黄毛鬼一把拿住苏妫的细胳膊,俯下身子皱眉道:“你说!不说我就打死你!”
    “他,他说你不举。”苏妫仿佛都要哭了,眼里含着点点晶莹,委屈道:“他说你的活儿小的像,像绣花针,等会要看你的笑话。”
    “娘希匹!”这黄毛鬼最是讨厌别人拿他的生殖器开玩笑,当下便恼了,他拉着苏妫就往外走,边走还边骂人:“老子就让他开开眼,到底是老鹰还是针!”
    石洞里早都聚了好一帮头目喽啰,他们听说二当家带 回个天仙般的女人,还听说一会儿就要在正义堂玩那女人,见者有份。果然,一进山洞就瞧见平日里严肃的大当家满眼都是春风得意,不住地豪饮。而最好色的四当家,竟然在磨刀!?看来一会儿真有好戏瞧了!
    “老四!”
    二当家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抬眼瞧去,只见二当家拉了个女人出来。不是说她像天仙吗?怎么,这么像妖精……这女子虽然穿着又长又脏的男人棉袍,可掩不住她天然的国色天香,眨眼间就能摄人心魄。太美了,谁能睡一下这么个活妖精,也不枉当一场男人了。
    二当家黑着一张脸,他拉着苏妫走到坐在虎皮上磨刀的色鬼跟前,不由分说地就开始脱裤子,只见这男人提溜着自己黑乎乎的大鸟,喝地一声朝色鬼吐了口痰,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瞧这是啥!你的才是针!”
    色鬼被老二这番话给弄懵了,他木然地扭头看向苏妫,只见这妖美异常的女子正冲他媚笑,素手慢悠悠地抬起,将髻上的金簪拔下。
    信号!对,就是信号。这老二将裤子脱下来,就是分神的时候,现在正是宰了他的好机会。
    只见色鬼忽然暴喝一声,飞身冲向二当家,手里的快刀白光一闪,竟然将二当家的命根子给削掉一半!瞧见黄毛鬼捂着裆在地上打滚儿,色鬼高兴极了,他冲苏妫飞了个媚眼,然后得意地冲黄毛鬼笑道:“对喽!现在你就剩下半根针喽!”
    “老子宰了你!”只见这黄毛鬼眼睛都红了,他直接将脱下的裤子撕碎,从旁边举起个大石桌砸向色鬼。黄毛鬼呲着满口黑牙,断根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不杀了他,誓不为人!只见黄毛鬼扭头冲自己的亲信小弟们喝道:“还不给老子上!”
    而躲过致命一击的色鬼也招呼自己的亲信:“宰了他们!”
    杀吧,乱吧,哈哈。
    苏妫慢悠悠地退到一边,而躲在床下的秦将军也赶来了,他瞧见正义堂乱成一锅粥,忙拔剑护在苏妫身前。
    地上铺着一整张的虎皮,花纹很是绚烂,苏妫微微一笑躺在虎皮上,玲珑有致的身姿登时就形成个美人卧。
    好么,真是场好戏,你们打,我静静看。
    “老二老四!”大当家被忽然爆发起来的火拼惊到,只见这光头男人忙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杆长。枪,向混乱的人群中冲去。大当家简直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兄弟们就开始自相残杀起来。长。枪挑开老二和老四的兵器,大当家左右看了看两个兄弟,怒喝道:“都给老子停手!”
    “停你妈个鸡!”黄毛鬼见大当家还是护着色鬼,又见血不住地沿着自己的腿往下流,当时就怒火攻心,他一脚将色鬼踢飞,挥刀砍向大当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当家放眼一看,自己手下的小弟被二当家的亲信杀了好多,男人也是怒了,这事再明显不过了,老二要篡权!
    “好!”大当家手腕一扭,使了个虚招躲开,他眼睛里杀气腾腾,怒喝道:“老子今儿就宰了你这叛徒!”
    且说那边,色鬼被四当家一脚踢飞,正好落到苏妫跟前。他只感觉头晕目眩,往地上一吐,全是血沫子和碎牙。好啊老二,怨不得从前大哥如此忌惮你,果然深藏不露,如今既然全都挑开,岂能容你活着离开!
    色鬼正要加入战团助大哥一臂之力,一个软若无骨的小手忽然将他拉住,色鬼 回头一看,正是美艳的苏妫。
    苏妫见色鬼目不眨睛地看着自己,她淡淡一笑,只见女孩轻轻地拉开衣襟,深深的乳。沟登时就露了出来。
    “我香不香?”
    色鬼眼睛都看直了,他头如蒜捣:“香!”
    苏妫又将衣裳往下拉了下,只见女孩胸前的曼珠沙华红的绚烂:“我胸前的花儿好不好看?”
    色鬼忽然扑向苏妫,舌头一个劲儿地舔那朵诱人的花:“好看死了!”
    苏妫被这男人弄的咯咯发笑,她温柔地撑起色鬼的头,看了眼杀气昂扬的场中,低头勾唇笑道:“你想不想日我。”
    “想!”
    “好啊。”苏妫将衣襟合上,她手轻轻地抚摸色鬼的头发,就像抚摸一只听话的狗狗。“你看,大当家和二当家都快不行了。你现在去杀了他们,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了。等你当了老大,我天天让你日。”
    色鬼只觉得自己快被女孩身上的香气给弄晕了,他亦瞧向场中,大哥和二哥显然在拼命,谁都不让谁,都是强弩之末了,而洞里的一百来号精兵也自相残杀的差不多了,对,我要当老大,我要杀了他们。
    “喝!”只见色鬼暴喝一声,冲向战团。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做老大,日女人!
    大当家瞧见四弟持刀来相助了,当下松了口气,可尖刀穿透他胸膛的时候,他愣住了,他扭头看向凶神恶煞的四弟,惊诧道:“为,为什么?”
    “去死吧!”二当家趁着色鬼捅大家当的空儿,一刀斩了色鬼的脑袋!色鬼没了头,可还能往前走,只见血从他的脖子里不住地往外喷,都喷到了洞顶,也没走几步,色鬼咚地一声倒地。随着他一起倒地的,还有死都不知道被人算计了大当家,可怜!
    就在此时,洞口忽然冲进来好多穿着铠甲的士兵,带头的正是姜之齐。他穿了身将军的铠甲,左手持着一把长剑,满脸杀气,可当他看见洞里的场景,登时愣住了。
    地上横七竖八到处是残肢断臂,大头目小头目还在不断地厮杀。大当家胸口插着一把刀,他还没死透,腿一个劲儿地痉挛。四当家身首异处,死相相当难看。而那令自己牵肠挂肚的苏妫,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手撑着头躺在虎皮上,举手投足间满是倾国倾城。
    二当家断了根,又受了重伤,他瞧见自己被官兵包围了,举起刀准备拼命,可他看见最前面的男人,竟然是白天上午见到的那个绣花枕头!二当家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惊问道:“瘪三爷?”
    “刘能,带人扫尾。”姜之齐冷冷地瞧了一眼这个衣衫不整,形容丑陋的山贼,持剑走向苏妫。他也是一肚子的纳闷,上午用计逃脱后就 回樽山,他也顾不上什么三天后的计划,如今救出老婆才是正经。可当他带兵上了贼山后,竟然发现门口没一个把守的。冲进寨子后发现,这些山贼,正在自相残杀?!
    进了正义堂后,更奇怪的场景就出现了,这些山贼,竟然自相残杀的差不多了?!
    “七娘别怕,我来了。”姜之齐忙蹲下瞧苏妫,万幸万幸,她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就连衣服都没有破半点。
    “秦将军。”姜之齐抬头叫醒尚在目瞪口呆中的秦将军,冷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 回事。”
    秦将军这才 回过神,他瞧了眼如修罗地狱般的正义堂,又低头看向云淡风轻的苏妫,只说了两个字:“祸水。”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喝的有点大,所以蛮酸爽的
    第131章 刑罚
    姜之齐有些矛盾,他听见小秦将军说自己老婆是祸水,有点高兴又有点生气。哪个男人不喜欢听人夸自己老婆?可老婆有点烫口,总被人眼馋。只见这男人从怀里抽出好大一块方布,不由分说地就往苏妫身上裹,他没有右手,只得牙和左手一起上。
    “你有病吧。”苏妫很是反感姜之齐这动作,她一把将粗布扯开,白了眼跟前的男人:“你离我远些。”
    “别任性了。”当着一众手下被自己的女人骂,姜之齐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强忍住火气,柔声哄道:“咱们裹住出去好不好,省的叫人看见说闲话。”
    苏妫忽然噗嗤一笑:“现在怕人看见我了,那当初你让我去伺候你爹的时候,怎么不怕人说闲话。”
    “咳咳。”只听小秦将军干咳了几声,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转过头,有意无意道:“三爷、苏姑娘,有些话好像不必在这种地方说。”
    秦将军自揣是皇帝的亲卫,他的使命就是时时刻刻维护主子的声誉。他现在也不敢再叫苏妫娘娘了,万一叫哪个有心人听到给宣扬出去,掉脑袋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听了这话,苏妫不屑地冷笑一声,没看出来这小将军对姜铄还真忠心,当初在长安时,这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求苏仁义和王宾那些人时受辱,可就是站在身后一句话也不帮,足见是个冷心冷肺的人。
    “姜铄敢做,我就敢说。”苏妫用手撑着地站起来,女孩歪着头看小秦将军,勾着唇笑的邪恶:“我就是个祸水,专门祸害这对没有人伦的父子,满意吗?”
    姜之齐脸登时就黑了,他粗暴地将苏妫揽入自己怀中,只见这男人双眼危险地眯住,带了些许威胁的语气:“你还有完没完了。”
    苏妫也不推开这男人,她知道姜之齐一向好面子,这轻巧的两句话确实伤到他自尊了。哼,活该。
    “你把纪大哥还给我,就有完。”苏妫仰头笑着看姜之齐,继续剜心刻骨:“你这个活王八。”
    “你。”姜之齐简直快要气炸了,好在这边只有秦将军,苏妫和自己三个人,其他人都离得远,并不能听到什么。姜之齐咬着牙,双目发狠,他搭在苏妫肩头的手慢慢发力,只听得女孩的骨头被捏地咯咯作响。“你别太过分,我的忍耐很有限。”
    这就受不了了?
    正在此时,刘能走过来,他抱拳给姜之齐行了一礼:“三爷,殊死抵抗的十二个小头目们已全部拿下,其他的一些喽啰和妇孺也投降了,现在?”
    姜之齐这才放开苏妫,他往正义堂的大厅扫视了一圈,除了尸首外,还跪着包括黄毛鬼在内的大小头目们。姜之齐冷哼一声,轻笑道:“粮草和钱财全拉 回樽山,投降的喽啰兵和妇孺先扣在此地。”
    “扣押此地?”刘能有些不解,忙凑上前道:“三爷,莫不如将这堆杂兵全部收编在您手中,也算多了份自保的力量。”
    “难为你还为本王,咳咳,为我着想。”姜之齐何尝不想为自己扩充实力,只不过这伙小喽啰的底细还不是特别清楚,做我姜三爷的人,必须知根知底。“你照办就是了,不必多问。”
    “是。”只见刘能指向堂中间跪着的一众头目,再次请示姜之齐:“那这些人?”
    “哼!”姜之齐冷哼一声,狞笑道:“这伙山贼多年来在西州为非作歹,残损百姓无数,我岂能轻易饶了他们?”
    苏妫站在一旁揉着被捏痛的肩膀,她瞧向姜之齐,只见这男人背手直立,俊逸的面庞没有半点感情,盔甲加身倒显得他有几分威风凛凛。这般冷硬做派,真的愈发与他老子像了。
    “你要杀了他们?”
    姜之齐低头看着自己的老婆,笑的温柔:“斩下他们的头,悬挂在城楼示众。”
    “先等等。”苏妫原本就不想阻止姜之齐的血腥行动,这些年,杀人的为王为候,自己还见得少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有点帐没算。
    苏妫慢悠悠地走到跪在地上的黄毛鬼跟前,这所谓的二当家如今身受重伤,又被两个粗壮的小将押着,根本动弹不得。
    “你不是想日我吗?”苏妫掩着嘴轻笑,她的样子无辜而又脆弱。可还没等黄毛鬼反应过来,她就左右开弓,狠狠地抽这蛮族男人。“来呀,你倒是上啊。”
    “臭婊。子!”二当家断了半条根,他见苏妫不住地羞辱他,苍白的脸登时气的通红,他不住地挣扎却挣脱不开,没法子,只得朝苏妫吐了口痰,咒骂道:“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臭婊。子,老子要把你的小骚……给捅……”
    二当家正骂的过瘾,忽然寒光一闪,面门被疾步走过来的姜之齐斜砍了一刀。持刀的男人下手好狠,二当家脸上的伤从右边太阳穴起一直到嘴角,右眼球破损,鼻梁被砍断,血流满面,真真像个活鬼!
    姜之齐冷笑着将沾了血的刀在二当家身上蹭,我的女人,只许我打得骂得,你算什么东西!
    “七娘,拿着。”姜之齐将手中的刀递到苏妫手中,邪笑道:“这条丑鬼就交给你处置,千万别手软哦。”
    血腥气弄的苏妫恶心的不行,她将头扭到一边,忽然瞧见脚边有个血糊拉碴的黑东西,仔细一瞧,赫然是那黄毛鬼的半条鸟。
    “秦将军,刘能将军,你们俩过来。”苏妫勾着唇娇笑,她用刀尖扎起那半截肉,慢悠悠地举起来。她是万万不愿碰这肮脏的玩意儿,可是总得出口恶气吧。苏妫咬着下唇,噗嗤一笑:“你们掰开他的口,将他的鸟喂他吃了。”
    “臭婊。子!”黄毛鬼没想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美人,竟然这般歹毒,他脸上被那瘪三爷砍了一刀,一说话就疼的厉害。他现在真的是明白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啊,呜……”
    秦将军捏开黄毛的嘴,刘能将这又粗又黑的肉往里塞。这两个男人心里也是恶寒,虽说从前在行伍时,比这残忍十倍的事都做过。可如今指派他们如此行动的,竟然是这般美貌的小姑娘。这样的祸水,真是杀不得,惹不得,看不得,碰不得。或许,也只有姓姜的才能驯服她吧。
    “呜,呜,呃。”黄毛鬼的两臂被人拿住,他想从喉咙里抠出这团肉却不能。只见这男人脸憋得通红,脑门上的青筋暴起,两只眼珠不住地往上翻,挣扎了一阵,头再也抬不起了。
    冷汗沿着秦将军的脸颊往下掉,他俯身按了下黄毛鬼颈上的脉门,抬头道:“苏,苏姑娘,他死了。”
    死了……
    苏妫脚一软,无力地往后倒,跟前站着的姜之齐反应极快,他将女孩捞在自己怀里,扭头对秦将军冷笑道:“他是怎么死的。”
    “是噎死的。”
    “不对。”姜之齐将苏妫的头扣在自己的肩窝,不叫女孩看地上的死尸,云淡风轻道:“他是吞了自己的鸟自杀的,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是。”
    在场的人皆噤若寒蝉,谁都能看出来,这明明就是夫人想出来的恶毒法子,可三爷护短,偏说是黄毛鬼自杀,为的就是不叫夫人难受。这对少年夫妇,明明长了人间最好看的脸,心却一个比一个狠。
    “刘能,这里就交给你了。”姜之齐拥着面色异常苍白的苏妫往外走,他并不 回头,只是淡淡道:“夫人从未来过此山,都记住了?”
    谁敢记不住。
    一弯月孤寂地挂在天边,雪早都停了,唯有凄冷的月光无奈地照亮黑暗的人间。
    姜之齐和秦将军走在苏妫后面,下山的路上,秦将军已经将在山上的所有事都给三爷交代了。他说的眉飞色舞,可姜之齐听的不住苦笑。
    去年圣旨下来那刻,他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可他是姜之齐,姜之齐只要有一口气,他就永远不会被打倒。
    最初的时候,他确实接受不了从天到地的落差。他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也可以十天不说话。可后来他就慢慢想通了,父皇当年不就是从最卑微做到天下至尊的么?那么我也能!
    在长安里的三爷,眼界只围绕着区区皇位,始终是个不入流的下驷。既然到了西州,那么就接受现实,将自己磨砺成千里马。
    他知道一窟鬼作恶多端,危害西州百姓多年,尤其是 回塔县,更是在水深火热中。他更知道为何雪狼利昭不对这伙山贼下手的缘故, 回塔靠近归坞族,利昭会利用这伙山贼来对付入侵的蛮族。
    若放在以前,自己绝对会和利昭想到一块去,一切大局为重,牺牲个把百姓算什么。可现在不同了,他现在不想任何一个老百姓被山贼迫害的家破人亡!
    本来派秦将军他们潜伏到山贼内部,在两个月时间里,自己已然掌握了一窟鬼所有人的底细,谁该用,谁该杀,都清清楚楚的,只等三日后动手,将他们一网打尽。谁承想出了岔子,七娘竟然被黄毛鬼掳上了山;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布置了两个月的局,七娘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让这伙山贼自相残杀到溃不成军……
    姜之齐摇头苦笑,他左手伸向前面走的女孩,他想对她说:你不觉得,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驾!”路上忽然出现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戴了斗篷的家伙,天黑看不清他的面貌。车子里面亮着昏黄的光,仿佛有人。看这辆车来的方向,是 回塔县,不过县的城门早都关上了,车上的人到底从哪儿来的。
    姜之齐皱着眉头,他一向多疑机警,一瞧见这车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他还没怎么动作,前面走着的苏妫倒是疯了般拦在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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