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觉得呼吸略有不畅,可否放开臣妾?”陈娇开始有些发蒙,后来感觉幸福,但是最后她实在被刘彻勒的有点撑不住了,但刘彻还自顾自的兴奋,还有越抱越紧的趋势。
    “刘彻我快不行了,我要换气……”刘彻习武臂力很大,忘情的紧抱陈娇她真的有些受不了,可是提醒变了命令还是没用,刘彻这十七岁的大男孩高兴的魔怔了。
    最后陈娇是真没力气了,声音都发不太出来,拍着刘彻的背艰难道:“彻,我要……”
    话没说完陈娇忽然觉得箍筋自己的身体松了力,抱着她的力道柔和多了。她连忙大喘两口气定了定神才从刘彻身上蹭下来慢慢恢复了端正的坐姿,心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还好脸上的妆够厚,不然刚瘪红的脸这会儿又要一片发白,一定很难看。
    “阿娇,朕太高兴了,你不要生气。”刘彻意识到自己的忘情,后倾了一下身体给陈娇足够的空间,然后讨好的揉拧着她的手温声说,“今日你和朕大喜,朕不许你生朕的气,好不好?”
    陈娇不理他,专心致志的喘气,她是极爱美极爱脸面的人,为了不让自己的样子难看她连深呼吸都尽量放轻不要太狼狈难看。
    从前刘彻脸皮够厚,对陈娇有百般讨好的本事,如今做了天子固然收敛可少年心性却不会变的这么快,见陈娇不理他又从过去坏笑道:“你不理朕?刚才是谁叫朕彻来着?”
    陈娇被刺激了一下怒瞪刘彻,还没来得及说他两句刘彻又接话了,表情还有意凝重了几分:“阿娇我跟你说,这是直呼天子名讳,拉出去要砍头。”
    陈娇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嫌弃,横了刘彻一眼好像在说“情况特殊只不过是口误,我才不乐意叫你”一样。
    刘彻严肃的表情连一秒都没保持住就自动变成了坏笑:“不过,你这样叫朕朕就很高兴,就给皇后颁个特旨,以后只有你能这么叫朕,好不好?”
    陈娇翻了个白眼偏过头压根不去看刘彻。
    既然已经傲娇了陈娇不介意更进一步,反正刘彻这副大狗皮膏药今天是怎么都甩不开了。
    刘彻见陈娇还是不理竟然微微叹了口气,摇头竟有些失落的自嘲道:“阿娇,朕这个天子做的快不快活你应该知道,今日算是我刘彻登基最高兴的一天,没想到一时忘形让你生气了,哎,你不肯体谅朕朕也不怪你,这宫里个个都是朕的至亲,也不过貌合神离罢了。”
    这话刘彻说的辛酸,陈娇听得也不是滋味。他的境遇陈娇当然明白,固然皇权冰冷,可没想到刘彻刚登基不久就已经这样顺意了,陈娇一直以为活力满满血气方刚的刘彻真正感到失意是在建元新政失败之后。
    “陛下,我没有生气,我是……跟陛下玩笑的。”陈娇回握刘彻的手,紧紧的握住。
    她不想让刘彻痛苦,尤其是在他说迎娶她是他登基以来最快乐的一天之后,刘彻爱她的心意她真真切切感受得到,在大婚之夜她不想留遗憾,她心底希望刘彻高兴。
    刘彻带着失意的双眼看向陈姣,陈娇也急切的看着他,眼睛里都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紧张和关心。
    刘彻的唇角慢慢的翘了起来,与此同时他手上忽然发力,被陈娇握住的手就大力的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哈哈,阿娇竟然这么关心朕,被朕发现了。”刘彻抱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陈娇杨杨得意的说。
    竟然中计了!刘彻这个大坏蛋!
    ☆、第94章 你属于谁
    陈娇本来是很想跟你刘彻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因为没有如胶似漆的过往,以后在面对可能的权力分化家族存亡和很多意想不到的分歧时他们或者会有更大的转圜余地。
    但是陈娇的想法并不能代表刘彻,他本就是个桀骜不驯雄才大略不喜按常理出牌的天子,人前他有他的报复和理想,但是人后他现在就想跟陈娇做一对腻腻歪歪欢欢喜喜的小夫妻。
    既然刘彻已经把不要脸发扬光大到这种地步了,陈娇要是不反击她也就不是陈娇了。归根结底重生也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她的性格,改变她愿意相信爱情的那可心。
    “厚脸皮,厚脸皮!”
    陈娇又羞又恼被刘彻抱着挣了两下都没有挣开,刘彻反而更加来兴致了,扬着剑眉笑的更不怀好意:“这么关心朕还要装作不理朕,阿娇是不是在诱惑朕?哦,刚才你还说,你要,你要什么?”
    我要打断你的腿!
    看着刘彻贱兮兮的坏笑陈娇才发现他刚才故意在她话没说完的时候放开她,就是要用半句有歧义的话继续逗弄她。
    又被刘彻逗了一把的陈娇反应过来哪肯饶了他,趁他得意全身用力把刘彻推歪在床上,自己脱身出来使劲用粉拳锤他肩膀。
    刘彻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被陈娇锤的全身都软了,脱力的握住她的手喘息笑道:“朕可要喊人了,皇后这么厉害朕只有把姑母和祖母太皇太后请来救朕了。”
    “来了正好,让外祖太皇太后给评评理。”
    陈娇冷哼一声,心想他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才没那么好的事呢。她根本不理刘彻那岔,手上呵了两口气抓向刘彻的肋下。
    刘彻的身体很好,骑马拉弓摔跤击剑打磨出一副令人羡慕的好身板,他耐疼又能忍所以小时候打闹要想让他投降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刘彻有一个只有陈娇知道的软肋,那就是他的肋下腰间一指之处的小小区域,刘彻对那里极度敏感,一碰就要跳脚。
    前世十几年的少年夫妻大概也只有陈娇碰过他那里,换做日后的哪个嫔妃找到他的弱点恐怕刘彻一定不愿留那女人的活口。
    竟然敢故意逗她,哼哼,马上就来好好收拾你一下。
    陈娇佯装无心暗戳戳的就戳了一下刘彻的腰间,刘彻果然叫了一声翻身滚向榻里,可陈娇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他力气极大的强行拖倒在榻上。
    刘彻翻身按住她的肩膀,陈娇彼时凤冠未除,突如其来你的压倒让她的头垫在凤冠上,硌得有点疼,她蹙眉恩了一声,再睁开眼睛时却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刘彻已经敛去了笑容,他薄唇抿起眉心锁着一抹戾气,沉黑的瞳仁里满是男人的征服*。
    还没有行过结发合卺礼,这样不太好吧……
    陈娇怔怔的看着刘彻眨了眨眼睛,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来想去才没头没脑道:“现在不合时宜吧?”
    “朕说可以就可以。”刘彻细长的眼眸看着陈娇,他的声音很轻但语气里带着不然辩驳的强势。
    陈娇垂下眼帘半晌又睁开面对距离极近的刘彻道:“好……”
    这一个好字出口刘彻也微微一怔,他没想到陈娇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两个问题,你是陛下还是我的刘彻?”陈娇柔软的之间轻抚刘彻的脸庞。
    “朕是陛下也是刘彻。我就是朕,朕就是大汉天子,你是属于我的阿娇。”刘彻说。
    “那么你不是属于我的吗?”陈娇慢慢的一字一顿的问。
    陈娇的问题让刚刚浴火忽然腾起的刘彻有时间慢慢放松下来,他按在陈娇肩上的双臂渐渐卸去了力道,变作单手支额躺在陈娇的身侧,他笑了笑说:“朕属于大汉。”
    陈娇忽然觉得有点心酸,是的,他谁都不属于,他只属于大汉。这个早已经既成既知的事实说出来还是会让天下女人觉得略微苦涩。
    “陛下登基之后在迎娶阿娇之前”陈娇在刘彻没有察觉的时候将称呼换掉了,她顿了一下继续问,“接受了很多外祖太皇太后送来的侍婢对吧,陛下宠幸过她们了吧。”
    刘彻笑出了声,笑声里有一点难言的涩然:“阿娇这样问,大概是不相信朕对你的用情。那么朕说没有你会相信吗,你不会。”
    刘彻长长的出了口气,他不是生气也不是失望,他只是,他只是在一瞬间觉得有些委屈。
    景帝大殓下葬后,刘彻不得不全心全意坐上天子之位,白天他要应付那些遵循旧制事事请示的大臣,晚上他要与太傅师长讨论朝政策略学习帝王之术,如果一直可以这样忙碌下去或许对刘彻来说还会好过一些。
    然而偏偏有无数个短暂又难以成眠的深夜,让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年轻帝王在无比寂静空旷的未央宫里无力抵抗没顶的思念和相思。
    不错,他拥有了帝国,同时也拥有了临幸整个帝国年轻女人的权力。就算他不要,在大婚之前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会时常送一两个侍婢前来,这是宫中长辈对年轻天子表示关怀的一种方式,况且有时他真的很需要女人。
    可他的内心世界真的已经完全被陈娇主宰了,他想她,是真的想,掏心掏肺的想。他被自己折磨的溃不成军,难以容忍的时候只有不停的临幸身边的两位女婢(就是按照祖制分给皇子的以身说法教他们那事的年纪大几岁的温和宫女)才能让他稍微释然然后陷入更深的痛苦和懊恼。
    他想他这样做阿娇一定不喜欢,可是……他觉得这段时间她爱恋她爱恋的要发疯,以他的自制力不碰别的女人绝对可以做到,可是他却做不到每夜每夜想念她的时候他都能压抑住自己的*。
    说白了,除非不想陈娇否则他做不到不临幸,然而不想她他又绝对绝对做不到,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么脆弱的意志,让强于克制的刘彻自己都觉得丢脸。
    但是有一点刘彻很明白,他的阿娇那么骄傲那么霸道那么坏那么容易生气,怎么能容忍她的婚礼前他有了新的女人呢?所以他真的没有碰过那些新送来的侍婢,他自己心甘情愿。
    可惜,阿娇未必领情。所以,他有点委屈。
    “没有吗?”陈娇看刘彻的神情自己也有点吃惊。
    刘彻无奈的笑,伸手点了一下陈娇的鼻尖。就算委屈也无所谓,他不会生她的气的。
    “朕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谈论过……谈论过这种事。”刘彻温柔的笑起来,他贵为天子从来都没想过会跟任何人解释这种事,但是他更不想他和阿娇之间留下什么误会。
    刘彻点着身下的床榻温声道:“不过阿娇既然问,朕就告诉你,朕在这里的这些功夫都是之前太子宫里那两位教的,阿娇知道这是高后定下的祖制,所有的皇子都一样。朕是男人,没有娶你的时候会想要女人,但是只有她们两个而已,其他的朕都没碰过。”
    陈娇听完刘彻的解释依旧定定的看着他,她的两个问题他都回答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一个令她心酸,一个让她意外。
    陈娇看着眉眼温柔的刘彻安静的看着自己微笑,不知是因为第一个答案的冰冷还是因为他给出解释的感动,忽然她有一点想哭。
    陈娇偏过头声音有点涩:“其实我,我非常非常想要独占你的心……非常想,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真的很讨厌你,你真是烦人透了。”
    陈娇知道这样的话没什么意义,可是她就是想问,就是想说,就是想知道也就是想让刘彻知道,她前世因为高傲骄矜从不低头一直没能说出口却无数次徘徊在心尖的话。
    刘彻俯下身抚着陈娇的背浅笑道:“朕觉得委屈都不敢说,阿娇却说着说着就要骂朕。呵,快别哭了,阿娇哭了就不漂亮了。”
    “走开。”陈娇吸吸鼻子还是不看刘彻。
    刘彻的语气里多了一分怅然,他从背后拥住陈娇在她耳畔低语道:“阿娇,朕属于大汉,但朕的心属于你,早就被装满了,全都是你。”
    陈娇心中五味陈杂,本已止住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她觉得自己好软弱,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哭,可是刘彻靠在她身后的这一刻,她就是坚强不起来了。
    “陛下,娘娘。”门外传来喜娘的声音,“请二位贵人行结发合卺礼。”
    “快起来,外面来人了。”刘彻不是真的在意门口的喜娘和礼法,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哄哄陈娇让她专一注意力,“阿娇快帮朕整整衣服。”
    陈娇不能让下人看自己的笑话,赶忙起身擦擦脸,她没帮刘彻整理衣服反倒是刘彻为她整理凤冠。
    “我的脸是不是花了?”陈娇这才想起自己一脸的妆,这要是花了别说好不好看了,搞不好都要吓人。
    刘彻一笑朝门外道:“取一方热帕子来。”
    他说完径自起身整理好袍服走向门边,开门拿起侍女呈上来的热帕子,冷声对跪在门口的喜娘道:“朕叫你们再进来。”
    刘彻坐到陈娇身边亲自为她擦干净脸,然后放下凤冠上的流苏轻笑道:“还是阿娇本来的样子最美。”
    他说完就将手帕随意丢在矮几上,对门外道:“进来。”
    四位喜娘和两位红衣的嬷嬷依次进屋,看到陈娇眼睛有点肿心里都是一惊,想起刚才在门口天子冷冷的声音和板起的面孔她们心里就更没底了,不过她们哪敢多想,按着规矩开始进行结发合卺礼。
    四名喜娘手中各捧着一个托盘,分别是:蝴蝶双飞:剪刀;甜甜蜜蜜:片糖;花开富贵:花瓶和丰衣足食:一件锦衣。
    两位嬷嬷走到榻边跪下来,将陈娇和刘彻各自的一缕头发放下,虽然好奇皇后凤冠下的发髻为何会散乱但面上她还是恭谨的笑道:“老奴为陛下和娘娘梳头。”
    这位嬷嬷将两人的头发一起放在手心,动作很慢很娴熟的梳上去,她梳一下旁边站立的嬷嬷就念一句:“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四条银笋尽标齐,五梳翁娌和顺,六梳夫妻相敬,七梳孝敬公长,八梳团家和睦,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到白头。”
    梳发礼是窦太皇太后进宫后带入宫廷的,带着民间的质朴和吉祥,也是对这一对璧人的祝福。
    梳发过后嬷嬷将两人的头发象征性的结在一起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祝陛下和娘娘长长久久,大汉子嗣传承万代。”
    两人喝了合卺酒闲杂人等便悉数退下。陈娇这会已经恢复了平静,刚才又哭又闹的让她有点尴尬,为了掩饰她拿起案几上的一只花瓶看来看去,然后说:“这瓶子还挺好看。”
    陈娇放下花瓶的时候不小心手指一带,花瓶竟然十分娇脆,啪啦一声摔成了一堆碎片。
    陈娇愣了,一格一格的扭过脖子看向身边的刘彻:“呃……我……不是故意的。”
    这是一对象征花开富贵的喜瓶,摔了喜瓶不吉,当着刘彻的面陈娇其实还有点紧张。
    ☆、第95章 新婚礼物
    刘彻拿起另一只花瓶看了看也道:“确实做得很精巧,不过本是一对,碎了一只只剩一只。”
    陈娇看着地上的碎片一时无语,心说刘彻不是个在乎说法的人啊,怎么……
    “所以这一只也不要了。”刘彻风轻云淡的拎起花瓶朝门边随意一抛,花瓶哗啦一声又碎成了一片狼藉。
    两只花瓶应声而碎,门外的侍女和喜娘们站不住了,门外立刻就传来诚惶诚恐的声音:“陛下?娘娘?需要奴婢进来伺候吗?”
    “滚!”刘彻忽然抬高音量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站在矮几后面的陈娇都惊的退了一步。
    刘彻喊完转过身悠闲的走到矮几前,没事人一样倒了杯合卺酒一饮而尽,好像在——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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