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天开!
    凤瑶眸子里闪过一道冷芒,事已至此,他不将她当成女儿看待,她又何须敬他是长辈?
    “绝无可能!”凤瑶毫不犹豫的拒绝,面若寒霜。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凤瑶拂了脸面,德亲王脸色极为的难看,冷酷无情的说道:“婚事可由不得你说不,本王就算替了你下来,你也得受了!”凌厉的看了凤瑶一眼,冷哼一声打算离开。
    凤瑶心一沉,他这是打算进宫!
    “石斛,拦住他!”凤瑶面无表情,他不仁便莫怪她不义!
    石斛一身黑色劲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举着剑横在德亲王面前。
    德亲王面色青白交错,未料到凤瑶如此大胆,竟敢对他动手。
    他不信邪,朝前走了一步,锋刃抵在脖子上。
    德亲王霎时屏住了呼吸。
    气氛紧绷,一触即发。
    “带走!”
    “你敢!”德亲王咬牙切齿,却不敢妄动。
    “父王,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凤瑶给石斛递了个眼色。德亲王看着凤瑶眼底的暗芒,浑身一个激灵。剑身冷光刺得他眼睛生痛,惊怒交加道:“孽障,你这是不孝!快喊他放下剑,别一错再错!”
    “父王认定是我的错,我也不介意错的彻底!”凤瑶目光狠绝,德亲王意识到自己的错,也不会承认,骨子里很轴。不用非常手段,他不会消停。
    ☆、第六十八章 越明脩 (三更)
    德亲王是贪生怕死之人,见凤瑶动了真格,气焰顿消。
    凤瑶眉目冷清,并没有给德亲王好脸色:“父王活了大半辈子,不是糊涂之人,只是不愿意去辨明真相,惯于听信片面之词。你伸张正义,讨公道的时候,想想你的身份与你的身上肩挑的责任。你打秦公子痛快了,本就是有错在先,却偏生与人一争到底。皇上没有惩罚你,你心中自得,可你不想想为何皇上不惩处你?”
    “父王心中在想,你是皇室血亲,惩罚你,皇上也颜面无光?”凤瑶看着他眉头跳动,便知他心中所想。
    德亲王憋得面色通红,有些挂不住脸。
    “皇上转眼揪着你的错处,去要挟萧家,以此达到他的目的。母妃劳心劳力替你善后,你不知感恩也罢,只求你不拖累了她,害了这德亲王府几十条人命!”凤瑶语气陡然一转,满目戾气的说道:“若到了那一天,我定不会手软!”
    德亲王心中一震,这一刻,他看着凤瑶的目光极为的陌生。
    沉沉暮色熹光洒在她的身上,明明弱不禁风,偏生目光凌厉,气势冷冽逼人。
    莫名的,他相信凤瑶是认真地。
    闪烁的目光落在凤玉梨花带泪的脸上,一时间难以分辨,谁真谁假。
    凤瑶对他这个亲生父亲都如此心狠,更别说三番四次找她不痛快的凤玉。
    瞬然,想起凤玉乞求他不要替她做主,难道早就预料到凤瑶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德亲王目光晦涩难懂,他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反正他管不了!
    满腹怒气的要走,看着横在他胸口的剑,气急败坏的推开,瞪了石斛一眼,逞能的说道:“了不得,生了个要债的!”理了理袍子,匆匆的走了。
    凤瑶注视着德亲王的背影,她方才并未错过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深邃。他就仿佛不是这么糊涂浅显的人,还是……错觉?
    石斛看向凤玉的目光极为阴冷,仿佛看着死人一般。
    一个残花败柳竟也敢肖想主子!
    那一眼,凤玉心中胆寒,升腾着浓浓的恐惧感,不敢直视石斛。
    凤瑶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地跪坐在地上的凤玉,眼底的轻蔑蔑视仿佛看着蝼蚁一般。深深的刺痛了凤玉的双目,红唇轻启道:“不动你,不过是不想脏了这双手。下一次,再像个跳梁小丑,上跳下窜,莫怪这世间没有你的立足地!”
    凤瑶手起手落,一把匕首扎在凤玉撑在地上的指缝间。
    凤玉吓得面无人色,两眼发黑,却不敢动弹。
    凤瑶唇角凝着一抹讥笑,转身离开。
    凤玉看着匕首上干涸的血迹,浑身瘫软在地上。死死的盯着这把匕首,她心头慢跳了半拍,心里有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这上面的血,沾的是凤敏派出的暗卫?
    唇瓣颤抖,没有想到她真的杀过人!
    心里惶恐,对凤瑶又畏又恨。
    豆大的泪水砸落在地,凤玉心里痛恨自己的无能。难道就这样咽下这口恶气?
    不——
    她不能!
    ——
    凤瑶走在小径上,两旁的景观桃树细小的枝干上,点缀着朵朵粉嫩娇艳的桃花,晚风吹拂下,妖娆多姿,似迎风展现出它们最美的姿态。
    犹如她,将自己变得更好,更优秀,心更硬,足以能够配上他。
    即便身处逆境,依旧百折不饶!
    可今日德亲王触怒了她。
    云初是她心中的底线,即便自己嫁给他,都觉得是亵渎了。他却将凤玉这样的女人,妄图送至他的身旁。
    采芙在院子里等凤瑶,心中焦灼不安。远远的看着她的身影,小跑着迎了上来:“小姐,您没事儿吧?”
    凤瑶敛去眸子里复杂的情绪,摇了摇头。
    采芙欲言又止,她听人添油加醋的说小姐吩咐人持剑挟持了王爷,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无论王爷错得多离谱,小姐都不能这样做!
    “您今日冲动了。”采芙心里想了许多话,到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
    是吗?
    凤瑶想了想,好像是冲动了。
    但她不后悔。
    想必今后德亲王会收敛许多,也不枉她费了一番口舌。
    “小姐,今日之事传出去,外边以讹传讹,您就变成弑父的人了。荣王府那边碍于圣旨赐婚,终归会看轻您。”采芙小声的说道,看着凤瑶眼底的落寞,很心疼她。从醒过来,没有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凤瑶不在意的说道:“他好脸面,今日的事情,不会传出去。”
    今日对凤玉下了一剂猛药,她自以为的靠山不可倚仗。她的那一番威慑,短时间不会兴风作浪。
    采芙心想:但愿如此。
    回到院子里,凤瑶看着书案上放着一张药方,喜悦冲淡了心里的郁气。
    这是今日最值得开心的事。
    采芙看着凤瑶眉眼含笑,似门口水缸里的睡莲幽然绽放,清雅高华。不禁跟着一笑,不用想也知那定是国师送来的。倏然,采芙记起一事,将墨竹送来的信封递给凤瑶:“您刚离开,墨竹姐便送来了。”
    凤瑶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资料。瞳孔一紧,越明脩(xiu)……
    这个名字极为的耳熟,可一时间她却想不起来。与听到他声音时,一样的感觉。
    快速的看完关于他的信息,来历不明,只是几年前凭空出现在盛京,创建了玲珑阁。实力雄厚,后台强硬。
    但是身份成谜,背景不详。
    他到底是谁?
    凤瑶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手指从袖中内袋摸出一物放在指尖摩挲着,细腻温润。骤然,凤瑶手指一僵。缓缓的摊开手掌,一枚色黑而晶莹的墨玉躺在掌心。向上的一面是刻着繁冗图案,如今细细看来,却是极为的有规律。对着烛光下辨认,赫然一个——越!
    凤瑶心中震动,倏然收紧了手指,这是沈父留给她的那块玉佩。
    底面刻的是沈字,正面是一朵不知名的花,花心中间刻着越。
    难道与越明脩有某种关联?
    单凭他的姓氏与这枚玉佩上的一个字相同,她并不能确定。
    ☆、第六十九章 人情(四更)
    俗语说: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凤瑶心里琢磨着那枚玉佩的事情,想寻个由头见越明脩一面,确认一下他是否和玉佩有关。
    用完膳,玲珑阁便送了帖子来。
    凤瑶收惙一番,便去了玲珑阁赴约。
    这次越明脩并未用屏风隔开,他双目紧闭,半倚半坐的靠在软榻上。如墨的青丝宛如流水般逶迤垂地,精致的面容无可挑剔。仿佛在做着不美妙的梦境,眉宇微蹙,却依旧风姿秀逸。
    全然陌生的一张脸,难道是她记错了?
    凤瑶本身小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分不清楚,哪些记忆是属于沈楚卿,哪些记忆是这具身子的记忆。大概是她开始接受适应,所以偶尔会混淆。
    越明脩只觉得眼前一暗,光线被挡住,便知人来了。缓缓的睁开眼,看到她身着一袭白衣跪坐在窗下案几旁。手里端着一杯清茶,宛如两瓣桃花的红唇微微上翘,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仿佛含着一丝浅笑。可半垂的眼睫下,清冷的眸子里却毫无笑意。
    “来了。”越明脩嗓音暗哑低沉,似尘封许久的佳酿,悠扬醇厚。
    凤瑶抬眸望去,他的眸子极美,泛着淡淡的金色。似开天辟地后的第一缕晨曦,干净而温暖,熨烫人心。
    越明脩见凤瑶紧盯着他的眼睛微微出神,挑了一下眉梢,并未因她失礼的注视而动怒。反而很高兴,染着一抹兴味:“你要欠我一个人情吗?”拢紧微敞的衣襟,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来,举手投足间,显出他严谨的家教。
    但是他说出口的话,却大打折扣。
    他穿着讲究,衣料都是上等的柔软丝绸,浑身的贵气与傲慢张扬的性子,显露他出身不凡。
    凤瑶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他性情古怪,见两次都是问她是否要欠他的人情。
    难道他暗中使绊子那次,为的是想她求他,因此欠他一个人情?
    谁知,德亲王不着调,不按常理出牌。反而让他弄巧成拙了!
    心中思量,他为何缠着她欠他人情?为此甚至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今日邀我来,只是问我要不要欠你人情?”凤瑶斟了一杯茶,推到对面的座位前。
    越明脩高大的身影在凤瑶对面落座,绣着繁杂暗纹的绛红色袍子迤地,宽大的袖摆柔顺的覆在案几上,沾染了几滴水渍。浑不在意的荡了一下袖摆,似层叠绽放的簇簇绚丽的夏花,映衬得脸上的笑容份外灼目。不置可否的说道:“不然呢?”
    凤瑶眼皮子跳动,错开话题道:“公子的姓氏,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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