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的刑术点头:“我看见了,那不是幻觉,也肯定不是光线折射造成的,像是猫眼一样……”说完,刑术靠着椅背闭眼自言自语道,“猫眼,我在哪儿听过,忘记了,我想想。”
    “快想快想!”田炼峰催促着,显得比刑术还着急。
    刑术躺在那,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说着什么,许久他忽然坐直,看着车头前方道:“绿瞳!是绿瞳!”
    “绿瞳?什么玩意儿?”田炼峰紧盯着刑术问。
    “我们先回去,这件事我还得问问张大文!”刑术说着立即开车,朝着自己当铺所在的古玩城驶去。
    回到古玩城,停车后,刑术带着田炼峰直奔张大文那家专门经营清朝物件的闻清斋跑去。
    走到闻清斋门口,张大文如往常一样,拿着平板电脑坐在躺椅上全神贯注地看着清穿小说,等刑术开门,门口的铃铛发出声音之后,张大文也只是习惯性地说着:“欢迎光临,随便看,今日是本店的优惠日,所有藏品八折出售!”
    张大文说这番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抬,根本不知道是刑术和田炼峰来了。
    刑术径直走到货架前,在那堆所谓的古书中翻阅着,田炼峰则直接蹲在张大文旁边,看着他平板上面的小说道:“张老板,你这里天天都是优惠日,每天都八折吧?”
    张大文一惊,这才扭头看到是田炼峰,随后也看到了在那翻东西的刑术,立即放下平板就上前拦住刑术道:“诶——刑术!刑大朝奉,你又来干嘛呢?你害我害得还不够是吧?你今天是干嘛来了?烧书还是烧铺子?还是准备连我一块烧了,来个焚书坑儒?”
    刑术一把拉开张大文,继续翻找。
    田炼峰上前笑道:“焚书说得过去,但坑儒嘛,就你这样的?还儒呢?侏儒的儒吧?”
    张大文不想和田炼峰贫嘴,知道要贫也贫不过这个在药店站柜台出身的人,上前又拦住刑术问:“你想干嘛?这些都是我的宝贝!”
    田炼峰蹲下来,捡起一本书,拍去上面的灰尘,读着封面上的书名道:“《清宫秘史——她与乾隆二三事》,我去你大爷的,你真不要脸,这种一看就知道是网上的人胡写的玩意儿,你还当古董卖?”
    “你懂个屁!这叫情怀!”张大文不满道,“我爷爷辈那也是旗人,皇族!”
    田炼峰靠在柜台上面,喝着张大文的茶,笑道:“就算是满人,还不是五十六个民族之一,有什么好牛的?”说着,田炼峰还唱起来了,“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五十六个兄弟姐妹是一家,五十六种语言汇成一句话……”
    张大文上前就要揍田炼峰,田炼峰拔腿就朝着外面跑,边跑还接着唱:“爱我中华爱我中华,爱我中华!”
    两人追打的同时,刑术已经找到了一本书,拿着书,直接朝着对面自己的当铺走去,掏出钥匙开门,顺手拽住从自己旁边跑过去的田炼峰,随后又拦下气喘吁吁的张大文,扬着手中的书道:“这本书借我,或者是卖我,不过我看你这店铺经营不善,要倒闭了,这样吧,这本书呢算是民国初年的仿本,仿得还不错,你当了吧,我给你五百块钱。”
    张大文咽着唾沫,气喘吁吁地看着刑术道:“五百?不是卖给你?还是当给你?你是不是喝多了?”
    “好吧,卖给我的话,五十,不能再多了。”刑术笑嘻嘻地看着张大文。
    张大文立即不干了:“好好好!我当,五百!赶紧给钱!”
    刑术摸出五百给他:“五百,就算断当了是吧?”
    “我不打算赎回来了!”张大文面露喜色,知道自己赚了,那本书是他花五块钱从旧书市场买回来的。
    “好!”刑术边推门边说,“其实这种仿本吧,市面上很少了,就算是仿的,技术也不错了,做旧做得好呀,我估计转手能卖个几千吧,嗯,少说几千。”
    “诶——”张大文一听就不干了,“不行!不断当!不断当!”
    刑术径直走进去:“我逗你的,哪儿值几千呀,五百都多了。”
    张大文不信呀,径直追进去,站在刑术旁边,看着他手中那本《玉本异事》,见他也不从头看,一页页快速浏览着,像是在找什么,立即道:“你找什么呀?告诉我呀,这本书我倒背如流!”
    刑术放下书:“绿瞳!”
    “绿瞳?我想想啊!”张大文坐了下来,刑术立即给田炼峰递了个眼色,田炼峰立即关门。
    其实刑术目的就是让张大文口述,虽然张大文这个人是个喜欢看清穿小说的家伙,但是他的记忆力惊人,前提是只要他感兴趣的书籍,他基本上看一遍,说不上倒背如流吧,其中的意思肯定是记得清清楚楚,特别是清朝和民国期间的书籍,他是最为感兴趣,而那本《玉本异事》里面虽然记录了绿瞳,但因为保存不善,有一部分书页发潮之后烂掉了,所以只能靠张大文口述了。
    《玉本异事》是一本汇编民间故事,说的都是清末民初期间,中国东北发生的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其中就记载了绿瞳。
    刑术最早看过一两眼,之所以有那么深的印象,是因为某次他去四川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四川老朝奉,老朝奉也提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见过有绿瞳的人,但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已。
    第十三章:天眼教
    绿瞳是什么?就是有着绿眼珠的人,有单绿瞳和双绿瞳之分。
    早年传说中,绿瞳也分在阴阳眼之类,但在朝奉的眼中,天生绿瞳者,就如长天眼一样,可以在非自然光线之下,清楚地分辨出很多物件中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瑕疵,这种人稍加训练,眼力比顶级的朝奉还要高千倍不止,但拥有绿瞳的人,具体看东西是如何的?谁也不知道。
    张大文所说《玉本异事》中记录的那个故事,说的是在奉天,也就是现在的沈阳有一个算命的,收养了一个孤儿,这个孤儿的名字叫“盲翠”,为什么叫这个怪名字呢?因为这个孤儿被收养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但双眼的眼珠却是翠绿色的,所以算命的给她起了这样的一个贱命,说这样相反与她本身的命运不抵触,不能取那种叫“开明”之类的吉利名,虽然是在晚清,但这种名字会让人联想到这两人要造反,要反清复明,属于那种不用过堂,直接就可以砍头的。
    盲翠被算命的一直养到十七岁那年,秋冬换季的时候,盲翠生病了,发高烧,烧了三天三夜,烧退了之后,盲翠竟然能看见了,但能看见的也是近在咫尺的东西,而且看得很清楚,说夸张点吧,就像是双眼变成了一对放大镜一样。
    当然,在《玉本异事》故事里面就更夸张了,简直就是显微镜,而且可以看到的方向比常人还要广,类似于苍蝇之类昆虫的复眼。
    张大文讲述完这个故事之后,又道:“后来这个盲翠有了这样一双眼睛之后,就变成了当地的传奇人物,后来她跟着一个朝奉学师一年,一年中学到的东西当人家二十年,当然也完全拜她那双眼睛所赐,这还不算,后来她只是用眼睛看,就能看穿你心肝脾肺脏哪儿有问题。”
    在一旁嗑着瓜子的田炼峰道:“这也太扯淡了,完全就是一个活的x光透视仪呀。”
    “民间传说,夸张是难免的,不夸张怎么叫传说呢?”刑术很平静地说,又看着张大文道,“我记得你以前还跟我说过关于这绿瞳的事情,说当年还有人组织了个邪教,奉绿瞳为神?”
    张大文舔了下嘴唇,也不说话,表示自己口渴了。
    刑术知道张大文摆谱呢,立即挥手让田炼峰泡茶,还叮嘱道:“拿龙井啊。”
    “我不喝绿茶,红的,金骏眉或者是正山小种都行,记住啊,八十度水温,不能高也不能低,否则就不好喝了。”张大文坐在那张太师椅上,摸着把手道,“我说刑术呀,你这椅子不错啊?什么时候的物件呀?”
    刑术笑了笑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把普通的椅子,做工好了点,你要是喜欢,你搬回去?”
    “哎哟,我哪儿能夺人所爱呀,我就是这么一说……”说到这的时候,张大文凑近刑术,低声问,“刑术,咱们也算是多年的邻居了,算不上无话不说吧,也是互相帮忙,互相扶持,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人,你一旦要查什么事情,肯定都是大买卖,你告诉哥哥,这次你做的买卖是什么?”
    刑术没说话,只是看着张大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知道他想分一杯羹。
    张大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哥哥那闻清斋吧,亏损严重,我这眼力呀什么的,肯定不如你,而且咱们虽然一个开的古董店,一个开的是当铺,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同行,这次你算是拉哥哥一把,怎么样?大恩大德哥哥我肯定是没齿难忘。”
    此时田炼峰将茶端来,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看着张大文道:“张八旗,找你帮个忙,问你件事,你就想着分好处,没你这样的吧?还说互相扶持,互相帮忙呢,做好事就得要回报啊?你就不能助人为乐是吧?”
    “我跟你说话了吗?”张大文揉了下鼻子,以前他是不喜欢张八旗这个绰号,不过后来他一直以八旗子弟自居,干脆也接受了。
    刑术让田炼峰坐下,随后道:“张大哥,有些事情不是做兄弟的不想着你,原因就只有两个字——危险。”
    “我……不怕危险!”张大文立即正色道,“富贵险中求,这道理我明白。”
    张大文其实说这番话的时候,都有些结巴了,整个古玩城中,他是数一数二的胆小,要不为啥上次田炼峰带着箱子回去找他,他立马就怂了呢,他这样的人,如果想做坏事,也顶多只是起个头,没法持续。
    “这样吧,你先把绿瞳的事情说透了,我再告诉你我要做什么。”刑术看着张大文道,“你听完我的话,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入伙,怎么样?”
    “要入伙行!得纳投名状!”田炼峰在旁边插嘴。
    刑术瞪他一眼:“你能不能闭嘴,你丫土匪是吧?”
    张大文寻思了下点头:“行,我接着说啊,就说邪教吧,其实诞生的时间,我记得应该是在伪满洲国时期,具体哪年我忘记了,反正应该是当年侵华日军最猖狂的时候吧,当时在新京,就是当时伪满的首都,现在的长春,有人创立了一个教派叫‘天眼教’,其实吧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邪教,主要是为了敛财,当时老百姓文化程度普遍不高,上当的人不少。”
    “现在上邪教当的也不少。”田炼峰又插嘴,被刑术一眼瞪回去了。
    这个天眼教是谁创立的,不知道,但创立的时候,说是他们教派中有一个教宗,有一双绿眼睛,能看透一切,一开始是专门给人鉴定物件,收取一定的费用,后来莫名其妙突然间壮大了,单在新京教众就上万,人数十分庞大。
    刑术问:“鉴定物件,就有那么多人追随?没这么简单吧?”
    “那肯定呀,听说这家伙能让人遁入幻境,说简单点,就是他在某个地方,讲着讲着,下面的人就变得十分开心,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做事都有干劲了,不少人还说他的时候,看见他的身后站着神仙,四个神仙,身材魁梧高大,穿着铠甲,拿着神兵利器。”张大文说着就比划上了,“不少人因此将这个邪教都当成了自己的家,而且最重要的是,加入这个邪教中的人,不少都是玩古董的,要不本身就是朝奉,还有一些伪满的高官家属也偷偷混在其中,不过后来嘛,因为伪满是日本人搞出来的,信的是日本的神道教,他这么一搞,就触及了日本人的神经,直接派宪兵将丫剿了,抓了不少人,就是没抓住那领头有绿眼的。听说这家伙跑进关内,回老家了。”
    刑术一愣:“回老家了?他不是东北人?”
    “闯关东过来的,是山东人,说是山东烟台龙口人,海边长大的。”张大文道,“那时候山东也被日本人占了,这家伙一直被通缉,无法大展拳脚呀,他又开始跑,最后跑到了四川,到了重庆,那时候重庆还属于四川。到了重庆,这哥们打着抗战的旗号又开始让自己的天眼教死灰复燃,但这明显是作死呀,你说你一邪教,你不管在哪儿都得被剿了,在重庆没半年,被国民政府方面剿得干干净净,这哥们也直接入狱,判了好几年……”
    等这个教宗出狱的时候,抗战刚结束,这哥们知道重庆不能呆了,干脆还是回东北吧,然后在当地的古玩市场上面捣腾了点东西,混了点钱,坐着火车转轮船,一路折腾又回到了东北,准备大展拳脚大干一场,重振自己的天眼教。
    可这教宗一回去,刚准备折腾呢,就被当地的进步学生发现了,说丫是特务,直接被东北民主联军派了几个排过去连窝端了!
    田炼峰听到这,忍不住笑:“这教宗弄一邪教出来,到底是想敛财呢还是冲着被人剿灭去的?开始被日本人弄,跑到重庆又被国民党收拾了,好不容易出狱了,想要重振雄风的时候,东北都快解放了,这整个就是一逗比的作死经历呀。”
    “可不呗。”张大文点头道,“但是有件事最奇怪,解放之后,大概就是五十年代初吧,这个天眼教又冒出来了,教宗呢还是以前那个,最可怕的是,这家伙的模样和以前没什么变化,要知道,他当年创立这个邪教的时候都五十来岁了,你算算这时间,伪满洲国是1932年有的吧,咱们就当他最早创立的时候是1935年,到解放后差不多20年有了吧?这家伙还是以前那年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刑术皱眉说:“就算是他还活着,七十多岁这个也成立,但是样貌没变,就有点奇怪了,这些事你都是听谁说的呀?这么详细?就好像你亲身经历的一样。”
    张大文更加得意了:“我告诉你,我真有点宝贝,而且是绝对不出手的宝贝,我那里有不少手札,都是真东西,不过不算太老,都是清朝和民国的,其中就有这个教宗写的书信,写给他媳妇儿的,我知道的这些事儿,都是从他亲笔信中得知的,他最后的信,是解放后被逮捕后留的遗书,其实遗书有两份,一份是表面上的,一份是真正留给他媳妇儿的,留给他媳妇儿这份特别长,十来页呢,都是他亲手写的自己这一辈子的简短经历,在其中他明确说了,自己就是个骗子,不过有一件事他没有骗人,那就是他真的有一双神奇的绿瞳。”
    刑术点头:“那遗书我能看看吗?”
    “这可不行,那东西不能上手,因为时间太长,而且当初吧,他媳妇儿保管不好,受潮了,很容易就全毁了。”张大文摇头,“不过我基本上能记得他写了什么,还有啊,更重要的是,好像是六十还是七十年代的时候,这个邪教又出现过,就在黑龙江的牡丹江一带,领头的是个女人,年龄挺大了,是个老太太,打着的旗号说自己是忽汗国的传人,说自己掌握着忽汗国什么宝库的大秘密,只要跟随她,心诚的话,以后会分宝藏什么的,你知道,那年代改革开放之后,大家都想发财,所以有不少人上当。”
    刑术点头:“她这个就有点像是非法集资是吧?”
    “对对对,非法集资,等于是诈骗,类似传销一样,叫什么骗局?”张大文挠着头回忆着。
    刑术立即道:“庞氏骗局。”
    “这个我知道!”田炼峰起身道,“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四面墙,总有一面是补不上的。”
    刑术点头:“对,就是这个道理,这件事其实我有所耳闻,只是以前没关心过,后来这个邪教怎么样了?”
    张大文道:“邪教还能怎样?该抓的抓,该判的判,我就是在纳闷,为什么一个天眼教能残存这么多年?凭什么呀?后来的人难道与之前那个教宗一直有关系?如果没关系,为什么要延续天眼教这个名字呢?”
    刑术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思考着。
    张大文看着刑术那副模样,又问:“刑术,我都说完了,你该说说你的买卖了?我觉得你这买卖估计也跟绿瞳有关系吧?”
    刑术点头:“对,有关系,但我还不知道关系是不是真的很大,这么说吧,我现在做的这件事其实没谱呢,但如果真的能发财,我绝对忘不了你张大哥。”
    张大文也算清楚刑术的为人,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再问也没用了,只得点头道:“好,没问题,我张大文信你,我先回去了,还得做买卖呢。”
    张大文走的时候,直接将那杯茶也端走了,说了一句:“喝完了,我再把杯子还你。”
    张大文哼着小调走的时候,田炼峰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背影,嘀咕道:“这年头,喝茶都打包的,天底下估计也就他张八旗一个人了。”
    刑术招呼田炼峰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出去,然后领着田炼峰去城南古玩城把那宜子孙壁还给了万文玉,然后去道外区找了个老字号的扒肉店,进店找了个角落坐下。
    刑术点了饭菜,看着墙壁上那幅“哈市美食地图”发呆。
    田炼峰在那玩着筷子筒,就像是玩算命的签筒一样摇来摇去,摇着摇着里面的几根筷子落在地上了,田炼峰俯身下去捡,还自言自语道:“好,上上签!”
    就在田炼峰刚要捡那筷子的时候,刑术刚巧看了一眼,忽然道:“别动!”
    田炼峰吓了一跳,立即僵住了,随后看到刑术离开座位,蹲到筷子掉落的位置仔细看着,也不说话。
    田炼峰保持着那奇怪的俯身要捡的姿势,刑术则蹲在旁边皱眉看着,旁边吃饭的,饭店的服务员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这两人,还以为这俩人玩行为艺术呢。
    服务员端着菜在桌旁站着,好半天终于来了句:“要不要我帮你们俩解穴呀?”
    田炼峰看着刑术:“术,我可以动了吗?”
    刑术完全没听进去田炼峰说了什么,脑子中依然想着自己的事情,只是摇了摇头。
    田炼峰维持那姿势很吃力,只得微微扭头低声对那服务员说:“不用了,谢谢。”
    服务员呆呆地看着他们,放下盘子道:“行,那你就自个儿用内功冲破穴道吧。”
    “这家店的服务员够贫的……”田炼峰维持那姿势吃力,但此时刑术已经起身坐起来,端碗就吃饭,吃了两口,刑术见田炼峰依然维持那姿势,还觉得很奇怪。
    刑术看着田炼峰道:“你闪着腰了?”
    田炼峰看着他道:“你不是让我别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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