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雪不语,依然低头。
    刑术又道:“为什么那么纠结这件事?”
    “我很爱他。”贺晨雪终于开口了。
    刑术点头,变得有些不自然:“凡孟是吧?”
    “对。”贺晨雪点头,“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几乎做什么事都在一起,我们了解彼此,也深爱彼此,那是一种不同于其他青梅竹马情侣的感情,不一样,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了,也是从凡叔叔口中得知的,只是我不以为然,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那么巧,因为忽汗国宝藏的事情,把我们牵扯在一起了。”
    说着,贺晨雪掏出钱包,打开后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来,递给刑术:“这是我和凡孟多年前拍的。”
    刑术其实也对凡孟很好奇,拿过来看了一眼后,浑身一震,因为凡孟和自己的模样很相似,虽然不能说一模一样,但脸型和眉宇之间的感觉都很像,乍一看就好像是一个人,需要多看几眼,才能知道是两个人。
    刑术拿着照片道:“原来,这就是你之前所说的,如果有人问起,就让我自称是凡孟的原因。”
    “凡孟的死,除了四大首工之外,铸玉会其他人都不知道,以为他还在湘西一带。”贺晨雪拿回照片,低头看着,“我当初对你那么冷淡,主要原因就是这个,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有点惊喜,甚至觉得也许那就是缘分,因为在那之前,凡叔叔多次说过,有机会将你介绍给我。”
    刑术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凡孟当初为什么要去湘西?”
    “因为……”贺晨雪刚说到这的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刑术一扭头,就看到阎刚领着胡三千走了进来,贺晨雪立即住嘴不说了。
    阎刚和胡三千也意识到他们的突然出现似乎破坏了什么,很是尴尬,刑术立即起身朝着胡三千这个最后的开棺人走去,张开双臂抱住他道:“三千,谢谢你能来!”
    一身牛仔服打扮的胡三千也紧紧抱住刑术:“术哥,我应该谢谢你,要是再不找点事儿做,恐怕我会疯掉的。”
    “那我废话就不多说了,事情是这样的……”刑术带着胡三千来到了柜台前,和阎刚一起将事情说了一遍,刑术说,阎刚时不时补充,当他们说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到深夜了,贺晨雪也困得靠着椅子睡着了。
    刑术转身去拿了自己的外套,盖在贺晨雪的身上,胡三千此时低声问:“这是嫂子?”
    “别胡说。”刑术立即道。
    一侧的阎刚立即插嘴:“迟早的事情。”
    胡三千继续研究地图:“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别说什么动手,听起来像我们要抢银行一样。”刑术返回来站定后,“今天是不行了,你需要休息,我打算明晚或者后天晚上再去,毕竟我们还需要时间去勘查路线。”
    “地图我看过了,路线不用勘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胡三千指着地图上某个地铁口道:“从这里下去,沿着地铁隧道前进,然后找到以前7381工程留下来的老隧道,从隧道中朝着东北面方向前进,就可以轻松找到耿老所说的那个日本留下来的老隧道,现在我们迫切要解决的问题有三个……”
    胡三千说着抬头看着刑术和阎刚:“第一,我们只能晚上行动,在地铁停止运营之后,也就是晚上10点之后,但如何进去并且不被发现,有点困难;第二,地铁隧道与曾经的7381工程隧道相连的地方,我估计不会全部封死,应该有门,如何打开这扇门,也是问题;第三,找到日军老隧道之后,按照耿老的说法,里面是仓库,如果仓库中堆满了东西,怎么办?”
    刑术看着地图道:“其实你说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以解决,我认为最大的难题就是洞壁上的暗门,以及进去之后极有可能会遇到的那些机关密道,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专家”这两个字从刑术口中说出之后,胡三千表情有些黯然,淡淡道:“我只能算是半个,我爸才是专家。”
    “三千!”刑术看着胡三千,“在我眼里,你就是专家,这种地方,没有人能比你熟悉,我和阎王都不擅长,你清楚怎么应对。”说完,刑术又看了阎刚一眼,让他说点什么,给胡三千一点信心。
    刑术很清楚,自从胡三千当年与父亲被人算计之后,一直处于低迷期,特别是他父亲过世之后,他的情绪就更加的不稳定。不过,不管他再怎么低迷,再如何谨慎谦虚,他们父子二人所经历的那些可以称为奇迹的冒险经历都是事实。
    “三千,我们各有所长,也是不一样的人,也有可能产生矛盾,但同样的,正因为这样,咱们才可以互补,我们并不是将重担交给你一个人。”阎刚对胡三千说完,又看着刑术道,“对了,你有没有跟三千商量过酬金的问题?”
    胡三千一听,立即摆手道:“我不要钱!我不是为了钱来的!”
    刑术摇头道:“这是规矩,我是雇主,我雇你,我必须给钱,坏了规矩,我以后没法做事,因为这次我们去的地方,谁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不管有什么,都不属于我们,我们不能拿走,所以,不存在一个找到某种类似宝藏再平均分配的问题。”
    “好,我明白了!”胡三千点头,“该多少钱,术哥你看着办吧。”
    刑术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依然处于熟睡中的贺晨雪,他知道,贺晨雪肯定是不会离开了,百分之百会跟着自己。此时,阎刚说自己肚子饿,要买点吃的去,随后离开,胡三千也声称自己想抽支烟,怕烟味呛着贺晨雪,便和刑术关门离开,走到古玩城外面去。
    两人默不作声地在那抽烟,刑术的脑子中则一直想着那四人案,正想着的时候,胡三千忽然说了一句:“你说那四人案中,那四个人都是从特殊学校中出来的,我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说?”刑术看着胡三千。
    胡三千道:“你还记得我在人才市场上捡回来了一个有缺陷的年轻人吗?”
    刑术道:“对,记得,就是在你店铺门口那人,你好不容易才教会他说‘欢迎光临’那个。”
    胡三千深吸一口烟道:“虽然我不算太了解他们,但是,我觉得不管是天生的也好,后天造成的也好,都是受过伤害的。天生的呢,是因为遗传基因呀,或者其他外来因素导致的,后天的呢,就是受过精神创伤,或者是其他的打击创伤。”
    刑术看着胡三千:“看来,你还研究过。”
    胡三千叹气道:“其实吧,我带那孩子去看过医生,我想把他治好了,挺可怜的,我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拉屎拉尿都不知道,在我那呆了半个多月之后,我带他洗澡,你猜猜,他叫我什么?他叫我妈妈,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酸吧?”刑术问。
    “嗯,心酸。”胡三千应道,“我就不明白了,他的亲生父母为什么要那样?是,我理解,孩子变成这样,他们也不想,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就舍得放手?放任他去自生自灭呢?就算政府有收养的地方,但无论如何都比不上自己的亲生爹妈呀。”
    刑术点头:“那你的结论是什么?”
    胡三千道:“我的结论是,这四个人根本不具备能设下这种局的能力,他们四个人的脑子加一块儿都比不上一个思维正常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就算他们曾经遭受过伤害,受过刺激,试图报复什么人,但以他们来说,采取的方式都会很直接,不会绕这么大的圈子,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刑术点头:“对,我也这么认为,现在好像是有个真凶要浮出水面了。”
    胡三千看着刑术,刑术没再说下去,两人抽完烟,返回当铺,阎刚带回吃喝来,四个人吃完之后,刑术就近找了快捷酒店安排大家住下,第二天等白仲政来了之后,大家再商议具体的细节,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傅茗伟很早就来了电话,刑术一接起来,就听到傅茗伟在那头道:“齐八爷认罪了。”
    “什么?”还在刷牙的刑术一愣,赶紧把口中的泡沫吐出来,“等我一会儿。”
    刑术飞快漱口,擦了把脸,拿着电话问:“怎么回事?他认什么罪?”
    傅茗伟道:“你来一趟吧,来我办公室,我在办公室等着你。”
    说着,傅茗伟挂了电话,刑术简单向其他人交待了下,立即开车前往刑警队。
    到了傅茗伟的办公室,刑术就看到傅茗伟坐在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后面,而他人就穿着一件衬衣坐在窗户边上,不断地抽着烟,跟前的空罐头盒、吃剩下的泡面碗中都塞满了烟头,看来这一夜,傅茗伟的烟就没停过。
    刑术上前道:“别抽了,这么抽下去,你会死的。”
    傅茗伟点头,从旁边摸出一张复印的资料来,递给刑术:“绝世楼废墟内发现的四具尸体的情况都在这里,对应齐八爷的供词,那三具的身份和我们先前推测的一样,的确属于王立天、刘达、穆聪,第四个人,也就是那个壮汉,是张海波。”
    刑术拿着翻看着:“也就是说潘峰冒充的张海波是确有其人,而且就是废墟中的第四具尸体?”
    傅茗伟点头:“对,而且开始齐八爷和潘峰给张护士下套,装成乡下人卖给张护士那幅字的人,按照齐八爷的供词我们也连夜抓住了,他叫孙虎,以前是古玩城的电工,我们连夜一审,他也交代了,当初他假装乡下人将那幅字卖给张护士,的的确确是齐八爷吩咐的。”
    刑术放下资料,知道看这些也没用:“为什么齐八爷交代自己是真凶?”
    “事情是这样的。”傅茗伟回到办公桌上,又要摸出烟来点,被刑术伸手按住,傅茗伟点头,喝了一口咖啡,揉了下眼睛道,“5年前,差不多5年前,也就是纪德武事件发生的前夕,不好找工作的潘峰来他的店铺打工,开始他想占潘峰的便宜,觉得这样有缺陷的人,一个月可以少给他开一半的钱,谁知道,他后来发现潘峰有个异于常人的地方,那就是他很喜欢画,对画方面的知识学习得很快,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比那些入行好几年的人都要精通。”
    说到这,傅茗伟叹气道:“也许,这个就是大家常说的,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一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的意思吧。”
    第十九章:真凶乍现
    齐八爷发现了潘峰异于常人的这一点之后,决定启动自己的计划,也就是伪造油画赝品,不过当时齐八爷并没有认识非常有天赋的人才,就算训练有天赋的潘峰作画,也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随后齐八爷开始四处去了解,这期间他找到过几个人,试探之中,发现这些画家的性格脾气都很古怪,并且绘画的技术也达不到他的要求,只能作罢。
    没过多久,齐八爷注意到了纪德武这个人,觉得他一定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决定与潘峰一起说服纪德武加入他们,最后发现无论如何纪德武都不合作,齐八爷觉得机会不等人,干脆哄骗了潘峰,让潘峰找到其他几个嘴严听话的人加入,也就是王立天、刘达、穆聪三人。
    其后,齐八爷叫他们掳走了纪德武,强迫纪德武作画,但纪德武属于性格十分极端的那种人,直接断了十指。齐八爷当时慌了,带着潘峰等人逃离,因为当时他认为纪德武死定了,谁知道纪德武获救,精神出现了问题。
    “知道纪德武获救,并且住进优抚医院的齐八爷很着急,他不知道该如何办,担心纪德武将实情说出来,就在此时,他发现了摆摊的张护士,同时也发现了张护士的女儿张舒云。”傅茗伟闭眼说着,“之前不是了解过吗?张舒云的绘画技能也很强,同时她母亲还是个护士,于是齐八爷心生一计,决定物尽其用。然后找到了曾经在古玩城做电工的孙虎,以不知道那幅字的价值为名卖给了张护士,同时利用刘树鹏接近了张舒云,同时控制了他们两个人,但主要目的是让张护士进优抚医院看住纪德武!”
    傅茗伟说着又要拿烟,拿起来又放下道:“其后的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他没有想到你会去找纪德武帮忙,引出这些事情来,导致张护士将事情说了出来,于是他慌了,所以当晚情急之下,弄了个自残诬陷你伤害他的把戏,但很快被拆穿,不过在那之前,他因为想毁灭证据和绝世楼下的画室,让潘峰烧了绝世楼,同时杀死知情者,也就是张海波、孙虎和刘树鹏三个人。”
    刑术皱眉:“不合理呀,潘峰是个有缺陷的人,怎么做都不可能做得完美。”
    “对呀。”傅茗伟叹气道,“所以,张海波是死了,但孙虎没找到,刘树鹏又被你们救下来了。”
    “没了?”刑术眉头紧锁。
    傅茗伟道:“没了,因为他在看守所中呆着,外面的事情他无法掌控,所以,他只是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并不知道到底谁死谁没死,他知道这些消息,都是看报纸才知道的,他觉得潘峰被人抓住是迟早的事情,而且自己也是罪孽深重,所以干脆自首。”
    刑术摇头:“太多太多的漏洞了,我就举几个例子,第一,潘峰冒充张海波,而且事先租了房子,故意留下dna,这些都是有预谋的,都是在我发现了纪德武事件之前的事情,不可能是张护士那通电话之后才导致齐八爷铤而走险的;第二,你们能那么顺利的找到孙虎,也是齐八爷给的地址对吧?既然如此,为什么孙虎没被潘峰杀死?潘峰也能找到孙虎的;第三,就是尸检时验出来的巴比妥,王立天、刘达和穆聪三个人是潘峰的发小啊!是伙伴!有着很坚实的友情,从现场情况来看,就如同是潘峰很残酷的在他们药效还没有开始之前烧死了他们,这是有多大的仇?但相反为什么张海波却是死了之后才被烧的呢?”
    傅茗伟点头,也不说话,刑术继续道:“还有一个完全无法说清楚,并且自相矛盾的地方,潘峰一开始伪装烧楼,让我们误以为他是想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但实际上不是,他是利用了我们的逆向思维,想让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绝世楼处,对不对?”
    “对。”傅茗伟道,“他想让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那的原因,就是为了利用张海波的尸体来造成自己已经死了的假象。”
    刑术起身来:“对呀,这不又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地方吗?绝世楼被纵火的当天,我才发现纪德武的事情,张护士才交代,齐八爷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他能那么快将这些事情都计划好?就在短短几个小时内,他就让潘峰将那四个人弄到绝世楼里面去等着?好吧,也许是在那三个人不知情的前提下,按照潘峰的安排杀死了张海波,但这是弄巧成拙!”
    傅茗伟微微摇头:“什么意思?”
    刑术坐下来道:“还不明白吗?潘峰想将自己摘干净,所以才杀死张海波伪装成自己死了的假象,其目的也是想让我们认为张海波才是真凶对不对?”
    “对呀。”傅茗伟点头,“我没懂你什么意思。”
    刑术道:“现场四具尸体,三具在药效没开始前被烧死的,张海波则是在被烧之前死的,一个真凶在没有杀死其他三个人之前,自己先死了,这件事合理吗!?”
    傅茗伟明白了,看向窗外思考着:“我知道,漏洞太多了,但是齐八爷现在已经自首了,能说出大部分的实情来,这个案子不好办了。”
    刑术摇头:“傅警官,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说到底,这个案子的整个过程,不复杂,但是有人刻意将这件事变复杂了,把我们全部绕进去了,齐八爷我认识好多年了,他的确是个字画方面的行家,也是个精明的商人,但他的脑子绝对不具备这种思维能力!”
    傅茗伟终于还是又点烟了:“如果不是齐八爷,那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个是潘峰,一个是张舒云,而在这两个人中筛选的话,那只有张舒云是正常人,潘峰是个精神病患者。”
    “你错了。”刑术看着傅茗伟道,“我告诉你,在我长大的那间医院中,比你我聪明的所谓精神病患者能抓出一堆来,他们不是因为笨才进的优抚医院,而是因为精神和情绪问题!”
    “对呀,他们不是因为笨才进的优抚医院!”含着烟的傅茗伟一下愣住了,随后道:“对呀,潘峰不是智障,不是智力有问题,只是有自闭症,你说得对,他并不是笨才去的特殊学校。”
    随后,傅茗伟起身道:“我好多年没有遇到这类的案子了,难道真凶真的是潘峰?但为什么齐八爷要自首呢?”
    刑术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这是警察的事情,傅警官,你也要记得,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绝对性,只有相对性,这句话不管放在数学、物理,乃至于哲学方面都是至理名言。”
    傅茗伟微微点头,看着窗外发呆:“对,世界上唯一不会变化的,就是变化本身,我肯定忽略了什么最重要的事情。”
    刑术起身来:“撒网找潘峰吧,这小子不简单,我觉得最符合真凶特征的只有他,他的目的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他好像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事情。”
    傅茗伟立即问刑术:“那张舒云呢?你怎么看?”
    “一个女人愿意跟着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只有几种可能性,第一,被威胁,现在看来这一点被排除了;第二,这个人有钱,女人虚荣心重,但这一点也被排除了;第三,张舒云崇拜潘峰,这个可能性有;第四,也就是最大的可能性,张舒云因为崇拜而爱上了潘峰!”刑术说完后,扫了一眼桌子,“我说完了,傅警官,齐八爷肯定不是真凶,该进监狱的得进监狱,该吃枪子的应该吃枪子,但案子必须得查清楚,这是原则,对吧?”
    傅茗伟起身:“对,原则,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刑术点头:“你是个好警察,当个好警察不容易。”
    说完,刑术笑笑:“我还有其他的急事,如果我需要你帮忙,我会找你的。”
    傅茗伟点头:“我等着你,但是你要注意安全,人,只有一条命,命没了,什么也做不了。”
    刑术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紧接着转身离开,回到了当铺当中,准备继续与其他人商议,谁知道回去之后,阎刚就递给他一个包裹道:“这是半小时前,快递员送来的,说是给你的。”
    刑术摇晃了下那包裹,发现里面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于是拆开,拆开后发现里面有三个纸卷,他打开第一个纸卷,惊讶地发现那就是当初齐八爷下套给张护士的那幅赵模的塌本草稿,他立即拆开第二个,发现是一幅铅笔草稿画,刑术只是扫了一眼之后,立即打开
    第三卷纸,发现里面写着一行很漂亮的钢笔字——“已经打开了,仔细找找,也许就能找到。”
    刑术一愣,翻着包裹,发现上面没有贴任何快递公司的标签,立即扭头问阎刚:“刚才送快递的是什么模样!?”
    刑术这么一说,在场的阎刚、白仲政、胡三千和贺晨雪都是一愣,随即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刑术从阎刚的眼神也判断出了什么,立即拔腿冲向保安室之中去调取半小时前的监控。
    刑术从监控中看到,来人是开了一辆小面包车,车上没有明确的标示,车牌号码是周边区县的黑l,车上只有一个人,穿着类似快递公司的制服,进古玩城之后,没有绕路,径直走到刑术的当铺门口,敲门递进包裹,让阎刚签字,随后离开。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面容,没有戴帽子,没有用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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