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去,那就去,她有牵挂,他可没牵挂,她想去穗州,为什么他不能去,想个什么法子,通一通路子,得先拿钱买礼去拜访吴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拉肚子的怀总敬上
    今天大概没了
    也不知道是踢被子还是吃西瓜吃太多,一个晚上五六趟,现在是软脚虾·怀
    气温变化太快,妹子们注意身体。
    大吉大利求包养
    ☆、第263章 苦肉
    明月抱着胳膊异想天开,穗州难道就没有军户了,一样是当兵,在哪儿不是当,大不了再从底下混起来,他还年轻,怎么就折腾不起了。
    打定了主意就往那儿去,他当兵的日子浅,里头的门道没摸得那么清楚,人靠着墙,把对面扔过来的鞋子又扔回去,叫一声大哥:“我要是想换地儿,能成吗?”
    对面的正打着哈欠要睡觉,这雨下得人身上的懒劲儿全冒出来了,抱着被子预备再梦一回媳妇,听见他这么一问,一激灵醒了:“你怎么打起这个主意来,傻了不成?”
    吴千户的官儿越当越顺,他们这些跟着的老人跟着他就只有好处,何况是明月这样早早就挂了号的,吴大人看他譬如子侄辈,还赐了姓,也就是他傻,早两年就该巴结着不放,认下干爹多好,吴夫人又心软,叫两声干娘,时时上门去,占着年纪小这上便宜,这两年虽显不出来,再等上些时候办两桩事,升得只有比别人快的。
    明月生得好嘴巴甜人勤快,还年轻,几样好处都占全了,只要不犯混,先领十人的旗,再往上升也不是不能够,太平年月不打仗,军中晋升靠的都是走关系通门路,多少人说他是聪明面孔笨肚肠,能巴结倒不巴结了。
    明月还会功夫,提上去的不是个花架子,军中也有大比,要是冲进前三前五的,升等那是指日可待,这会儿要挪,还要挪到穗州去,可不是脑子开了瓢,漏水了。
    那人一把接过鞋子,还又扔了回去,想砸在明月脑袋上,一骨碌爬起来,指着他道:“你是淋雨淋傻了?还是叫雷劈了?明儿赶紧到军医那儿抓两幅药吃。”
    明月也不跟他理论,心里当然知道他说的对,这些也是他原来打算的,拉下脸认爹,把吴千户当老子似的侍候他还没这样下贱,若是他能干得出这事儿,小时候扒着掌教认亲了,哪里还等到现在。
    虽干不出认爹的荒唐事,可依旧是想走吴千户这个路子的,吴千户不是没真才实干的,看他这样才越发喜欢他,觉得他心里有志气,不是软骨头,他要真是个软骨头,扒上去认亲也不能够。
    他要去穗州,是心里舍不得,舍不得喜子,舍不得石桂,都把喜子当作家人了,就是他的小兄弟,明月还曾经打算过,找不到喜子的家人,他就讨一房媳妇,喜子就是他弟弟,等他自家好起来,到了年纪再给喜子张罗亲事,扎下根,就是一家人。
    他没想过能再遇见石桂,也许她早赎了身回村子去了,怎么能料得到喜子就是她弟弟呢?才刚知道的时候他朦朦胧胧的欢喜,他们要是成了一家人,就更好了。
    如今路摆在眼前,要么就是看着她们走,他还在此地当兵,要么就是想法子一起走,想通了把腿一支,人歪在床上,打军棍的地方是有些痛,嗞牙咧嘴做了个鬼脸儿,他舍不得石桂待他这份好。
    可石桂对他这么好,从他还是个小道士的时候起,小时候给他糖吃给他熬肉酱,再大些就是做绑腿做护膝,别个都说他异想天开,连孙师兄都说他发梦发昏,只有她没说丧气话。
    小时候她给糖,他还能还个松鼠,后来的肉酱他还了花枝,她给他五六分,他就想还报十分,照顾她照顾她弟弟,变成一家人,多好。
    想着恨不得哼起小曲来,搂了一把喜子,告诉他要把打了十军棍的事儿仔细说说,喜子眨眼儿看着他,明月是常挨的,哪个不常挨,十棍子打下去都没甚知觉,可还是点了头,第二天一早就溜出去,一路小跑去找石桂。
    他来的多了,到也不怕生了,叩开门看见菱角就说找姐姐,石桂一出来,他便道:“大哥挨了打,受了伤,让姐姐拿点钱买药。”
    石桂一怔:“挨打?为甚挨的打?”
    喜子心里也明白姐姐不喜欢大哥,吱吱唔唔,怕要了钱她就更不喜欢大哥了,石桂问得急了,他这才道:“大哥私自出营,挨了十军棍。”
    石桂一下子呆住了,他私自出营是为了要送她回来,不放心她一个人冒着大雨回家,回去的时候被抓住了,这才打了十棍子,不由得抽了一口气,心里把这十军棍想的重之又重,当兵的手劲大,卯足了力道打下去,可不皮开肉绽。
    心里发急,赶紧进屋去找许多药出来,又拿了十两银,裹在小荷包里:“我跟你一起去!”厨房里有什么就拿了什么来,刘婆子蒸的包子捏了几个,塞给喜子两个,拎着篮子往大营去。
    喜子跟在后面,嘴里咬着包子,心里却想,姐姐也不是一点都不喜欢大哥的,有点乐陶陶,他把姐姐带去了,大哥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今儿天虽阴着却没落雨,一营的人都在操练,明月也是一样,心里还想着怎么跟吴千户提这事儿,总得想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追老婆去的,那总有些丢人。
    心里正打算盘,后头人就碰碰他:“你大儿子把你媳妇带来啦。”
    明月浑身一激灵,趁着上头人转身,飞快一闪,闪回营房去了,要是被她看见了,可不戳破了,可不定怎么生气呢。
    他缩在营房里不出来,喜子进来找他,明月气急败坏,一巴掌拍了他的头,喜子一点不觉得痛,挠挠头:“是姐姐非得跟着来的。”
    他听了这话咧嘴笑起来,翻了篮子看一回,里头有几瓶药,活血化淤的,还有棒疮的,除了药就是吃的,拿起一个来撕开,里头满满都是肉馅,一口把肉吸溜进嘴里大嚼一顿,把那荷包拿在手里一掂,咋了舌头:“怎么一气儿给了这许多。”
    问了喜子,喜子可不知道,明月嘿嘿一声笑,可见是惦记着他呢,要不然也不会一拿就是这么多钱,赶紧推推喜子:“走了没有?”
    喜子摇摇头:“说让我送进来,她在外头等着呢。”明月叫他还出去说一声,就说已经抹了药,等会请大夫抓药去。
    喜子点点头,小脸紧绑,眉毛都锁住了,要出房门了又转身问上一声:“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大哥?”他若有所觉,这就是大哥原来讲过的苦肉计。
    明月浑不在意,冲他咧咧嘴巴:“现在不喜欢,以后就喜欢了,你赶紧去,我给你留一个包子。”他是真这么打算的,现在不喜欢他,以后总会喜欢的,到时候是先生个女儿呢?还是先生个儿子?
    石桂守在营门口,看着喜子吭哧吭哧跑出来:“大哥躺着呢,姐姐走罢。”石桂一听躺着,心里越发觉着受的伤重,问喜子他只说躺着不动,问疼不疼,就点头说疼的,怎么能放心他照顾明月,可营门口又进不去。
    嘱咐了喜子两句,人往回去,到家托了刘婆子买条大黑鱼来,片过鱼肉炖粥吃,也不知道打的破没破皮,挂心着他的伤,又跟刘婆子打听棒疮怎么治,刘婆子一时说要片了生肉贴在伤口,一时又说要拿草木灰撒在灰口上,石桂干脆不听她的,总归去请大夫了,听大夫的就是。
    一条两斤的黑鱼,去头去骨,全炖在粥里了,石桂拎了个瓯儿还往营里去,别个看见她就去找明月,明月满营房的乱蹿,正打听要怎么调过去,那几个嘲讽他:“你当你是个官儿呢,小旗总旗也没有调职的,不到百户说什么调任。”
    明月偏偏不信邪,也不再理会他们,只想着拿这点银子要买些什么去,想一回上回石桂办了什么,比着她那一份办起来。
    听见石桂来了,赶紧躲在房里,那些个这会儿已经知道了情由,哄然大笑,喜子去把瓯儿拎进来,盖儿一打开,满屋都是鱼汤的香气,明月也顾不得烫,吸溜两口,鱼片嫩粥汤鲜,打定主意非得走上一回不可。
    石桂按着日子送汤送水,明月的伤隔上三四天,才慢慢“好”了起来,逢着休沐把喜子打发去石桂那儿,自家打点了礼物还去吴家,一营房的人见他为着调走还真下了血本,看着他直摇头:“你是喝了符灰水还是怎么着?”
    明月翻了个眼儿,也不理会他,他自家就是道士,朱雀街一半的符那会儿都是经了他的手,心里盘上一回,等进了城先买上些花缎子,再置办些吃食点心,买点给吴千户泡脚的药材,这也就差不多了。
    他脚程很快,营门一开就往城里去,先往彩帛铺子买上两匹缎子,既是托人办事的,东西便要的好,掌柜的给他捡了两色缎,说是时兴款,做裙子正好。
    经过针黹铺子,又想着上回石桂还送了帕子抹额,也跟着去挑了两样,拎着点心盒子,往吴家去了,吴夫人接了礼,心里倒是一奇,这又不年又不节的,怎么走上礼了,等看了东西就更奇怪了,哪有男人家这样送礼的。
    吴夫人身边的丫头道:“难不成他真有提亲的心思?”帕子抹额这样的东西,女人家送便罢了,一个男人送了,也显得太亲近了,难道他真有了这份心思,想娶姑娘不成?
    吴夫人皱皱眉头:“别混说,说不准是水生的姐姐送来的,着人问一问他就是了,告诉他老爷还在练功,让他等一等。”这事儿且不能告诉丈夫,他兴头一上来,说不准就开了口。
    喜子自个儿往宋家去,到了地方石桂往后一张望,没见着明月,抿了嘴儿不问,总归要走的,再这样亲近可不成,心里却总觉得有些失落,还是喜子开了口:“大哥说,他要调到穗州去,姐姐,咱们去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不死的·明月·强
    噜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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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4章 板凳
    明月在吴千户家的堂厅里坐着,丫头奉上茶来,告诉他千户大人正在练武,夫人请他暂且等一等,等千户一套拳打完了,再请他进去相见。
    明月应上一声,知道他这是来早了,千户在军营里日日早晨起来操练,这个习惯还没改,心里一时发痒,想去看看吴千户打的那套拳。
    丫头拿眼儿打量他,看他年纪很轻,长了一张俊俏面孔,不免就多看了两眼,明月不以为意,他越是长大,越知道自己大概生得不错,走在路上许多人看他,早已经习惯了,还端了茶冲那丫头客客气气笑一笑。
    丫头红了脸盘,拿了托盘退回去,没一会儿拿了两碟子糖出来,一碟花生酥一碟子枣泥饼儿,放在桌上,又低着头退了进去。
    明月还觉得他今儿这事办得不错,礼单子是他自个儿写的,见着石桂写过一回,就往笔墨铺子里头,要了一张红笺,问柜上借了笔墨,学着石桂写过的,先把缎子写了,再记上抹额和绣帕,除了这些个他也不知道要送女人家什么东西好。
    礼是送上去了,吴夫人遣人来说吴大人正在练功,他便老老实实坐在厅堂里等着,吴大人门前好生热闹,进进出出许多人,明月喝了一盏茶,正料着时候差不多了,又有人来寻,这回是直接迎了进去,明月眼儿一眯,还坐回堂上去,丫头来给他续茶,他笑眯眯的点了头。
    等那丫头一出门边,他就搁下茶盅儿往门房那儿凑,一时说肚里饥了且不知道要等上多久,掏出钱和来往门前巷子里去买上两碗虾肉馄饨,一碗三十文钱,个个里头都包着大虾,今儿算他的东道,请门子上的人一人吃上一碗。
    那两个不意明月看着是个大头兵,出手还这么大方,自然愿意跑这个腿,明月就拉着另一个,面上显些苦色:“我是营里头出来的,算准了时候还得回去,也不知道今儿见不见得着吴大人。”
    若是在燕京也不必这么费事儿了,那头的门子他都混熟了,这回调职回来,宅子是老的,守门的也是老人,倒不是他相熟的那几个了,既要长来长往,那还得混起来,不说旁的,若不是他头回来带着这许多礼,门上人也不放他进去,不替他通报。
    门子常见这样的人,家里进进出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既吃了请,那便跟明月透个底儿:“你呀,明儿再来,进去的这个回回来老爷都得谈上半天一天的,还得留了人用饭。”
    若是谈得兴起,哪里还轮得着明月,他笑上一声,说两句多谢,把门子买回来的馄饨吃了,又还折回去,等是要等的,不等怎么显得出诚意来,一直干坐到中午,里头还没有要散的意思,丫头给他添的茶也不敢喝了,点心各各用了一半,坐在厅上百无聊赖,扎起马步来。
    看着是坐着,屁股却没落到凳子上,腿上的肌肉崩得紧紧的,冬天在堂屋里竟出起汗来,自己跟
    自己较劲,里头的薄衫湿了一片,额上也沁出汗来,小丫头子来添茶,瞧见了轻轻一声“呀”。
    转身就进去报给了吴夫人,吴夫人知道丈夫有意把女儿配给他,心里也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个文静的,还真不能嫁到文官家里去,她爹从小把她惯坏了,几岁大的姑娘就骑了马,性子越玩越野,真要她嫁到别个家里去收骨头,吴夫人怎么能舍得。
    可再怎么也不能是明月,不欺少年穷,穷些也不还罢了,这就是个孤寡人,家里没有半个能帮衬的,女儿进门连个能指点她的都没有,这孩子身上带着野性,上头没人压着两个猴子还不翻天了。
    丈夫这主意也是有道理,怕女儿嫁了人受婆家的搓磨,哪个当媳妇的不得受点委屈,她自己也是一样的,出身比不上吴家,家里又遭了难,若不是丈夫受了伤,伤了脸面,又和离过一回,哪会娶了她进门。
    想一想这些年都没孩子,前头那个连着生了几个儿子,吴老夫人心里头不高兴,也是人之常情,这回得了孙子,摆了三天的喜酒,丈夫倒是劝,说造的杀业太多,没儿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女儿嫁,二女儿留在家里招赘。
    若是招赘,那就合适了,可如今又有了儿子,招赘的话也不必提起,知道他来,又看他送上的这些礼,心里犯了嘀咕,难道丈夫露出了一句半句的,这才送这些东西来,让丫头别怠慢了他,可也不必过份殷勤。
    明月等到中午,吴夫人还吩咐着叫人领他到厨房去吃饭,丫头眨眨眼儿:“夫人,领到厨房去不大妥当罢,要么领到小花厅去。”
    吴夫人笑起来:“怎么,还单给他开一席不成,按着规矩来就是。”没官没品的上门来,都是一个规矩,再没有单开一席的,若是他心里有了打算,正好煞一煞性子,若是没这个打算,也别乱了规矩。
    吴夫人的女儿却知道是明月上门了,父亲特意叫她去花园子里看过一回,闻言面上微微发红,当着母亲的面一个字儿都不敢说,低头拿筷子挑饭,吴夫人给她挟了一筷子松鼠鱼:“吃了去练绣活,再不许这么懒洋洋的。”
    吴姑娘扁扁嘴儿,拿筷子戳一戳饭,想着爹爹不着调的话,又不敢告诉她娘,怕她娘再拿鸡毛掸子出来,心里明白原来是招女婿,这才想着他,如今有了弟弟,也不定能成,鼓了脸儿,拿不定主意,她自然是不想嫁出门的,就陪着娘陪着爹爹,不必看别个脸色。
    明月在后厨房里吃了一碗鱼面,炸过的酥香鱼块一盖碗当作浇头,吴夫人是江州人,吃的都是江州吃食,明月却不觉得饱,也不好意思再要,却看见厨房里又是菜又是酒的端出去,据说是给赵家老爷的。
    明月支着耳朵听了许多,门子上不肯全告诉他的,厨娘倒全说了,看他个后生手脚勤快,嘴巴又甜,呼哧呼哧吃得很香,还给他多添了一碗面,告诉他赵大人是把总,这一向隔几日就来一回,家里怕是又要升迁了。
    明月捧着碗直点头,吃完了面说上几句好话,还往厅上去,再坐得一刻就告辞了,今儿无功而返,但吴大人要升迁,那就是好消息,升得越是高越是能说上话,怎么才能想个法子,让他肯出手帮忙调到穗州去。
    他回去的时候沿街买了些吃食,想着带给喜子吃去,路过了胭脂铺子,想一想还是没进去,这会儿送她胭脂,她也肯收的。
    人还没到营门口,就看见喜子扒在栏杆上等他,耷拉了脑袋,看他走近了,冲他挥挥手,咬牙道:“姐姐发现了。”
    石桂一听喜子的话先是怔住,她再没想到明月会想去穗州,这会儿再骗自己也无用,他就是因着她们要去,才打了主意了要去的。
    心里竟有些慌乱,却知道没这么容易就调职,宋家早些年常来常往的虽都是文官,却也知道调任有多难,何况明月不过是个小兵,换地方哪有这么容易。
    可心口却有些发热,对着喜子说不出话来,既不能骗他,又不能立时就告诉他实话,只得含混过去,还给他做了饭菜,这两个都是一样的毛病,军营里吃饭都是先盛了饭,把饭压实了,再往上头盖菜,连饭连菜一并吃了。
    给他们两个单做炒菜倒不喜欢,还得扒进碗里吃,石桂干脆做起盖饭来,想着明月挨过打,做了猪肝饭,摸摸喜子的头:“明儿给你们做红烧肉。”
    石桂不说,喜子却偷偷看她的脸色,他也舍不得姐姐,可更舍不得大哥,若是非得去穗州,他也拿不准主意。
    石桂给他拿了个大碗,先盛上饭,再连汤带汁的把菜盖上去,里头又有荤又有素,喜子拿勺子拌着,没一会儿就见了底,石桂没料到明月会说是他要去穗州,也不知是骗了喜子呢,还是真的打算去,笑一笑道:“等见了吴大哥,姐姐会问他的。”
    喜子这才应了,拎着篮子给明月送饭去,看着他拎了篮子爬过山坡,人还倚在门边叹气呢,就看见山坡上有马车过来,定晴一看,来的是高甲,石桂干脆等在门边,也不知道高甲这回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为了叶文心的事。
    到了地方一掀帘儿,却是石菊,她也穿着一身素,石桂上去扶她,她跳下来就抱住石桂:“你的事儿,成了!”
    石桂一怔,石菊满面都是笑,看她呆住了,“扑哧”一声笑起来,摸了她的手:“老太太发话,咱们这些原来侍候太太的,都调到少爷屋里去,少爷屋里那一批到年纪的放了,差不多的先留着,也算是件功德。”
    别个能走,石菊是不能走的,她还管着叶氏的私库,里头的东西哪件是哪件,她心里有数,叶氏的东西是要留给宋荫堂的,别个能走,她一时还走不得。
    “我去找了老太太,总了你是个什么章程,老太太听说是太太把你的身契给了表姑娘的,已经答应了让你跟着表姑娘,姑娘的事儿怕是就这两天了。”
    石桂长长叹出一声来,这事儿她一直悬着心,叶氏没了,家里的丫头都由老太太发落,她一句话,石桂就还得调回去,虽想着老太太不会这么办,到底不踏实。
    “你就为着报信,赶这么长的路?”等叶文心的事儿确实了再送信来也是一样,哪知道石菊抿抿嘴儿,捏了她的鼻子:“我记着你,这才脱身出来报信的,正好门上有人来给你送信,我一并拿了来。”
    石桂接过来一看,心口怦怦急跳两声,那信封角上,画了一枝桂花,是秋娘给她做的小袄上头,画的花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哟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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