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菲菲家里算是小康，父母都是公务员，对姚菲菲这个女儿也很好，再加上姚菲菲也很听话争气，所以两人对她从小到大也是有求必应的，直到姚菲菲大学时谈了个男朋友。
姚菲菲当时的男朋友就是她现在的老公，高中学历，老家在偏远的农村，他在姚菲菲大学外面的小吃一条街开了家店，生意马马虎虎，不过人还挺好的，也很勤快，姚菲菲是那家店的常客，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就成了朋友，然后慢慢朋友成了男女朋友。
这一谈就谈了两年，毕业的时候她把男朋友带回了家，然后就遭到了父母家人的一致反对，大家觉得，她一个名牌大学的女大学生找个高中毕业开小吃店的男朋友简直就是糟蹋自己，也给家里丢人。
但当时的姚菲菲真的是恋爱脑，脑子里只有男朋友，她觉得这种门第之见真的很肤浅，她和男朋友之间有爱情那就够了，学历怎么了，她和男朋友聊天并没有代沟，工作不好怎么了，只要凭自己的本事赚钱，那就是好的。况且男方也很努力踏实，对她也很好，其他困难都不是困难，就是有困难她相信凭两人的感情也能克服，她家里人都觉得她脑子进水了。
“当时我应该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姚菲菲自嘲，“家里反对我也没当回事，有情饮水饱，毕业之后我留在了b市工作，我们俩就同居了，我刚工作也没什么钱，房子是我老公租的，当时我们的开销都是他出的，我觉得他对我真的太好了。”
“然后同居了大概一年吧，我突然怀孕了，我们俩本来打算多赚点钱再考虑结婚的，但我有孩子了总不能当未婚妈妈吧？于是就考虑结婚，我家里自然是不同意的，让我把孩子打了，说我要是和我老公结婚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嫁妆什么的也都不用想。我当时觉得，我只要能和我老公结婚就行了，嫁妆不嫁妆，婚礼不婚礼，这都是虚的，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总归是会越来越好的。”
“我爸妈说不搭理我就真的不搭理我了，我也没太在意，等我以后日子过好了他们肯定就能够理解了，然后我们就回我老公家乡办了婚礼，我公公婆婆那时候对我还不错的，还和他们家亲戚炫耀说儿子娶了个漂亮女大学生，还要在b市买房子什么的，其实我们连房子的影子都看不到，b市的房价那么高，我们两个都是外地人哪里买得起，除非双方父母资助。不过我觉得租房子也不错，以后有钱了再买也是一样的。”
“开始一切都还好，虽然有点苦但家里关系还是挺好的，直到我生了个女儿。”姚菲菲垂下眼帘。
江瑶听到这里就能想象后面的故事了，贫贱夫妻百事哀，再加上男方家庭重男轻女，女方又没有娘家依靠，日子会过成什么样真的可以想象。
之后的事情和江瑶想象中的大差不差，姚菲菲是带球结婚，男方父母急着抱孙子，也无所谓女方父母不出面了，只要有孙子就行了，可谁知道姚菲菲几个月后生出来的是个女儿，这下可炸锅了。男方父母看姚菲菲是哪哪都不对了，明里暗里的骂她，说她连嫁妆都没有，吃他家的喝他家的，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娇生惯养的也不干活，还大学生呢，有个屁用！反正坐月子也不让她好好坐，天天冷嘲热讽，要不是姚菲菲老公还知道心疼老婆，估计她连口鸡汤都喝不上。
姚菲菲在男方老家坐完月子就回b市了，孩子也带回了b市，因为她怕女儿在爷爷奶奶家受虐待，这家子重男轻女太严重了。
本来以为回了b市就会清净，谁知道没几个月后姚菲菲公公婆婆带着小姑子和小叔子也来b市了，小姑子和小叔子也准备到b市打工，她公公婆婆觉得两个人留在老家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到城里跟着儿子过享福。
姚菲菲和老公租的房子本来就很小，突然多了四口人哪里能住，于是重新租了房子，两室一厅，公公婆婆住一间，另一间隔开，姚菲菲和小姑子住，姚菲菲老公和小叔子住，孩子放客厅婴儿床。不是他们想挤，只是b市的房租真的太贵了，两室一厅的负担已经很重了，新来的四口人一个出钱的都没有，姚菲菲硬生生忍了下来，她觉得也许过段时间小叔子小姑子赚钱了就会搬出去。
可谁知道她到现在都没等到这一天，那两人赚钱归赚钱，一分钱家用都没出过，觉得哥哥嫂嫂养他们是天经地义的，家务也是从来不干的。
姚菲菲老公要顾着店，早出晚归的，平时也没什么精力照顾家里，于是姚菲菲的负担一下重了起来，烧饭和家务就不用说了，还要分出精力照顾孩子，她恨不得把女儿带去公司，因为她发现，她不在家的时候公婆甚至经常不给女儿喂奶的，她时常回来就会发现女儿饿得直哭，找保姆又不现实，她请不起，她一个月六千多的工资，付房租补贴家用，一个月也剩不了多少，她老公赚得还没她多呢。
她不是吃不起苦，只是过苦日子的同时她还得被公婆小姑子小叔子冷嘲热讽，每天那些人都会翻着花样的挤对她，嫌弃孩子吵，嫌她不能干不会赚钱，没嫁妆的事也三五天就会提一次，嫌她饭做得难吃，还把她衣柜里的漂亮衣服剪了，说正经女人不穿那么暴露的衣服，等等等等。
各种各样的事情逼得姚菲菲都要崩溃，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晚上经常失眠，人是越来越瘦，同事甚至都怀疑她得了什么绝症，不然年纪轻轻的怎么憔悴成那样。
“菲菲……”江瑶听得都要哭了，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姚菲菲擦了下眼泪，“其实我本来没打算离婚的，我和我老公感情一直挺好的，只是他这个人耳根子软，又孝顺，他爸妈一骂他就不吱声了，我想着大家都是一家人，能忍就忍下来吧，可后来我公公婆婆差点弄死我女儿。”
姚菲菲的女儿才一岁多，正是好动的时候，整天爬来爬去的，胃口也大了不少，每天要喂好几次，而且她有点爱哭，姚菲菲公公婆婆就嫌弃她吵，然后前几天姚菲菲下班回家，发现女儿在婴儿床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都通红了，仔细一看，脸是肿的，然后发现手臂和腰部也青紫了一大片。
一问才知道，她婆婆喂完孩子把孩子放在了桌上，谁知道孩子爬的时候从桌上摔了下去，那么高的地方肯定很疼啊，就一直哭，婆婆嫌弃她吵，打了一顿，脸都打肿了，姚菲菲问的时候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说孩子摔摔打打很正常，谁家孩子不是这么养的，大惊小怪。
姚菲菲一下子就崩溃了，她吃苦受累就算了，可女儿多无辜，不止要吃苦，还有生命危险，那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怎么就下得去手啊。
于是她和公婆一家大吵了一顿，然后和她老公说要离婚，贴钱都行，只要把孩子给她。
姚菲菲老公自然不肯离婚的，他虽然愚孝，但也是真的很喜欢姚菲菲，姚菲菲跟了他没过上好日子他也很愧疚，只说以后一定更努力赚钱，肯定会让姚菲菲过上好日子的。
姚菲菲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傻白甜了，没有面包的爱情真的是过得猪狗不如，让她吃尽了苦头，她铁了心要离婚，只要孩子归她，其他什么都不要，虽然他们也没多少东西。
姚菲菲老公是想留人的，而公婆家其他人倒觉得离婚也无所谓，但是怎么离就有讲究了，这孩子总归是他们李家的种，要孩子行啊，给钱，没有三十万是绝对不会给的！
给三十万就让你把孩子带走，不给钱就想离婚？没门！
可姚菲菲哪里有三十万啊。
“所以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不认识什么律师，又怕胡乱找的不靠谱，然后之前在网上看到你的消息，这才厚脸皮找来。”姚菲菲抽鼻子。
江瑶心里难过得不得了，嫁人真是女人第二次投胎，嫁错了人真的一辈子都完了，“别哭了，这件事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江瑶心疼的给姚菲菲擦眼泪。
“你的收入比男方高，对孩子而言更有保障，男方平时工作又那么忙，根本没精力照顾孩子，至于你公婆，他们有虐待孩子的倾向，你带女儿去验过伤没有？这个可以当证据的。”江瑶很快就帮姚菲菲分析了现状，其实这情况对姚菲菲是有利的，争取抚养权不难，“唯一的问题是，你平时要工作，你离婚了家里就没有人照顾孩子了，而男方有父母兄弟姐妹可以帮忙照顾，你得保证你离婚也能好好照顾到孩子才行。”
“验伤那个我倒是没有，不过我带女儿去过诊所的，说是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拿了点药，那个算证据吗？孩子我可以送去托儿所，我一个人平时也花不了多少钱，我省一点就行了，我还稍微有点积蓄的。”姚菲菲着急道。
“这恐怕有点难，男方如果也请律师，孩子被打那个事他们可以含糊过去，你医院开药根本不算证据的，只凭他们有能力照顾孩子就能够盖过去，而你离婚后就是单亲妈妈，法官大多不会站在你这边，毕竟你女儿还小，没亲人送去托养很正常，有亲人肯定会优先考虑亲人。”
“那怎么办啊！”姚菲菲急得又要哭了，女儿就是她的命，离婚没了女儿还有什么盼头。
“你别急。”江瑶让姚菲菲冷静，“男方有父母家人，你也有啊，当初你结婚你爸妈不同意，但你离婚跳出火坑了他们说不定会高兴呢，你有没有联系过他们？我记得你爸妈都是公务员，家庭条件要比男方好得多得多，这点对你很有利的。”
“……没有。”姚菲菲摇摇头，“我没脸联系他们，当初他们不准我结婚，骂也骂过了，威胁也威胁过了，可我不听，我结婚生孩子都有通知他们，他们一点回应都没有过，根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了。过成这样都是我自己作的，当年我要是听他们的话就好了，他们就我这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对我都很好，要什么给什么，总归是不会害我的，可我根本不懂他们的苦心，还觉得他们迂腐，阻碍我追求幸福。现在想想，我真是活该啊，当初说吃苦也没关系，只要和我老公感情好就行了，现在真是求仁得仁……”说着她又哽咽起来。
“别哭。”江瑶抱了抱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以前是没想明白，现在想明白就行了，苦日子很快就会到头的，我会帮你，不是我自吹，我打离婚官司真的很在行，我们慢慢商量，都会好的。”
姚菲菲抱着江瑶大哭，在这个时候能有人安慰她帮助她真的感觉好窝心。
江瑶心里酸酸的，姚菲菲上学那会就特别讨人喜欢，人好乐于助人，可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姚菲菲本来是要去住酒店的，不过江瑶说别浪费这个钱了，老同学相聚哪里还会让她住外面，她家房间也多，住她家就行了。
吃过饭江瑶就带姚菲菲回了家，谁知道刚开门就看到黎钦坐在客厅沙发看剧本。
“你怎么还没走？”江瑶问道。
“我等你回来啊，反正我也没事做。”黎钦笑眯眯起身来抱江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谈完了？”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姚菲菲。
江瑶连忙给两人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黎钦，这是我高中同学姚菲菲。”她也没避嫌，反正同事都知道她和黎钦的关系了，这事早晚会曝道媒体上，或者她哪天想开了会自己公布也说不定。
“你好。”黎钦笑着点头示意。
“……你好。”姚菲菲下巴都要合不拢了，她虽然为离婚忙得焦头烂额，也没什么功夫看新闻，但是同事整天说这事，她没看过也听熟了，没想到黎钦的女朋友竟然就是江瑶，听说还快结婚了，据说黎钦还很痴情呢，喜欢多年才修成正果。
这世界太玄幻了，她的同学竟然要和大明星结婚了。
“咱们别站在门口了，菲菲你快进来吧，黎钦你去倒水。”江瑶吩咐道。
“欸！”黎钦连忙去倒水拿小点心招待客人。
“你男朋友竟然是黎钦。”姚菲菲小声对江瑶道，“什么时候结婚？”
姚菲菲当时的男朋友就是她现在的老公，高中学历，老家在偏远的农村，他在姚菲菲大学外面的小吃一条街开了家店，生意马马虎虎，不过人还挺好的，也很勤快，姚菲菲是那家店的常客，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就成了朋友，然后慢慢朋友成了男女朋友。
这一谈就谈了两年，毕业的时候她把男朋友带回了家，然后就遭到了父母家人的一致反对，大家觉得，她一个名牌大学的女大学生找个高中毕业开小吃店的男朋友简直就是糟蹋自己，也给家里丢人。
但当时的姚菲菲真的是恋爱脑，脑子里只有男朋友，她觉得这种门第之见真的很肤浅，她和男朋友之间有爱情那就够了，学历怎么了，她和男朋友聊天并没有代沟，工作不好怎么了，只要凭自己的本事赚钱，那就是好的。况且男方也很努力踏实，对她也很好，其他困难都不是困难，就是有困难她相信凭两人的感情也能克服，她家里人都觉得她脑子进水了。
“当时我应该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姚菲菲自嘲，“家里反对我也没当回事，有情饮水饱，毕业之后我留在了b市工作，我们俩就同居了，我刚工作也没什么钱，房子是我老公租的，当时我们的开销都是他出的，我觉得他对我真的太好了。”
“然后同居了大概一年吧，我突然怀孕了，我们俩本来打算多赚点钱再考虑结婚的，但我有孩子了总不能当未婚妈妈吧？于是就考虑结婚，我家里自然是不同意的，让我把孩子打了，说我要是和我老公结婚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嫁妆什么的也都不用想。我当时觉得，我只要能和我老公结婚就行了，嫁妆不嫁妆，婚礼不婚礼，这都是虚的，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总归是会越来越好的。”
“我爸妈说不搭理我就真的不搭理我了，我也没太在意，等我以后日子过好了他们肯定就能够理解了，然后我们就回我老公家乡办了婚礼，我公公婆婆那时候对我还不错的，还和他们家亲戚炫耀说儿子娶了个漂亮女大学生，还要在b市买房子什么的，其实我们连房子的影子都看不到，b市的房价那么高，我们两个都是外地人哪里买得起，除非双方父母资助。不过我觉得租房子也不错，以后有钱了再买也是一样的。”
“开始一切都还好，虽然有点苦但家里关系还是挺好的，直到我生了个女儿。”姚菲菲垂下眼帘。
江瑶听到这里就能想象后面的故事了，贫贱夫妻百事哀，再加上男方家庭重男轻女，女方又没有娘家依靠，日子会过成什么样真的可以想象。
之后的事情和江瑶想象中的大差不差，姚菲菲是带球结婚，男方父母急着抱孙子，也无所谓女方父母不出面了，只要有孙子就行了，可谁知道姚菲菲几个月后生出来的是个女儿，这下可炸锅了。男方父母看姚菲菲是哪哪都不对了，明里暗里的骂她，说她连嫁妆都没有，吃他家的喝他家的，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娇生惯养的也不干活，还大学生呢，有个屁用！反正坐月子也不让她好好坐，天天冷嘲热讽，要不是姚菲菲老公还知道心疼老婆，估计她连口鸡汤都喝不上。
姚菲菲在男方老家坐完月子就回b市了，孩子也带回了b市，因为她怕女儿在爷爷奶奶家受虐待，这家子重男轻女太严重了。
本来以为回了b市就会清净，谁知道没几个月后姚菲菲公公婆婆带着小姑子和小叔子也来b市了，小姑子和小叔子也准备到b市打工，她公公婆婆觉得两个人留在老家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到城里跟着儿子过享福。
姚菲菲和老公租的房子本来就很小，突然多了四口人哪里能住，于是重新租了房子，两室一厅，公公婆婆住一间，另一间隔开，姚菲菲和小姑子住，姚菲菲老公和小叔子住，孩子放客厅婴儿床。不是他们想挤，只是b市的房租真的太贵了，两室一厅的负担已经很重了，新来的四口人一个出钱的都没有，姚菲菲硬生生忍了下来，她觉得也许过段时间小叔子小姑子赚钱了就会搬出去。
可谁知道她到现在都没等到这一天，那两人赚钱归赚钱，一分钱家用都没出过，觉得哥哥嫂嫂养他们是天经地义的，家务也是从来不干的。
姚菲菲老公要顾着店，早出晚归的，平时也没什么精力照顾家里，于是姚菲菲的负担一下重了起来，烧饭和家务就不用说了，还要分出精力照顾孩子，她恨不得把女儿带去公司，因为她发现，她不在家的时候公婆甚至经常不给女儿喂奶的，她时常回来就会发现女儿饿得直哭，找保姆又不现实，她请不起，她一个月六千多的工资，付房租补贴家用，一个月也剩不了多少，她老公赚得还没她多呢。
她不是吃不起苦，只是过苦日子的同时她还得被公婆小姑子小叔子冷嘲热讽，每天那些人都会翻着花样的挤对她，嫌弃孩子吵，嫌她不能干不会赚钱，没嫁妆的事也三五天就会提一次，嫌她饭做得难吃，还把她衣柜里的漂亮衣服剪了，说正经女人不穿那么暴露的衣服，等等等等。
各种各样的事情逼得姚菲菲都要崩溃，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晚上经常失眠，人是越来越瘦，同事甚至都怀疑她得了什么绝症，不然年纪轻轻的怎么憔悴成那样。
“菲菲……”江瑶听得都要哭了，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姚菲菲擦了下眼泪，“其实我本来没打算离婚的，我和我老公感情一直挺好的，只是他这个人耳根子软，又孝顺，他爸妈一骂他就不吱声了，我想着大家都是一家人，能忍就忍下来吧，可后来我公公婆婆差点弄死我女儿。”
姚菲菲的女儿才一岁多，正是好动的时候，整天爬来爬去的，胃口也大了不少，每天要喂好几次，而且她有点爱哭，姚菲菲公公婆婆就嫌弃她吵，然后前几天姚菲菲下班回家，发现女儿在婴儿床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都通红了，仔细一看，脸是肿的，然后发现手臂和腰部也青紫了一大片。
一问才知道，她婆婆喂完孩子把孩子放在了桌上，谁知道孩子爬的时候从桌上摔了下去，那么高的地方肯定很疼啊，就一直哭，婆婆嫌弃她吵，打了一顿，脸都打肿了，姚菲菲问的时候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说孩子摔摔打打很正常，谁家孩子不是这么养的，大惊小怪。
姚菲菲一下子就崩溃了，她吃苦受累就算了，可女儿多无辜，不止要吃苦，还有生命危险，那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怎么就下得去手啊。
于是她和公婆一家大吵了一顿，然后和她老公说要离婚，贴钱都行，只要把孩子给她。
姚菲菲老公自然不肯离婚的，他虽然愚孝，但也是真的很喜欢姚菲菲，姚菲菲跟了他没过上好日子他也很愧疚，只说以后一定更努力赚钱，肯定会让姚菲菲过上好日子的。
姚菲菲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傻白甜了，没有面包的爱情真的是过得猪狗不如，让她吃尽了苦头，她铁了心要离婚，只要孩子归她，其他什么都不要，虽然他们也没多少东西。
姚菲菲老公是想留人的，而公婆家其他人倒觉得离婚也无所谓，但是怎么离就有讲究了，这孩子总归是他们李家的种，要孩子行啊，给钱，没有三十万是绝对不会给的！
给三十万就让你把孩子带走，不给钱就想离婚？没门！
可姚菲菲哪里有三十万啊。
“所以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不认识什么律师，又怕胡乱找的不靠谱，然后之前在网上看到你的消息，这才厚脸皮找来。”姚菲菲抽鼻子。
江瑶心里难过得不得了，嫁人真是女人第二次投胎，嫁错了人真的一辈子都完了，“别哭了，这件事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江瑶心疼的给姚菲菲擦眼泪。
“你的收入比男方高，对孩子而言更有保障，男方平时工作又那么忙，根本没精力照顾孩子，至于你公婆，他们有虐待孩子的倾向，你带女儿去验过伤没有？这个可以当证据的。”江瑶很快就帮姚菲菲分析了现状，其实这情况对姚菲菲是有利的，争取抚养权不难，“唯一的问题是，你平时要工作，你离婚了家里就没有人照顾孩子了，而男方有父母兄弟姐妹可以帮忙照顾，你得保证你离婚也能好好照顾到孩子才行。”
“验伤那个我倒是没有，不过我带女儿去过诊所的，说是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拿了点药，那个算证据吗？孩子我可以送去托儿所，我一个人平时也花不了多少钱，我省一点就行了，我还稍微有点积蓄的。”姚菲菲着急道。
“这恐怕有点难，男方如果也请律师，孩子被打那个事他们可以含糊过去，你医院开药根本不算证据的，只凭他们有能力照顾孩子就能够盖过去，而你离婚后就是单亲妈妈，法官大多不会站在你这边，毕竟你女儿还小，没亲人送去托养很正常，有亲人肯定会优先考虑亲人。”
“那怎么办啊！”姚菲菲急得又要哭了，女儿就是她的命，离婚没了女儿还有什么盼头。
“你别急。”江瑶让姚菲菲冷静，“男方有父母家人，你也有啊，当初你结婚你爸妈不同意，但你离婚跳出火坑了他们说不定会高兴呢，你有没有联系过他们？我记得你爸妈都是公务员，家庭条件要比男方好得多得多，这点对你很有利的。”
“……没有。”姚菲菲摇摇头，“我没脸联系他们，当初他们不准我结婚，骂也骂过了，威胁也威胁过了，可我不听，我结婚生孩子都有通知他们，他们一点回应都没有过，根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了。过成这样都是我自己作的，当年我要是听他们的话就好了，他们就我这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对我都很好，要什么给什么，总归是不会害我的，可我根本不懂他们的苦心，还觉得他们迂腐，阻碍我追求幸福。现在想想，我真是活该啊，当初说吃苦也没关系，只要和我老公感情好就行了，现在真是求仁得仁……”说着她又哽咽起来。
“别哭。”江瑶抱了抱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以前是没想明白，现在想明白就行了，苦日子很快就会到头的，我会帮你，不是我自吹，我打离婚官司真的很在行，我们慢慢商量，都会好的。”
姚菲菲抱着江瑶大哭，在这个时候能有人安慰她帮助她真的感觉好窝心。
江瑶心里酸酸的，姚菲菲上学那会就特别讨人喜欢，人好乐于助人，可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姚菲菲本来是要去住酒店的，不过江瑶说别浪费这个钱了，老同学相聚哪里还会让她住外面，她家房间也多，住她家就行了。
吃过饭江瑶就带姚菲菲回了家，谁知道刚开门就看到黎钦坐在客厅沙发看剧本。
“你怎么还没走？”江瑶问道。
“我等你回来啊，反正我也没事做。”黎钦笑眯眯起身来抱江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谈完了？”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姚菲菲。
江瑶连忙给两人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黎钦，这是我高中同学姚菲菲。”她也没避嫌，反正同事都知道她和黎钦的关系了，这事早晚会曝道媒体上，或者她哪天想开了会自己公布也说不定。
“你好。”黎钦笑着点头示意。
“……你好。”姚菲菲下巴都要合不拢了，她虽然为离婚忙得焦头烂额，也没什么功夫看新闻，但是同事整天说这事，她没看过也听熟了，没想到黎钦的女朋友竟然就是江瑶，听说还快结婚了，据说黎钦还很痴情呢，喜欢多年才修成正果。
这世界太玄幻了，她的同学竟然要和大明星结婚了。
“咱们别站在门口了，菲菲你快进来吧，黎钦你去倒水。”江瑶吩咐道。
“欸！”黎钦连忙去倒水拿小点心招待客人。
“你男朋友竟然是黎钦。”姚菲菲小声对江瑶道，“什么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