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嘉隆这才清醒过来,扔掉手中燃烬的火柴继续对我说,在当时,赤井信成虽然兵强马壮,一直试图攻破明军在锦西的海防,可明军以寡敌众浴血奋战寸土不让。
    “我一直在研究先祖的过往,抛开我们之间的成见,纵观历史,先祖赤井信成可谓是杰出的军事家,即便在东瀛战败,也是因为天不遂人愿,先祖输给时势并非是战略上的输赢,可以说,先祖一生征战无数,少有战绩,除了其勇猛无匹之外,更多是先祖谋略过人。”
    赤井嘉隆一边说一边取出一份地图,平铺在我们面前,那是大明朝海防图,赤井嘉隆手指在地图上,位置便是如今我们所在的葫芦岛。
    他对我们说,根据后来的文献记载,赤井信成虽然兵强马壮,但是一直盘踞距离内陆很远的海盗,补给日渐捉襟见肘,赤井信成急于一处可用于充当根据地的沿海要塞。
    “先祖曾经聚集所有兵马,前后长达三年对锦西强攻。”赤井嘉隆神情疑惑说。
    “历史上成为宁锦之乱,攻了三年也没攻下这弹丸之地,你还说你先祖谋略过人,这不是笑话嘛。”田鸡冷冷一笑。
    “就事论事,赤井信成若不是前后受敌,寡不敌众,也不至于在东瀛战败,论谋略他堪称东瀛战国前五的霸主。”封承冷静的看着桌上地图。“如果赤井信成是为了占据要塞,当成缓冲的基地,他怎么也不该选择攻击锦西才对。”
    “我也是这样想的,中原兵书有云,攻城略地必须要数倍于敌军,而且还要充足的补给,锦西虽是弹丸之地,可是大明海防重镇,城高墙后易守难攻,先祖强攻锦西是兵家大忌,何况在当时,先祖有很多选择的机会,可先祖偏偏一意孤行,宁可损兵折将也在所不惜,誓要拿下锦西。”
    “当时大明国力日渐衰退,锦西守军数量并不多,能坚守完全靠城池坚固,但赤井信成若是强攻三年,为什么最终没能攻下来?”我问。
    “差一点,就差一点,最开始,明军还能和先祖僵持,随着时间的推移,先祖已经占据上风,大明守军所剩无几,锦西城内惶惶不可终日,先祖厉兵秣马准备发起最后的一击。”
    赤井嘉隆神情透着一丝遗憾和迷茫,沉默了好久才黯然说,眼看快要破城,突然有援军驰援锦西,犹如神兵天降,势如破竹一鼓作气大败赤井信成。
    那一役,赤井信成损失惨重,不但伤亡过半,而且被一路追击退回海盗苟延残喘,三年之力,一朝尽败,功亏一篑。
    “有援军驰援锦西?”我和封承对视一样,那段历史封承逼我度过。“万历年在锦西只设立千户所,已经是当时最大的海防驻军,抵御赤井信成三年,想必所剩无几,在锦西一带已经无援军可以增援,而且宁锦之乱最后的记载,是倭寇久攻不下仓皇退兵,并没有援军驰援的记载,大明军队什么时候增援过锦西?”
    “不是大明的军队。”赤井嘉隆摇头。
    “……”我们一愣,吃惊的看向他,宫爵问。“那驰援的是谁?”
    “锦衣卫!”
    第227章 金丝面具
    赤井嘉隆说出这三个字时,宫爵和田鸡还有凌芷寒或许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同,我和封承吃惊的对视一眼,锦衣卫隶属大明皇帝的侍卫亲军,调派必须要有皇帝的旨意。
    若当时驰援锦西的是锦衣卫,能击退倭寇海患,保一方平安,如此大捷,正史上绝对该有记录才对,可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很确定,在任何一本明史中,都没有看到关于有锦衣卫驰援宁锦之乱的记载。
    “既然是你先祖的对手,你可知道统兵的锦衣卫叫什么名字?”封承问。
    “这个问题不但让先祖疑惑,甚至是我,一直都在研究先祖过往,从先祖留下的书信中,这个对手莫要说名字,直到最后,甚至连长什么样都没看清过。”
    “疆场厮杀,你先祖连对手样子都没瞧见?”田鸡有些不相信。
    赤井嘉隆点点头,提到这个锦衣卫时,我发现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直起来,透着一股莫名的敬重,火炉上的水沸腾,他稳健的给我们每人倒上一杯茶,把后来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赤井信成在最后关头,遭遇锦衣卫驰援,本来强攻三年已是强弩之末,本想一鼓作气攻克锦西,可万万没想到,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锦衣卫反攻,一路丢盔弃甲被赶回海盗。
    此役虽然赤井信成元气大伤,但在人数上依旧占据优势,经过短暂的休整,赤井信成卷土重来。
    “先祖在家书中提及,他一生征战无数,遇过强敌不少,但从未有令他敬佩折服的对手,可在锦西,就连先祖也不得不承认,那个锦衣卫统帅,是他有生之年遇到最强劲的对手,即便是生死相搏的敌人,但也是先祖一生唯一尊敬过的对手。”
    赤井嘉隆头微微一埋,话语中没有做作,居然是发自肺腑对这个,他从未谋面的先祖对手溢于言表的敬重,他告诉我们,虽然锦衣卫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可毕竟人数不占优势,加之锦西被强攻三年,城池破损严重,已经失去防守的先机。
    可即便如此,在那名锦衣卫统帅的带领下,力战不退,寸土不让,硬生生把数倍之多的赤井嘉隆抵御在城池下,万般无奈,赤井信成甚至派出大量浪人和忍者试图暗杀这么对手,可始终没有得逞。
    这批锦衣卫到了锦西之后,不惜生死力保海防寸土不失,而赤井信成损兵折将节节败退。
    “奇怪了……”封承听到这里眉头紧锁,看着桌上的大明海防图。“先不管这些锦衣卫到底是什么人,可锦西虽然是弹丸之地海防重镇,但即便是丢失落入倭寇之手,战略意义上说并无关紧要,辽东内陆守军因为要防御外敌,囤积十万计大军,赤井信成倘若敢冒进,势必以卵击石。”
    “我也是这样想到,当时大明军队战略防御,一旦战事缓和,挥军南下会直接让赤井信成正面受敌,锦西根本不是一个完全的补给之地,为什么赤井信成会强攻三年不弃,而那批锦衣卫同样也力战不退,这两方人马,干嘛要为了争夺锦西不惜一切?”
    “这件事我也疑惑了很久,直到我发现先祖的家书,才明白其中的原因。”赤井嘉隆不慌不忙端起茶盏。“我始终不想去承认,先祖攻击锦西是战略失策,被锦衣卫打败后,他原本还有机会撤回东瀛,可先祖却一意孤行,不惜一切也要拿下锦西,而他最大的阻碍并非是那些重整旗鼓的大明守军,而是那个神秘的锦衣卫统帅,先祖在家书中写道,那人屹立在残破的城池上,亦如一只永远也砍不断的大明旗,只要有他在,除了望城兴叹外,剩下的就是绝望……”
    “大明晚期很悲壮,没想到还有这号人物,真想知道这位英雄是谁。”田鸡听的热血沸腾。
    “别打岔,听他说完。”凌芷寒听的入神。
    赤井嘉隆的表情透着遗憾和惋惜,终究是没喝悬停在嘴边的茶,放下后继续对我们说,赤井信成到最后,剩下的兵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再发起正面的大规模攻城。
    不过终于让他等到一个机会,他孤注一掷铤而走险,把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兵力,兵分两路,一路用来吸引锦衣卫统帅的注意,为了能让计策有效,赤井信成不惜用一大半主力作为诱饵,毕竟在他心里,只要锦西没有那人坐镇,剩下的守军不足挂齿。
    没想到计策居然真的有用,诱饵成功的把那人从锦西引开,赤井信成终于看到最后的希望,但他同时也很清楚,这将是他最后一役,不成功便成仁,所以在挥军前,他将一封家书和一卷画像还有一样东西,交付给自己的心腹副将,叮嘱无论如何也要带着这些东西返回东瀛,交给赤井家后人。
    “什么画像?”宫爵好奇的问。
    赤井嘉隆从旁边拿起一副画卷,小心翼翼在我们面前展开,他的身子更直,双手按在跪着的大腿上,埋头不语态度虔诚。
    我们目光都落在那泛黄的画卷上,看了一眼全都惊住,那画上是一名身穿黄色飞鱼服的锦衣卫男子,外披黑色披风,手中一把镶金绣春刀,可惜我们看不见这男子的样子。
    在他脸上戴着一副金丝面具,官帽下只看见一双寒心四射不可一世的眼睛,即便是画像,我们依稀也能从这双眸子中看见睥睨天下的傲气。
    想必这就是能令赤井信成配合和敬重的对手,东瀛尚武,能令赤井信成居然把敌人的画像带回东瀛,可见这人在他心里的分量和敬畏程度。
    难怪赤井信成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样子,原来这位锦衣卫统领戴着面具,这更让几百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显得格外扑朔迷离,为什么会有一名隐瞒自己长相的锦衣卫出现,而偏偏连文史都没有丝毫记载。
    “我翻查过中原大明史书文献,从未有过锦衣卫驰援锦西的记录,说明这支突然出现的军队,并非是被正常调派的,从某种程度上,这批锦衣卫完全只听命于这个人。”赤井嘉隆的目光很恭敬的看向画卷。
    “然后呢?你先祖计策成功后,这人被调开,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切的问。
    “和先祖预计的一样,终于攻破锦西,然后……”赤井嘉隆慢慢摇摇头。“就没有然后了,那是先祖最后一役,锦西破城之后,先祖便和剩余的部下如同人间蒸发一般,突然销声敛迹下落不明。”
    “既然最终攻破了锦西,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宫爵问。
    “事实上大明文史中,锦西并没有被攻破的记载,这中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好好想想似乎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封承深思熟虑说。“以当时赤井信成的兵力来看,即便他攻破锦西也无济于事,被调开的锦衣卫一旦折返,他反而会成为瓮中捉鳖插翅难飞,他……他千方百计要攻锦西应该有其他原因。”
    “赤井信成既然不是为了占据要塞,那他强攻锦西就是为了一时之需,不惜损兵折将也要进入锦西……”我眉头一皱细想半天喃喃自语说。“难道锦西城里有什么东西,赤井信成想要得到?”
    “北鼠食月逐火狐!”
    ……
    我们同时愣在,看着对面平静的赤井嘉隆,这是纪家宝藏的传闻,虽然如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我们大吃一惊。
    “这就是先祖强攻锦西的原因。”赤井嘉隆直言不讳告诉我们。“关于先祖的事,大多我都是从那封书信中得知,其中先祖提及到这句话,并且在书信里明言,有一处神奇的宝藏就在锦西。”
    “这不过是传闻,几百年来从未有人找到过。”田鸡说。
    “三年,四万七千兵卒……”赤井嘉隆抬头和田鸡对视,很沉稳的说。“先祖在东瀛贵为霸主,并非是贪财之辈,穷兵黩武不惜一切强攻锦西,你难道认为,就差一点可称霸东瀛的男人,会仅仅为了一个传闻孤注一掷?”
    “纪家宝藏真的存在,而且赤井信成还知道那宝藏的所在,所以才会强攻锦西,可一处宝藏至于不惜一切吗?”我深吸一口气问。
    “我说过,先祖即便流落华夏,并非缺少财帛,先祖在家书中提及,那不是一处寻常的宝藏,里面藏着能令赤井家东山再起的秘密和力量。”
    赤井嘉隆把一封书信小心翼翼放到我们面前,上面的日文我们看不懂,但最下角却有一处醒目的标志。
    三眼麒麟!
    “先祖在这封家书中详细记载了这处宝藏的由来,我并非对什么宝藏敢兴趣,以我这些年的研究,我推测,先祖进入锦西后,应该直接去了这处宝藏,我只要找到宝藏的所在,或许能找到先祖的下落。”赤井嘉隆很平静的对我们说。
    “既然你已经有线索,何必还要找人帮忙,按照这封书信的内容,不就可以找到了吗?”我冷峻的反问。
    “这封家书应该是有两页,可惜家将带回来的时候,第二页在水中浸泡,上面的文字模糊不清,无法在辨认,可偏偏宝藏的线索就在第二页上,所以我也无法确定宝藏的位置。”
    听到这里我心里长松一口气,至少赤井嘉隆并不比我们有优势,对于宝藏我并不在意,反而是那三眼麒麟的标志,我很想知道,三眼麒麟和纪家宝藏又有什么关联。
    还有另一个让我隐隐不安的事,对面的赤井嘉隆为什么会毫不隐瞒的,把如此重要的事,告诉才刚刚认识的我们,既然是城府极深的人,他如此有恃无恐,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把握我们不会泄露出去。
    可我能想到,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
    第228章 田鸡的秘密
    我指着家书和名片上的三眼麒麟,问赤井嘉隆,知不知道这个标志的含义,赤井嘉隆摇头,说赤井信成带回来的家书中,留下这个标志,并且在信中嘱托,赤井家后代必须以这个图案为家族徽记。
    “因为,先祖反复强调,这个徽记极其重要,关系到赤井家能否重整旗鼓,恢复往日的荣光。”赤井嘉隆在我们面前还是没有丝毫隐瞒。“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这个图案和宝藏有关,追查了很久,才明白,三眼麒麟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标志,由十二个不为人知的人组成,所以我推断,先祖当年强攻锦西,要找寻的东西应该和这个神秘的组织有关。”
    关于入地眼的传闻忌讳莫深,就连叶九卿和封承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都坚信,那十二个人有改朝换代通天彻地的本事,想必赤井信成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秘密就潜藏在锦西某处。
    “纪家宝藏的传闻由来已久,姑且推测赤井信成或许真的找到,但是,在他的书信中,遗失了宝藏的位置,锦西不大,但要藏匿一处宝藏却绰绰有余,毫无头绪的情况下,要找一个销声敛迹几百年的人谈何容易。”凌芷寒说。
    “也不是全然没有线索,先祖的家书,虽然第二页损毁难以复原,但在第一页中我找到两行和宝藏有关的字。”赤井嘉隆指着我们面前的书信说。“对于纪家流传的宝藏,在锦西路人皆知,传闻最广的莫过于,北鼠食月逐火狐,但实际上,这句话一共有两句,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找到宝藏所在,我推测是第二句没有传承下来。”
    我心里暗暗一惊,果然和我们想的一样,宝藏的完整线索应该有两句才对。
    “第二句是什么?”田鸡憨憨的问。
    “石猴破天入金宫。”
    赤井嘉隆居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刚说完,其他人不约而同看向我,从我们破解的第一句话看,那是一处用星宿组成的方位坐标,但这处坐标需要一个承载的确切地点,顺理成章,这处地点应该就隐藏在第二句话里。
    封恭再三叮嘱,赤井嘉隆是城府极深的人,有和他年纪不相称的老练,可他说出这不为人知的第二句话,相当于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
    “我们萍水相逢,这么重要的事,你却毫不隐晦和盘托出,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们即便破解了中间的秘密,可出尔反尔私吞这处宝藏?”宫爵冷声问。
    “让你们知道也不妨,可以实话对你们说,第一句话中,北鼠和火狐,其实是暗指二十八星宿中的虚日鼠以及心月狐,这两个星宿刚好一北一东,我走访过很多人,得知,这是中原一种极其古老的机关术,是用星宿交汇的点来标示位置,但懂这种机关术的人凤毛麟角,要想交汇出正确的位置,更是少之又少。”赤井嘉隆很轻松的回答。
    “人外有人,你也知道是凤毛麟角,但终归是有人会懂,万一这两句话被懂的人得知,你岂不是前功尽弃。”宫爵淡淡一笑。
    “既然是坐标,就需要参照的地图,没有地图,空得一个坐标也无济于事。”赤井嘉隆回答。
    “第二句里隐藏的难道不是地图的秘密?”我有些诧异的问。
    “不瞒各位,我研究这处宝藏也并非一朝一夕,我只破境了第一句的含义,第二句却百思不得其解,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第二句中隐藏的玄机绝对和地图无关。”
    “那是你破境不了,既然你都不清楚第二句的含义,又怎么肯定不是隐藏的地图?”凌芷寒问。
    “不重要。”赤井嘉隆很自信的端起茶盏。“今晚对各位说的话,我已经对很多人说过,莫要说锦西这一代想要掘宝的人知晓,怕是整个辽东乃至中原,吃这碗饭的人都有耳闻,第二句话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我并不在意,告诉你们这些,只不过是想多一些人知道,多一份希望,毕竟最终,破境这两句话秘密的人,都要重新回到我这里。”
    “为什么?”我们相互对视一眼,疑惑不解的问。
    “因为没有我,即便破译这两句话的含义,也无法找到那处宝藏。”赤井嘉隆胸有成竹的目光犀利的扫视在我们身上。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有恃无恐,如果没猜错,赤井嘉隆手中还掌握着至关重要的东西,所以他到处撒网,并不急切的想要去探寻宝藏所在,即便他不去找,应该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赤井嘉隆唯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候消息,和封恭说的一样,这人果然老成,从海边的别院出来,走在回去的路上,田鸡拉了拉衣领说。
    “这日本子看着长的斯斯文文,像个文弱秀才,可那双手倒是不简单。”
    “你看出什么了?”我回头问。
    “拿刀的手,而且是长时间握刀。”田鸡在我们面前摊开手,指着上面几处老茧。“这是我当兵那会训练匕首时留下的,才一年光景就留下老茧,可刚才我瞟见赤井嘉隆的手,那是一双很粗糙的手,一看就知道是长年累月握刀留下的痕迹。”
    “东瀛尚武,他先祖又曾是攻城略地的一方霸主,他从小练刀也不足为奇,不过这人你们是得提防点,看起来路子不正。”封承在后面声音冷峻。“他说只是为了找回赤井信成的遗骸,我看来估计没那么简单,赤井嘉隆和他先祖一样,都是冲着宝藏来的。”
    “赤井信成强攻锦西三年,应该是发现了宝藏的确切位置,所以才会不惜一切要攻下锦西,但出现的锦衣卫,为什么力战不退拼死坚守呢?”凌芷寒喃喃自语。
    我听到这话,突然停住脚步,细想片刻说:“难不成,突然出现的锦衣卫同样也知道宝藏的所在,他们不是在坚守锦西,而是在守护那座宝藏?”
    “说不通啊,既然锦衣卫知道宝藏所在,为什么不捷足先登,拿走里面的东西,何况,这些来历不明的锦衣卫干嘛要守护?”田鸡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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