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的大小宫女儿们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不管她们平时规矩训练的多么有素,到底年纪在那儿摆着呢,今天受的刺激太大,活活灌死,然后炸尸,她们的精神在□□也受不了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宫女们满场乱跑,四处狂奔,略微有些年纪的嬷嬷们也没好到哪儿去,为场花腔女合声供献出了属于自己的低中音部,丰富了这场合声的层次感……
    诺大的正屋大堂里,连娘子散着漆黑的眼瞳,披头散发歪着脑袋,满身满脸黄汤的‘懵懂’坐在地上,周围五米内,除了白若主仆三人外,一个人影儿都没有,但……在五米之外,无数身影狂乱的闪现着……
    “嚎什么?都给我静下来!!!”到底还是主子们,有立场,有胆量,虽然瞪眼的瞪眼,吓懵的吓懵,但依然还是毅然决然的挺立在那儿。
    尤其是宋氏,似乎是因为刚才第一个喊出‘炸尸了!!’,结果让场面变的这么混乱,让她感觉到有些丢人,于是,她第一个站出来,忽略那苍白的脸色,只注意那满面坚毅,忽略那颤抖着音调儿,只注意那语中的深意……
    宋氏站在椅子上,松开紧紧抱着椅背的双手,猛然深吸一口气,咬牙一跃而下,尽量不去看‘诡异’的连娘子,转过头,“含烟,你去看看连娘子怎么了~~”她语尾带着飘号的命令道。
    “这,呃,主子……奴婢……”含烟眼泪都快下来了,主子,她的主子呐,这种时刻,您能不能别这么‘重视’我,我也怕啊,我也粉怕粉怕啊!
    含烟双目含泪,浑身颤抖着斜眼儿用眼角余光瞄了连娘子一下,瞬间发现连娘子身子往前一歪……眼角竟然流下了两行血泪……
    “擦,擦,擦!!!!”含烟猛然尖叫起来,带动屋里又一播高声风暴,她惊惧的呐喊,一扑跪倒在宋氏脚下,抱着她的大腿哭诉,“主子,主子,奴婢不敢,奴婢不愿意,求主子……”
    不要让奴婢去,奴婢真的不敢,奴婢绝对不去,您爱让谁去让谁去,奴婢说死都不去,奴婢不去看连娘子,她都炸尸了!!她不光炸尸她还流血啊,从眼角流出来的啊,两行血泪啊,这是多大的冤屈啊,奴婢去看了她之后,万一日后她一直跟着奴婢怎么办?每晚入梦喊冤什么的,奴婢还想多活两年呐!!!!
    含烟跪在地上,抱着宋氏大腿,满脸鼻涕眼泪的就是不起来了!
    “含烟,你好大胆子!!”宋氏一踢腿,没踢开不说,反正差点被含烟抱了个狗抢屎,不由的怒急大吼,反而忘了害怕了。
    含烟的行为,属于灵异恐惧者的极端表现,也就是说她是特别怕这个,就像大家都看贞子电影,有人嗷嗷叫一晚上,就没事儿了,有的人却当场就吓死了一样,含烟属于被吓死那伙儿的,而别的人,像离连娘子比较近的许侧妃,却在恐惧之中,多少看出点不对来!
    “连娘子,这是中毒了!”她迷茫的眯起眼,不太敢确认着连娘子那张诡异漆黑,连挂着两行血泪的脸,喃喃的低声自问着,“那杯茶,里面下的竟然不是堕胎药,而是剧毒……天爷,秦又绮是疯了吗?她怎么敢要人的命?她竟然敢要人的命!!!”
    五皇子府的后宅女眷之争,可从来没达到要人性命的地步,就连很多年前,秦又绮先于宋氏怀胎,并且瞒了她半年,宋氏那么傲气牛x的人,都只是给了她一碗打胎药,而没要了她的命……而如今,秦又绮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五皇子府,做出下剧毒,要人性命的事儿……
    苍天啊,这种先河一开,从此之后,五皇子府还能有平静的日子吗?日后怕是连饭菜,点心和茶水都用不消停了吧,分分钟怕被毒死啊!
    许侧妃想想她刚会歪歪扭扭,一步一绊倒,说话还含含糊糊的女儿长宁,那心酸,不要多提!
    完了,五皇子府的女眷内斗等级突然拔高无数,已经提升到下毒要命的地步了,从此,她和女儿再无宁日,周身的防护必须要绝地升级,小厨房的人要加加加,粗使们要防防防,进口贴身的东西要查查查……
    许侧妃完全忘记了刚才吓麻爪了的惊悚,完心身都陷入了‘完了,宁静日子终于结束,以后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的悲怆之中。
    许侧妃到底是胜在年纪,脑子比较灵活,反应快,离连娘子距离近看的比较清楚,别人可都还陷在‘诈尸了’的恐惧里呢!
    屋里,宋氏被含烟抱着大腿,正在一边拉着脸怒斥一边挥舞双臂保持平衡,慕娘子一个屁股蹲儿坐在地上就埋头在没起来,主子们都各忙各的,没功夫控制全局,胆子比较小,见识比较少,人云亦云的宫女们儿,可还满屋子乱跑呢!
    “起开点,长没长眼,往哪儿撞呢!”翠钗瞪着一双杏核儿大眼,一大巴掌照脸糊开一个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冲着白若冲过来的宫女,抬腿一脚把她踢出两米开外,虎着脸怒骂:“谁敢过来,要你们的命,那壶龙井可还剩下一点儿呢,谁想尝尝滋味!!”
    翠钗一大脚开出一个人,并且满脸横肉的落下这句话之后,她周围若有若无冲着白若来儿的宫女们,跟被老虎撵着的兔子似的,刷一下就散开了。
    “呵呵,这屋里,披着人皮的东西不少啊!”白若捧着肚子,冷笑着站在大堂中间,刚才,不管是连娘子炸尸,还是宫人鬼嚎,都没有丝毫的影响她,她冷着一张美艳的脸,嘴角勾着一抹冰凉的笑,就那么高贵冷艳的看着,直到翠钗一脚开出那个不怀好意的宫女时,才不屑的哼道:“翠环,你去连姐姐那儿看看,她到底是死是活了?”
    “是,小姐!”翠环抿了抿嘴角儿,轻声应了一句,侧头瞄了翠钗一眼,示意她看好白若,难得的,翠钗心领神会的一点头,把身体往白若前侧一靠,翠环这才满意的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依然坐立,但身子却向前,几乎折成一条线的连娘子身边。
    蹲下身,翠环一把抓住连娘子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拉,连娘子的身子随着她的力量猛然向后扣去,惊起旁观群众的一片喊声,将连娘子放平在地上,翠环伸手捏住她的脸,垂目打量下她的脸色,才把手指伸到她的鼻端,停留了半刻,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小姐,她死了!”
    这话说完之后,不等旁人追问,翠环又猛然探手摸向连娘子的眼角,用手指沾起黑色的血泪,拇指和食指仔细捻了捻,然后凑到自己鼻端,鼻翼微动,仔细的嗅了半晌,才用著定的语气道:“她是被毒死了,至于毒..药嘛,应该就在刚才那壶龙井里,奴婢家中是世代行医之家(翠环爷爷是大兴龙山寨土匪的师爷兼山医……),按连主子眼下这模样,龙井茶里的毒...药不是入口即死的剧毒,应该会挺个一时半刻才会毙命,至于连主子为什么发作这么快……”
    翠环把手上的黑血甩了甩,一耸肩,可惜道:“她喝的实在太多了,摄入毒..药量太大,所以才死的这么快!”
    小姐灌药的水准绝对一流,整整一壶小一斤的茶水,根本没浪费多少全灌连娘子胃里了,跟灌鸭子似的,不过,小姐这事干的也不算坏,要不是被灌了这么多,这连娘子还不定会死的这么痛快呢!
    只喝一点,半死不死的,肯定受折磨啊!
    “什么?茶里有毒?你这丫头此话当真?”正院出现了下毒事件,宋氏惊的顾不上站没站稳了,满脸惊诧大声喝问。
    “回主子的话,奴婢不敢做假,奴婢敢跟任何大夫对峙。”翠环恭恭敬敬的对宋氏行了礼,她还没忘了小姐说过的‘跟宋氏和平相处的两大守则’。
    “竟然有人,敢在正院里下..毒?”宋氏低声喃喃着,脸现惊慌不满相信之色,“我的院里,竟然有人埋的钉子,好大胆子,这是要害我,还是要……”人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自己,看着连娘子横尸在地,宋氏此时充满后怕之感,万一刚才那壶茶没进连娘子的肚子,而是送到她手里,她喝了,那……
    现在横尸惨死的就是她了!
    充满惊慌,后怕,恼怒之感的宋氏,暂时忽略了刚才那壶毒茶是进给白若的……
    但,她忽视了,白若可不会忽视!
    “主母,有人要毒死我,有人要毒死我污陷给主母,求主母为我做主啊啊啊!!”在翠钗的帮助下,白若扑嗵一声跪倒在地,瞬间声泪俱下!
    ☆、第6章 .0.2
    白若举止优雅的在翠钗的帮助下,跪倒在宋氏眼前,嘴里嚎嚎的喊着:“有人要害我!求主母为我做主!”但脸上却丝毫看不见一丁点的惊慌。
    “主母啊,连娘子这是要害我啊,她是想要我的命啊,她是在‘您的院子’里,要我的命呐!”白若伸手从怀里掏出手帕,按在眼角,在‘您的院子’这四个字上加重了声音,悲切切的哭诉道:“若不是我得天之幸,没喝那杯茶水,今日,我许是就被她害了性命了!”
    “主母啊,我这一条命,不足为惜,可我还怀着五爷的孩子呢,龙子凤孙,连娘子竟然也敢大胆残害,而且,她竟然敢在主母院子里害我,这明显,是要把我这一尸两命之责,全推给主母您呐!”
    “我虽然身份低微,但主母啊,五爷成婚十年了,却只有大小姐一个孩子,我这一胎,重与我本身百倍,主母,连娘子在您的院子里谋害我,其心之恶毒,纵死百倍也不可饶恕啊~!”
    白若用手帕捂着眼角,姿态非常惬意的坐在自己腿上干嚎着,眼泪——那是一滴没有,她现在心里痛快的很,爽到不行,哪有眼泪可流,但她哭嚎的对象——宋氏,却完全没在意她的虚假作态。
    “连娘子……呵呵,好大的胆子!”秦庶妃,你该死!宋氏此时,依然还保持着被连娘子诈尸风波,吓的窜到坐座上的站姿,甚至,她还被含烟抱着双腿,但,此时的她,却完全没让人感觉到可笑。
    “真是,有胆量,有气魄!敢算计到我宋德慧的头上。”宋氏眯起一双眼睛,那细窄的几乎可以忽略的缝隙中,却透露着令人胆寒的凶光,咬着牙关,她呲出一口暴牙,在窗外透进的阳光下,闪闪发亮,仿佛随时都会张嘴咬人一般。
    秦庶妃,你厉害,竟然真的敢在我的院子里下毒害人,竟然真的敢陷害我!宋氏把牙关咬的嗄嗄直响。
    宋氏不是傻子,她只是太高傲,没把府里的女人们看在眼里而已,同时,又太自负,觉得只要靠着身世背景,就足以力压全局,不管府里的人是不是真心服她,是不是暗恨她,只要有她宋氏在,这些人在恨,在怨,也只能乖乖忍着。
    秦庶妃恨了她十年,那是真恨,是恨不得生吃她的肉,许侧妃面上对她恭恭敬敬,但心里未尝不想她死,至于连娘子慕娘子,万年被她压,甚至,就连她的贴身丫头含烟,都未必真心真意的向着她。
    这些,宋氏都知道,但,知道归知道,她完全不在乎。
    她是宋半朝的嫡长孙女,她亲爹是国公,亲娘是长公主,她的几个哥哥全是朝中大员,就凭这些,她连柏君溯这个龙子都不瞧在眼里,更何况秦氏,许氏这些女人呢!
    恨吗?憋着,不服吗?憋着,嫉妒吗?憋着,羡慕吗?憋着。
    反正这些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在她宋氏面前,就只能做小伏底,笑脸相迎,宋氏想让她们哭,她们就不敢笑,想让她们笑,她们不敢哭。
    至于事实上呢,这十年来,宋氏过的,也确实是这种生活。
    站在五皇子府的最顶端,高压着所有的人,甚至还包括柏君溯。
    不管底下的人,怎么闹腾,怎么争斗,怎么互相陷害,拿酸捏软说小话儿,宋氏都只是平静的看着,偶尔有兴趣的时候,掺合两句,而没兴趣的时候,所有人都得随着她的节奏消停下来。
    秦庶妃偶尔的挑衅,对宋氏来说,也不过就是她生活的调剂品,不然,生命中永远只是赞同声,那不是太没意思了吗?
    对秦庶妃一系,宋氏就是这么想的。
    反正,秦庶妃就算在恨她,也从来不敢在她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恶意,甚至,连恶心她时说的那些小话儿,都得再三踮量着,生恐真正的触怒她。
    墙角中的老鼠,讨厌归讨厌,但真的去抓时,却惟恐弄脏了衣服,或者被咬一口,所以,只要老鼠不出现在的眼前,乖乖的窝在洞里,就算因此被叼走一点粮食,人们也不会太过在意。
    就——就是秦庶妃和宋氏的关系。
    秦庶妃一系是老鼠,而宋氏自然就是人,自认为高贵尊荣的宋氏,从来不会屈尊降贵的跟一只老鼠对抗,因此,她本来是想把白若培养专门对付老鼠的猫的。
    几年前,许静云刚进入的时候,她也曾经想过培养许静云,也因此容许她怀孕生女,但没想到,许静云因为生女,一举成了侧妃,又靠上了简婕妤,自然不愿意去做宋氏的猫。
    宋氏不在乎柏君溯,那是因为他没有靠山,本身又没法自己立起来,并且多年养成的习惯,已经无法改变,但她高傲归高傲,却还没失去理智,像李妃和简婕妤这种皇帝的女人,她虽认为并不比她们的地位低,但却也不会傻到去挑衅她们。
    李妃,出身低贱,不过宫女子而已,但她为昌德帝生三子一女,位列从二品妃位,简婕妤,虽然只是个从三品的婕妤,也没有子女,但她家世□□,比之宋氏也不差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们俩个是长辈,是实际上和名义上的双婆婆,宋氏这个儿媳妇在牛x,也没法儿在长她一辈儿的妃嫔婆婆们面前耍威风。
    到底,不管人家出身低贱不低贱,人家是昌德帝的(小)老婆,人家明面就是是君,她不管多高贵,实际上还是臣。
    心里怎么想不说,大面儿上还是得过的去。
    当然,她所谓的‘过的去’,在李妃和简婕妤心里是‘很过不去’,这一点,宋氏从来不管。
    面儿给你们了,还想要什么?难道想让她像普通儿媳妇一样贴身伺候,著筷布菜吗?开玩笑,皇家从来没有这样的儿媳妇,她宋氏也不是软蛋,事实上,她很硬,不止硬,还扎手。
    进门十年,除了逢年过年,宋氏从不进宫请安,就算进宫,也从不像旁的皇家儿媳妇一样,对母妃奉诚凑趣儿,体贴入微……
    而李妃和简婕妤,对这样傲到‘给你脸别不要,否则撅你满门儿’的儿媳妇,想当然肯定不会满意,所有,有宋氏这等大佛坐镇的五皇子府,才会有许侧妃和秦庶妃这样的人物。
    许侧妃和秦庶妃在底下儿小打小闹,说点酸话儿,有点小心思,这——宋氏可以允许,就当给婆婆面子,反正她也不在乎柏君溯,爱谁争谁争,爱宠谁宠谁!但,这个允许里,不包括陷害栽赃她。
    白若,一个区区的娘子,虽然想收到手下当枪使,但要真死了宋氏并不在乎。至于什么孩子,几年前她就灌掉了秦庶妃的,没了顶多受点舆论压力,有背景有靠山的宋氏表示:这个也无所谓。
    真正让她暴怒的,是秦庶妃竟然这样胆大包天的,在‘她的院子’里为所欲为。
    甚至,还敢为此而伤了她的奶娘——马嬷嬷。
    是的,虽然今天出手的不是秦庶妃,被白若弄死的是连娘子,但在场的众人谁不心知肚明,连娘子只是个台前人和替死鬼而已!
    背后主谋之人,必须是秦庶妃不怀疑啊!
    “好,你好,你真是好!”宋氏气的脸色发青,紧咬着牙关一字儿一字儿的往出蹦,拳头握的死紧,身体肌肉紧绷,站在诺大一张椅子上,挺拔的跟青松一样,那姿势,那神态,吓的还抱着她大腿求拯救的含烟用高难度的,屁股后挪连退了好几步。
    “夫,夫人……”含烟四肢着的往后退着,眼角四周的肌肉都在颤抖,这一天被连吓带恐,她的精神实在有点承受不了。
    诈尸什么的她强迫自己还能接受……但那杯要命的茶却是她到后院去取,是她亲自端上来,送到白娘子身前,让白娘子用它灌死了连娘子……
    夫人会不会怀疑她背叛了,她会不会被推出去当替死鬼,天啊,她是冤枉的,她是清白的啊……含烟泪流满面,恐惧万分……
    她觉得自己恐怕要完。
    “主母,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嘤嘤嘤嘤,您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咱们从来都这么爱戴,尊敬您,可谁知道,竟然有那样丧尽天良之人,竟然想要借您的手谋害我这孕妇,这还罢了,关键是——这人完全没把您看在眼里啊,不止是我,她竟然敢连您一起算计啊!”
    这边,含烟被宋氏的脸色吓的不要不要的,那边,白若还拼命的喊冤枉,给宋氏本来就旺盛的小火苗上添油,那态度——绝对的看热闹不怕事大。
    而且,她那话里也很明显的表示着,这事儿绝对还有主谋,绝对不是被她灌死的连娘子干的,什么‘借您的手’,就连娘子能被她活活灌死那熊样,像是有胆子敢对‘宋氏’出手的人吗?
    白若这一通哭诉的,就差明明白白的说,这事儿就是秦庶妃干的啦!
    “夫人啊,我一个区区弱女子,又身怀六个月的身孕,却还要遭遇这样的事儿,我实在是……”白若虚弱的跪坐与地,靠在翠钗怀里,一脸的胆怯娇弱,恐惧心慌,泪眼朦胧的低着头哭诉,看起来简直比含烟还要凄惨。
    她歪在翠怀怀里,低声轻诉,语气仿佛委屈到了极点,“主母啊,我到府中之后,自知身份低微,一直安份守已,对姐姐们老实尊贵,对妹妹们也不曾拿大,只愿和大伙儿亲如姐妹般相处,可谁知,谁知……画人画虎难画骨,我有那般亲如姐妹的心,可旁人,却是欺负我命贱福薄,没有靠山啊……”
    白若哭声悲悲切切,如穿脑魔咒一般,简直是声彻九霄。
    ☆、第6章 .0.3
    翠钗,翠环一左一右,笔挺着跪着,中间夹着一个摊坐的白若,三个人齐刷刷的占领着诺大的大堂,最中间的位置,跪的万众瞩目,那叫一个显眼。
    白若跪在翠钗,翠环中间,左歪右扭,或者说,干脆她就是挺着肚子坐在自己腿上,旁边还有两个扶着的,而且,如今天气渐暖,正屋地上还辅着厚厚的地毯,那么跪坐着,还有人帮忙的情况下,白若发誓,她真是一点都不辛苦。
    因为跪着并不耗费体力,于是白若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了抹黑敌人,挑起宋氏怒火身上了!
    那一串一串儿的哭诉,一通一通儿的挑拔,真是悲切切让人心酸,哀惨惨叫人胆寒,完全无视周围呈环型围着她们众人,只自己自顾自的,演的如痴如醉,如琢如魔。
    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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