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瑄站在院中,仰头,看着飞身而去的众人。今晚又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墓被盗!盗?求财吗?
    王妃的哥哥,容家的公子。想着坟墓之中,必然陪葬了不少好东西。主意倒是打的不错,就是这胆儿是不是太大了些?
    一路疾行,走到。还未靠近,酸腐味儿已传来,这味道,她熟悉……
    脸发白,心口直抽搐,透不过气来。
    上前,刚走进,眼睛被遮住。
    “合棺!”
    咚……
    那一声,砸在心。
    容倾拉下湛王蒙住她眼睛的手,抬头,“云珟,我想去看看。”
    湛王看着她,淡淡道,“有什么意义呢?”
    “可以给他换换衣服。还有,他一直平躺着,也许想换个姿势了。”
    湛王听着,落入耳中,容倾就一个意思。容逸柏纵然已血肉模糊了,她也想再看他一眼。
    “你这样,他无法安息。你不是说,若是牵挂太深,他就无法投胎吗?”
    湛王话出,容倾低头。
    “棺木被掀开一次已经够了。”
    容倾头抵在湛王胸口,静默不言。良久,转身,看着那再次被黄土掩埋的棺木,眼睛涩涩。
    容逸柏……
    皇家别院
    静谧的夜晚,不眠的人太多。同样辗转反侧的还有南宫玥。
    仁王的身影,容倾的面容不停在眼前晃动。还有,钟离滟的话亦在耳边挥散不去。
    公子如玉,温润雅致,优雅高贵……在南宫玥的眼中,这就是钟离隐。虽身份高贵,却秉性极好。他跟所有的皇家人都不同。
    在她的记忆中,从未见钟离隐发过脾气,他总是很温和。可今天……
    对钟离滟却好似生气了。开口就是要送她回皓月,这……明显就是不高兴了,是吧!
    如钟离滟一样,南宫玥也开始疑惑不解,仁王爷为何生气呢?
    是因为钟离滟对湛王妃的态度太过随意,因顾忌湛王爷会因此不愉,所以才会那样疾言厉色吗?若是这样,倒是能够理解。钟离滟当时的措辞却是听着让人不太舒服。如此……
    就湛王爷那性子,再加上他对湛王妃那种疼宠,若是生出什么不满来,到时确实不好说。
    南宫玥这样想想,可心情……却一点儿没得到舒缓,反越发的沉郁。
    湛王府
    “去睡吧!我去书房一趟,一会儿回来。”
    “好!”
    看容倾没什么精神的走进内室,湛王眉头皱了皱,转眸看向青安飞,“照顾好王妃。”
    “是,主子!”
    吩咐过后,湛王抬脚往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凛五已在那里候着。
    湛王在书案前坐下,看着凛五,淡淡道,“说吧!”
    在墓地,凛五的神色就很不对劲儿,明明是有话要说。可看一眼容倾,他却沉默了。明显的,是有事儿要禀报,却又不能让容倾听到。
    凛五看着湛王,面色凌然,凝重,沉沉道,“主子,属下怀疑,容逸柏也许并没有死。”
    凛五话出,湛王眉头微挑,“你刚才说什么?”
    “主子,属下现在怀疑容逸柏或没有死!”凛五重复禀报。
    这次听的明确,清楚。少时静滞,湛王声音响起,“在那棺木里看到了什么,让你得出这样的结论?”
    “未全腐烂的衣服,不是容逸柏下葬时所穿的,鞋子同样不是。还有……身高!”凛五肃穆道,“容逸柏入棺时,属下守在王妃身后,当时看的清楚。容逸柏身体入棺,脚下还有差不多两个手掌宽的空位,用来放置葬品。可在刚才,棺木之中的人,身体摆直却是铺满了整个棺木。”
    人死了,该是腐烂,没有见过还能长高的。
    “此外,属下还认真的查看了一下棺木。那上面,确实有被撬开过的痕迹。如此,几乎可以断定,容逸柏他也许没死。不然……”微顿住,“不然就是有人有特殊嗜好,偷走了容逸柏的尸体。只是,守着他的尸体作何……属下想象不到。”
    凛五说完,书房静下,湛王缓缓闭上眼眸,静默不言,心里在想什么,一时难以窥探。
    对于容逸柏或没死,他是什么心情呢?
    凛五垂首,情绪起伏。当看到异
    ,情绪起伏。当看到异样,之后确定棺内人真的不是容逸柏时。他那瞬间也是懵了一下。过后,就是深深的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是谁在主导这一切?是容逸柏自己吗?不……
    凭着容逸柏对王妃的在意,凛五不以为他会这么做。看她伤心,惹她流泪,他不会高兴。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看着王妃将他当成一个死人,逐渐的开始遗忘吧!
    如此,若不是容逸柏自己谋划的。那么,会是谁呢?
    凛五眉头紧皱,一时无头绪。良久……
    “凛五!”
    “属下在!”
    “这件事儿禁口,不要告知王妃。”
    “是,属下明白!”
    这一起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谁谋划的暂且不说。最关键点在:容逸柏若没死,他为何不回来?
    棺木之中的人,确不是容逸柏。可容逸柏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在没完全确定之前,容倾最好还是先不知道的好。不然……
    若最后结果,不是容逸柏完好归来。那,又何必给容倾希望。又何必让她再伤心一次!
    “派人下去,盗墓者尽快找到,无论是谁即刻清除。”
    “是!”
    “下去吧!”
    “属下告退。”
    静坐良久,湛王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眸色沉沉。
    容逸柏,若死就彻底的死去,不要再让她伤心第二次。
    容逸柏,若还活着,就干脆的尽快的回来,不要再让她继续伤心,思念和遗憾下去。
    容逸柏墓被盗是大事,可在湛王强力的手腕下,却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出现。就像是根本没发生过一般,无人知晓,无人耳闻,更无人得见。
    “相公,盗墓的人找到了吗?”
    “嗯!”
    “人在哪里?我想见见……”
    “已经死了!”
    “死了?”容倾眉头微皱,随问,“他们为什么动容逸柏?”
    “一群亡命之徒,为财挺而冒险。”
    “是这样……”容倾轻喃,看一眼湛王,垂眸,眼底那一抹疑惑滞留。
    既能偷,又有胆儿偷,决定为财挺而冒险。那直接去富贵人家偷盗,岂不是比盗墓更省力气?
    重要的是,偷盗若是被发现,逃走还有胜算。可是,盗了湛王小舅子的墓,一旦被发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如此……
    是他们脑子短路,思虑不周?还是她想的太多了?是她想的太多了吧!
    因为,一时想不出湛王欺瞒她的理由。
    皇宫
    “皇后娘娘,三皇子府的海侧妃生了。”
    皇后听言,神色微动,“已经生了吗?”
    “是,恭喜娘娘喜获孙女,恭贺三皇子喜得千金。”来禀的嬷嬷笑眯眯禀报道。
    是女儿!
    皇后扬了扬嘴角,“是该恭喜。”说完,起身,“已禀报皇上了吗?”
    “是!”
    皇后点头,随着道,“你去本宫库房里挑选些补品送去三皇子府,让还侧妃好好补补身体。还有三皇子妃,她也有功了。”
    “是,娘娘!”
    嬷嬷下去,皇后扶着钱嬷嬷的手走出寝殿,殿外漫步,走着,随意问,“为本宫挡了劫的凌县主现在怎么样了?可还好吗?”
    钱嬷嬷听言,轻声回禀道,“据说,在得了皇上的赐封后,就去了湛王府,红着眼睛去的,红着眼睛出来的。之后,就一直在县主府再没出来过。”
    皇后听了,挑眉,“是吗?”
    “是!”
    看来,对于凌姑娘这份荣耀。湛王爷没有再去锦上添花的意思呀!还以为她有多特殊的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皇上给了她多少封地?有百亩吗?”
    皇后这问题出,钱嬷嬷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低声道,“回娘娘,并无封地。”
    闻言,皇后脚步顿住,“没有?”
    “是!”钱嬷嬷眼帘微垂道,“皇上体恤,知晓凌县主病弱,打理封地太费精力,会有损她身体。所以,就暂免了。说:待凌县主身体好些了,再予重赏。”
    皇后听了,嘴角不觉勾起一抹笑意。
    正五品的县主头衔,五十名侍女,二十个护卫,一座府邸。
    门头上高高悬挂着县主府三个字,身边也是仆役成群,府邸也够华美。只除了……无进项。不,也不能说是全无进项。她身为正五品县主,朝廷这边每个月也有些许饷银还有几斗米粮的。不过,这些财物怕是撑不起她的县主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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