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听了,无声一笑。什么叫输人不输阵,这就是!
    “要不要为夫再给你买几本小话本?”
    没回应!
    看去,已睡着了。
    看着容倾沉静的睡颜,湛王眼底溢出点点怜爱,垂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把人抱在怀里,随着沉沉睡去。
    县主府
    来者即是客,特别来的还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如此,更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这家夫人,那家千金,看着从开府门不久,就不断来访的客人。凌语笑意盈盈迎接,府中下人忙碌不停招待。
    府中下人都是皇上赏赐的,均是从宫中直接遣送过来的。宫中的奴才,每个都是经过调教的,规矩,礼仪,无需教。如何接待,如何招待,每一个都做的极好,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皇上和皇后娘娘果然疼惜县主,看看这些下人,这规矩真真是极好呀!”
    “可不是!”
    “还有这府邸,可真是漂亮!”
    “可不是!”
    下人,府邸,都是皇上,皇后赐的,岂有不好的道理?自然是处处精致,处处都好。
    “哎呦,凌县主身上这身衣服料子是云锦吧!”
    “可不就是云锦嘛!”
    “这料子可是万金难求,一年也就那么几匹。我府里也就前年得了那么一小块,我给做了帕子。不过,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这帕子做好了,可我却是没舍得用,一直在箱子里藏着。偶尔拿出来摸摸看看,就又赶紧放进去了,连看都我怕给看坏了。”
    这话出,引得一片笑声。
    有人趁趣儿,调笑道,“人家凌县主把云锦给穿身上都不觉得如何,你这连一块帕子都舍不得用,还生怕给看坏
    不得用,还生怕给看坏了,每天都藏着,可真是……你说,让我们说你什么好呢!”
    “说什么都好,我呀!真是给县主比不了,我就是那没出息的!”
    “这哪里是没出息,这多正常呀!要是我,我肯定藏的更严实,并且绝对不会说出来,省的被你们给惦记上了!到时连这么一块帕子都没了。”
    这话又惹来一阵笑声。
    一团和气,其乐融融,气氛甚是好呀!
    凌语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笑的乐不可支的一众夫人小姐,垂首,拿起手边茶水送入口中,借由茶杯,遮住脸上表情,让人难以窥探她此刻的心情。
    庄大奶奶坐在一边,吃着手中瓜果,满脸笑意,时不时看一眼凌语。被这么多官家夫人,高门小姐围着,恭维着这感觉是不是很不错呢?
    庄大奶奶咽下口中吃食,看一眼手边的夫人,随着收回视线。随着,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凌县主,我们可是有些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饭呀!”
    凌语听言,抬眸,转头看着身边嬷嬷,“饭菜都准备好了吗?”
    “是,都准备好了县主。”嬷嬷恭敬道。
    “摆饭吧!”
    “是!”
    一直自称奴婢的人,使唤起人来,分外自然,气势卓然。
    庄大奶奶看着,轻笑,连宫中的人,使唤起来都这么自然,看来想当主子很久了!
    碗碗碟碟,样样精致,每样可口。看来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众人吃的口齿留香,赞美声不断。
    对于县主府的一切,众人一致称好,没有一个说不的。对此,可说的上是宾主尽欢吧!
    可实际上呢?
    送走一众人客人,凌语挥退下人,一个人静静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那青白的面容,眸色起起伏伏,沉沉暗暗!
    奴婢,奴才!
    她曾发誓,她一定会摆脱这个称呼,摆脱那下贱的身份。发誓,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人上人。她要站的直直的,接受别人的叩拜,听别人对她自称奴婢,奴才!
    过去,她以为这不会太难。只是那个男人一句话的事儿而已。而凭着那些过往,他给她一个身份,让她得一份尊崇,这也是应该。可惜……
    事实证明,她想的太好了,把他想的太善了。
    从十几岁,等到二十几,等了整整十年,他给她的,除了一口吃的,再无其他!
    至于维护……
    凌语扯了扯嘴角,满满的嘲弄。
    眼睁睁看着舒月对她言语不敬,无动于衷;眼看舒月拉她入水,视而不见。还有容九……
    想到容九,想到那一番诛心之言,凌语眼中溢出煞气。那个该死的女人。
    不过是得了几天宠而已,竟敢那样对她说话。
    一个没经过大风浪的官家小姐,有什么资格那样说她?
    欺凌,殴打,辱骂,每天都如地狱一样的日子。过去种种,但凡经历过,谁不想要一个身份,谁还想守着一个奴婢的身份卑贱的去过一辈子?
    而现在,她不过是想凭自己的能力,为自己争取一下而已。就这,他就不容了!
    好!
    她就让他看看,离开了湛王府,她会过的更好。比什么时候都好!
    还有容九,你且等着吧!你受罪的时候也快到了。
    另外,还有今天这些对她冷嘲热讽的贵门夫人,她县主府的饭菜可不是这么好吃的。
    想到那些吃的尤其香甜的一些人,凌语看着镜子,脸上漾出浓浓的笑意。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她既立了这个门户,得了身份,就绝对不会轻易失去。
    皇家别院
    “小姐,奴婢回来了。”小丫头说着,轻步走到南宫玥跟前,“您要的东西,奴婢买回来了。”
    看着梅兰手中的小玩意儿,南宫玥接过,微笑,“就是这些,回去带给妹妹,她一定喜欢。”说完,看着屋内的一众下人,温和道,“这里有梅兰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下人得令,鱼贯而出。不过瞬息,屋内既剩下她们主仆二人。
    梅兰走进一步,看着南宫玥低声开口,“小姐,奴婢都打探到了。”
    南宫玥听言,随手丢下手中那些粗糙的玩意儿,“说吧!”
    “仁王爷跟湛王妃的哥哥,就是已逝的容逸柏好像关系不错。去年秋,仁王爷离皓月来大元的那段日子,据奴婢刚才打探,仁王爷就是住在容逸柏的家里。”
    南宫玥听言,眉头微皱,“容逸柏的家里?不是容府吗?”
    “不是!因容逸柏因身体病弱,担心过了病气给家中长辈,继而在京城中另外置买了小院。”梅兰轻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仁王爷跟容公子私交甚好。如此,王爷去为容逸柏烧些纸钱倒也正常。”
    不是因为容倾的缘故,纯粹是因为跟容逸柏关系好。
    梅兰听了,却是摇头,紧声道,“小姐,王爷跟容逸柏关系甚好,可跟湛王妃之间好像……也不简单。”梅兰斟酌用词,最后丢出不简单三个字。
    南宫玥听言,神色微敛,“不简单?什么意思?”
    “就是,王爷在容逸柏那里住着的时候,湛王妃也一直在那儿。”
    闻言,南宫玥心头一紧。
    所以,确切的
    以,确切的说,曾经有那么一段日子,仁王爷曾和湛王妃朝夕相处的在一起!
    看南宫玥脸色有异,梅兰赶紧道,“不过,那个时候容倾已跟湛王定了亲了。所以,应该不会……不会有什么难忘或难言的过往!”说完,想起什么,又随着补充一句道,“毕竟,那位湛王爷的性子,可是真不好。若是真有什么,容倾现在也不可能是湛王妃了!”
    不是湛王妃,极有可能就已是仁王妃了。
    一念随即入脑,南宫玥垂眸,心情起伏。不是她要多想,实在是……钟离隐跟容倾说话的样子,看容倾的眼神。怎么想都觉得太不平常。
    还有,当时既容倾既已跟湛王定亲。那么,无论是容倾,还是仁王都应该避嫌才是。
    容倾身为容家嫡女,理当住在容家才是。没道理舍去容家,跟哥哥住在一起。而仁王爷,京城可住的地方太多,为何骗就要住在容逸柏哪里呢?
    如此想,南宫玥这心里头更不是滋味儿了。
    看南宫玥良久不言,梅兰紧声道,“小姐,您可是不能糊涂。不管仁王爷跟湛王妃有没有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您可不能搁在心里。而且,再过几天我们就该回皓月了,仁王是我们皓月的王爷,容倾是大元的湛王妃,他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如此,我们又何必捕风捉影,去探究那些无用之事,徒惹王爷不高兴呢!”
    南宫玥听了,扯了扯嘴角,“你说的对!”
    “所以呀!等小姐以后嫁入仁王府了,对有些事儿,心里有数就好。对王爷,却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梅兰用心道。
    南宫玥点头,“你也累了,去歇会儿吧!我也想躺一会儿。”
    “是!那奴婢在门口坐会儿,小姐有事儿就喊奴婢。”
    “嗯!”
    梅兰走出,南宫玥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是不应该去探究,是应该装作不知道。可是……却无法不在意。
    跟仁王爷定亲,南宫玥当时激动的有些难以置信。当确定是真,当已定她真的要成为仁王妃,南宫玥心里那欢喜几乎要溢出来。从定亲直到现在,对未来,她每一天都在畅想,都在期待。可是现在……
    他心里竟然已有人了吗?
    湛王府
    半晌十分,容倾才悠悠醒来,望着床幔,咧嘴笑。
    “等今天我把事情忙完,后天带你出去走走。”
    想到凌晨湛王出去时说的话,容倾忍不住笑。这就是开心吧!
    出去走走呀!
    这是不是给她的奖赏呀!因为昨天晚上表现的特别好!
    “嘿嘿……”吃喝玩乐的日子即将到来,容倾傻笑。不过……
    “我确实听到了,不是在做梦吧?湛大王爷应该真的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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