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确是容逸柏!”
    谁管你说什么。三皇子完全充耳不闻,自顾好奇自己的。
    “是易容术吗?”说着,开始上手,对着容逸柏的脸,左拧一下,右揪一下。
    祥子看此,赶忙道,“三皇子,他真的是公子。”
    祥子的话,自然的被无视了。
    直到把容逸柏的面皮都揪红了,也没拿下那所谓的面皮,三皇子收手。看着容逸柏那微微泛红的脸庞,“竟然会红!”
    人皮面具可是不会变脸色的。这么说……
    “你真的是容逸柏?你真的活过来了?”
    “是!”
    “你是怎么做到的?”三皇子稀罕,兴奋,“赶紧教教我。”
    “首先是要死!然后……”容逸柏话刚出,三皇子既开口,“是真死?”
    “要气息散尽。”
    “气息散尽?那不就是真的死?”
    “应该是这样!”
    三皇子听言,摆手,“别说了!你再死一个给我看看。”
    祥子:……
    容逸柏失笑,“这个怕是不能。”
    “为什么?”
    “小民现在尚且只知怎么死的,还不知要怎么再活过来。”
    “你上一次是怎么活过来的?这一次还怎么活不就行了。”
    “上次怎么活的,小民也正稀里糊涂着。”面对三皇子的胡搅蛮缠,容逸柏分外淡然。
    三皇子听了,瞪眼,“你逗本皇子玩儿?”
    “小民岂敢!”
    “不管,不管,反正你必须当着本皇子的面儿死一次给我看看。”
    “那我躺床上去试试!”容逸柏说完,走到床边,拖鞋躺下,眼睛闭上。
    三皇子拎着板凳,在床边坐下,直直盯着容逸柏。
    祥子看着,呃……不知该说什么。不由的转头看向三皇子的小厮!
    小厮静静站着,静静盯着窗外那轮明月看到认真,看的出神。
    祥子看此,默默收回视线。
    屋内诡异的沉寂着。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容逸柏闭着眼睛躺的四平八稳的。而三皇子却有些坐不住了。屁股跟坐在仙人掌上了一样,开始不断扭动。
    祥子看此,不由开始紧张。
    “容逸柏!”
    “嗯!”
    “还没死!”
    “正在努力!”
    “你快点儿!”
    “一定!”
    简短的对话结束,再次静下。
    看着躺在床上的公子,看着坐在床边盯着公子看的目不转睛的三皇子。感觉越发怪异!
    “容逸柏!”没多大一会儿,没耐性的三皇子,又叫起来。
    也是!同为男人,盯着一个男人。就算那个男人长得再好看,也没甚耐心盯着。
    “容逸柏!”
    连续唤两声,未回应。
    “难道死了?”
    云榛轻喃的话出,祥子跟着心头一紧。虽然知道不可能,可还是抑制不住的心跳不稳。抬脚,疾步上前。然,三皇子却是快他一步,已伸手探向容逸柏鼻息。发现……
    呼吸很是平稳!
    呼吸平稳,叫却无回应。这是……
    “容逸柏,你竟敢给我睡着!”
    这一发现,让三皇子跳脚,冷脸怒目,“刚才我就感觉你小子是在忽悠我。没想到,你果然是在逗弄我……”
    这话……
    是该说三皇子真是够先知先觉呢?还是该说:三皇子真是会逗着自己玩儿呢?
    三皇子小厮,仰望月亮,无声长叹!
    容逸柏回到馨园的第一晚。因三皇子的造访,过的那是一个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折腾够了,三皇子挥挥衣袖,临走之前,还不忘丢出一句警告!
    “今天本皇子是好奇,是来探望你。可不是来找茬。你最好是认清楚。敢给小皇婶乱告状,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谨遵三皇子吩咐。”容逸柏拱手,应的严肃认真。
    看他上道儿,三皇子半满意的走了。无法全满意是因为,没亲眼看到容逸柏再死再活。
    三皇子离开,祥子看着衣着凌乱的容逸柏,紧声道,“公子,你没受伤吧!”
    “嗯!没事。”容逸柏脱去衣服,看着祥子道,“时候不早了,这里明天再收拾,你也去歇着吧!”
    这时收拾必定影响容逸柏休息。祥子听令,没多言,稍做清理走出,为容逸柏把门关上。
    站在门口,吐出一口气。恐怕这不安稳的日子今天只是开始,恐怕会持续一段日子。
    容逸柏随意靠在床上,姿态闲适。对三皇子给出的警告,却是饶有趣味。
    三皇子若是过去没有舍身救过容倾,容逸柏肯定不会多想。可是现在……
    三皇子刚才的警告,深入探究起来,可就不可想象了。
    恐吓他不要向倾儿告状?!
    三皇子这是担心,他告状,倾儿向湛王进言。而后他被湛王收拾呢?
    还是并非顾忌湛王,只是其他呢!
    容逸柏想着,扯了扯嘴角,而后缓缓闭上眼眸。
    湛王府
    湛王从洗浴间回来,容倾拿起棉布开始为他擦头发。
    擦着,开口问,“凛五给容逸柏探脉,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湛王听言,不隐不瞒,“无!”
    无!
    这答案,湛王本以为容倾听了会是大大松口气。然……
    看容倾瞬时皱起的眉头,湛王扬眉,“你好像并不高兴。”
    容倾摇头,“容逸柏身体无恙,我自然高兴。只是,让他死,又让他活着的那个人,为的是什么?只是好玩儿吗?”
    “容逸柏说的话都听到了?”
    “嗯!”
    “怎么看?”
    容倾没回答,反问,“容逸柏给你看那个纸条上写了什么?”
    “湛王不容,容逸柏有难!十日之内将容逸柏带离,可活!十日后,死葬变活埋!”
    容倾听了,眸色暗,静默良久,开口,“在夫君眼中,顾盛是什么样儿的人?”
    “外表温文儒雅,内里强悍嗜血,且谋略非同一般。”
    谋略非同一般。从湛王口中说出这话,可见顾盛很不简单。
    “如他这样的人,对于京城的消息和动向。不说了若指掌,也定是知知甚详。如此,他隐秘带走容逸柏,太多地方说不通。”
    “也许,是那句‘湛王不容’让他不得不隐秘行事。”湛王清清淡淡道。
    容倾摇头,“揣摩上位心思,关注皇家动向。这是为官者最基本的。特别如顾盛这样的,更不会错漏。那么,在容逸柏出事儿之后,王爷是如何寻他的。在容逸柏身亡之后,王爷对安王对张良是何种态度。他不会不知道。既然知晓,就应该清楚‘湛王不容’这一言,不足为信。所以,他隐匿带走容逸柏大可不必。”
    湛王点头。“说的不无道理。”
    “可是他却那么做了。这是为什么呢?若是他在接到消息,或在从坟墓中带出容逸柏的时候,第一时间来王府告知我们。那么,容逸柏当时是什么情况,定然可以知道个清楚。可现在……”
    容倾凝眉,“容逸柏身体的无恙,反而让人有些不安。而顾盛,明明可以做个干脆单纯的送信者。可他却生生把自己弄成了嫌疑人。连他救人这一举都变得不再纯粹。”
    总感觉是有人故意要引导他们去探究什么似的!
    湛王听完,没说话。
    事实到底是什么,终是会水落石出的。
    这一晚,容倾睡的很不踏实,总是噩梦,总是醒来。
    而湛王拥着容倾,却什么都没说。
    容倾在不安什么,湛王不用深探究,既猜得到。
    容逸柏完好无损的回来,这是喜事儿。可本身透着太多的异常在其中。
    顾盛很可疑。而容逸柏,或许也隐瞒了什么。而他隐瞒的,就是让人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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