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想起来了呀!只是,这事儿就是要偶尔做才新鲜嘛。”容倾说着,伸手从车里拿出一束花递给湛王,“送给你。”
    湛王接过,看着手中花,脸上表情空白,满眼稀罕。有生之年,从来没想过还有人会送他这玩意儿。还有……
    “这花是从哪里来的?”看着分外眼熟。
    “从我们府里摘的,没花钱!”
    湛王:……果然!
    “王妃,这些可都是珍品呀!”凛一开口,有那么些心疼。
    容倾点头,笑眯眯道,“凛一真是识货。不过,这些可不止是珍品,有的还是珍品中的珍品,四年开一次的都被我摘了。送给王爷的嘛,自然是要匹配他身份。嘿嘿……”说着一笑,一脸求夸赞的表情,“相公,我做的不错吧!”
    “嗯!做的确实不错。本来在院里本王可以看七天的,你这一出手,只能看一天了。”
    凛一听了,心里腹诽:更重要的是,在院子里,主子今年看七天,过几年还可以再看七天。而王妃这一出手,主子这是最后一天看到它了。
    花季过了,还可以再来。可死了,只能做粪了。
    唉!
    女人不应该都是惜花人吗?怎么王妃偏就做了辣子摧花手呢!
    “相公,上来。”容倾说着,伸手拉住湛王。
    湛王看一眼那拉着他衣服的小手,挑眉。今天还真是罕见的热情。
    湛王抬脚上去,坐下,把手中花放在一旁。
    大男人抱着一束花,真是不像话!
    “相公,喝茶!”容倾手脚利索倒一杯水递过去。
    湛王伸手接过,轻抿一口,看着容倾开口,“说吧!”
    “说什么?”
    “又做错什么事儿了?”容倾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献媚。
    容倾摇头,“一直在家老实待着,没犯错呀!”
    “是吗?”
    “当然,要是犯错了,我说话还能这么利索吗?早就结巴了。”
    不得不说,这话还真是挺有说服力的。
    对着他,容倾说谎就心虚,心虚就结巴。知道却改不了!对这一点儿,容倾总是扼腕不已。而湛王却是分外满意。
    “相公,我们今天在外面吃饭怎么样?”
    “辛辣的你不准吃。”
    “那我就吃清淡的。”
    “嗯!”
    看湛王点头,容倾吧唧在他脸上用力亲一下,“相公真好。”
    湛王听了,看着容倾道,“今天好像很高兴。”
    “嗯嗯!”容倾笑眯眯道,“我哥给我来信了。”
    “是吗?”
    果然献媚都是有理由的。只是,这心情好,不是因为邓敏,沈茹将要被惩治了。而是容逸柏来信了。
    看到容逸柏的信,把什么都忘记了。算计她的人,是死是活哪里还顾得上。
    而想到来接他,想到给他送花。这些,也都是托了容逸柏的福吧!
    这认知,让湛王心情不太美妙了。
    心情不好,脸上却是什么都不显。这一张喜怒不明的脸,容倾看着,就更没什么自觉性了!
    “我哥说事情办得很顺利,极有可能会提前回来。”容倾笑眯眯道。
    湛王听了,抬了抬眼帘,“是吗?这可真是好消息。”
    “是呀,是呀!”容倾说着,看着湛王问,“我哥还说,谢谢王爷送给他的礼物。”
    “是吗?”
    容倾好奇道,“相公,你什么时候给我哥送礼物了?送的什么呀?”
    “你的墨宝。”
    “我的墨宝?”她还有那玩意儿?
    看容倾满脸不相信的样子,湛王扬了扬嘴角。不过,心情仍不甚愉悦就是了。
    看容倾提到容逸柏就笑开花的样子。手就发痒,好想把容逸柏吊起来打一顿。
    顾家
    “看来,王妃对沈茹早就有所怀疑了。”顾廷灿看着顾振道。
    顾振点头,“所以,她不让廷煜参与是对的。”
    沈家跟顾家,立场相左,关系敏感。
    顾家参与其中,反而会引发各种臆想。对顾家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
    “那沈茹心机真是够重的。”
    试图利用顾廷煜来毁坏湛王妃的清誉,实在让人难以容忍。意图进入湛王府还不说。还想毁了顾家。
    就因为沈家跟顾家是对立的。所以,她就如此阴顾廷煜。
    心思之重,城府之深,令人心生颤意。
    小小的年纪就如此阴损,若是真让她进入了湛王府,再得了湛王府的势。那……简直不敢想。怕是没有什么她不敢做的。
    “父亲,你说,湛王爷会如何处置邓敏跟沈茹呢?”顾廷煜问。
    顾振摇头,“说不好呀!”不过,凭着湛王那狠辣的性情,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们就是了。
    “还有邓家跟沈家,不知道又将会是什么结果?”
    “静待吧!”
    “嗯!”
    ***
    万丈悬崖之下,山洞之中,潮湿,阴冷,血腥……
    三个铁链,锁住三个人。
    一个满脸血色,昏迷之中。
    一个脸色雪白,双目浑浊。
    一个满脸灰暗。怔怔发呆!
    三个人,三种状态。而最终,结果却都会一样。
    “画珠……”
    邓敏虚弱的声音传入耳中,画珠面无表情转头。
    “你说,我们三个谁会先死呢?”邓敏躺在地上,看着画珠。面色淡漠,不待任何情绪问。
    画珠呵呵,“谁知道呢!”
    “看现在的情况,你一定会是活的最久的那个。这样真好!咳咳……”咳着,笑着。
    画珠听言,面色更添一层灰暗,绝望。
    “守着我和沈茹的尸体,看着我们慢慢烂掉。那感觉,一定很不错,咳咳咳……”
    画珠垂首。
    现在最先死的那个,才是最有福的。不用再忍受这份煎熬,这份痛苦。
    “唔……”
    呻吟声响起,声音入耳,邓敏不觉精神了很多,转眸看向沈茹。
    “沈小姐,你终于醒了。”
    人醒来,意识恢复,痛意随着袭来,忆起全部,“脸……我的脸……”痛呻,惊惧,颤抖着手,伸向自己脸颊,碰触,剧痛,“啊……”痛呼,手拿开,满手的血色,随着映入眼帘。双目圆睁,惊骇满溢。
    “沈小姐,湛王府的护卫很体贴,临走的时候还特别给你留了一面镜子。”邓敏伸手拿起镜子,丢给沈茹,“沈小姐好好看看自己吧!”
    沈茹看一眼地上的镜子,却是一点拿起的意思都没有。眼睛看向四周,“这是哪里?你们怎么在这里?湛王他想干什么?”
    对于沈茹一连几个问题,邓敏很乐意回答她。
    “这是我们的葬身之地。我们既是狼狈为奸的盟友,现在湛王爷让我们相互守着死在一起。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沈茹听言,忍着满脸的痛意,从地上爬起来就要离开。然……
    铁链的束缚,注定她死都别想离开这个山洞。
    “我不要死在这里,我不要死在这里……”
    “画珠,你不是会武功吗?你过来试试,把这铁链打开……”
    “邓敏,画珠,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你们……你们都听我的,我保证你们能活着出去……”
    周正站在外,听着沈茹在里面不断游说。不得不说,这也是个人才。只可惜,心思没用到正地方。不然,说不得还能有一番作为。
    顾家
    “父亲,沈,邓两家结果出来了。”
    “说!”
    “流放宁古塔,永生不得入京。”
    这是没参与其中,才没被斩立决。不过……
    流放宁古塔!这一路下来,能保住命的能有几个呢?怕是大部分都是已死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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