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天,悠闲两王在与秦寿麾下兵众又是沙场小战一场后,本该是到了鸣金收兵的时辰,哪知悠闲两王竟乘胜追击,不收兵不说,还将云州骑兵悉数调遣过来,撵着秦寿的朱雀军一路追杀下去。
    雒妃大军顺势动了起来,像与悠闲两王商议好的一样,行一字阵,如一条蜿蜒的绳索,从秦寿军营后方包围过去。
    悠闲两王原本还担心秦寿突然回击,但据营中探子汇报,容王从始至终都被雒妃公主困在身边,半步都离开不得。
    是以,悠闲两网将所有兵力洒出去,企图一举攻占秦寿的营地。
    雒妃从后悠悠然围拢上来,眼见两方人马将秦寿那几万朱雀军瓮中捉鳖,突围不得。
    哪知,就这当的功夫,悠闲两王还未曾来得及欢喜,后方云城就传来城破的消息。
    两王大惊,不等调兵回头,雒妃和秦寿的朱雀军合二为一,像是恶狼一般狠狠的朝云州大军扑将过来,杀两王哥措手不及。
    秦寿与雒妃各自一匹马,站在沙场外围最高处,恰好能将整个战局看的清清楚楚。
    眼见两王抱头鼠窜,秦寿侧头望着雒妃,面无表情的道,“公主这招暗度陈仓,使的不错。”
    雒妃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夹了他一眼,“驸马装疯卖傻的功夫也很不错。”
    那几日,分明两人一个睡床,一个栖榻,晚上也都是安安静静,她就不明白了,怎的营中谣言竟会说她与他夜夜笙歌,活生生的她就是要吸人精气采补的妖精一样,甚至还有小兵暗中下注,无聊透顶的赌驸马一夜能几次。
    简直就是荒谬!
    第206章 驸马:我就是心怀不轨
    不过半日功夫,云州悠闲两王惨白收场,雒妃先秦寿一步,占了云州以北,靠近蓟州的方向。
    她笑看秦寿,客客气气的将他请出了大营。
    秦寿也不恼,他顺利接手云州以南,在将窝在王府的两王给活捉了送予雒妃。
    雒妃理所当然的将云州北门原本属于秦寿的大营也占了,麾下兵众就地休整。
    是以悠闲两王被五花大绑地送过来的时候,雒妃眉一扬,为以防万一,她找来莫心,以蛊虫对两王威慑一番后,吩咐白夜好生将人看守起来,预备一并送回京城去。
    当天晚上,她几乎将蓟州的舆图卷看出了毛边,也将蓟州铁矿山一事看出端倪来。
    秦寿不会哄骗她,故而此事她还是只有亲自问询。
    雒妃揉了揉眉心,取了月白绣飘羽暗纹的薄披风系上,领着鸣蜩与季夏在日暮夕山之际,出了大营,往云州南去。
    从校场回来的白夜恰好见着雒妃披风翩然的窈窕背影,他想也不想抬脚就要跟上去,然前脚踏出。他动作一僵,看准了雒妃离去的方向,缓缓收回了脚。
    因着有鸦羽面具覆面,谁也看不清白夜的神色,只是他握紧剑柄的手稍稍用力。
    雒妃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秦寿位于云州南的军营,这军营还是她此前大军的,两人不过是相互换了营罢了。
    她熟门熟路,大摇大摆的往主帐的方向去。
    眼看主帐在即。凭的一青衫半臂长裙的娘子冒出来挡了雒妃的路。
    雒妃抬眼,桃花眼微微一眯,真真的还是个熟人。
    青欢敛衽行礼,稍稍低头,露出好看的脖颈,“绮罗见过公主,公主长乐无极。”
    雒妃下颌一扬,眉目倨傲。甚至于根本不屑青欢。
    青欢像没看见一般,她自行起身,见周围往来的兵众都注意到这边,才翘起小指敛了下耳鬓碎发道,“表哥有令,军中主帐不得随意进入,不若绮罗与公主通报一声?”
    雒妃冷笑一声,她上前一步。仄人的压迫感袭上青欢,“你算什么东西,敢挡本宫的路?”
    青欢一窒,她咬了咬唇,露出委屈的神色来,“公主,绮罗不是……”
    雒妃不屑与她胡搅蛮缠,直接娇喝一声。“朱雀军听令!”
    当即,周围的朱雀军声势震天地应了声,“喏!”
    青欢面色发白,她没想分明是秦寿的军营,这些也都是其麾下兵众,居然会听命与雒妃。
    “给本宫将这玩意拉下去,若再让本宫看见,就给本宫打死了!”她施施然的下令。
    话音才落,立马就有朱雀军面色兴奋地过来,将青欢像拖死狗一样拽走了。
    且另一千夫长凑上来,讪笑着跟雒妃请安,“卑职,见过公主。”
    雒妃侧目,适才想起这人是谁,不就是此前最先向她投诚的那名千夫长,后来才晓得是秦寿的人。
    她也不与他为难,“起吧,无事退下。”
    那名千夫长见雒妃没生气,便晓得他跟随驸马之事无碍了,他很是狗腿的跟雒妃撩帘,“公主请,驸马正等着公主。”
    将人送进了帐,千夫长对守在帐外的鸣蜩与季夏搓手道,“两位姐姐,可是需要点吃的喝的?”
    鸣蜩不理会,季夏白了他一眼,冷声冷气的道,“不用。”
    那千夫长遂笑着离去,等走远了,见不着主帐了,军中关系好的袍泽一把冲上来,三两几个将人夹在腋下。问道,“你个狗腿子,公主来了也不叫上我,平白让你露脸了。”
    几人顿嬉笑成一团,至于被拉下去的青欢,根本没人理会。
    勿须在意领军之人到底是公主还是驸马,至少在外人眼里,这两人本就是一体的夫妻,而不管再如何划分,朱雀军总是朱雀军。
    是以,对雒妃,秦寿军中的将士,也是同样的恭敬。
    这些暂且不论,且说雒妃进了主帐,她没想秦寿正大赤咧咧地等着她,他坐在主位上。面前书案摆的不是舆图和文书,而是几小碟的下酒小菜,和一长嘴青花壶的酒,两粉彩银边的酒盏。
    他见着雒妃,伸手虚引,“公主,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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