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恒一道进入客厅,客人们还正在宽阔的厅子里打牌聊天,瞧到主人来了,纷纷起身。
    “张总,又有新客人?”
    “嘿,还是帅哥美女。”客人一看到英俊帅气的凌阳,苗条美丽的张韵瑶,眼睛一亮,纷纷打趣地问一旁艳光四射的龙美心:“大明星,该不会是你的同行吧?”
    看着出现在眼面前的凌阳和张韵瑶,以及对凌阳毕恭毕敬的张恒,龙美心心头就一个咯噔,似乎,她刚好好像又做了件蠢事。
    凌阳也看到了龙美心,眸子平静无波,他淡淡地移开视线,对张恒道:“这儿有我不喜欢的人,麻烦张总把此人请走,不然我无法替你解决问题。”
    张恒一看到龙美心也是来气,只是龙美心是自己老哥的人,就看了张苏一眼。
    张苏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理智大过享受,对龙美心招手道:“你先回去吃,我过后再给你打电话。”
    龙美心脸色变得惨白,尽管张苏没有对她疾言厉色,可她知道,这是变相地放弃她了。
    她这些天来的努力和付出,委屈求全,强颜欢笑,奴颜媚骨……居然败在了自已的小心眼上。
    龙美心欲哭无泪,也因为是自己耍手段在先,所以她也没那个脸皮去埋怨凌阳,只好
    可怜巴巴地对张苏道:“张主任,刚才是我有眼无珠,我,我可以向这位先生道歉。请张主任再给我一次机会。”
    到底是大美人,又是演艺圈里的大明星,尽管已失势,好在一身媚骨,说真格的,张苏还真没有过瘾呢。又见龙美心放软姿态,就有些于心不忍了,耐何凌阳根本就不理会她,已经与张恒一道上楼去了。
    张韵瑶在临走前,冷冷丢下一句话:“看来上回的教训还没有汲取足够。”
    尽管没有修过心理学,但龙美心这类人的心思,张韵瑶还是多少知道些的。出身普通,靠着美貌和后天努力,成为了众星捧月的大明星,粉丝的热捧加上媒体的炒作,人红起来后,多少就带着傲气。每到一地,必是受人追捧着的,一旦遇上有不买账不追星的普通人,就会觉得不舒服,多少就会生出些事儿来,以显示大明星的优越感。因为与自己有过间隙,估计刚才在张恒面前还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对于这类背地里阴人的小人,张韵瑶向来不屑的。加上龙美心又屡教不改,她不介意让她知道自己的手腕。
    龙美心果然就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盯着张韵瑶上楼的背影。
    凌阳来到张恒的房间,神识扫过房间的摆设,最后把目光集中在张恒的太太身上,说:“麻烦张太太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让我瞧瞧。”
    张恒太太愣了下,有些不情愿,她这可项链可是花了上千万买来的。
    张恒却催促她:“道长让你取下来你就取下来呗。”
    张恒太太不情不愿地取下镶红宝石的钻石项链,交到凌阳手上,还叮嘱道:“小收些呀,别弄坏了,这可是上千万买来的。”
    “哪来那么多废话,玄冥道长是何许人,还会稀罕你这破项链?”张恒被妻子小家子气的态度给气着了,语气非常冲。
    因为要靠丈夫养活,张恒妻子就算心头不痛快,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在嘴里嘀咕了两句。
    张恒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大怒恨不得给她两巴掌。
    “道长,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您千万别与她一番见识。”张恒赶紧给凌阳道歉。
    凌阳没有理会他,只是用神识扫着手上的项链,果然,从里头发现诡异之处,不由冷笑一声,一股念力朝项链上的蓝宝石项链射去。
    一股黑气骤然从蓝宝石里射了出来。
    张恒夫妻只觉眼前一黑,一缕黑气忽然凭空出现,并变成青面獠牙的厉鬼,正张牙舞爪地对着张恒抓去。
    “啊,鬼呀。”张恒夫妇尖叫一声,躲向凌阳身后。
    张韵瑶看到厉鬼,一声厉喝:“大胆妖孽,敢化身厉鬼害人。”左手一扬,一股金光出现在手心,狠狠打向厉鬼。
    厉鬼惨叫一声,被打得全身冒出了黑烟,结实而成的肉身似乎有淡化的迹像。
    厉鬼见识了张韵瑶的厉害,不敢再靠前,只是缩在角落里,狰狞着一张鬼脸,盯着张恒夫妇,不时张牙舞爪着,嘴里说着不知名的话。
    “东瀛来的?”凌阳在大庆朝生活了十八年,当时大庆朝国力鼎盛,万国来朝盛况并没少见,东瀛人自然也是见过的,东瀛人在本朝都是讲的汉语,但偶尔也会冒一两句东瀛话,所讲的语言尽管听不懂,但简单的“八咯牙路”之类的骂人的话还是听得懂的。
    张韵瑶蹙眉:“好像是日本那边来的。”
    日本应该就是东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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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受鬼之托
    凌阳说:“居然还不是本国的鬼。”然后转头问张恒:“仔细想想,你们是不是得罪过日本人?或是去过日本?这项链是怎么得来的?”
    张恒想了半天,这才道:“半个月前确实去过日本,这款项链就是在日本一间拍卖会上拍卖的。这颗钻石,曾经是日本皇室的一位公主佩戴过,在拍卖上炒到了一千万,我觉得挺不错,就把它拍了下来。”
    凌阳说:“即是拍卖行拍卖的,那么,你再仔细想想,这项链之后是否还给别人瞧过。”
    张恒又仔细回忆起来,最后张恒的老婆说:“我想起来了,拍卖会结束后,松下商社的社长松下渡一的太太非常喜欢这个项链,还曾请去观看。因为她就当着我和我先生的面打量观赏,还把项链给一个全身瘦瘦黑黑的老头儿观赏了片刻,然后就还给了我。我当时也不疑有他,该不会是,这项链被松下太太给动了手脚?”
    “黑黑瘦瘦的老头儿?”凌阳思付,十有八九应该就是这个老头儿动的手脚了。
    他忽然朝角落里的厉鬼打出三昧真火,那厉鬼也是识得货的,知道这火极为霸道,赶紧逃开,可惜,在凌阳面前,哪有他逃跑的资格?三味真火迅雷不掩掩耳的速度把它烧了起来,也就一会儿功夫,厉鬼就化为灰烬消失在空气当中。
    凌阳弹了弹手指,对目瞪口呆的张恒夫妇道;“作怪的厉鬼已被我消除,今后应该不会再作噩梦了。只是你身上的阳气让这厉鬼吸去了不少,今后仍是容易被阴邪盯上。我这儿有道避邪符,你拿去戴在身上,佩戴一年半载,多晒晒太阳,每天勤梳头,多吃些补品,增加阳气。阴祟之物自然不会再接近你。”
    张恒双手接过凌阳递来的符,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那小心过头的动作,似乎手上捧着什么稀罕宝贝似的。
    凌阳笑道:“没必要那么夸张,缝个防水的小布包把符放进去随身佩戴就是了。”
    “是是是,我听道长的。”张恒激动得在屋子里四处翻找可以装符的小布包,没能找着,就赶紧吩咐老婆赶紧给他做一个。
    张恒太太没有先前的不以为然了,赶紧去找针线。
    至于这款项链,凌阳还给了张恒太太,但张恒太太却不肯再要了,开玩笑,上头还附着个厉鬼,她都没发觉,甚至还丈夫天天受噩梦侵拢,打死她都不愿再戴了。
    凌阳说:“项链上头也沾染了些阴祟之气,不过已让我抹去了,无妨的,戴上吧。不然这么漂亮的首饰,束之高阁多可惜呀。”
    张恒太太这才接过项链,对凌阳千恩万谢。
    凌阳又对张恒说:“日本人居然以这种邪术害人,肯定还抱着别样居心,这回厉鬼让我收了,也算是破坏了他们的阴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出意外,应该还会再来找你。他们以阴邪之物害人,肯定不是好东西,到时候你就打电话通知我,我来对付他们。”
    张恒大喜,因为这正是他所担忧的,只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而已。见凌阳主动揽下这事,如何不高兴,连连握着凌阳的手道谢。
    凌阳微微一笑,三分倨傲,七分和气地道:“听吴奋丹说,你已是我麻衣门的外围弟子,弟子有难,我身为掌教,自然要出面解决的。”
    然后目光迸射出冷冷光茫:“小日本何其卑劣可恨,居然敢对我麻衣门弟子下手,等我逮着他们,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张恒夫妇只觉空气中迅速冷下来,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目光敬畏地看着凌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处理了张恒的事儿,凌阳告辞离去,也拒绝了张恒给出的支票。凌阳非常有高人风范地把支票推了回去,淡然道:“报酬就不必了,以后可别再轻信他人片面之辞把我晾在门外就是了。”
    张恒讪讪一笑,表示以后绝不会了,心里却更是恨透了龙美心。
    ……
    凌阳又在京城呆了两天,因为向家后续事儿还真不少,毕竟传承千年的世家,这里头的藤藤网网何其庞大。
    凌阳只顾着处理向家的后续事儿,丝毫不知,外界因为龙少华的劫狱,又起了另一番风暴。
    也因为劫狱之人手段残忍,一看就知是那种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所为。龙家也算是官员,居然勾结特殊人种,这是当政者绝不容许的。他们可以容许底下人勾心斗角,拉帮结派,也绝不容许有人与这些术士勾结,祸害一方。于是,龙少华的父亲龙长兴,以贪污腐败罪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尽管没有证明表示龙长兴的大后台陈仲洋有参与此事,但国家是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依然对陈仲洋进行了严密监控,加上嚣张多年的向家总算伏诛,而公门力量陡增,国家自然不用再忍气吞生,陡然强硬起来。
    陈仲洋的两个儿子同样被调去了闲职部门。陈仲洋自然不服气,甚至还跑去找首长申诉,当然被驳了回来。首长的理由很简单:“国家三令五申,政府要员是绝不能与术士勾结,不管劫狱的人是否是陈家主使,都不重要。总之,国家要的是安定,绝对不可能再启用任何有违国家安宁的人任要职的。”
    自认被冤枉的陈仲洋憋屈悲忿,最终对儿子媳妇喟然长叹:“莫须有的罪名,居然也会发生在我身上。这就是政治,呵呵!”
    ……
    龙少华的事在京城圈子里没
    华的事在京城圈子里没什么影响,但在蜀地公子圈子里,却是引发了强震海啸。这些凌阳当然是不知道的,这时候的他,正在推辞一个邀请。
    据说一号二号和三号要见他,召见地方就在那个他一直认为是地图上多出来的一个海洋的名称地点。
    凌阳当然明白这三巨头召见自己的用意,二话不说就回绝了。
    王绍谦有些担忧:“我知道老祖宗视名利如粪土,可人家毕竟是当政者,老祖宗再厉害,好歹要给当政者一些面子才是。毕竟,您不顾自己,还要顾及张小姐呀?”
    凌阳淡淡地道:“他们召见我的目的就是你不说,我都能知道大概。”
    不外乎是他连向家都收拾了,国家松口气的同时,怕是又会升起另一种担心吧。
    凌阳冷哼,典型的当政者心思,总喜欢把一切事物控制在自己手心,至于无法控制的,要么拉笼,要么打压。
    诚然,以这几个老头子的聪明,自然不会学古代帝王那般目光短浅,只一味的免死狗烹。他们多少还要顾惜下颜面,以及全天下术士的感受,不会那么赤裸裸地露出獠牙。
    但可以想像,就算见了人家,以自己的脾气,怕是做不到卑躬屈膝,肯定会惹来这些人的忌惮,说不定现在拿你没办法,等哪一天忽然冒出个更加厉害的老怪物,而自己嘛,离弃子也就不远了。
    真的讨厌被这样对待。
    凌阳撇唇,对王绍谦说:“你替我回绝了,就说我正在凡尘中潜心修炼并悟道,从来
    不管俗事。不过我会牢记自己的身份,不会对世俗中人下手,更不会用术法干涉政事。但前提是别人不要来惹我。”
    王绍谦大冒寒气,讷讷道:“老祖宗,弟子不敢说呀。”尽管他在首长心中拥有特殊的地位,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打死他都说不出口的。
    凌阳说:“我说得已经够委婉了。你若是实在害怕,就按你的意思与那几个老头说吧。本人一心悟道,将来还指望得道飞升呢。他们也没必要担心我会为了一已私利就大开杀戒,不把他们放眼里。反正总之,他们若是放心我,就该有当政者的器量,当明白用人不疑。若是疑心我,那以后有什么事千万别来找我。”
    凌阳态度强硬,没有回圆的余地,一副“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的态度,也表明自己与世无争之心,权利虽好,但远没有得道飞升来得诱人。
    王绍谦无耐,只好委婉地向几位首长道:“……老祖宗是修道之人,一心悟道,可没功夫管世俗之事,所以首长的好意,我只好替他老人家婉拒了。他老人家还要我来转告首长:麻衣门向来与世无争,一心传道。修炼的又是功德之法,他身为麻衣门掌教,只一心发扬麻衣门,宏道扬善,这本是一件大功德,并未有外人想像中的那般复杂。还请首长不要误会。”
    几位老人笑呵呵地责怪了王绍谦几句,称他也太小人之心了,“国家拥有凌阳这样的人才,这可是咱们国家的福,民族之幸呀,咱们高兴都来不及呢,听你的口气,把我们想像成什么了。”然后又让王绍谦转告凌阳,请凌阳不要有任何心理包袱,国家并没有对他有任何怀疑,也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想请他为国家效力。
    “对,凌阳本事这么厉害,为何不为国家效力呢?”二号也笑呵呵地说。
    王绍谦赶紧解释说:“老祖宗虽不在庙堂,但一直站在国家利益这边的,瞧这几次的出手道长还看不出来吗?我老祖宗也说了,他并不热衷权利之道,他只想潜心悟道,追求更高的天道。但若是国家有难,他自是义不容辞的。这是老祖宗的原话。”
    “不过老祖宗也说了,因为张小姐的缘故,使他不得不呆在红尘,也为了将来能与张小姐长相厮守,他会遵守世俗法则,不使张小姐为难。”
    凌阳也知道,自己本事在身,就是奇货可居,自是有与当政者谈条件的资格。他先是惮明自己与世无争的立场,让当政者放下对自己的戒心。另外又表明,自己并非没有欲望和弱点。
    张韵瑶就是他的欲望和弱点。
    凌阳出身于政治世家,自然知道当政者的心态,相对于能力上佳完美到没有任何弱点的人,上位者情愿启用一个有欲有求甚至有缺点的人,因为后者更容易被掌控。
    而当底下人适当提出些要求,或是拥有些无伤大雅的弱点,反而更容易让上位者产生信任。
    凌阳对于人心的掌控还是略有心得,无论是封建时代的帝王心术,还是现代的政治家们,在用人之道上,能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听话,好受控制的,其次才是能力。
    自己主动把弱点曝露出来,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该如何做。
    王绍谦走后,一号对另二人苦笑道:“这个凌阳,年纪轻轻,看问题却是看得透彻,咱们几个老家伙的心思,人家可是摸得一清二楚呀。”
    另外一个老人却是呵呵一笑:“也罢,人家都说到明处了,咱们还有何不放心的呢?老于呀,你是钻牛角尖了。”
    老于是三号人物,他并不认同另二人的话,说:“术士向来是无法无天惯了,一旦拥有常人所没有的力量,任谁都会产生膨胀心理。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
    二号说:“你说得有理,只是,对于这种厉害术士,咱们当然要管,但也
    要管,但也不能管得太紧。人家也知道我们对他的猜忌,也把话说到了明处,咱们又何必再小人呢?我觉得嘛,确是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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