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红洋?那不是爸的学生么?与爸爸究竟说了什么话?”
    蒋汉英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女婿杨志全:“听说乐自高速已经通了车吧?”
    杨志全说:“早就通车了,大约有两个多月了吧。爸,好端端的问这个这做什么?”
    沈春芝却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说:“我想起来了,汪红洋对老爷子也说起了乐自高速,好像还提起了长山遂道。汪红洋的小舅子罗中华就在长山遂道出车祸死了。还说长山遂道挺邪门的。”
    杨志全呆了呆,说:“长山遂洞在开工时就出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儿,只是后来请了个道士给解决了。通车后的四十天内,遂道里又接连出了12起车祸,后来又请了那位道士前去处理,再对遂道里进行了改进布局,之后就没再出现过车祸。怎么,现在又开始邪门了么?”
    蒋廷芳也说:“说起罗中华这事儿,确实挺邪门的。我在单位里,听了也有好几个版本了。一个比一个玄乎。”
    杨志全说:“以讹传讹罢了,哪有那么神奇。”但心里头却是有些阴影了。
    似乎,他也想起来了,好像是有人对自己提过,那个解决了问题的道士,好像是说过一句话来着,俱体说了什么他已不记得了,好像是要他和岳父蒋汉英以及罗中华今后不要接近长山遂洞,否则必出事故。
    当时他只是一笑即之,没有当回事,直到罗中华在遂道内出车祸死亡后,杨志全心头就开始有阴影了。
    蒋汉英拧着眉说:“汪红洋那日来,就是与我说他的小舅子一事,他的小舅子确是死得邪门。另外,在罗中华出车祸半个月前,一个蓉城的女学生,就对罗中华的儿子提醒过,要他最近小心些,怕是会血光之灾。当时罗中华的老婆就觉得那女生咒她儿子,就把她臭骂了一顿。”
    顿了下,蒋汉英又对目瞪口呆哈的女儿女婿道:“没过半个月,罗中华还真的出了车祸死了,连他儿子罗超都身受重伤。”
    “不会吧,应该只是碰巧吧?”蒋廷芳说。
    “碰巧的事还在后头呢。”蒋汉英又说,“罗中华的老婆觉得罗中华出车祸,说不定就是那女生给咒死了,居然跑去学校大骂那女学生。后来被校方出来制止了,原来,那女学生来头还真不小,你们猜是谁?”
    “谁?”
    “就是两年前调到咱们省的副省长张健为的侄女。”
    “是她?”杨志全夫妇同时惊呼。
    蒋汉英又说:“后来,罗中华的老婆又听说外面的人都在疯传罗中华是因为在修建长山遂洞时,不行开工仪式,不守承诺,得罪了当地的山神土地神,被那儿的山神给报复了。据说,当时长山遂洞发生了稀奇古怪的事后,一个被请去解决问题的道士与罗中华发生过冲突,那道士就宣称,罗中华此生最好不要靠近长山遂道,否则必出大事。想不到这事儿还真应验了,罗中华的老婆多方打听之后,才发现,那名道士,就是张副省长的侄女的未婚夫。”
    “什么?”杨志全和蒋廷芳几乎跳了起来。
    ……
    凌阳准备出现在杨家,果然就瞧到仿在门口的杨志全夫妇。
    “凌,凌先生,您来了。先里边请。”杨志全恭敬道:“凌先生,您总算来了,我和我爱人可是等得望眼欲穿了。”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凌阳找了个没城意的借口。
    “唉,蓉城的交通确实堵,这个不关凌先生的事,是我的别墅买得太偏了。害凌先生在路上堵车,真是过意不去。”蒋廷芳的马屁拍的相当惨不忍睹。
    这儿是一幢别墅群,心想,杨志全果然是个贪官,也就是小小的处级干部,居然买得起别墅,请得起保姆,开起得豪车,不知贪了多少钱。
    “杨处长,冒味问一句,这别墅是你自己买的吗?”凌阳站在杨家别墅外,打量外墙那梦幻般的紫色瓷砖与仿古的屋檐,问。
    杨志全不好意思地道:“不是,是我小舅子买的,名字写的是我儿子的名字。不过离我儿子读书的地方远,并未有住在这边,平时候就是我和我爱人一起住。”
    凌阳又问:“那,这幢别墅是几时建好的?”
    “呃,好像是04年动工,08年完工,然后,我舅子是10年下半年买下的,去年才住进去的。”
    算了算时间,08年与10年中间有两年的时间段是空白的。
    “那,这儿以前是个什么地方呢?”凌阳又问。
    “呃,这个我还有些不大清楚,得打电话问了开发商才知道。”身为交通局规划处的处长,杨志全的权利还是满大的,几个电话出去,就把事情打听出来。
    “凌先生,打听出来了,这儿原先是个庙子。”
    妻子蒋廷芳一听是庙宇,又想着凌阳也是名道士,心里头也有些阴影了。
    “原来如此。”凌阳点了点头,“那庙子里里头供奉的是谁?”
    “这个,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但是这间庙子年头有些久了,早已破损了,香火也不存在了……”杨志全面有难色,表示不知道。
    凌阳沉声道:“杨处长,我是来给你解决问题的,所以还请你务必回答我。这儿以前有一间破旧的道观,那么,庙里头肯定会有贡奉某个神邸的。请问是哪位神邸呢?”
    杨志全搔了搔头,又打了电话出去,这回可就费了些功夫了,因为时间有些久远了,城建规划处也得去查档案才能查得出来,一时半刻也还没消息。
    在等消息的空档里,凌阳进入别墅。
    进门处,是一个约有十来平方的玄关,角落里摆放着绿色植物,给玄关处置了不少生气。玄关过去,是阔大的客厅,是挑高的阔大的客厅,有钱人家的客厅都是富丽堂皇的,杨家却像外,客厅空荡荡的,甚至有些墙体,柱子,地板上,还有不少的坑洞。
    “客厅怎么空荡荡的?”凌阳问。
    杨志全说:“这个说来话长。一会儿再与您细说,您先请上楼去瞧瞧我的房间吧。”
    杨志全夫妇的房间在二楼东面,凌阳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沉默地出了房间,又去另外的房间瞧了。最后,又来到客厅里。
    “凌先生,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发现?”杨志全问。
    “这关公像是何时请来的?”凌阳又指着客厅里的关公像。
    这是一个开过光的关公像,最让凌阳哭笑不得的是,这个关公像,好像就是自己给开光的。
    “请了有一个多月了,只是请来后,我的客厅就天天遭秧了。”杨志全相当的苦恼。
    “不过,好在,我们楼上倒是安宁了。”就是每天晚上客厅要遭秧。
    蒋廷芳也道:“是呢,我还花了八百万呢,据说还是青羊宫开过光的。”
    凌阳问:“既如此,那为何不把关公移走呢?”
    “移了,可是没想到,移走关公像的当天晚上,我们明明睡在房间里睡觉,可半夜里却发现自己睡到卧室外头,卧室里乱七八糟的不说,我们身上还有不少被打过的痕迹,全身酸痛。接连几日都是如此,后来听说这关公像是请青羊宫的玄冥道长亲自开光的,法力强大,用来镇宅避邪是再好不过的。估计是把关公像移走后,那邪物又跑来骚扰我们了。所以我们就赶紧把关公像移到了卧室里。”
    “可是,关公像移到卧室后,我们的卧室仍然遭秧,我和我爱人仍是被扔在卧室外头,全身酸痛。”
    “后来,我又去请那个道士,那道士说,关公是化煞镇宅的民间神祗,却只能放在客厅里受供奉,关公刚正不阿,放在卧室里一则大材小用,二来不符合关公刚正不阿的正义形像,三来,夫妇睡的卧室里,总会那方面的……咳咳……那方面的事儿,关公躲都来不及了,岂会护估我们?”杨志全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又小声说,“道士建议我们把关公像移到客厅里,因为客厅才是关公喜欢呆的地儿。”
    “把关公移到客厅后,我们的卧室总算正常了,再也不会半夜被丢到卧室外,身上也不会有被踹过的疼痛。”蒋廷方接着说。
    只是夫妇俩,又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可是,之后,客厅又遭秧了。”杨志全又好气又好笑。
    凌阳也笑了起来,问他们:“既然知道卧室里不安全,为何还要一直睡在这间卧室?”这岂不是自讨苦吃么?
    杨志全搔了搔脑袋,说:“刚开始确实挺害怕的,不过那位道士要我别怕,因为我是当官的,身上自带一国之气运,就是鬼祟之物,也不会对我怎样的,也就是给些惩罚而已,并未有实质性伤害。”
    凌阳点头,当官的都会有国运加持自身的说法,普通的阿飘不敢害杨志全的性命也还说得过去。
    “因为知道对方不会害你们性命,因此你们夫妇胆子倒是大了起来。”
    杨志全笑得尴尬,解释说:“凌先生说得是。”
    这下子轮到凌阳哭笑不得了,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贼胆大的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卧室被“阿飘”霸占了,还非要与阿飘“抢地盘”,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好在,这个“阿飘”确实不会伤人就是了。
    杨志全反而笑着道:“如今,这附近的居民都知道咱们家古怪,还有的说,关公像每天晚上都要出来替我们收拾那邪物。所以客厅才会如此凌乱的。”
    “因此,我们干脆把客厅的家具全丢了。让他们打架去。”蒋廷芳也说,“这样一来,邻居们倒是天天都要来看稀奇。”这样反而还让他们夫妇倍觉有面子呢,还成了周围附近的明星。
    每天晚上客厅都会遭一次秧,他们夫妇已经习惯了,好在晚上睡觉不会再被丢出卧室了。
    客厅凌乱就凌乱吧。
    好在,凌乱了一阵子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有道士猜测应该是关公把那邪物打跑了。
    只是,自那以后,他们财运就相当的不好,尤其是离开别墅后,总会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总是失财。
    这一个月下来,他们夫妇俩就失了大半财产了。
    “失财?”凌阳挑眉。
    ------题外话------
    你们好生厉害,一语中的,看来跟上我的思路了。
    这回阿飘的身份能猜出不?猜对了有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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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商圣范公
    “是的,失财。”杨志全苦笑道,“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失财,每天出门,钱包总会掉。或是买东西时,钱总会不翼而飞。”
    “衣服也容易破掉,先前我才买的一件貂皮大衣,花了一万多,才穿出去,就被划了个大口子,不能再穿了。”蒋廷芳说,“还有一回,我开车出去,车子好端端的就撞上别人的车子,又赔了一大笔钱。反正,总之,每天都在失财。这一个多月来,我们夫妇快要把财产都给败光了。”
    凌阳摸着下巴,盯了关公像良久,这关公像确实是自己给开光请上身的,法力当然强大,关公像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模样,相当的威风。
    “凌先生,您也呆了有一会儿了,您可有什么发现?”杨志全眼巴巴地问。
    蒋廷芳也一改之前的倨傲。
    凌阳看着他们,说:“这儿住着一个神邸。估计就是先前那个寺庙供奉的神祗吧,只是不满地盘被拆,所以找了这么个住处。”
    “啊?”
    凌阳又解释说:“在你们未搬进别墅前,这位神祗大概就住进来了,你们后住进来,就被这位神邸认为是占据他的地盘,所以才会出来吓唬你们,想把你们吓走。”
    “不会吧?”杨志全夫妇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
    凌阳又淡淡地道:“这儿在民国初年应该相当繁华的吧?只是后来才开始败落了,是不是?”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县志档案里应该有的。只要查了档案就知道了。”
    其实不用查,凌阳也大致猜得出这个神祗的身份,只是目前还不确定罢了。
    凌阳起身:“也好,等你查清楚了再告诉我吧。今晚你们最好不要再住在这儿。”
    “啊,哦,好的。”杨志全又问:“既然是神,怎么还会整人呢?神应该不会整人呀?”
    凌阳没好气地道:“谁说神不会整人?一旦得罪了神,神整起人来,比鬼还要厉害。”
    因为神也是人变的,但凡是人,都有优缺点,成神后,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和对人类生杀予夺的大权,就会唯我独尊,视人类如蝼蚁。人类只有贡奉他们的份,若是供奉得不诚,惹神发怒,依然会遭秧。
    凌阳说:“已有了初步的结论。你们家有一个神邸,他想赶你们走,所以才每天晚上出来吓唬你们,想把你们吓走。而你们请来了关公,一山不容二虎,自然就要打架。估计关公是胜利的一方,因为每天晚上与那个神邸交战,所以客厅才会如此凌乱的吧。”
    杨志全夫妇屁颠颠跑去看了又看,抬头又观察研究了关公塑像的大刀半响,想着警察曾说过的话,认同地点了点头,好像,有点儿道理。
    凌阳又接着说:“那个神邸打不过关公,败退出去,自然心怀怨恨,就把气出在你们身上。你们说,最近时常破财,所以我想,这个神邸,应该是财爷神之类的神邸吧。”
    “财神爷?”杨志全夫妇古怪猛叫。
    “我是这么认为的,这神邸究竟是何身份,也要查了先前这个寺庙究竟供奉的何方神圣才能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在你们家中搞乱的确是一位神邸,这点勿庸置疑。”
    杨志全夫妇茫然而又震惊,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声道:“不是不相信您的话,只是,若真是一位神邸,那别的道士为什么查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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