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呢,只见清澈透亮的碗里,居然出现一个中年人,中年人侧躺在床上呻吟着,旁边一个年轻女子正在给他揉着背部。
    “这是我女朋友,苏祥丽。”王宇阳在吃惊过后,又对众人介绍说。
    这苏祥丽身段高佻修长,模样也是不错的,柳眉杏眼,穿着名牌短袖t恤和牛仔短裤,留着时髦的半长发,既干净俐落,又优雅时尚。
    凌阳又开始掐印,嘴里默念着什么,只见苏木军面前居然缓缓出现一个透明的黑影。
    这个黑影渐渐扩大,李开祥华三人看得目不转精,死死地盯着那凭空出现在苏木军背上的那道黑影。
    这道黑影渐渐显现出来了,“这,这是……”
    居然是个满面怨毒地小孩子,这孩子七八岁左右,正飘浮在半空中,冷冷地盯着苏木军,并不时用手指头去抠着苏木军的背心。
    而苏祥丽却毫无所觉,给父亲揉着背窝,与父亲说着什么。
    仔细一听,居然还能听到父女俩的说话声,似乎还涉及到王宇阳。
    “等等,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王宇祥激动大叫。
    凌阳看他一眼,满足了他的要求。
    水碗里,苏木军对女儿说:“那个王宇阳,我观察了一段时间,还算不错,就是人矮了些,其他条件没得挑剔。父亲又是保健局长,家庭条件也算不错。”
    王宇阳乐得直搓双手,原来向来对自己没好脸色的老丈人居然早已接受自己了。
    李华陈永新也为王宇阳高兴,纷纷拍了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只是乐极生悲的是,苏祥丽的话却让王宇阳被泼了一盆凉水。
    “他有什么好的,又矮又丑的,要不是看在他父亲是保健局局长的份上,我才不鸟他呢。爸,你说,我找什么理由与他分手?真不想与他再交往下去了,太没面子了。”
    不用看王宇阳的表情,都知道脸色肯定是极为难看的。
    “你不喜欢他吗?”苏木军相当惊讶。
    “我从来没喜欢过他,只是有个免费的司机和钱包,这才勉强与他交往的。只是我现在工作也稳定了,单位里也有不少人追我,他又天天催我什么时候结婚,看来不是不与他摊牌了。爸,你说我用什么理由与他分手呢?”
    王宇阳紧紧捏着拳头。
    父亲对于女儿的行为相当生气,就斥责女儿不像话,“你怎能这样呢?既然不喜欢人家,何必一直吊着人家?你这样太过分了。”
    苏祥丽说:“爸,别生气,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准备与他分了。您说得对,我这样吊着他确实不妥,所以想找个理由与他分了。可是想了好久,一直不知该如何与他提,唉,我就是太心软了。”
    苏木军骂她:“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你既然答应人家的追求,就该一心一意与人家交往。若是不喜欢人家,为什么不早些与人家说,害得人家追了你五年,还为你花了那么多的钱,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苏木军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女儿。”
    苏祥丽赶紧安抚父亲:“爸,我是真的不喜欢王宇阳秀色田园:异能农女要驯夫。你女儿这么漂亮,你就忍心看我嫁给他那样的丑八怪?”
    王宇阳忍无可忍,就要冲出去,被李开祥华死死拦住,“宇阳,再忍忍,看看这姓苏的怎么说。”
    只见苏木军把女儿痛骂一通后,这才喘了口气说:“王宇阳虽然外在条件差了些,可还是满实在的,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喜欢他。我这些天来处处考验他,正准备给他加分,你居然……唉,罢了,这可是你自己作的决定,到时候可别后悔。”
    “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做吧,但你不许再花人家一文钱了,我苏木军的女儿,岂能拿自己的人格去占人便宜的?”
    说到这里,病房里来了客人,父女俩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凌阳收了水碗,拍了拍王宇阳的肩膀,说:“先冷静一下吧,不过,我还是建意你不要与”
    这是凌阳的大实话,五年的青春,五年的时间,及五年来的恋爱花费,这可不是一般的数目了,如今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人家想找个随传随到的司机及钱包。真相确实残酷,可知道又如何?把她骂一顿,打一顿?都无济于事了。说不定人家还会说你睡了人家,你也没吃亏之类的。这种事儿,真的掰扯不清的,女方有女方的理由,我付出了青春和身体。花你点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斤斤计较,还像个男人么?
    世俗对男人宽容,但也加诸给男人不少不属于男人的压力。比如,男人就该提得起放得下,男人就得养家糊口,男人就得吃亏,男人就得为拍托恋爱买单。
    你反驳一两句,直癌男、渣男之类的帽子就扣到你头上了。
    凌阳认为,尽管王宇阳受到了苏祥丽的欺骗,与其去质问苏祥丽,弄得对方下不了台,甚至撕破脸,还不如大方退一方,深藏功与名,既保证了男人那不值钱的风度,也保证了男人最值钱的品德——大度。
    只是,凌阳也知道,他只是站在痛苦圈外劝慰在痛苦圈里的人,明白王宇阳的心情,却无法体会这种欺骗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但凌阳仍是觉得,王宇阳就算去闹了,也带不回什么,只会弄得一地鸡毛,苏祥丽也有可能恼羞成怒而破罐子摔碗,到时候不止五年感情荡然无存,积怨不说,说不定王宇阳还要受名声所累。
    你说人家把你当钱包和免费司机,那你是干什么用的?你自己心甘情愿,人家也没逼你强迫你。你说人家利用你,证据呢?就因为人家不想再与你一起了,你就这么中伤人家,未免过分。
    反正这事儿,是说不清的,真要是闹了,王宇阳吃亏也是难免的。因为即使你闹将出去,对自己也没好处,损失依然大,首先,你不是普通人。
    对于流氓型的人物,这个身份绝对是厚实的金钟罩,可对于要脸皮的人来说,却就是枷锁了。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套了去。
    李开祥华想了好一会儿,也说:“凌阳说得有道理。宇阳,既然亏已经吃了,就得拿出大将之风来。”
    “屁的大将之风。”王宇阳双目血红,既在生气,又在哽咽:“老子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在她眼里却只是钱包和随传随到的司机,我要不是不找她问个清楚,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在包间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握拳,一会儿跺脚。想扔椅子,最终还是把椅子放下了。
    凌阳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就说:“若是她承认了,你又如何办?”
    “我……”
    “若是她不承认,你又该怎么办?”凌阳再一次反问。
    王宇阳被问住了,也熄了去找苏祥丽质问的心思,但想要他把打落牙齿血吞,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李华陈永新也一阵相劝,王宇阳发泄了一番后,怒火稍稍平熄了下来,“我去洗手间绝代重生小赌后。”
    等王宇阳出去后,李华这才恨恨捶了桌子,恨声道:“妈的,这婆娘欺人太甚,是得给她个教训地得。”
    陈永新说:“是,若换作是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凌阳,为什么你要劝宇阳退一步呢?”李开祥华问。
    凌阳淡淡地道:“人在做,天在看。宇阳虽说现在吃了亏,但吃亏未必就是祸。”
    “你的意思是?”李开祥华有些迷惑了。
    凌阳淡淡地道:“放心吧,宇阳将来会有福报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宇阳会不会因祸得福?”李开祥华是知道凌阳本事的,见凌阳这么说,心下就臆想着。
    凌阳笑了笑:“有道是吃亏是福,你是宇阳的好朋友,好生劝劝他吧,这口气,我建议他咽了吧。将来会有意想不到的福报的。”
    李华想问是什么福报,又见凌阳不肯说,也不好多问,但在心头却是琢磨开了。
    陈永新重新坐下来,打量凌阳:“真看不出来,你年轻轻,居然是道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刚才你施展的水碗查邪,是不是就是你们道家术法?”
    “嗯,算是吧。”
    “好厉害,你是怎么学的?还有,当初你怎会想去当个道士呢?”陈永新很是好奇。
    “我还在我娘肚皮里,就已被决定要当道士了。”凌阳从出生后,就被元阳子抱了去,连母乳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不过他仍是健康活了下来,因为元阳子给他吃的,可是比母乳更强大的琼浆。是酆都大帝赐的,靠着琼浆,凌阳从小没生过病,健健康康,百毒不侵。
    “啊,那你父母不是道士,肯定也是修道之人。他们也太狠心了吧,从小就让你修道。对了,修道好玩吗?”
    “修道也要靠天赋和慧根的。”凌阳笑了笑,至于是否好玩,这个可就不好说了,有些人喜欢读书,不用大人督促,自动自发地钻进书本里去,可有些人不喜欢读,怎么劝怎么逼都无用。修道也是一样的。
    “对了,宇阳出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受不了李华和陈永新这两个好奇宝宝,凌阳转移话题。
    李华就站起来:“我去瞧瞧。”
    李华去了半天,也没有回来,陈永新就“靠”了声,“这两个家伙不会是去西天拉去了吧?”
    然后人也跟着出去了,只是很快陈永新又折回来,“出事了,王宇阳不小心把一个衙内的瓷器给撞坏了,据说价值百多万的古董呢。”
    正在想事情的凌阳双目一冷,也跟着出了包间。
    豪华宽阔的卫生间门口,一群人正围在那指点着什么。
    “妈的,老子再说一次,到底赔不赔?”
    大老远就听到一个嚣张的声音。
    ☆、第184章 凌阳是二百五
    一个气愤的声音响来:“明明就是你来撞我的,我凭什么赔你?”这是王宇阳的声音。
    “对,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好生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这是李开祥华的声音。
    “我不管,你撞了我,就该你赔。”
    “明明就是你撞了我。”王宇阳气愤道。
    凌阳与陈永新穿过人群,“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闹起来了?唉呀,原来是岳哥。”
    叫岳哥的男子是个高壮胖子,目测在100公斤以上。
    岳哥看到陈永新,显然也是认识的,脸色稍雯,但仍是没好声气:“原来是永新呀,你来这儿吃饭?”
    陈永新笑着说:“是呢,这是我朋友,今儿我们一起吃饭,岳哥,怎么回事呢?”
    凌阳看了地上的碎片,因为摔坏了,所以看不出什么来。
    只见岳哥冷哼一声,指着王宇阳说:“这小子不长眼,撞上我,把我手上的古董花瓶给撞到地方摔坏了。这可是价值百多万的宝贝呢,居然让他给撞坏了,你说老子能不气吗?”
    王宇阳吼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明明就是你自己不长眼撞上我,还倒打一耙,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流氓。”
    李华就说:“你说我朋友撞了你,那证据呢?”
    “还不承认?老子这儿全是证人呢。”岳哥指着与他一起吃饭的人,全是一群年轻人。
    这群年轻人也纷纷附和,说是亲自看到王宇阳撞上岳哥的,这才使得岳哥手上的古董花瓶摔碎了,肯定要王宇阳赔的。
    “你们,你们全是一丘之骆。”王宇阳气得吐血。
    凌阳就说:“这些人都是你朋友,他们作的证不算。”
    “嘿,你说没有撞,那你也找个没撞我朋友的证据呀。”胡汉军冷不丁地说。
    王宇阳愣了下,然后就怒吼一声:“当时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你要我怎么证明?你们分明就是强辞夺理,故意黑白颠倒。”
    胡汉军瞥了凌阳一眼,就说:“既然你不能证明自己没有撞我朋友,那么,我朋友这个价值百万的古董,还真要你来赔。”
    李华陈永新也不知该如何办了,尽管对方这是歪理,可他们却没法子反驳。因为王宇阳当时与岳哥相撞时,走廊上确实没有人。
    “你这帮无耻的混账。”王宇阳气得胸口起伏,“胡汉军,老子现在算是看透你了。”
    王宇阳也是认识胡汉军的。
    胡汉军目光闪烁了下。
    岳哥就叫道:“现在不是论交情的时候,赔我的古懂,妈的,价值一千多万的瓷器,就让你给老子撞坏了。你说吧,要怎么赔。”
    “对对,必须赔,否则就报警。”岳哥那边的人也叫嚣着。
    陈永新急了,左右安抚着,“岳哥,宇阳家又没开公司造钱,哪赔得起这么多钱,你看,是不是通融通融?”
    “我通融了他,那谁来通融我?”岳哥也是相当气愤的,指着李开祥:“古董不是我的,是我这朋友的。我正借来欣赏呢,还没走几步就让他给撞了。我不找他找谁去?我家也没有造钱呀,总不至于我来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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