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初一听,面露感激,想不到这人居然也还有仗义的一面。
    而孙浩却微微眯了眼。
    展鹏飞想了想,看了刘静初和孙浩一眼,挥挥手说:“孙浩,你送刘静初回去。”
    “老板,都是我不好……”单纯的刘静初很是愧疚,却让孙浩暗地里捏了把。
    展鹏飞摆摆手说:“罢了,谁叫我是老板呢?回去后,以后切莫再这样了。”
    展鹏飞这话使得对他还有怨怼的刘静初瞬间得到改观,面露感激地看了展鹏飞一眼,与孙浩一道离去了。
    等刘静初孙浩一走,展鹏飞的好老板形像就彻底无存,他阴着脸对胡家豪说:“我现在就去医院,向秦少道歉。诸位,改日我再请你们喝酒。”
    胡家豪说:“鹏哥,你太客气了。你去与秦玉英道什么歉呀?有人当了救美的英雄,就让人家一直英雄下去呗。”
    展鹏飞心中一动,但嘴里却说:“家豪老弟,你的意思是?”
    胡家豪冷笑一声,“刚才人家连中组部长都不放眼里,咱们这些小胳膊小腿的,可承受不起秦少的怒火。依我看,就让姓凌的去扛秦少的怒火吧。你们觉得呢?”zzb放在古代,就是堂堂的吏部尚书,执掌天下官帽子,权力极大。而如今的zzb长,也会身兼zzh委员,堂堂的因家级领导人之一,位高权重,官威极重。
    在得知刘静初是由凌阳救了去后,展鹏飞面有难色,说:“这个不大好吧,凌阳毕竟是张家的姑爷,到底不看僧面看佛面。”
    胡嘉豪说:“还没正式转正呢,就嚣张成这样,还不是仗着张家的势胡作非为?老子生平最瞧不起这种靠裙带的男人。妈的,看到那小白脸老子就想抽他一顿。”
    一行人去了医院,向秦玉英倒歉,展鹏飞把姿态放得极低,也作出了相当大的补偿。
    胡嘉嚎几人则添油加醋地说凌阳是如何的嚣张,如何的跋扈,成功勾起秦玉英的怒火,就发誓一定要凌阳好看。
    展鹏飞一脸担忧地说:“老弟,那凌阳不好惹,是张家的姑爷,又是凌家的人,大家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何必弄成仇呢?要不,我打电话给凌阳,让他过来向你赔你道歉可好?”
    展鹏飞掏出电话,拨了凌阳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凌阳吗?我是展鹏飞,今儿个为了刘静初的事,秦少可是受罪不少呀,大家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凌阳,给哥哥我一个面子,来医院给秦少道个歉可好?喂,凌阳,怎么忽然不说话呢?喂……喂……”展鹏飞尴尬地收了手机,讪讪地说:“那个,那个,凌阳估计不方便接听电话,我一会儿再给他打过去。”
    秦玉英一声冷笑,神色冷厉:“行了,鹏哥,你想当和事佬的心兄弟我明白,兄弟不会为难你的。”
    ……
    张克邪对凌阳道:“秦玉英是近几年才冒出来的衙内,他老子也算是草根派,却能一路过关斩将坐到那个位置,也算是个人物了。与秦建坤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此人城附极深。做事相当滴水不漏,竞争对手也曾给他使过不少绊子,都能逢凶化吉。这回能从副部长转正,也挺有戏剧性的。”zzb常务别部长尽管也是副部级别的,但想要转让正,相当难。但秦建坤却以第三副部长的身份直接转正,要是没有后台,谁都不会信。
    “说来听听。”凌阳坐在后座,问。
    张克邪一边开车,一边说:“他在部委里,也只是四号人物,本来,一把手因病退休,按原则也是二号人物接任。可就在那紧要关头,二号人物却接连曝出丑闻,老婆被卷入某个慈善基金贪腐案里,包养的情妇也跑来找他闹,私生子在外头打架兹事也被曝光,总之,负面消息一件接着一件,层出不穷。”
    “最有希望的二把手最终因作风和形像问题被贬到了下头去。三把手呢,也是倒霉,在紧要关头,居然出了车祸,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后来一把手的位置就落到了不显眼的秦建坤头上。”
    “其实,以秦建坤的资历,也是无法胜任一把手的。不过这家伙自身运作能力极强,又惯会钻营,他本人又得到了前任已致仕乔振海乔老爷子的青眯,在乔老爷子的力荐下,这才转了正。但坊间却有不少传闻,称这家伙之所以能够上位,是踩着二三把手的肩膀上位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空穴不来风,这秦建坤扶正后,作风忽然变得相当强硬,行事做派完全就是顺我者逆我者亡的架式,把权力抓得相当紧,凡事事必躬亲,连一些厅级以下官员的任免,全都要经过他的批准方能生效,以至于其他几个副职,对他相当不满。只是一把手权威在那压着,他们再是不满也只能压在心里头。”
    典型的草根奋斗到高位后的吊丝心态。
    从草根一路奋斗到高位,从无到有,从巴结奉承别人,再到别人巴结承奉自己,相当一部份人都会迷失在这份权力当中。回想昔日处处低眉顺目再到今日的众星捧月,高高在上,他们就会产生一种骄傲自满或狂妄的心理,其典型特征就是,紧紧抓着手头权利不放,酷爱以权压人。这类人,曾经被别人的权力伤害过或打压过。在别人的权力下,彷徨过,惶恐过、也瑟瑟发抖过。如今翻身农奴把主当,一些心胸狭隘的人就会变本加厉地运用手头权利,让别人也受一下自己曾经受过的罪。
    这就是所谓的当官暴发户,自认为是社会精英或权力代言人,而实际文化素养、价值观以及审美并未达到一定层次的人。
    张克邪说:“秦玉英也是老大不小了,三十来岁的年纪,也经历过从无到有。他比他老子更不懂掩饰,十足的‘你看不起我,我就要让你付出十倍代价’的心态。更不用说,刘静初还砸破了他的头。”
    据说秦建坤还只是普通官员时,秦玉英肯定会被一些官儿比他父亲还要大的衙内欺辱过,如今抖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些老子已经退休或还在仕途上但已无上升势态的衙内们报仇,好些失势衙内更是躲他躲得远远的。
    秦玉英这样的作为,自然不会有好人缘,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依然有相当多的人围着他转,就是顾永浩张克邪这样的顶级衙内,说不定人家都还没放在眼里呢。
    张韵瑶说:“这么说来,秦玉英应该还会报复刘静初了?”
    “那可难说,就算刘静初有咱们几个保着,但这种暴发户心态,他总会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别的人再厉害,都比不上他。”张克邪说。
    穿着睡衣的张韵瑶点头,忽然说:“估计人家的报复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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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9章 凌家被打压
    “什么意思?”
    张韵瑶打量张克邪的脸色,张克邪脸上原本带着的像征衙内身份的紫气,却是以肉眼的速度被灰气取代。并且,他的日宫部位,也逐渐转灰。
    张韵瑶严肃地道:“赶紧给二叔打电话,估计秦建坤已开始针对二叔了。”
    “我爸?他凭什么呀?”张克邪心头有些慌了,他父亲是某个部委里任职,因为张家已把所有资源集中在张韵瑶的父亲张静鸿身上,所以张克邪的父亲张健心到目前为止,也只是某部委里的厅级干部而已。
    以秦建坤的身份,他是不会亲自出面收拾张健心的,但他肯定会给张健心的上司打招呼,给穿一阵子小鞋,都可以让人抓狂了。更缺德一些,说张健心有作风方面或经济方面的问题,让jw的人去走上一圈,再清白的人也不会有好名声了。
    张韵瑶沉声说:“这种一朝得势就猖狂的人,什么样的事做不出来?还是让二叔小心为上吧。”
    张克邪走后,张韵瑶拧眉问凌阳:“若是秦建坤当真要下黑手,咱们要怎么办?爸爸好不容易才渡过了难关。”若是张家现在就传出什么事儿,对明年张静鸿能否更进一步是相当不利的。
    见凌阳不语,张韵瑶急了,“好端端的跑去为一个陌生女子出头,如今倒弄得自己人被动了。”她并没有怪罪凌阳不能替陌生女子出头,只是为了见义勇为,却把自己人架到火上烧,这代价也太大了。
    “你现在就给你爷爷还有岳父打电话,看他们会怎么处理。”凌阳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
    张韵瑶瞪他一眼,拿起电话来,分别与张铁生和张静鸿打了电话。
    张铁生怒不可竭,不过倒是没有骂凌阳多管闲事了,而是说,明天去乔老爷子那喝喝茶,聊聊天。
    至于张静鸿,他的意思与张铁生差不多,请老爷子去找乔老爷子喝喝茶,聊聊天,叙叙旧。
    张韵瑶挂了电话,一脸得瑟地看着凌阳:“乔爷爷与爷爷相差一年退休的,他们退休后还是有不少往来的。秦建坤是被乔爷爷一手扶持起来的,秦建坤再是猖獗,也不敢不听乔爷爷的话。”
    凌阳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他有预感,就算张家转危为安,但秦建坤应该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没过两天,凌阳就知道自己猜测无误。
    秦建坤果然行动了。
    他行动的对像居然变为凌家了。
    凌方打来电话,称zs省委集体被中组部通报批评,称不按规则提携带病官员,称zs省委政府上报的sz市委书纪黄志华,就不符合入省委标准。称如此平庸的官员,任市委书纪已是勉强,如何有资格入省委常委?批评之严厉,虽未用上侮辱性字眼,但对黄志华赤裸裸的蔑视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
    人人都在猜测,也不知黄志华是如何得罪秦建坤的,连“平庸”“走后门”“拉帮结派”的大帽子都扣到了头上。
    一时间,sz省的几把手们是相当的恐惶,中组部官威压下来,他们就是再有后台,这些省委们也是不大扛不得起的。
    一些善于揣摩上心的已开始顺其上意,称他们当初也是不怎么同意黄志华入常,耐何有某某人的干涉,他们有顾忌,这才不得不违心同意。
    而这个黄志华的靠山“某某人”,这些人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这幕后人物隐藏得相当深,曾经有人为难黄志华,都被打肿了脸,哪个还敢与黄志华作对呢?
    于是,秦建坤更就借题发挥,狠狠地痛批黄志华,大有摘他的乌纱帽的架式。
    紧接着,aw省宣城市副书记的凌远洋,也已到任,按理,任上没有大错,有作为,就该挪挪位置。aw省委经过研究,准备安排凌远洋去另一二级城市任市长,常委会上也已提名通过,只差下达正式文件,想不到,中组部横插一手,居然把凌远洋调进了省人大任副主任。
    所有人都惊呆了,凌远洋今年还不到52岁,还有好几年的政治生涯,这么早就去人大养老,好些人更是想入非非。
    这还不算完,gd省某个三级市的某个人大副主任,因贪污受贿被纪委调查,后来听说这位人大副主任曾收过恩平市市长,也就是凌家老二凌远海的厚礼。
    消息传开后,凌远海立马就被带去调查。
    紧接着,凌家老三,凌远洋的腾飞科技也时常被各部委召唤,公司人心惶惶,股票更是日日下跌……
    所有人都知道,凌家应该是把某位大人物给得罪了。
    一些人就暗地里高兴,称凌家应该要完蛋了,失去凌家蔽护的凌阳,看他还在衙内圈里混。说不定还会被张家小公主给弃掉呢。
    当然,一些亲自见证过高家武高倒台的人,却不这样认为,觉得凌家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让人给整的。
    而凌家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京城,如今,全京城的衙内都知道了,这是秦建坤给自己儿子出头了。
    胡家豪更是乐得哈哈大笑,与友人一道出去喝酒庆贺。
    一些与凌阳有宿怨的人,这时候也出来,就算不踩上两脚,嘴上也会落井下石一番。
    对于这些人,凌阳才没功夫去理会,只是安抚凌方道:“好了,别着急了。你老祖宗我还没死呢。”
    凌方怒道:“秦建坤这个无耻小人,想当年,他有难时,我也还帮助过他,想不到,他得了势居然反过来咬我。真是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
    “还有刘明绍那老匹夫,他昨儿居然还打电话来落井下石,还说刘家之前所蒙受的损失,现在也该是讨回来的时候了。老祖宗,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您一定不能放过那老王八。”
    凌阳沉着一张脸,问凌方:“听说秦建坤是乔振海的一手提拔的?”
    凌方愣了下:“好像是吧,秦建坤以前曾做过乔振海的秘书,这家伙素来会溜须拍马,乔振海这老家伙,也是识人不清,哼。”
    可惜,他与乔振海不熟。
    凌阳吩咐凌方:“那你有乔振海的电话吧?”
    “有,只是不怎么熟,就少有来往。”
    “把他的电话给我。”
    接通了乔振海的电话后,那头传来一年沉稳的声音:“喂,请问找谁?”
    凌阳声音冰冷:“你是乔振海的秘书是吧?”
    “……是的,请问你是?”对方相当不高兴,多少年了,已没有人再敢这么称乔振海的名字了,全都是乔老,或乔老爷子地叫。
    如今还会有人直接称呼自己领导的姓名,也太没规矩了,就是中央领导也不会如此自大。
    乔振海的秘书很是不高兴。
    凌阳冷冷地道:“你告诉乔振海,让他约束下他的走狗秦建坤,凡事适而可止。立即让他停止一切针对凌家的行动,否则,因果报应的滋味,是相当不爽的。”
    凌阳挂了电话,对一脸怔忡的凌方道:“你什么都不必做,只需看好戏就是了。”
    最迟后天,他就让秦建坤知道,惹火了他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
    凌方心中一喜,轻声问:“那老祖宗,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凌阳摸着下巴,想了想说:“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看好戏就是了。”
    ……
    张韵瑶因为还要念书,在参加李华的婚礼的第三天就回蓉城去了。如今就剩凌阳一人在京城,偶尔与张韵瑶通电话。
    张韵瑶也知道了凌家发生的事,质问凌阳怎么还不反击,让那姓秦的在那嚣张猖獗,实在气人。
    凌阳说:“放心吧,快了。”
    张韵瑶又问:“你要如何对付秦建坤?”
    “与其被动防守,还不如主动进攻。”对于凌阳来说,他向来主张以进攻来替代防守。
    其实,凌阳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用术法整人的,只是,秦建坤也着实过份了。
    凌阳盘坐在鲤龙山庄别墅里的床上,释放神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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