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舞的言语越发无状,陈国太后已经为着沈轻舞没脸没皮的话,窘得面色一阵尴尬,手直指着沈轻舞,许久不曾说的出话来,而沈轻舞则自丢了她两个白眼,一脸好笑的看着她,彼时,贵妃榻上的沈太后现下已经笑开了花,从没想到这位自矜自骄的天家之女,竟然也会有辩驳不过人的时候。
    “你……你……”
    “我手上有密诏,有先帝的亲笔手书,这一点你们总不能抵赖!”
    陈国太后气的一阵手抖,最终将怀中的一封陈年的信笺扔到了沈轻舞的脸上,满脸的得意,咬牙道。
    “从前我并不知晓有着一纸诏书所在,也从未听先帝提过,是日前太监们打扫先帝遗物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且是在十分隐秘的地方,所以我才不远千里的赶来,希望你们兑现诺言!”
    沈轻舞望着这手中信笺,光看尘封确实是年代久远的物件,纸张完好,连带着玉玺的印子也是大周天子之印。
    沈轻舞把这一封信件递给了已经从贵妃榻上坐起身的沈太后,沈太后扫视了一眼那信笺之上的笔迹,心间一凉,而后心开始不自主的慌乱跳动着,指尖轻颤打开了那信笺,上头白纸黑字确实写下了关于馈赠三座城池一事,沈太后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那一厢,眼见着自己占了在上风的陈国太后,一下便洋洋得意了起来,眉眼俱笑,心情畅快道“先帝的笔迹,旁人不认得,皇嫂却一定认得,毕竟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这点记性还是有的,现下,白纸黑字在此,你们再如何抵赖,也怕是不能了!”
    眼瞧着那陈国太后的尾巴恨不得能够翘到天上去时,沈轻舞见不得她那一副轻狂的模样,在旁冷哼着“所以说,太后娘娘您才显得不仁不义,不论这一纸密诏是真是假,先说你夫君吧,你夫君到死都没能把这密诏一事告诉你,你不觉得羞愧,夫妻之间竟然藏了这样的秘密藏了到死后那么久才知道,而你呢,你夫君到底都不曾想要旁人的东西半分,可你却在看到这个密诏之后,就匆匆赶来,说明你贪得无厌,非常可耻,那样小人!”
    “小人也好,可耻也好,我手里头有证据,容不得你们抵赖,小丫头你嘴巴再利索,利索不过你姨母手里的证据,且你们不用想着或者认为把这个物证毁了你们就能够赖账,这份密诏,我前前后后给许多人看过,不止我陈国,与之相邻的加个诸国都知道这密诏的事情,所以,毁了也没用,毁了,只会让他们认为你们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对于沈轻舞言语之中的挖苦,陈国太后显然不在乎,她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喝着杯中清茶,看着面前的沈太后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模样,心底里闪过一丝极大的快慰。
    “贼喊捉贼,陈太后这本事具佳,你是昔年大周的公主,姨母手中这样的纸张信笺你只带在身边随随便便放个三十五十载的找人刻了玉玺,描摹先帝爷的字就能够完成,着急忙慌在说着所谓找到密诏之后,便要诸多邻国之人来看你手里的密诏,便是要给人一种先入为主的感觉,你是要世人认定,你的密诏是真的,你肖想我们大周的领土是有理有据的,你为大周造成多大的伤害,现在却想在看着大周日渐繁荣之时,来分一杯羹,就好像是个偷油的老鼠,最后只落得个人人喊打的下场!”
    笔迹这种东西,只需要对着人的字长年累月的练,三十年的时间,难不成还练不好这书信上的几个字,而那些个印章,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样的章刻不出来,这密诏要是真的,沈轻舞都能够吹牛说自己是如来佛转世。
    面对于沈轻舞所说出的质疑声,沈太后的脸色渐渐变得和缓,将手中的密诏复又折叠放好之后,沈太后将密诏交给了身旁的沈轻舞,望着面前的陈国太后,洋洋得意的模样,沈太后扯着嘴角,冷声开口。
    “你想要什么,打开天窗说亮话,一次性的说完吧!”
    “我想要整个大漠归陈国所有!”
    第一百三十五章:洗洗睡吧
    “太后娘娘想来是中午喝了酒,现下酒气上了头,一下子没缓和的过来,在这儿说胡话呢吧!”
    整个大漠,大漠的每一方土地都是大周的将士花了几年的功夫流血流汗费尽了心力打回来的,这其中还包括自己失去的那一个孩子,现下,这女人狮子大开口,张嘴便要大漠,沈轻舞忍不住的丢给一旁的陈国太后两个白眼。
    “三座城池换一个大漠,比起来,你们不吃亏!”陈国太后对于沈轻舞现下只做不见,染着蔻丹的指尖挑着手中一方素帕,轻掩鼻尖,嘴角勾勒出一丝淡笑。只看着对面的沈太后,轻声一笑道。
    沈太后不语,只看向沈轻舞,沈轻舞知道自己的姨母现下懒得搭理这位异想天开痴人说梦的陈国太后,只浅声着“送给你我们就已经吃亏了,为了搞定尉迟吾,这些年大周花了多少人力物力,你嘴巴一张就把这些年大周千千万万将士的努力给要过去,你不是在做梦,太后娘娘倒不如早点洗洗睡吧,梦里头,说不定你还是这世界的王,切!”
    “小丫头片子,这是陈国与大周的事情,尚轮不到你一个外戚家的外嫁女来啰嗦!”
    陈国太后对于沈轻舞这样犹如泼妇行径的女子当真无法招架,每每自己好好的一句话,总能够让那丫头轻而易举的挡回来,气恼的陈国太后厉声轻嗤着一旁的沈轻舞,算是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那您老人家也不过是个外嫁女,您在这儿啰嗦什么,陈国难不成没人了,要你一个老太婆来说这种事情,你们的皇帝是死的,还是说,这些年你们的皇帝根本做不了主,您老人家一直都是太上皇,牝鸡司晨呢在!嗤!”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沈轻舞一向泼皮无赖惯了,对于现下的陈国太后而言,这样的沈轻舞当真极为难缠,果不其然,沈轻舞这边话音一落,那边陈太后的脸色便变了,横眉瞪眼,恨不得扬手就朝着沈轻舞的脸上一巴掌。
    “找了皇姑姑一圈,还以为皇姑姑去了哪里,原来是自己到母后这儿来与母后说话来了,外头正开了戏,等着皇姑姑前去一观呢!”
    寿康宫寝殿的内室之中气氛陷入僵局之时,自外头走进来的苏衡脸上带着犹如三月春风拂面一般的微笑,朗声开口道,算是打破了现下的僵局。
    早在陈国太后借口离席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着陈国太后一同到了寿康宫,听了这么久的壁角,对于陈国太后所说的密诏想要大漠一事,他自然是反对的,但现下,不能明着直接拒绝,打起了太极的他,只扫了身边的李全一眼,李全得了令,便嬉笑着上前,请走了这位陈国太后,而临走时,陈国太后将那封密诏取走自放在身边妥善的放好着,而一旁的苏衡只做不见!
    “老妖妇!”待其走远后,沈轻舞对着那背影,嗤声道。
    沈太后抿唇,在沈轻舞的额头上轻点着“你呀,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她这人心思一样恶毒,什么阴毒的坏招儿都能够给你使出来,下次没我们在你身边,你遇着她,只避开了就是,别同她一般见识,尤其你这肚子里还有孩子,懂吗?”
    “轻舞知道,就是见不得她那副轻狂的样子,若不是当年她用和亲的名义救了自己的一条狗命,谁知道她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姨母,那密诏当真是先帝爷的字迹?”沈轻舞知道姨母心疼她,现下,听得姨母这般说后,忙不迭的点头,心思,还放在那一封密诏上。
    “不管是不是先帝爷的笔迹,这封密诏只能认定是假的,咬死了不能认!”沈轻舞的话音一落,太后的脸上便像是打上了一层寒霜一样,眼神凌烈,眼中似结满了冰凌一般。
    这个密诏自然打死都不能承认的,只是这位陈国太后显然有备而来,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现下是私底下的找了太后,给他们一个警醒,之后,怕是会将这密诏公诸于世,若当真公诸于世,怕是不好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能够先找了哀家,说明,她自己也没有这个底气,不过是来探探我们的口风,想着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才最保险,既然如此,那便用不着怕她,她自个儿的心都是虚透的!”
    沈轻舞心中所想,太后自然也知道,可到了现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作打算!
    顾靖风尚留在宫中与皇帝商议要事,那陈国太后留在宫中,由姐姐沈静岚亲自陪着,沈轻舞便跟着母亲一同回了将军府,只是才到将军府的大门前,却瞧见,门口竟然停了一辆鸳鸯莲瓣纹刻花鸟兽紫檀木的七香车,瞧着这架势,不像是等闲人家的马车,沈轻舞掀帘而望时,却见七香车上,两个娉婷袅娜的女子从车内款款而下。
    “两位姑娘是陈国太后送来给你们赏玩的礼物,你们自去安排下就是!”立在门口的忠叔瞧着这车上下来的姑娘,自是一阵的不明,而那一旁,送两位姑娘下来的嬷嬷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着门口的忠叔开始了一顿的指使。
    “忠叔,找了人,把这所谓的礼物给我打出去!”
    在忠叔尚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王安已经把马车驾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前,车上的沈轻舞气势十足的掀帘而下,厉声开口道,用着居高临下的女王之态,让那两个瞧着柔柔弱弱的女子,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可怜一样。
    王安小心的扶着这位祖宗,生怕她脚下步子快再扳着脚,却见沈轻舞这边刚落下话音,那边那位嬷嬷就已经轻笑着出声,显然知道这位将军夫人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将军夫人火气好大,双身子的人,又不能伺候自己的男人,还不能让男人自己有个选择,当真悍妒!”
    “这位嬷嬷怎么知道我不能伺候自己的男人,你是在我家房门外偷听过,还是在我家房门外偷看过,夫妻间闺房之中的事情,难不成还要跟你一个半死的老婆子来啰嗦,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旁人身边的一只哈巴狗,也敢在我的面前放肆,可笑!”
    老嬷嬷的话音一落,沈轻舞便是十分不给脸面的与之反驳着,迅速的打着她的脸,老嬷嬷的脸为着沈轻舞的话一下变得发白难看,而将军府的门前已经围拢了一群看热的好事者,一众的百姓围着那两位姑娘指指点点尤其是那个老嬷嬷。
    “上赶着给人送姑娘,真不要脸,这是把自己当老~鸨子呢,听听那话,我都替她臊得慌!”
    “就是,咱们将军与将军夫人那样恩爱,哪里容得下旁人插足,为老不尊,好不知羞。”
    “是呀是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做什么不好,偏上门舔着脸的要做个什么不明不白的礼物,还没听说过送礼送两个丫头的,这腌臜的心思,拿人当傻子糊弄呢,啧啧啧!”
    这一下间,将军府的门前,这些个围拢着的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不用沈轻舞组织的围攻着前来送人的嬷嬷与两个丫头。
    两个丫头脸皮嫩,哪里经过这样的羞辱,当下脸便红透了,像是能滴血,而那位老嬷嬷却淡定自若的很,像是早料到会如此一般,在一众人的指指点点之下,只把那两个姑娘就这么扔在了将军府的门前,自己上了七香车就这样扬长而去。
    两个姑娘面面相觑,一下子没了主意,当下便跪在了沈轻舞的面前“请将军夫人收留,我们是太后赐下的人,我们自己本身也是身不由己,还请将军夫人可怜!”
    跪着的二人十分的诚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瞧着心生爱怜。
    “养虎为患,我又不是傻子,你们爱跪便跪,反正这将军府里是容不下你们的,我沈轻舞的眼里揉不下任何一点沙子,你们受人控制,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没这个好心来帮着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挺着大肚,沈轻舞看着跪在秋风之中衣衫单薄,半露酥~胸的一对佳人,唇角微扬,勾勒出冷冷的笑意,用尽了心思来勾引自己的男人,她又不是傻了,做那农夫与蛇的故事。
    若她是个男人,或许现下,她会被这两个女人我见犹怜,清丽可人的模样给勾了去,偏她不,尤其这两个女人是陈国太后送来的,显然那是故意的想给自己难堪,打算骑在自己头上拉屎的模样。
    门口的人渐渐散去,两个姑娘就这么挺直着背脊跪在这将军府的门外,一副沈轻舞若不收留,她们便跪到死的地步,沈轻舞饶是好心,给了她们二人一人一个软垫,又让柳嬷嬷给他们寻件斗篷来穿着。
    “到了秋日里,这样衣衫单薄的,没的得了风寒,我家将军想来还要过上一些时候才能够回得来,你们现下只保着暖安心的跪着,等我家将军回来了,你们若是觉得能够把衣服撕了,玉体横陈在将军面前,能够让将军看上你们的话,那你们在把这斗篷摘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死了
    两名女子说什么都没能够想到这位将军夫人这样荤素不忌,泼辣到直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放在了嘴上,这一下子反倒让她们无法招架,没了应对的招式。
    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两位姑娘相顾一眼之后,只恭顺的跪在了那软垫上,直至日落,两个人跪得已经是腿下虚浮,膝盖处肿痛不已,好在这膝盖骨底下还有个软垫子垫着,要不然这么跪下去,只怕这膝盖准废了不可。
    这些个姑娘可都是从小娇生惯养似温室里的花朵一样长大的,哪里经过这样的磕磕绊绊,这样一个午后直跪了两个时辰,又是风吹日晒的,直到日落西山,也不见进了将军府的沈轻舞有一点软和的迹象,空荡荡的大门口,就两个守门的门卫站在那儿,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看着她们,一度的在那儿直摇头,以至于现下,她们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心已经低落至谷底,只盼着顾靖风早早回来,能把她们救出苦海。
    可直到亥时,外头已经一片漆黑,街道上再没了任何一点人影,将军府的门前都上灯之时,顾靖风也不曾回府,裹紧了身上那一件挡风斗篷的两个姑娘,现下脸色蜡白,身子不住的打颤,膝盖骨已然是钻心的疼痛,随时随地就好像会倒下一下,虚弱无力的二人只相互依偎着,借助对方的力气,不让自己倒下去。
    点了灯照的透亮的屋内,沈轻舞独坐在屋内用着灶上送来的晚膳,前头王安快着步子进来,浅声道“夫人,那两个丫头脾气倔的很,现下还跪着,摇摇欲坠的,怕是快倒了,到底是陈国太后送来的,要不就让她们进来吧,免得在出了事情,就不好说了。”
    沈轻舞喝着碗内的人参鸡汤,嘴角抿着自淡淡道“晕了正好找了人抬了给她们送回驿站去,将军府不收这号人就是,就是把那膝盖骨跪烂了,也没用!一旦把这两个丫头弄进府内,往后还指不定会发生多少事情,让这将军府不太平,现下,不能够心软。”
    只怕这陈国太后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希望将军府不太平!
    正说着话时,门房那儿守门的护卫便疾步匆匆的跑了进来“夫人,那两位姑娘晕过去了,现下,可如何是好!”
    “让人套了马车,把她们送到驿站去,要是她们不收,你们自己回来,把马车留给她们就是!”沈轻舞听后,只敛了敛眉眼,对着护卫吩咐道。
    饶是如此,那护卫还是多看了王安一眼,王安挥了挥手,自让他下去照着沈轻舞的话做,护卫听到后,便跟着下去准备去了。
    至始至终,跪了三四个时辰的两个丫头连顾靖风的人影都不曾看到,就这么在晕倒后又被送回了驿站。
    如沈轻舞所言,将军府的马车刚到驿站,那些人便做不见的模样,是没打算收了这两个丫头,护卫听从沈轻舞的吩咐,将马车直接留在了驿站,自己驾着马儿又回了将军府,之后便是相安无事的一夜,而顾靖风却一夜未归,显然是让皇帝留下,商议那密诏一事!
    直到第二日天明,将军府的门前就这么一下闹开了,昨夜送到驿站外的马车又重新被送了回来了,只是这马车里,活生生送回驿站的两名女子现下却已经没了气息,陈国使臣亲自驾着马车来到将军府门外,要将军府给她们一个交代!
    “镇国大将军欺人太甚,我陈国好好送来的两个姑娘,你们不加以善待,就这么一个晚上就把人给活活折磨致死,丢到了驿站门口,当真认为是当我们陈国好欺负吗?”
    陈国的使臣现下手上恨不得能够拿个响锣来敲打,将这一整条街甚至是一整个京城的人都召集了来,好好看看现下的这个场景。
    两个少女衣衫褴褛,脸色发青就这样死不瞑目的躺在马车之中,满身皆是伤痕,双膝之上的痕迹尤其严重,光天化日,那陈国时辰就这样大刺刺的暴露着两个少女的尸体在众人面前,明显是故意而为之。
    得了消息的沈轻舞横眉冷目,一双泛水的眼眸现下却是一片冰冷,原本还在床榻之上安眠的她被素心唤醒,听说了事情的前后因果后,她让素心为她换上了一套利落的衣衫,袖下收紧后,直接命人取了马鞭便疾步匆匆的朝着将军府的大门外走去,快走着的步子,可是吓坏了跟在后头的柳嬷嬷,生怕再有了任何的闪失。
    手中长鞭用着十分的力气自空气之中呼啸着划过,随后朝着那还在不住呱噪叫嚷着的陈国使臣脸上划过。
    “撕拉”一声,那时辰的脸上便已经出现了两道鞭痕,左右两边,十分的匀称!
    “大清早便在大将军府的门前口出秽言,什么脏水都敢往将军府的门上泼,你的项上人头看样子挺结实,浑身的筋骨应该也很紧绷,本夫人今儿个就为你松动松动,看你以后还敢信口雌黄的在大将军府门前,胡言乱语!”
    “自己的人死了,自己不好好看护,便说是大将军府的人做的,那现下我在这门口杀了人,送到你们下榻的驿站,又或者直接送到陈国,是不是我也可以说是你们杀了人,脑子这东西,不说要你们全有,可好歹你们也给我带着,再怎么说也是个一国使臣,端的这一副脑满肠肥的模样,满肚子的草包,你是在痴傻给谁看!”
    那使臣为着沈轻舞这突如其来的两鞭子吓得一下子噤了声,忙不迭的捂住了脸,可这鞭子抽的他脸上火辣辣的疼,连带着眼泪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满脸的血腥,瞧着十分可怜!
    沈轻舞不等那使臣有所反应,冲着那使臣便是一顿的怒喝,吓得那人不禁的缩了缩脖子,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与她手中握着的一条马鞭,让那使臣一下哑口无言。
    底下一众围观着的百姓顿时起哄,像是在嘲笑的驱赶着那陈国使臣,让他瞬间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刚才不是在我这将军府的面前挺能言善道的,怎么一下子,哑巴了,说话呀,啊,不是说我这将军府杀了人,证据呢,杀人的凶器呢,案犯呢,人证物证什么都没有,你就敢在我这将军府的面前猖狂,乱扣屎盆子,你是把我这镇国大将军府当成什么地方了,你当你自家的后院呢,想撒尿就撒尿,想拉屎就拉屎,半点家教都没有,还一国的使臣,比起你来,我家后院养的一只狗都比你来的懂事!”
    沈轻舞朝着那使臣步步紧逼,一步一步将他逼至雕花马车的车壁之上,一下子,那使臣的身子就这么贴在了身后的那两名少女尚露着的腿上,使臣惊得寒毛直竖,浑身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差一点,腿下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
    “无胆匪类,就这么一个两个死人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有本事,你把你刚才的那点气势拿出来我瞧瞧,果真是做贼心虚。”
    沈轻舞瞧着那使臣胆小怕事的样子,自轻蔑的丢给他一个白眼,讽刺道,而那使臣现下,脸上带着伤,满脸的脸,面对沈轻舞的步步紧逼,是半分的招式都拿不出来了。
    “将军夫人莫要欺人太甚,我们陈国好好送来两位步军统领家的小姐,那是正经人家的好姑娘,她们的父亲在陈国也是位列九卿的人物,人死的不明不白,现下,我们是来讨个公道的。”
    在那使臣一阵语塞的当口,陈国所跟随而来的一众卫兵之中,一道冷静清冽的声音就这样出现,沈轻舞抬眼望去,一身戎装做将士打扮的男子,脸虽被头上头盔遮去半边,可气势照旧不减,字字珠玑争对的是大将军府,瞧着倒是比那窝囊废一样的使臣有魄力。
    沈轻舞深吸一口长气,踩着正步一点一点上前,故意的挺着自己现下将将五月的肚子,往他手握着的刀柄上凑,那卫兵不知沈轻舞何故,向后慢慢的退步着,小心翼翼应对着沈轻舞,生怕沈轻舞出什么幺蛾子,毕竟,沈轻舞声名在外,难缠是她身上贴上的最要紧的标签。
    就在沈轻舞靠向他刀柄的那一刻,沈轻舞故意的往后一仰倒在了身后的柳嬷嬷以及护着她的素歌与素心身上,三人跌坐一团,瞧着像是让人推了一把一样,沈轻舞手快,把袖子里藏着的四五颗搓了血的蜡丸就这么捏碎在了裙身上,随后大喊大叫道“不得了了,杀人啦,我的肚子好痛,救命啊,孩子,他故意撞我肚子,杀我孩子……”
    这一声一喊,将军府的门前便算是彻底的闹开了,尤其,那卫兵的脸上一阵泛白,沈轻舞这一出戏来的太快,他明明看到沈轻舞是故意跌下的,身后有那么多人垫着,根本不会受什么伤,现下,那裙上竟然还流了血,明显是有意而为之!
    “你耍诈!”那卫兵气急了,在那儿伸手直指道。
    沈轻舞嗤笑,勾起嘴角,由着柳嬷嬷与素心将自己扶起,轻笑的蔑视道“本夫人只不过是在像众人解释一下,这两位女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又转到了我这将军府的门口,原因这位小哥刚才自己也说了,是耍诈!”
    “是你们耍诈,陈国耍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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