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浓烈的香水味刺得他一个喷嚏,完全克制不住。
    “你换香水了?”林赫问。
    美女笑得更灿烂了,“这你都闻出来了?二少果然是个多情的。”
    林赫向后靠去,不露痕迹地避开正面“吸,毒”。却不想美女没半点眼力见识,还是一个劲地贴着他。
    林采用一种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完全不念及什么姐弟情,林赫给她使了几个眼神都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到后来,林采干脆跟着一个男的进了舞池摇头晃脑,全然将他抛诸脑后。
    林赫已经不知道怎么摆脱这个自从上次约了一次后,就缠上自己的女人,她就像个块嚼的黏糊糊的口香糖,粘在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林赫?”一个身穿黑□□洞针织衫的女人端着一杯酒突然走了过来。
    林赫懵了一秒,突然计上心头,站起身,脱开了那个美女的纠缠,走过去一把搂住针织衫女,亲热地问:“你怎么来了?”
    针织衫女噘嘴,挺不高兴的样子,一手虚掐了把林赫的腰肉,贴在他的耳边扭捏道:“你上次把我一个人落在街上,这账怎么算?”
    林赫捏了捏她的下巴,讨饶,话没说完就被身后的美女一把扯开。
    “她怎么回事?”美女样子防备而凶狠。
    针织衫女也不甘示弱,拉住林赫的手,说:“你谁呀?”
    “你谁?”美女怒目而视。
    “我是他女朋友,你说我谁!”
    “林赫,这是你女朋友?”
    林赫却说:“都是朋友。”
    美女上下打量了针织衫女一眼骂道:“以为上了个床,换了几个名牌,就是人女朋友,笑死人了。”
    针织衫女嘴也不软:“难不成你平时上床什么都不要,还能白贴啊?”
    俩女的对骂没几句,就开始上手,林赫甚至都没注意是谁先动的手,就看到那拽头发甩耳光的,动静越来越大,聚集的人也做来越多。
    林赫龇嘴,往后面闪去,自己跟没事人似地走到吧台那要了一杯威士忌,喝了起来。
    真把自己当局外人了。
    “我的鼻子!”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声惨叫。林赫一口酒差点呛死自己。
    “快送医院!快送医院!”
    “天啊,这女的鼻子都变形了!”
    ……
    林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乌拉乌拉的一群人在两个女人打架散场后也就又各回各的场地,继续玩乐,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是,林赫?”
    林赫转头,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坐到了他的身边,脸上还有点惊喜的样子。
    林赫觉得眼熟,在脑子里飞速回忆着,就是没想起具体是谁。
    “你是?”
    “你看,这出国没几年就忘了,我是你哥的朋友,沈城。”
    经由提醒,林赫才恍然大悟。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实在是光线太暗,喝了点酒,一时没反应过来。都好几年没看到你了,最近在哪发财?”
    沈城哈哈一笑,“发什么财啊,现在就在自己家公司当个部门经理,闲职。哎?我怎么发现,你跟前两年变化好大了。”
    林赫笑,“哪变了,不还是两个眼睛一张嘴。”
    沈城打着哈哈,“你哥这几年可忙了,叫他出来玩都没时间。”
    林赫不咸不淡地回答:“是啊,他忙。”
    “这次回来,还回美国吗?”
    “看情况,暂时应该不了。”林赫喝了一口。
    沈城虽然是个纨绔子弟,看人脸色还是很有眼力见识。“看你样子是有什么事不开心?”
    林赫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沈城不以为然,又叫了两杯酒,“来,喝,就算是我欢迎你回国,今天的酒都算我账上。”
    林赫并不推辞,给酒就喝,没多久两个人都喝的有了几分醉意。
    说话也是天花乱坠没个正形。
    沈城醺红着一张脸,指着林赫晃了晃手指。“你跟你哥还真是长得像。”
    林赫不以为然,“很好分。我哥那个人,古板,正经,相由心生。”
    沈城连连摇头,“不不不,你对你哥太不了解了。”
    林赫觉得有点好笑,“我跟他一个娘胎出来,亲兄弟,我还能不了解他?”
    “当然,就冲你说你哥古板正经,就证明你非常不了解你哥。”
    林赫一听,这是有情况啊,立马来了精神,坐得靠近了他点。“你是要给我扒点料出来啊。”
    沈城又喝了一口酒,靠到林赫耳边,满嘴酒气:“你哥他,可是个十足会玩的,我们前几年跟着他后面,没少荒唐过,过瘾,真是过瘾。”
    林赫用眼神示意调酒师再给沈城上一杯,“今天我请你,相逢不如偶遇。”
    沈城喝多了,肚子里根本藏不住事。
    “我跟你说,你哥当年,跟过他的女人那都是数不过来的,当然,你跟你哥年龄相差有点大,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我们几个一起玩的都知道,你哥花样多,喜欢他的女人多的是,约了我们一起,那后来也就玩成习惯了。”
    林赫酒精有点麻痹神经,反应还有点慢,“不是,你等会,你说一起,什么意思?”
    沈城一手拍到林赫肩膀上,“能什么意思,就字面意思啊我的好弟弟。非得我把话说白了吗?你别告诉我你去美国那两年,荤都是吃的独食,那多没劲。”
    林赫抹了把脸,感觉真是见鬼的意外,太意外了。
    “前年,不对,额,应该也差不多,就前年左右,你哥叫上我们几个去城西的‘夜露’,你哥高价拍了一个刚入行的雏,你哥第一个上的,然后就发现受骗了,膜都没了,还那高的价格,把你哥气的,下了死劲地整,那女的就剩半口气吊着送医院了。你还别说那女的,除了不是个雏,其他哪都极品。”
    沈城眯着眼,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林赫有点恶心,又有点好奇。“后来呢?”
    “后来?后来再去,那女的就不在医院了,‘夜露’那边说是被包走了。我们当时还以为是你哥呢,也奇怪,那女的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都找不到,问大,麻张,那厮一定是拿够了钱,一句话影子都套不着。”沈城这么说着,眼珠子翻了翻,“我还有那女的照片,给你看看,是真漂亮,就是可惜再没见过了。”
    ☆、第42章 出差
    林赫好奇心大发,很有兴趣地凑过去想探个究竟。
    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一直看似清心寡欲稳重老沉的他大哥失控。
    沈城掏出手机在相册里翻了几遍,都没找到他想要的,最后一拍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脑子,真是记不住事。这是新手机,照片都在前两个月被偷走的那个手机里,都没了。”
    林赫“嘁”了声,坐直了身体,继续喝起了自己的酒,心里却起了点坏心思。
    还有不到一周就要过年了。
    阿姨的女儿安葬后没多久,阿姨就收到了一笔来自那个小商品批发市场老板的“赔偿金”,具体多少,路晨星没有问,只听阿姨在给她来的最后那通电话里告诉她,那个老板家的三个女人在里头蹲了几天,出来,就再没见过了。
    “晨星,先生如果不是有妇之夫,就好了。”
    阿姨沙哑的嗓音,听着让人鼻酸。“明天我就要带着女儿回老家了。”
    路晨星说不出挽留的话,抿着嘴,最后说:“那你一路平安。”
    通完话,路晨星盯着桌上她包的有点丑的饺子发了会呆,然后找了个篓子把数了二十来个饺子去下。
    胡烈想不起来自己吃饺子是多少年前的事。闻着味,应该是三鲜馅。
    “饿了吗?煮上来就好了。”
    路晨星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在这干燥的大冬天里,就像是锅里蒸起来的一团气,温暖湿润。
    胡烈坐到饭桌旁等着吃饭,没多久路晨星端着一碗刚出锅的饺子出来,放到胡烈面前,手指头烫得直捏两边耳垂。
    “我去给你倒醋。”路晨星说着就折回去。
    胡烈看着碗里包的实在差强人意的饺子,拿起筷子夹了一个。
    路晨星端着醋碗出来,就看到胡烈嘴里已经塞了一个,筷子上的也被咬了一半。
    “烫嘴。”
    胡烈接过她手里的醋碗没理她,蘸了醋继续大口吃。路晨星看着他吃得满嘴都是,不由得问:“好不好吃?”
    看这架势怎么也得给个七八分吧,却不想胡烈一句:“就那样。”给她打发了。
    路晨星撇嘴。
    “明天跟我出差。要在h市住几天,你去把换洗的衣服都收拾了,明天下午直接跟我走。”
    路晨星“哦”了声,回了厨房。
    其实这饺子除了卖相不好以外,其他都蛮好。
    胡烈把最后那个饺子吃到肚子里后,心满意足地想。
    飞机落地时,刚好下午六点半,路晨星手里拎着一个除了一只手机和一个钱包就什么都没有的黑色小香,跟在胡烈身后,胡烈手里推着一个大行李箱,往前走了几步,又驻足,等着路晨星靠近。
    “出了门有人接,晚上要去应酬,想去吗?”
    路晨星小惊了下,忙说:“不去不去,我没有身份立场去,我去住的地方等你。”
    胡烈也不强求,“你可以说是我的秘书,不过你不想去就不去。出了门我先送你去酒店,晚饭有人送,有事给我打电话。”
    路晨星点头,显得很乖巧。
    这出了门的确是有人来接,阵仗还不小,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早早守在了出口处,一见到胡烈笑容就堆满了脸。
    “胡总,胡总这一路辛苦了。”其中一个中型身材的男人率先和胡烈握了手,紧接着又是一阵客套寒暄。
    路晨星现在胡烈身后,看着胡烈世故圆滑的样子,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判若两人。
    几个人说说笑笑往外走,路晨星不近不远的跟着,没有人去故意提起她,她就像个陌生的尾随者,胡烈不时要留个眼神给她,路晨星偷偷对着胡烈勉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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