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世民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毕竟文官们好做脑力活,再加上那面具无论真假也与他们无利益关系,故此并未因突如而来的诱惑乱了分寸。只是好些人也并未因此放下心来,全因那写书之人是王珏的弟子,他们怕自己不经意间又钻进什么套内。
    就这样,大多数文臣们边看热闹边谨慎应对,以防自己被牵连进去。武官们起初几日嗷嗷叫,然而能上早朝的人没有一个是真缺心眼,数日后虽全都冷静了下来甚至大部分人已否定话本内容,但是出于某种小心思,他们依然希望能把面具拿出来。
    这可苦了李世民,成天被一群大爷大叔们纠缠。敢这样做的,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嫡系。人家态度也好,全学孔颖达当初那样哀怨地看着他。还不能因此大发雷霆,那不是伤了功臣的心嘛。
    就这么数日后,李世民终于崩溃了,他冲着假装么看他练字的几人吼道:“谁惹的事儿找谁去,你们缠着朕有什么用?本想问问太子,谁知他遣人回来说王县伯在给弟子做特训,他这个月都不回来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兔崽子!”
    来看热闹的房玄龄和李孝恭纷纷出言证明,“没错,我们家孩子也在南山没回来。”
    程咬金闻言身体一顿,他家崽子大多放养,最近还真没注意大儿子的动向。假装看不到兄弟们投来的询问目光,连儿子在哪都不知道似乎有点儿丢人。
    自那日后,大臣们又转战南山。他们成天爬山在人家林外弹一天琴,人家不派人出来接待明显是不会客,结果这些人依然锲而不舍地继续着。
    这下又把长安百姓忙坏了,还要听说书、还要互相讨论、还要关注他们的动向,甚至还要跟到南山出场看戏。不来哪成呀,他们怕南山村民寂寞!
    自黄文离开的次日,王珏就开始带着弟子们重新开课。不让他们回家自然有躲避他们家长询问的考虑,但是闭关特训也不是说假话。由于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包括明年末要开始的打突厥战,能让她给弟子们好好授课的时间太少。
    这不,弟子们的数学课业已学到圆,按现代来计算的话这个月就可以小学毕业了。除了数学方面的授课,下午的武学也是一天不落。王珏经常以故事形式来教授谋略,偶尔也会说些自然课知识。基础必须要打好,明年就要物理化课程全开。当然,由于弟子们对未来的选择不一样,她在每个科目上对每个人的要求也不同。
    又来了!程处默烦躁地撕掉手中的草稿纸,拿出一张新纸继续演算考题。本来他算学就不好,这几天还从早到晚有人来林外弹琴,特别分散注意力。赶上今日测试,老师说考第一的人会按个人需求给奖励,原本准备摸鱼的程处默也异常认真。
    结果倒好,往日还算能听的琴音今日居然弄得跟拉锯一样。也不知是哪位大臣,竟跟他爹一个水平。呵呵哒,没哪位大臣,在林外‘拉锯’的人正是程咬金。大家轮流弹一天,今日刚好到他了。大家对程咬金抱有莫大的期待,期待他能用自己糟糕的琴艺让王珏忍无可忍出来骂人。
    然而,他从早晨弹到晌午,除了鸟儿们被吵得忙着搬家外,并没有其他活物从林里出来。
    中午吃饱饭,又到了每日武艺特训时间。李崇义忍了几日实在忍不住,他试探着问道:“老师,弟子欲从文,不是说只训练周师姐的一半量就可以吗?”
    王珏端着茶碗的手一顿,随后略到歉意地回答道:“是为师想差了。明年、最晚后年,圣上必会与突厥开战。若你们到时想跟着军队一起去,此时开始必然要持续受这种训练。别忘了我当时为何会收你为徒,皆因你筋骨奇好。便是你今后不打算从军,为师亦要严格训练你,可不能浪费上天对你的馈赠。”
    除了房遗爱冲着李崇义得意地嘿嘿笑,其他人皆转头偷笑。三师兄总是不长记性,他每次开口想偷懒都会被老师找理由加量。如果敢出言顶撞,那就等着被收拾吧。
    李崇义果真不负师兄们的期待,他还口道:“弟子想多用些时间钻研史籍,突厥战我是不打算去的,若仍这样训练岂不是浪费时间?”
    “唉,你黄师弟此时应该快到边关了吧,也不知他往后还要受多少苦。可怜呀,有我这样狠心的老师,还有对他不管不顾的师兄。”
    见王珏还要继续往下说,李崇义赶紧插话道:“都是弟子之错,我再不偷懒便是。”
    这种每日在噪音下授课的情况一直持续着,快到一个月特训期限的时候,程处默忍不住问道:“我怕回家后挨揍,老师可不可以在我们离开前让外面的人进来呀。”
    家里有爹当官的都跟着狂点头,由于他们一直未归家并不知道自家爹是否也在外面弹琴,若真如此回去后指定没有好果子吃。李承乾心里也有点儿慌,虽然他爹不会过来弹琴,但不代表回去后不被询问内。幕。
    王珏摆摆手,回答道:“不能让他们进来,这才一个月时间。”
    “那…老师可否告知为何如此,万一回去后父皇问起此事,若我答不上来……”
    连房遗爱也给了李承乾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他这几天就有不好的预感,好在回去后有娘亲帮忙。大师兄可就惨了,圣上若想收拾他方法多着呢,可不是皇后娘娘能拦住的。
    扫了一眼弟子们,王珏想想后说道:“若是你们几人的爹爹知道为师的想法倒无妨,只是得保证不能外传。”
    小鸡啄米狂点头,就是家里无大人会询问此事的几个内心也好奇得紧。他们一直想不明白,老师为何要让师兄在小说中添上兰陵王传武的说法。
    “你们李师兄的两本书多被小娘子们喜欢,由朝中大臣嘲讽长孙尚书到民间郎君们因种种原因对其作品敬而远之,这样下去不利于他日后发展。人都有习惯,如果他们习惯不看这人的作品、反对这人的想法,时间长了可不好反转。
    这本兰陵王故事的剧情走势并不似前两本那样专注情感路线,此书正适合用来扭转郎君们对晋江的看法。然而,有些看法和习惯已在前,咱们就是再宣传恐怕效果也不会太好。故此,为师想到了这个主意。
    不止习武的郎君们,便是读书人也会对武神感兴趣。再有那些大臣们的好心‘帮助’,相信关于此书的讨论会迅速在大唐传开。不管是八卦者想了解事情因由,还是信传闻者想得到最原始的说法,都要来看李晋江的书。
    若我早早将想法示与人,不止咱们会欠下一大堆人情,没准还有好些人不愿配合呢。现在多好,这不快过年了嘛,咱们一起热闹热闹。你们可明白为师所图?切记不可外传,想来还有好些地方由于路途远,传闻还没进入呢。”
    “老师!!”李晋江呜呜抹眼泪,不知该说什么话来感激王珏。
    王珏微笑道:“为师能帮你的只是让这些人来看你的作品,至于看后能留住多少读者,能让多少人对你印象改观,还要靠作品本身来说话。”
    其他弟子也是有感而发,别看老师不用上朝不用做工,光操心他们几个也是够累的。能似老师这般时刻为弟子算计谋划的人实在太少,他们何其幸运!
    第127章 粉丝来信
    随着部分弟子归家休息,好些人家的书房内传出感叹声。长孙皇后寝宫内更是热闹,李世民拍案不忿道:“那李晋江就会胡说八道,王寡妇还为他如此费心谋划,真是让人不愉!为个弟子就搅和出这么些事儿,难道真以为朕不敢给她治罪了?”
    长孙皇后最了解自家相公,瞧他那言辞动作,不忿王珏是假,嫉妒李晋江才是真。她笑吟吟地说道:“李晋江运气再好也只有王县伯一人助他罢了,圣上有好些衷心的文武官员,可比他强多了。”
    初听这话,李世民觉得很有道理。再一细想,他那些个衷心大臣成天不是掐架就是跑来围他,李总的心情又不美丽了。
    李承乾见状连忙出言吹捧,“师弟若能成为大唐第一小说家,不止我们门派面上有光,爹爹也该高兴。小说的存在本供人闲暇消遣,若非安平盛世,百姓们哪有看小说的心思?纵观古今,只有统治者雄才大略、百姓们丰衣足食,才会出现杂学飞速发展的情况。
    不论是杂家一脉的出世使得失传的手工艺重回世间,还是墨家的到来带给大唐注入新的格物技巧,或者如我们学派的知识系统而超前。这些学派隐世几百年,只有爹爹为帝他们才愿出世,此不是爹爹的功绩还能是何人的?”
    李世民听了大儿子的话心中升起万丈豪情,他激动得拍案而起,“我儿说得太对了,若是那任用酷刑的汉武帝,王县伯不止不会如此随意而行,恐怕根本不会出世相助,百家派祖辈们也正是这样做的。为帝者,须有一颗宽广容纳的心才能招进天下贤才。”说完又对李承乾苦口婆心道:“你是咱们大唐的储君,切记为人处事须有容人之量。”
    李承乾严肃答道:“孩儿受教,定会谨记爹爹的教诲。”
    “行了,咱们快用餐吧。”长孙皇后隐晦地给了儿子一个赞赏的眼神,孩子有长进她心甚慰,自家相公真挺不错就是偶尔爱犯病。
    有些人可就不像李承乾这么幸运了,程咬金挥舞着大熊掌又给了程处默两巴掌,“你还敢说不知道是我弹琴,全大唐谁人能有你爹爹的琴艺?!明知道我在林外受冻,你却能安心在内好吃好喝,老子白养你这么大!”
    程处默辩解道:“孩儿真不知道是您啊,我们都提议将林外人请进来,只是老师不准,难道我还能违抗师命吗?比起爹爹,孩儿可苦着呢,那每日下午的强度训练便是有些老兵都受不住。”
    一听训练二字程咬金又来了精神,他好奇问道:“竟有此事?快讲讲王县伯是如何训练你们的!”
    程处默吱吱唔唔说道:“这是学派不外传的训练法,不能告诉别人。”
    “我是别人?!你个兔崽子,老子今天要好好教训你!”
    崔氏在一旁边吃零嘴边听管家报账,这不到年底了嘛,她得好好把家里的钱财归整一遍。尤其是那一州之地的皂品买卖,赚得她眉开眼笑。至于面前追打的这对父子和儿子求助的眼神,全当没看见。
    李崇义和房遗爱还好,起码俩人的爹这阵时间没到处现眼,自然也不会像程咬金一样恼羞成怒。只是也少不得要吐槽几日,皆因王珏的奇葩思路太让人无语。更让他们无语的是,人家的招数居然出奇好用。
    最近若再去坊间闲逛,发现百姓们讨论的依然是李晋江的新小说。以往都是小娘子们谈论,这回连郎君们也围坐在酒馆内讨论剧情。有他们从中途跟着参与进来,关于兰陵王面具的话题一直持续升温。不止长安,只要不是路途太远还未收到消息的地方,都是这种情况。
    除了李晋江还有一个受益者,那就是段纶,或者说是整个工部。人家帮忙印小说可不是白帮,他们包管了印刷和销售,每卖出一本都有不少分成,这钱收入后自然归他们工部分配使用。
    随着兰陵王面具消息的传开,工部开始疯狂加印书籍,那些闻风从各地赶来的书商们也跟打了鸡血一样,每天一早就用车拉着钱到工部外准备抢货。
    虽然大唐不禁止私人印书也没有什么版权之说,然而由于李世民怕世家们借着书籍来笼络人心,他跟王珏商量后决定先不公开活字印刷法。如此一来,工部做的就是垄断生意了。
    工部从来没这么红火过,把段纶乐得呀,最近这月余时间,他走路都生风。这么个姿态展现在那些受挫者面前,好几次差点没挨揍。还有好些人拿满身铜臭味做讽刺,全当他们是嫉妒。
    不管回家遭遇啥待遇的,都没让他们遇太久。王珏也就给了五日假期,之后还要回南山继续课业。还是封闭授课,课时持续到年前十天。
    这回没有噪音干扰,弟子们的心情也好了一点儿,真的只是一点儿而已。李崇义穿着短打,双手持剑伸直,那剑上挂着两块砖头。此时早到冬季,穿短打这么虐人的方法是王珏近期的灵光一闪。
    瞧瞧身旁同样脑门冒汗被冷风吹的刘大包,还有年龄最幼的武照颤抖着双手依然没叫苦,连惯爱躲懒的房遗爱这次都咬牙坚持着,李崇义只能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小手咬牙停住。
    也不是一直都这么虐,晚饭后是自由时间,除了王思源大多数时间都抱书找王熙然请教问题外,几个小的大多在游戏室玩益智玩具或到院内玩滑梯、跷跷板,几个大的则是每晚要打几局台球才会去休息。
    又是一个月的学习时间过去,除去每日晚间到专供娱乐的小院游戏,弟子们又找到一个新乐趣。这不距李晋江出书已有两个多月时间,关于书籍的反馈来了。
    最近南山村又出现一个让大家津津乐道的现象,吴村长刚忙完帮英国公府改建的活儿,这会儿整日没事就乐得端着茶碗坐在官道旁等着。除了他和往来的南山村民偶尔停脚外,还有长安百姓专门跑过来看热闹。
    吴村长坐官道旁等啥?百姓们有啥热闹可瞧?他们等的是那些到南山村来送信的快马,每日都要来好几拨,每次都是几麻袋信。别误会,不是求学者给王珏的来信,而是李晋江的读者所送。
    吴村长整理完一天的来信就会交给留在山下的王家仆从,由他们再送到山上去。这个百家派师徒们多出来的新乐趣,就是看李晋江读者的来信。
    李晋江打开一封信,感动地读道:“郎君的书犹如一股清泉注入我的人生,那书中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无论读多少次都不会觉得烦腻。您的新作我已拜读过,较之先前的爱情故事更多了对男儿血性的描写,此书使我欲罢不能,整日辗转反侧之下决定写一封书信给您。”此后省略三千字夸赞之言。
    “嘿嘿嘿,你别光挑那样的读呀,瞧我这个。”房遗爱打断李晋江后,手持信件在屋内踱步朗读起来,“我已收到郎君的回信,唯有一句话想对你说:郎君虐我千百次,我待郎君心如故。翩翩郎君,淑女好逑,等王县伯出孝后我爹将遣媒人上门。”
    程处默听完击掌叫好,“黄师兄的婚事已定下,我也早有婚约在身,咱们师兄弟下个该谈婚事的就是你小子!待会儿我得跟老师提提,反正以你的年龄还能挑两年,干脆咱们就从这些来信里慢慢找得了。”
    “好主意,我记得先前有个姐姐很不错。此人心思细腻,不止给黄师兄送来礼物,连着咱们都有份。她送的头花素雅精致,正适合老师守孝这当前戴。”武照说完还晃了晃头,让大家注意到她头上的花。
    李晋江僵硬地转过身,面容挣扎地问道:“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我很矮,但是我有才华。你说的,可是那位送信附带画像的小娘子?”
    房遗爱跟着确定地点点头,“正是正是,我也觉得她不错!她送给我的新砚台,正适合玄学大师使用。虽然那姐姐身高只有一米二,但是这病症若老师出手也不算难事。至于长相,我娘说了,娶妻当娶贤,吹了蜡烛还不都一样!”
    “你个讨打的,再敢乱说小心我去告诉老师!”周齐拿起尺子,追着房遗爱满屋打。
    房遗爱嗷嗷道:“别打我,你干啥学我爹。我怕自己不小心再惹祸,最近便是放假也不敢出去晃悠,现在唯独剩这点口头上的乐趣你也不放过!”
    王思源笑道:“你不就是那张嘴最好惹祸嘛,怎么不敢出去找麻烦了,现在转到拿我们开涮?我问你,谁在我考卷上画的乌龟?”
    武照闻言缩了缩身子,李承乾轻笑一声挡在她身前,面上同王思源一样尽是无奈。
    这样的玩闹成了每日都要有的活动,除了这些正常粉丝和疯狂女粉丝的来信,还有一些黑子和奇葩人士。
    见刘大包拿着一封信皱眉,大家皆好奇地围过去看书信内容,李晋江看着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卧梅又闻花,卧枝伤恨低,鱼吻卧石水,卧石答春绿。”
    哇咔咔,这个黑粉有意思!
    正在李晋江捂脸懊恼的时候,王思源提议道:“老师不说让你年后开文学社,每七天发行那个叫文学报的东西嘛,我看此人很有才华,以后完全可以招进你的文学社。”
    李承乾赞同,“爹爹从小便教我要有容人之量,尤其对有大才者。师弟以后管理文学社亦是如此,我看此人当用。”
    平时不大爱说话的刘大包摇头道:“李师兄想用这人很难,你们仔细瞧这信上的字迹和笔触。”
    李崇义噗哧笑出声来,“写信的是位小娘子,终于有小娘子不喜爱师弟的书了。”
    李晋江:“……”讨厌,最近大家都拿他当乐趣。
    作者有话要说:
    卧梅又闻花,卧枝伤恨低,鱼吻卧石水,卧石答春绿。来自网络段子,非作者原创。
    第128章
    小悲崔最近总有些心绪不宁,因为又快到年底总结政绩的时候了。他这次灵机一动,决定在那日前把手上的麻烦往出抖一抖。
    王珏师徒引起的风潮已在朝堂上平息,李世民又扯着嘿嘿脸出来现眼,他扫了眼平静端坐的文武们,开口问道:“大家怎么都不讲话,没人要上报事情吗?”
    崔智贤一咬牙,起身站出来,“微臣有事要说。”
    李世民瞬间来了精神,“长安令有何事?”
    “假扮成重家父女的那两个董家人和董逸林一直未捉获,微臣严密看守数月也没见人来劫狱,已近年底那狱中人要怎么处置?再有,虽博陵崔氏旁系已没官处置,但是那些祸首因王老大一案未结还没行刑。”崔智贤很忐忑,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李世民和同僚们的脸色。
    这确实是件难事,由于董家人皆声称不知地道的事情,地道又在董逸林住的院子内,而被认定为首犯的董逸林和假扮父女接近王老大参与构陷案的两个主要犯人也没捉获,王老大谋杀案也没个说法,似乎不好在这时行刑。然而谁都知道王县伯厌恶董家人与博陵崔氏,他们才不会为这等永无翻身之力的人得罪当红人物呢。
    由于大臣们抱着同样的心思,连那些平日最爱讲规矩的老学究也没跳出来彰显存在感。似是看透同僚们的心思,大唐第一搅屎棍程大魔王出来发言,“巫蛊是大罪,不管罪首是谁都该全族判罪。难道捉不到首要犯罪人,其他人就可一直不行刑吗?若董逸林一辈子不出现,长安令要负责给董氏全族养老送终吗?”
    此等比喻吓得崔智贤直哆嗦,不过他还是很感谢程咬金出言相助,他紧跟着出言补充道:“一直这样关着犯人,头前还好说,时间久了衙役难免会懈怠疏漏。若有人在那时来劫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李世民也很腻歪这两家人,最好让他们都死干净了事,李总思索片刻后说道:“博陵崔氏旁支已处罚,剩下的直系即便他们一直声称与王老大的死无关,只看他们犯的那些事儿也是死罪。董氏同理,巫蛊大罪当判全族,未捉到首犯不影响朕判其余董氏族人。三日后,将这些人犯斩首示众。”
    “圣上英明!”此捧臭脚之人是房玄龄,他一直对儿子指责他参与修改律法的事情耿耿于怀。
    王县伯跟自己算亲家,李绩也跳出来表态,“这两家皆是好使诡计陷害忠良的小人,必要将他们斩首示众才能震慑宵小。”
    还是有老学究忍不住出言说道:“已经临近年关,这时候见血似乎不好,可否改在年后行刑?”
    程咬金连忙出言反驳,“这是什么话,为啥大家在过年的时候喜穿红衣?因为喜庆!那血不也是红色的?我看也是喜庆!”
    “没错没错,除掉奸贼就是大快人心的喜事儿!”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趁机嚷嚷开来。
    瞧着一群人张着血盆大口冲他们叫唤,老学究们赶紧低头不再言语。这事跟他们又无关系,反正到时出现啥不吉利的事情别怪咱没提醒就成。
    嗯,看来除了少数死心眼,员工们还是很拥护他的嘛。李总开心了,而后对崔智贤吩咐道:“就按朕说的做,三日后行刑,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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