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求啦,最重要的还是感觉吧,我也说不清。”
    她回答了一个万金油的答案。
    徐长乐暗暗皱眉。
    感觉派,最为棘手,看对眼了,就什么都有可能。
    当然,说是没有要求,可要是对方是个邋遢的矮穷矬,哪怕有内涵,也肯定是不会发生些什么的,最少也得是普通人长相,这才有可能会产生其他。
    可很多事件都证明,长得人模人样的人,也不一定是人,可能会是个狗东西。
    见徐长乐没露出什么情绪来,吴忧下意识补了一句:“所以只要感觉到了,对象也不一定会是男生。”
    徐长乐仍然没什么表情,更没有在意吴忧的话。
    很多人在没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之前,偶尔就会忍不住产生我会不会是弯的/单身主义之类的想法,再加上腐文化盛行,很多小年轻就像是追求潮流一般,声称自己是弯的,甚至以泡到了多少个同性恋人而炫耀自豪。
    吴忧自然是不会有那种恶劣的想法,不过身处青春期,又未曾遇到过心动的人,自然会忍不住猜测自己究竟是何性向。
    等谈了场恋爱就好了。
    徐长乐自然是谈过恋爱的,虽然是以悲剧收场,之后再没谈过,但当时她确实是因为心动喜欢才会跟对方交往的,虽然当初眼光不怎么好看错人了吧。
    她出入社会后没在谈过恋爱,因为某件事的缘故,甚至很抗拒男性的接触,一碰到就会恶心的呕吐的那种,后来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了,但也确实没办法再跟男性谈恋爱了,有心理障碍。
    可她偏又不是那种喜欢独自生活的人,于是她养了猫,可惜猫不喜欢她抱着睡觉;于是她买了个等身玩偶,可惜没有体温,抱着不舒服;所以当时她想来想去,就花钱找了床伴。
    盖着被子纯睡觉的那种。
    这种“□□”可以说是十分轻松的工作了,因此那会儿徐长乐在那个圈子可以说是很受欢迎的了,虽然不像大老板那样出手大方,可也不用像跟在大老板身边那样揣摩“圣心”,满足他们特殊的癖好。
    她们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直的,其中少部分不是的,也从未想过跟她谈恋爱,倒不是说多有职业道德,毕竟只要看到机会,哪怕是女的,她们也愿意登堂入室的,只是她们看得出来徐长乐确实没有那个心。
    徐长乐其实很感激她们,尽管她们都是她花钱雇来的,可要不是有她们天天抱着她睡觉,让她没有整夜都处于不安惶恐的状态的话,她可能早就精神崩溃不知在那个精神病院里呆着了。
    也因为那其中少数的几个小百合,让徐长乐也知道了那个她完全陌生的圈子,知道了些消息。
    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不了解这些。
    不过尽管后来跟她睡的一直是小姐姐,徐长乐也相信,她并不是弯的,毕竟她谈的唯一一场恋爱对象就是男性。
    而吴忧又没经历过那些破事,不可能会对男生产生排斥厌恶心理,未来会结婚生子的可能性很大。
    至于她,是绝对不存在这种可能的,毕竟她又没失忆,那些记忆还深深的印在她脑子里,想要孩子的话,去国外花几百万买个精子怀孕就好了。
    见徐长乐表情仍然没有什么变化,吴忧不知为何心头升起了一股失落感,不过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让她很快就没在意这情绪了,依依不舍的挥手跟徐长乐告别。
    徐长乐也冲她摆摆手,坐上出租车回了家。
    吴忧看着出租车远去,下意识拍下了车牌号,这才回家。
    她看了看手机的壁纸,既有些欢喜,又有些忐忑。
    她真的能长成这样吗?
    吴忧是亲眼看着徐长乐操作的,并不算复杂,只是瘦了脸,放大了眼睛,缩小了鼻子,画上了刘海而已,可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哪怕是吴忧亲眼所见,也仍然有几分不真实感。
    要是她瘦了长不成这样怎么办?
    吴忧握了握拳,她要是长不成这样,她就去整容!
    ***
    吴忧的生活步入了正轨,一星期只有两天会呆在教室里,其余时间则都是呆在美术教室里画画,那个美院来的老师只在教室里呆了一个星期就离开了,当然,第二天美术教室里的人也都知道了他是谁。
    他们都没什么坏心眼,瞒了一天就已经觉得良心不安了,再加上也清楚自己是没机会拜到钟宏亮门下,因此便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
    不过明眼人也看得出来他中意谁,所以倒是没有人对自己报多大希望。
    尽管如此,看到吴忧时心情也是十分复杂的,如果说不知道他是谁时还只是羡慕的话,那知道后就是嫉妒了。
    吴忧早已习惯了被排斥,根本没察觉出异常,之后钟宏亮走了,他们反倒又跟她亲近了起来,让她还有几分莫名其妙。
    毕竟他们一开始就清楚对方是看不上自己的,反而不会失望沮丧,可吴忧就不同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钟宏亮对她的偏爱,偏偏最后也没说收她为徒留下联系方式之类的,这落差可比他们大多了,因此反而同情起吴忧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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