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刘一边甩下手中的衣服,一边挥了挥手,一边说:“还有谁家傅老师,当然是笑笑家的!”
    感觉那股氨气的味道太过浓烈,拿过桌上的花露水喷了几下,起身走过去开门。
    不满地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你妹的,太臭了,以后味道没散,不准进来,不然就把你关小黑屋!”
    曼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凑过去,直到刘刘受不了,弹到大白,看见两双恶狠狠地眼睛,这才摆了摆手上的水珠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笑笑的位子在曼兮的对面,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无疑,笑笑就是那个被毒害的。
    无奈地挥了挥面前的空气,顺手将右手的衣服挂在两人中间的挂栏上,侧头看了一眼还在整理衣服的南柯,随意地问:“你们五一有什么打算?”
    刘刘头也没抬,手上叠着衣服,顺口答:“我回去啊,家和这几天放假,我们应该去hp玩一趟,据说那边有的风景还不错,你之前不是去过吗,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风景挺好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适合谈情说爱!”笑笑促狭地朝着刘刘挤了挤眼睛,转了身子正对着她们,“唉,你们有什么打算啊?”
    “我妈说要来看看我!”大白举手,嘴里还嚼着薯片,侧过头来看了一眼,“我在想是带她去看薰衣草园还是去植物园逛逛?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我同学在空间里发了薰衣草园的照片,看着挺美的,很浪漫,就是有些远了!”董董也拖过椅子正对着大家,左手拿着小馒头,右手拿着水杯。
    “植物园没什么好逛的,就是一些植物,唉,我这个俗人是觉得没什么好看的!”
    “w市这么多景点还担心没地方去啊?唉,曼兮,我们五一怎么办?”
    董董和曼兮是寝室的万年钉子户,不管是短至周末,还是长至十一,两人几乎就没移过窝,如果不是要放寒暑假,笑笑都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就这么在学校呆四年。
    笑笑刚准备说话,就听见曼兮一脸兴奋地说:“要不我们去上海路那边吃牛排吧,听说有一家新开的特别好吃!”
    听见这话,南柯终于从她的衣服中拔出脑袋来,耻笑一声:“mdzz,就知道吃!”
    “哼,要你管,劳资愿意!唉,笑笑,你有什么打算?”
    “我啊,我应该回去吧!”顺手拿起书桌上的手机,点开qq界面,看了没有新消息,随后点进空间。
    “你们家挺近的,回去也方便!唉,不像我,回去一趟,不容易!”
    笑笑“嗯”了一声,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只是那会还在空间,这会已经点开了微信,手指停留在“傅先森”那,愣了一会,才点进朋友圈。
    “是挺近的!”笑笑侧头扫了一眼曼兮,“就是晕车,回去一趟也不方便!”
    提到这个,想起以前的晕车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转过身子,将手机放下,伸手去找袋子里的生姜,扒拉了一会,看见那灰褐色,伸手拿了出来。
    “唉,笑笑,你们家傅老师说不定有安排,你就这么回去了?”南柯抬头看了一眼笑笑,又低下头去折手里的衣服,顺势放进开着的柜子里。
    “什么叫我们家傅老师,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跟你没什么关系!那你回去跟他打招呼了吗?”南柯刚一抬头就看见她那嘟着的嘴,当下识时务地顺着她的话。
    笑笑想起那日医院,清洁阿姨的话
    ——姑娘,你真是好福气,你老公对你这么好,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看你大概是感冒了,一个小感冒你老公还一直陪在身边。昨天有阳光照进来,你老公怕晃到你的眼睛,连忙坐过去挡住,怕你加重病情,还脱了外套盖在你身上,最后拔针你没醒,直接抱着你回家。要是我家那口子,不说直接叫醒你,就是陪着在医院输液都不可能!姑娘,你要惜福啊!
    眉头不由皱起来,神色严峻地看着手机。
    南柯没听见笑笑回答,分神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倒是吓住了,她那凶神恶煞,恨不得将手机拆装入肚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连续教了几声,依旧没见她的反应,这才起身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
    “发什么呆啊?”
    笑笑看着回过神来,快速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摆摆手,“没什么?”
    “看你这表情,应该是没有通知他吧?!”南柯双手交叠在胸前,身子后裔刚好靠在书桌上,一双眼睛促销地笑着。
    笑笑十分无语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顺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跟他有什么关系,需要什么通知?”
    语气中含了一丝落寞与寂寥,还有说不尽的哀愁与无奈。
    南柯倒是第一次见她不哭的时候有这样的情绪,当下正色地放下手臂,手一微抬,搭在笑笑的肩膀上。
    “这是怎么了?”
    笑笑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南柯了解她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拿铁锹撬,也撬不开她的嘴,只好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继续收拾东西。
    其他几人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互相使了个眼色,各自拖着椅子转身玩手机。
    笑笑听见身后椅子与地板的摩擦声,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是偏头看向窗外,只见外面苍郁的树叶晃动着,小草也微微低了头,食堂阿姨晾晒的衣物也不时地晃动着,阳光恰巧落在衣服上,一切看起来那么宁静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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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市有很多很美的地方,然而北北出去不多,不能一一描绘出来,实在汗颜,宝宝们去了哪些地方玩过,可以通过评论告诉北北哟~
    ☆、18她在寝室吗?
    放假周刚好安排在单周,笑笑只有早上的第一节课。还没下课,笑笑就将早上切好的生姜片含在嘴里,拿着胶带在手腕脉搏处缠了几圈,顺手将姜片塞进去,趁着没人注意,又在肚脐上贴了一片。
    下课铃声一响,还没听见老师喊下课,就冲出了教室,匆匆往车站赶。公交经过w大的时候,笑笑不禁发呆,甚至不自觉地想傅瑾年在干嘛,直到再也不见w大的侧门,笑笑这才晃着脑袋,觉得自己有病。转过头来,靠在窗户上闭眼养神。
    总算平稳顺遂地到了汽车站,笑笑穿过地下通道,走到取票机那取票,这才进站坐着。眼睛不经意瞥向一边的座椅,只觉得眼睛酸涩,轻轻眨了眨,这才抑制住突然而来的伤感。
    那里,苏星辰曾经陪她坐在那里候车。
    伸手打开随身的小包,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这才起身去了地下候车室。
    笑笑回家的班车并不是严格地按照时间进站,通常就是先到先得,所以只要看见班车过来,就有一大群人围过去。
    笑笑看着一群人往一辆班车跑,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偏偏那车就跟戏弄她们似的,一会左,一会右,当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笑笑看了一眼前面的目标地点,才发现自己跑错了。当即黑着一张脸,喘着粗气,走到站台上等着。
    过了许久,目标班车才慢悠悠地进了站,笑笑凭借苗条的身材和灵活的身体,穿梭在人群里,挤过人山人海才终于爬上了车,一上车就赶紧戴上耳机眯着眼睛睡大觉。
    一路上,偶尔醒来一两次,迷糊地看了一眼,发现没到,又闭着眼睛。终于到了车站,这才打了个的士回家。
    下了车,看着熟悉的环境,微微扬起唇角,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行李,这才抬脚往外婆家走去。
    楚父楚母长年在外做生意,笑笑每次回来都会直接去外婆家,这次也不例外,况且五一正是客流量比较多的时候,更别指望楚父楚母在家。
    想了想,也觉得也没有什么,在这近十年的岁月里,笑笑几乎都是跟着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的。扫了一眼包里的w市特产,笑笑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一到家,给楚父楚母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就发现手机自动关机了。看着自己还在颤抖的手,感受了一下手臂的酸软,后背的胀痛,笑笑只觉得自己连找充电器的力气都没了,想了想每次在家几乎不用手机,于是果断地将手机放在一旁,去厨房看外婆下厨。
    吃过外婆下的面,笑笑丝毫不顾及身上脏兮兮,爬到床上睡大觉,一晃3个多小时过去了,等到醒来,发现外面已经隐隐暗了。拿过床柜上的手机,发现开不了机,下床走到床边拉开帘子,看见西斜的阳光,红遍了半边天的晚霞,再次抬手将帘子拉上。
    一出门就看见外公在和邻居家的爷爷讲话,正准备礼貌地喊一声,就被外婆的大嗓门打断了,“怎么不穿鞋?快去把鞋穿上!”
    笑笑拍了拍平原似的胸脯,瘪了瘪嘴,转身进房间穿拖鞋。再次开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饭,都是一些家常菜。
    青椒炒肉,火腿炒黄瓜,红烧肉。
    笑笑咽了咽口水,踱步到卫生间洗了手,顺便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眼巴巴地等着外公外婆,终于看见外婆最后端出一锅鲫鱼汤,眼睛噌的一下亮了,看见外婆落在,拿着筷子开动,这才跟着开动。
    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原则,笑笑只管默默地吃着饭,吃过饭后自觉地去洗碗。
    中途,楚母打电话回家,笑笑只得擦了擦手上的水,接过外公的手机,随意地说了一句。说的无非是“在家里多帮外婆做点事”“在家早点起床早点休息”“记得自己的衣服自己洗”之类的话,笑笑只觉得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但还是乖巧地应着:好的,好的,知道了。
    终于挂了电话,看见厨房的收尾工作已经被外婆处理好,这才带上门出来,转身去拿替换的衣服,进了浴室。
    洗了澡,顺手把衣服解决了,喊完外婆准备衣服,就喊外公帮忙拿衣架过来,终于忙完,笑笑整个人呈着“大”字摊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见外婆推门进来,这才慢慢地撑着坐起来。
    老人问了几句,抵不过突如其来的睡意,脑袋一点一点的,看得笑笑只心疼,生怕外婆一个不小心磕到一旁的柜子上。只得小心翼翼地跑过去,轻轻晃两下外婆的胳膊,看着眯着的一条缝,示意她睡下。
    老人也没坚持,毕竟老了之后,睡眠只有那么一会,这会不睡,等会还是会失眠。
    看着外婆的睡颜,笑笑蹭过去,掖了掖被角,顺手拿起柜子上的遥控器,调低了音量。
    看着芒果卫视当下热播的电视剧,只觉得索然无味,长久不看电视剧,突然没头没尾地看当然觉得没意思,于是关了电视睡觉。
    而这边,傅瑾年八点左右给笑笑发了一条短信:我们明天去植物园转转吧!
    之后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机,看着没有反应的手机,不放心地过去看了一眼是否被自己调了静音,看着好好的图标,傅瑾年只觉得自己的心生生地疼。最后实在还是不放心,一直讲手机握在手上。
    然而过了两个小时,还是没有反应,傅瑾年这才有些沉不住气了。略一沉吟,拨通了笑笑的手机号。
    意料中的“嘟嘟”声没有传来,反而传来了冰冷的女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傅瑾年掐断,过了一会,再次拨出,结果还是一样。
    傅瑾年猜测笑笑可能是去图书馆了,刚好手机没有电,所以没有接通。想了一下图书馆十点半关门,等到十一点给她打电话,应该就会接通了!
    这么一想,整个人都冷静下来,到了十一点左右,傅瑾年又拨出笑笑的号码,依旧是那冰冷的女提示音,还没开始就被掐断。
    傅瑾年这会急躁起来,联想起最近的女大学生晚归被拖进黑面包车事件,又想起a大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四女生跳楼事件,当下毫不思索地按下了南柯的手机号码,一听见接通,直接进入主题开口说:“她在寝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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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七夕情人节,祝大家节日快乐,有男朋友的和男朋友过,没男朋友的和北北过~木马~
    我前不久才知道,这个植物园竟然是研究所,也就是可以直接考研进那里,感觉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少了,~(>_<)~呜呜呜,求安慰~
    ☆、19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南柯被他低沉压抑的声音吓到,隐隐还可以感觉到滔天的怒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半天才颤巍巍地抖出一句话:“她回去了啊!可能是忘了跟你说!”声音越来越低,最近融入无边的夜色里。
    ——这样的借口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骗过对方?
    “她家是哪里的?”
    听到回家了,傅瑾年的一颗心才落回到肚子里,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只是担心她出事了,也是今天才知道两个人唯一的联系只有电话号码和微信,如果有一天,她换了手机号,将他加入黑名单,那么他再也找不到她了。一时之间,心里堵得慌。
    “h市,她说她家在**故居附近,貌似是隔了一条河。”南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句话刚说完,就听见那边的“嘟嘟”声,瞬间觉得笑笑这次有苦头吃了。
    然而与南柯意料的不一样,傅瑾年刚挂了她的电话,就快速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对方刚接起,直接说:“帮我查一个人,楚笑笑,楚留香的楚,笑口常开的笑。我要她的家庭住址。快!这个人情,下次还给你!”
    “你老婆?”对方调侃的声音清晰地从耳麦中传到傅瑾年的耳朵里。
    傅瑾年“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起身走到客厅的阳台上,倾洒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只留下一个孤寂落寞的剪影。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短信提示音响起,傅瑾年掏出裤袋里的手机,划开短信界面,看了一眼内容,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出了门。
    傅瑾年驱车到笑笑家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看着依山傍水的楼栋,他从来没有觉得心里如此宁静。
    眼前一片黑暗,猜测她应该早已进入梦乡,找不到她的时候,他焦急得失去了分寸,等到意识到自己在她家外面时,才忍不住嘲笑自己何时变成这么不知轻重,原来只要离她近一些,心里也会安稳许多。
    伸手关掉了远光灯,顺势熄了火,拔出钥匙,手摸进口袋里,却又撤离出来,只是坐在无边的黑暗里,看着没有光亮的窗户,忽然,一抹橘黄色的光亮映射出来,倾洒在傅瑾年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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