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等姜淮茵他们去上学了,沈怀景看她,“一起去上班?”
    温汀低头,小声道,“我与叶澜约好了去给她送首饰。”
    “在哪里见面?我送你过去。”
    温汀没有拒绝,点头,然后说了地方。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地方,温汀解下安全带,打算下车,沈怀景突然按住她的手。
    温汀看过去,沈怀景看着她,黑眸坚定而又执着,“温汀,我是认真的。”
    温汀心里泛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感,仿佛火山爆发,奔涌而出,灼热的连她自己都掩盖不住。
    忍不住探头在他唇角吻了一下,温汀终于追寻自己的本意,“沈怀景,给我一点儿时间。”
    沈怀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温和的拍拍她的头,“去吧,早点儿结束,中午还能一起吃饭。”
    第26章 chapter26
    与叶澜见完面,温汀正打算回工作室,接到韦茜的电话,约她中午一起吃饭,温汀想到沈怀景,最后在沈怀景和韦茜之间选择了韦茜。
    上一次温汀请韦茜吃的火锅,韦茜这次请她吃西餐,说是要提高一下她的品味。
    温汀到了约定的地点,韦茜已经在了,她应该是刚刚做过头发,顺直的长发在发尾处烫了一个卷,给她的娃娃脸平添了一分妩媚。
    相较于上一次两人见面还会存着戒备,这一次倒像是破罐子破摔,仿佛情敌在一起吃饭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韦茜早就醒好了一瓶红酒,此时服务员上来,要给温汀倒,温汀摆摆手,“我下午还要去上班,喝的醉醺醺的该要被开除了。”
    韦茜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依附于九哥吃饭的吗?只要发挥你的本质就好了,还装模作样的工什么作呀。”
    服务员似是已经见惯了,听惯了,听到韦茜的话什么反应也没有。
    温汀挑了挑眉,要说韦茜上一次见她还端着架子,这一次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这是对她卸下心房,还是开启新一波的对抗?
    韦茜也不强求她,接过红酒给自己倒了上,慢悠悠的道,“卓海背叛了徐老四。”
    温汀手一顿,韦茜看向她,眼中带着精明,“温汀,你是不是利用了我?”
    温汀眼睛转了转,端起桌上的果汁抿了一口,“韦小姐可别血口喷人,我有什么好利用你的。”
    韦茜哼了一声,“得了,别装了,徐老四到我爸那里去发了一顿牢骚,我还想着,你没事儿请我吃什么饭呢,还‘偶遇’了卓海,原来如此。”
    头盘上来,温汀开始吃东西,“我可什么都没承认,你别冤枉好人。”
    韦茜翻了个白眼,脸皮够厚的。
    “我说你这样的人怎么在九哥身边呆到现在的?连轩那样的脾气也允许你这样的人跟着九哥?”韦茜着实很纳闷。
    “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温汀笑眯眯看她。
    一句话堵死了韦茜,韦茜摆摆手,她赢了。
    温汀吃着东西,突然抬头看向韦茜,“我倒是好奇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你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我吃饭,难道心里就没点儿疙瘩?”第一次见面,温汀感觉这姑娘一定是爱惨了沈怀景,所以才会隐忍着沈怀景的‘花心’,可是,现在她不这么理解了。
    第一次见韦茜时,温汀对男女之情并没有很深的理解,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是她,一定会嫉妒到发狂,可是韦茜却一点儿没有让她感觉到她在嫉妒。
    韦茜切着牛排,头也不抬,“我只是比较大方而已,还有你别忘了,以后我是要嫁给沈怀景的,所以,你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吧。”
    我以后是要嫁给沈怀景的,这句话韦茜跟她说了不止一遍,现在听来,并不像是告知温汀,而是反复说给她自己听,给她自己增加信心似的,似乎说得多了,便成真了。
    “你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沈怀景吧?”温汀淡淡道。
    韦茜手一抖,刀在铁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抬头看向温汀,“别用这些话来试探我,我才是正牌沈太太。”
    温汀耸耸肩,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她,她下毒毒死她的心都有了,还会跟情敌坐在一起如此平和的吃饭?当然不会了。
    跟韦茜吃过饭,温汀打算回工作室,从西餐厅到公交站牌有一定的距离,温汀慢慢溜达过去,反正距离下午上班还有挺长的时间,走一下消化一下也好。
    走着走着,温汀似是不经意间回了一下头,大中午的,路上人不是很多,她身后也不过一两个行人。
    温汀握紧了手里的包,稍稍加快了步子,自从叶澜认出她是邱雨以后,她的心里就一直存着些警惕,要是搁在以前,这个城市她早就离开了。
    这几天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察觉到有人跟着她了,不过她还抱着一丝侥幸,也许是她神经过敏,可是现在她好像骗不了自己了。
    温汀装作若无其事的拐进一条小道,路边都是老旧的四合院,瞅到一家的房门正开着,迅速的将自己藏进了门后,这样的事情在过去的六年她已经做过无数次了,熟能生巧,在这方面也是有作用的吧,温汀自嘲的笑了笑。
    小道上很快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温汀看不到他长得什么样子,只听得到很急促的步子声,然后响起打电话的声音,“喂,人我跟丢了,你把照片发过去给老板看了没?那女人是不是唐宁?那边给的照片是十几岁时的照片,跟现在有很大区别,视频上的脸又太模糊,看不太清,不过我知道她在哪里工作,我去公司等她,你让对方确定一下,我很快就可以交工了。”
    温汀呼吸一滞,头晕目眩,唐宁,他叫她唐宁,终于,唐家还是找来了吗?
    温汀呼吸急促起来,脑子里乱成一片,唐宁,这一辈子她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她最想永远忘记的名字。
    不可以,不可以,她不可以让以南回到唐家去,不可以,她不会让以南回到那个冰冷的唐家。
    门外已经没有了声音,男人泱泱的走了,温汀觉得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手微微抖着,妈妈死时候的脸,还有那个一出生就死了的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孩子不停的在她眼前晃着,这么多年的梦魇,在沈怀景身边已经很久都记不起来了。
    “小姑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从院子里出来,正好看到温汀倚靠在门上。
    温汀缓缓摇摇头,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出了大门,门外冬日的太阳,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度,照在她身上,让她冷的打了个寒颤。
    温汀深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跑出胡同,在街上打了个车,回了沈怀景家,飞快的收拾了她和以南的东西,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两个多月的地方,终于头也不回的决绝离去。
    六年了,她无数次的这样走过,可是第一次有了撕心裂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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