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文秀英的主动要求,本打算让两个男人进行最后决斗的导演便决定让文秀英和郑挽忆比赛。不曾想,竟又出了幺蛾子,这次换郑挽忆不干了。
    “我好累好难受,我真不能再做了。”郑挽忆哭丧着脸,眼睛里甚至还有泪光点点,可见不是假话。不忍的白钟徽也主动请缨,说还是让他们男人来吧。
    文秀英见状,立马站出来,笑道,“没关系的,要是挽忆做不了的话那就让我和白钟徽比吧。谁说女子不如男?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男人瞧瞧我们女人的厉害!”
    众人失笑,只以为文秀英是为了节目效果,所以也就同意了。
    比赛前,两人还特别友好的握握手,文秀英还煞有其事的警告白钟徽不准放水,白钟徽撇嘴,那不屑一顾的表情气得文秀英哇哇大叫,顿时让大家笑得更开怀了。唯有蒋豪一脸怔楞,看向文秀英的目光若有所思。
    哨声响起。文秀英先发制人,快速的做着俯卧撑。
    蒋豪躺在她身下,忍了忍,还是劝道,“慢点吧,薄积而厚发,先保留力气,等到后面再加快速度吧。”
    文秀英不理他,可不自觉的还是听了他的话,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节奏。
    蒋豪抿了抿嘴唇,随后不禁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你别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多此一举的,我只是,只是,只是太闲了,觉得老躺着没意思,想要做做俯卧撑,锻炼身体。我绝对不是为了你,只是看你太没用所以才亲自出马的,你可千万不要自作多情,懂吗?”文秀英恶声恶气道。
    蒋豪笑得更开怀了,看见文秀英脸色有几分难看,他才收敛了笑意,佯装严肃的点头,可冰封的内心却悄然化开了一角。
    男女天生的生理差异早已是注定了结局,哪怕文秀英再怎么努力,可她最后还是输了。
    蒋豪难得温柔的揉揉她的头发,然后牵着面露失望的她去后厨洗碗。
    等到录制结束以后,文秀英甩了甩被泡皱的手,嘟囔着走向保姆车,准备回去。
    “文秀英!”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
    文秀英回头,看见不远处坐在车内驾驶座上的蒋豪面露惊讶,甚至还多了几分受宠若惊。
    这人疯了么?他以前私底下可从来都没有主动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几乎都把自己当成了传染源,恨不得能离就离多远。怎么突然就……
    还未等文秀英想明白,蒋豪已经走上前来,笑道,“时间还早,待会儿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喝咖啡?笑话,你以为姐姐我是谁?是你想约就能约的吗?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蒋豪看出了文秀英的抗拒,想了想,又道,“或者我们可以去吃火锅。我听说城中路那儿新开了一家重庆火锅店,味道很不错,要不我请你……”
    话音刚落,文秀英已经坐上了他的车,甚至还主动系好了安全带。
    “不是说要去吃火锅吗?快走快走,要是晚了还要排队呢!”一听见美食,文秀英两只眼睛都在发光,吃货本质显露无疑。
    蒋豪偷笑,然后一本正经的点头称是。那着急的小模样,完全让人猜不到他想要拐走文秀英的叵测居心,也绝对看不出他就是那家火锅店的幕后老板,所以人多的时候,谁都可能需要排队,唯独他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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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市,郝家。
    郝老爷子垂眸喝茶,面无表情,可周身的低气压已经显示出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坐在他对面正是郝欢颜,她用杯盖抚了抚微烫的茶水,然后浅浅的饮了一口,好似完全没有受到郝老爷子的情绪影响。
    最近的郝家并不太平,主要体现在派系斗争之上。郝家长子郝明忱几次受到不明攻讦,虽然都只是些不大的小事,可也给他带来了麻烦。最近本该往上挪一挪的郝明忱受此影响,与他心仪的一个职位失之交臂,让他恨的咬牙切齿。虽然凭借郝家的关系,郝明忱未来肯定还是能坐上那个位置,可到底为时过晚,相比于别人,他失去了更多可以经营的时间与人脉。
    “能动或者说敢动明忱的人不多,我让人查了查,结果发现里面居然有明怀动手的痕迹,甚至还有华旗银行财团所笼络之人掺杂其中……明怀素来尊重明忱这个大哥,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而华旗银行牢牢把控在封嵘手中,全天下唯一能使唤动他的人唯有你——欢颜。”
    郝老爷子眸光微沉,好似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欢颜,你到底想做什么?”
    郝欢颜笑容不改,轻声道,“
    ☆、第九十八章
    书房内。
    郝老爷子伫立在窗前,眼眸微沉,如同幽深的古井,一片晦涩不明。
    他阖上双眼,回想起不久前的一幕幕,心中依旧未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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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看看吧。”
    郝欢颜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递给郝老爷子,他接过,仔细阅览着一字一行,心脏仿佛缚上了一块巨石,渐渐跌落谷底。
    “这是郝明忱这些年与金家的来往交易记录。”郝欢颜沉声道,“金家给他提供金钱支持,他成为金家的□□,真是有来有往的好买卖啊。”
    随后,她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这仅仅只是我现阶段能查到的一部分,隐藏的也许还有更多。”可只是冰山一角就暴露出了这么多问题,若是全部查出来,恐怕毁掉的不止是郝明忱一人,甚至还要赔上整个郝家。
    这话郝欢颜没有说出口,不过郝老爷子却心照不宣的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糊涂啊!他真是糊涂啊!金家这滩浑水是他能淌的么?”郝老爷子仰天长叹,痛心疾首道。
    金家发家不干净,有黑道背景,伤天害理的事情做过不少,而至如今,虽然已经洗白了大半,却也未能完全上岸。所以但凡爱惜羽毛的大家族都不会与金家走得太近,唯一与其有几分瓜葛的就属凌家了。
    早年金家老家主对凌家老太爷有过救命之恩,凌家老太爷铭感于心,与他结为莫逆之交,感情十分深厚,直到金家老家主过世,新家主又过于不着调,这才与之慢慢疏远了。可两家偶尔还是会有走动的,譬如上次金润集团周年庆宴会时,凌亦淼就作为代表出席了。
    金家富贵,若是循规蹈矩,低调发展,并非不能改头换面。无奈新家主也就是金于越和金悠涵的父亲好高骛远,偏又能力不足,一番折腾下来弄得金家不进反退。为了圈钱,病急乱投医的金父居然重操旧业,干起了从前的老买卖,让金老家主生前为了洗白所做的全部努力一朝白费,险些被上面人查了水表,让金家彻底毁于一旦。好在关键时候,金于越从国外读书归来,力挽狂澜,这才堪堪保住金家的根基,而他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金家新任掌权人。
    后又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竟让金家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元气,甚至迎头赶上,坐上了行业龙头的位置。可早些年的事情终究让金于越多了几分忌惮,不敢北上在首都拓展生意圈,只得蜷缩在华南一角,面上倒也算是安分。
    “金家只是一颗弃子,当年就该覆灭的。若非正值大选,几方势力博弈不休,让金于越钻了空子,岂能给他们保有苟延残喘的机会?好在金于越也算是个聪明人,主动把大半家财上缴,上头那位这才松了口,让金家人多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可到底是挂了名的,一旦连最后的利用价值都压榨完了必定会被毫不吝惜的丢一边去,谁还能保住他们?甚至连凌老头都不敢出面,只能悄默默的让亦淼那孩子去看几眼,也算是成全了最后的情面。他郝明忱又算得了什么啊?别人唯恐不及的祸事他还劈头担子一头热的往上凑,真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是不是!”郝老爷子捂着胸口,怒声骂道。
    郝欢颜连忙为他倒了一杯茶,又拍拍他的背脊让他顺气,沉声道,“恐怕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而是自以为能突破迷障,看透真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罢了。”
    郝欢颜嘴角溢出一抹轻蔑的笑意,“一来是由于我这个好大伯自作聪明,以为金家既然能够平安度过那年的危机,大抵也是有几分能耐的,这才错把炮灰当做宝,与金家搅和在一起的。二来则是因为金家出手阔绰,钱帛动人心,郝明忱自然也不例外。三来怕是受人挑拨……”郝欢颜顿了顿,翻出手机的那张照片,指着画面中的那个男人冷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有赵家人的手笔。”
    “赵陆生?赵家!”郝老爷子瞪大眼睛。
    郝欢颜施施然道,“听说大伯有一个相好的,曾经就是赵家人所掌控的鼎升集团旗下的一名小员工。”
    “混账东西!”郝老爷子直接摔了茶杯,显然是气得不轻。他老人家思想保守,始终认为男人应该注重家庭,绝不可以跟外面的那些女人胡来。郝明怀就是受他影响,当年哪怕和叶秋澜闹成那样,也没动过出轨的念头。直到两人离婚多年,与何淑香情投意合后,才再婚开始新生活。
    郝家自认家风清正,谁知竟养出郝明忱这个不成器的玩意,做事没几分能耐,花花肠子倒是一堆,真是气煞他也!
    郝欢颜冷笑,这才哪到哪儿,郝明忱做过的蠢事,可远远超出了郝老爷子的认知。
    “三年前,金润集团恶意打压收购振业电子科技有限公司,并且通过黑方势力对振业老总的家属进行暴力威胁,逼得这一家老小无路可退。最后振业老总跳楼自杀,其妻儿被迫四处漂泊,至今连个安身之所都没能找到。而负责为金润集团遮掩擦屁股的人,正是郝明忱。”
    闻言,郝老爷子不觉皱紧了眉头,脸上多了几分肃然之色。
    郝欢颜继续道,“前年,金润集团旗下的一家地产公司为了拆掉一片旧居改盖商业大楼,威逼利诱让那里的居民搬出去。其中有一户人家不肯,他们就让几个小混混去人家家里打砸抢掠,甚至还不小心打死了那户人家里的一个老太太。金润集团靠着郝明忱的关系,买通了当地警局,简单赔了点钱就把这事给揭了过去,还趁机夺了人家的房,把那一家人害得苦不堪言。”
    郝老爷子捏紧了座椅的扶手,眼中染上一片戾气。
    “还有去年,金家小姐金悠涵出于嫉妒之心,设计让人用硫酸泼了一个新晋女星,那女孩当场就被毁容了,甚至连一只眼睛都瞎了。她的父母多次想要追查真凶结果被阻,试图上网发帖讨个说法也被人压了下去……”
    “这也是,明忱做的?”郝老爷子声音嘶哑道。虽然是疑问句,可语气却已然肯定。
    郝欢颜叹了口气,终究点了点头。
    “这些年,郝明忱和金家狼狈为奸,为了那点钱丧尽了良心。若非我那日起了疑心,让人去查了查,我实在难以想象他居然会做出这么多助纣为虐的恶事。而赵家,明明对这一切了若指掌却故意按捺不发,究其根本,其一怕是没能掌握关键证据,只得暂时隐忍。其二,就是想要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一旦这些事情被曝了出来,不止是郝明忱,甚至我们郝家也会受此牵连,危在旦夕。到那时,哪怕是爷爷您舍了这把老骨头,估计都护不住我们。”
    郝老爷子如枯树皮般苍老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欢颜,你的意思是……”
    “君子弃瑕以拔才,壮士断腕以全质。郝明忱作恶多端,罪无可恕,若想保住郝家,为今之计,只能舍弃他了。”
    郝老爷子猛然一震,随后背脊一垮,如同被抽去了全部的气力,整个人都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作恶多端,罪无可恕……”郝老爷子低喃,声音也多了些许哽咽,“是啊,事已至此,不舍弃他还能如何呢,还能如何呢……”
    看着哀恸不已的老爷子,郝欢颜心中泛起阵阵不落忍,可这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寻死路。
    郝老爷子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兀自伤感了一会儿,终是下了狠心,“我知道了。欢颜,去告诉你爸爸,让他千万不要再插手这件事请。”
    郝欢颜心念一动,不安道,“爷爷您……”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教好儿子。”郝老爷子老泪纵横,“我愧对郝家列祖列宗,此等不肖子孙,就让我亲自动手吧。别再连累了明怀,让他沾染上舍弃兄长的罪孽。”
    “爷爷……”郝欢颜还想再劝,可郝老爷子已经不想再听了。他挥了挥手,示意郝欢颜出去,郝欢颜满腹的话只得哽在喉间,随着那声长叹,彻底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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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欢颜刚下楼,就看见迎面而来的郝欢虞。
    她见着郝欢颜,似乎有些心虚,可依旧极力保持着那股属于世家女的高贵范,挑眉冷声道,“郝欢颜,好端端的,你来这儿做什么?”
    “这里是郝家,是我爷爷住的地方,我是爷爷的亲孙女,难不成我来还要向别人汇报?”对着郝欢虞,郝欢颜彻底没了好脸色,嗤笑道。
    感受到郝欢颜对自己的轻蔑,郝欢虞心中一怒,说话也就失了分寸,“爷爷的亲孙女?你也配!谁知道你那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妈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要脸的勾当,为了攀附我们郝家,硬是将别人的种往我二叔头上赖,我可不……”
    “啪。”
    一阵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
    郝欢虞捂住吃痛的脸颊,瞪大眼睛,看向满面寒霜的郝欢颜,不可置信道,“郝,郝欢颜,你疯了,你居然敢打我!”
    ☆、第九十九章
    “打的就是你!”郝欢颜冷声道,“郝欢虞,你还真把全天下人都当傻子不成?还是你以为你有本事把你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留痕迹的隐瞒一辈子吗?”
    郝欢虞心中一惊,面上依旧色厉内荏的强撑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郝欢颜,你别以为爷爷护着你,你就能随意污蔑我!我郝欢虞可不是好欺负的!”
    “我胡说八道?”郝欢颜嗤笑,“那你敢赌咒发誓说文欢月的事情与你无关么?”
    郝欢虞瞳孔瞬间收缩。
    “周茵就是文欢月,文欢月就是周茵。呵,难怪我怎么也查不出周茵这个人的来历,原来竟是你在背后搞的鬼!郝欢虞,你也真是有本事啊,先是从旁暗示文欢月整容,给她换了个身份重返g市,然后千方百计地把她送到金于越的床上,还让她设法成为了金悠涵的好闺蜜……真是好大的一盘棋啊,既想要利用文欢月来监视金家兄妹,又想一石二鸟,借机通过封嵘来挑起金悠涵对我的嫉恨之心,利用她来肆意陷害我,给我找麻烦!这环环相扣,设计缜密,愣是把你自己完全摘了出来,只留下金悠涵来做你的挡箭牌。若非我机缘巧合的发现了些许端倪,怕是连我都被你骗了过去!”只可惜你识人不明,找了文欢月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做你的眼线,表面归顺于你背地里却被赵家人给收买了过去,平白为别人做了嫁衣。
    郝欢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过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啊。”如果没有你的自作聪明,我也不会发现赵家这个隐藏的敌人,更不会有机会彻底除掉郝明忱这个狼子野心的蠢货。
    被郝欢颜一语道破自己布置多时的筹谋,郝欢虞握紧双拳,颤声道,“感谢?感谢我什么?”
    “要不是你沉不住气,让文欢月撺掇着金悠涵对我出手,提前将自己和金家的关系暴露出来,恐怕只有当郝家家破人亡的那一刻,我和爷爷才会知道郝明忱干过的那些缺德事了!”
    郝欢虞呼吸一窒,连声否认,“郝欢颜你信口雌黄,我爸什么事都没做过。是……是我,我就是讨厌你,看你不顺眼,所以才想办法对付你的!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什么金家,什么文欢月,跟我爸一点关系都没有!”打死也不能松口,要不然让爷爷知道了爸爸为了钱帮金家做过的那些事情,他老人家一定会亲自把爸爸送进监狱的!
    想到这儿,郝欢虞越发胆寒,更是无比后悔于自己当初的一时意气。她本以为能够将郝欢颜打落尘埃,结果竟不小心将自己给套牢了进去,甚至还险些害了郝明忱。
    可郝欢虞怎么也没能料到,她和郝明忱处心积虑的想要遮掩的,早已被郝欢颜全部暴露在郝老爷子面前。而郝老爷子也下定了决心,要亲自毁掉郝明忱这个他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
    看着死鸭子嘴硬的郝欢虞,郝欢颜眸光更深,忽然道,“你果然也是知情的。”
    郝欢虞一僵,随后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郝欢颜。
    “堂姐啊,你也把我想得太过于神通广大了吧,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查出郝明忱的那些破事已是有些勉强,哪还有什么闲工夫去关注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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