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韩芸汐等了许久,男子居然没继续说话。
    她急急转头看去,竟见那小dong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不会吧,真是打酱油的呀?
    “喂……喂……”
    “你还在不在呀?”
    韩芸汐连忙问,好不容易来个人,怎么说也是逃走的机会。
    “喂……你还在吗?”
    无奈,韩芸汐问了几声,隔壁任何回应都没有。
    韩芸汐急了,朝山洞口看了一眼,见青衣没动,她便小心翼翼挪位置,挪到石壁边上去,透过小dong隐隐可以看到隔壁真的还有一个山洞,只是,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你在不,在的话吱一声吧。”
    韩芸汐都有些无力了,可谁知,这话音一落,隔壁突然就传来了“吱”得一声。
    韩芸汐一愣,随即大喜,“喂,你还在呀?”
    “我不叫喂,我叫顾七少……”
    声音很低,韩芸汐并没听清楚,“喂,你说什么呢?”
    “我不叫喂,我叫顾七少。”
    那人又重复,似乎是刻意压低声音的。
    这一回,韩芸汐听到了,陡然心惊,“什么,古七刹?”
    只听得隔壁一阵轻笑声,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听到韩芸汐的话,他还是重复刚刚那句话,声音却清晰了很多,“我不叫喂,我叫顾七少。”
    这一回,韩芸汐总算是听清楚了,顾七少,这三字和“古七刹”音很相近,怪不得她会听错了。
    只是,顾七少也只是个称呼而已,不是真名吧。
    横竖,她没听过,也不认识。
    确定人在了,韩芸汐又艰难地挪了下位置,背对墙壁,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才坐好没多久,青衣就回头看过来了,韩芸汐一动不动,并没有躲避她的目光,远远的同她对视。
    青衣看了片刻,什么都没说话,便又回过头去了。
    韩芸汐暗暗吐了一口浊气,也没敢马上说话,等了一会儿,见青衣没有再回头,这才低声,“喂,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叫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小七。”
    戏虐的笑声传来,让韩芸汐顿时一阵恶寒,一个大男人叫小七,她想隔壁这家伙一定是骚包。
    隔壁,顾七少和韩芸汐一样,正背靠墙而坐。
    只是,他并不像韩芸汐那样正襟危坐,而是慵懒放松,如同一只冬日里晒太阳的猫,慵懒到了骨子里去。
    他身着一袭妖红似火的红色大袍,宽袖大摆,奢华绝美地铺了一地,他一手随意搭在曲起的一腿上,五指修长白皙,那肌肤比常人多了一份苍白,吹弹可破。
    他轻轻一笑,呵气如兰,那张脸,绝美得令天地无光;那双眼,妖冶得令人魂骨俱消!
    “你为什么救我?”隔壁,韩芸汐又问了。
    “因为我喜欢你呗。”顾七少回答得那么自然,似乎是开玩笑。
    韩芸汐似乎已经适应了他的调戏,只当没听到他这句话,她耐着性子再问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救我呢?”
    “过几天吧。”顾七少又说,也不知道是敷衍呢,还是真的算好了时间。
    韩芸汐不甘心,继续追问,“那是过几天呢?”
    然而,这一回顾七少并没有回答,转而问道,“脖子还疼吗?”
    “那是过几天呢?”韩芸汐又继续。
    “毒丫头,你的毒术跟谁学的,这么厉害?你师父还在吗?”顾七少继续问。
    “那是过几天呢?”韩芸汐倔强地重复。
    “我记得你以前没那么厉害吧?”顾七少又问,与其说问,还不如说他在自言自语,他仰着头,眉头微拢,一动不动的,就如同一副美人沉思图。
    隔壁,韩芸汐双眼望天,已经放弃了。
    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是追着她们下来的,还是偶遇了呢?
    他认识她,认识她的人应该很多吧,怎么猜?
    隔壁的男人来路不明,而前面洞口的女人目的不明,韩芸汐长长吐了口浊气,她只能等!
    夜已经深了。
    天香茶庄私牢里传来一阵阵哀嚎的声音,龙非夜的审讯从中午持续到现在都没有结束。
    他用的还是那恐怖的鼠刑,不仅仅杀一儆百,而且是一个个全都上刑审讯。
    昏暗的牢房里,巨大的老鼠笼子就放在中间,所有人都站着,就龙非夜一人坐着。
    审是上官执事在审,刑是穆清武在动刑,从审讯至今,龙非夜一句话都没说过,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寒冷气息越来越恐怖,且不说那正在被审讯的人,就是周遭等待着的人,远远地看着昏暗中那尊凶神,一个个全都毛骨悚然,心惊胆战。
    “啊……”
    正在被上刑的人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牢房。
    他的心脏就对着老鼠笼的开口,大黑老鼠正在掏心窝呢。
    “啊……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真的……”
    突然,惨叫声戛然而止,随即便见那人后仰倒下,心口被撕咬出了一个大洞,一只大黑老鼠埋头其中,只留半个身子在外面。
    又审死了一个人。
    上官执事审问得很慢,问得很细,虽然从中午持续到现在,其实并没有审多少人。
    很快,周遭不少人就又忍不住呕吐起来,更有甚至直接吓昏的。
    只是,吓昏也没用,很快就又会被叫醒,排队等待这种残忍的审讯轮到自己。
    在场是也就剩二十多人,龙非夜是铁了心要审出个结果来,杀戮果断,冷酷无情如他,至始至终,眉头都不曾蹙一下。
    一室寂静,只隐隐听到待审的人群里传来牙齿打架的声音,天晓得他们有多害怕。
    龙非夜面无表情,优雅地挥了挥手,示意上官执事审下一人。
    见状,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侍卫立马就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恸声大哭,“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上官执事,我月底就要成婚了,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
    上官执事都犹豫了,要知道,这么审下去,会死更多无辜的人了,他看向秦王殿下,然而,秦王殿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奈之下,上官执事只能强行把人拽过来,谁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人群最后面冲了出来,大声道,“够了,别再审了,我招!我招!”
    第116章 巢穴,迟了一步
    终于有人忍不住站出来了。
    龙非夜认定了这群人里有内奸,就一定会有!
    他孤冷平静的双眸这才缓缓移动,朝冲出来的那人看去,只见那是个中年男人,就穿着来看来并不是一般的守卫。
    “霍阳,居然是你!”上官执事很吃惊,这家伙正是南山守卫的领班,是下一任领头的候选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得力干将呀,怎么会是细作?
    霍阳看着上官执事,忏愧地低下了头,穆清武立马上前按住了霍阳。
    “你们是怎么埋伏的,人呢?”龙非夜冷声,终于亲自审问。
    “那帮人已经在南山埋伏很久了,他们并不是冲着王妃娘娘来的,他们……”
    霍阳既然站出来,那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没什么好怕的了,可是,迎上龙非夜冰冷的眸子,他还是怯了,顿了下才继续,“他们……他们是专程在这里等皇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说王妃娘娘上山,就对王妃娘娘下手了。”
    上官执事陡然怒声,“好啊,霍阳你埋伏了多久!你怎么把人引进来的?”
    这几年来,天徽皇帝每年会有一天亲自上天香茶庄采茶,隐瞒身份、微服私访,都是上官执事亲自接待的,所以,这几年上官执事也一直在加强南山的防备。
    “半年多,他们就埋伏在附近要过来很快。”霍阳如实回答,他都没脸看上官执事,双膝跪了下去,“上官执事,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是被逼的,她们抓了我的老母亲,我没办法!”
    一听这话,上官执事怒不可遏,随即一脚狠狠踹过去,“就你有老母亲,今日死了那么多弟兄,谁没有娘啊?你这个王八蛋!”
    霍阳是个班头,有他当内应,刺客要避开守卫进入南山就容易多了,而且,霍阳能第一时间知道谁准备上山采茶。
    “北历国的人?”龙非夜危险地眯起了双眸,没想到那帮细作居然连皇帝都列为刺杀对象,北厉这一回未免玩得太过火了?
    “奴才不知道那帮人是什么人,和奴才接应的是一个女人,南山最东边峭壁的洞窟里,平常那帮刺客就都躲在那里,以他们的脚程,从那边过来也就两盏茶的时间。”
    霍阳如实回答,一开始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可见了鼠刑就害怕了,可是看着弟兄们一个个冤死惨死,他实在忍不住了。
    一听这话,龙非夜嚯得就站起来,冷声,“人也劫持到那里了?”
    霍阳吓得哆嗦,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奴才……奴才不、不知道,如果她们下不了山,就、就只能躲在那里。”
    龙非夜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穆清武也急急追去。
    上官执事看着霍阳,怒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冷声,“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
    说着,也匆匆忙追出去了,到了门口还不忘交待一句,“继续找庄主,继续找!”
    他祈祷着,王妃娘娘一定要在悬崖洞窟里呀,否则,天香茶庄出了这么个细作,在劫难逃了。
    此时,外头的天已经微微亮了,寒风刺骨。
    天晓得龙非夜的速度有多块,穆清武都追不上,更别说上官执事了。
    救人是分分钟的事情,秦王殿下快一步,王妃娘娘就少受点折磨。
    只是,当他们追到南山最东边悬崖的时,却看到秦王殿下站在悬崖边上,并没有下去。
    秦王殿下这是在等他们吗?
    穆清武如是想着,却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他和上官执事两个人加起来的武功,极有可能都不如秦王殿下一人的,秦王殿下从来都不需要支援。
    上官执事一赶到,立马禀,“殿下,这里就是最东的悬崖。”
    “下面是什么?”龙非夜冷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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