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之,你不希望我管?”余笙眼睛一眨,忽然想到了一计,“那若是为师说,不管可以,但需要答应为师其它条件,可也行的?”
    “涉及到展笑天和温久的除外,其他都可以答应。”
    余笙:……
    这你就把天聊死了啊。
    “还是先说另一个问题吧,”余笙无奈道,“当年你……离开崖底前,想约定的又是什么?”
    殷妄之:“想与师尊约定,若是徒儿赢了师尊,您便将真面目露出,与徒儿坦诚相待,然后与徒儿一起……重出山林,离开三界崖。”
    哦豁,在这儿等着我呢。余笙的表情迅速崩塌,化作一片惨淡的空白。
    马甲、早在那时候就掉了吗?
    还有宅不下去的命运,早在这么多年以前就注定了吗?!
    “可是……”余笙痛苦地闭眼,有气无力地挣扎问道,“想让为师出崖,为何还要先、先赢我一次?”
    闻言,殷妄之无声笑了。
    “以师尊的大智慧,应该很容易就能猜到吧。”
    在他的世界里,在鬼界中,在以他为主角的那本书里,一切的一切,向来都是强者为尊,谁更厉害,谁就有能力得到想要的一切。
    “啊,我明白了。”余笙愣愣地想了片刻,一拳击在手心,语气坚定道,“难道是打算着,如果我不愿意,就趁我不注意,偷偷掳走我?”
    殷妄之沉默地看他,没有说话。
    余笙:“然后你担心我发现被带出悬崖后,生气起来打断你的腿?所以要先保证自己能打赢我,以防万一?”
    第32章严禁转载
    一想到如今被迫出崖,其实是徒儿从数十年前就开始谋划的事情,余笙的心中就开始寒风吹、落叶胡乱飞。
    比起一开始就被看穿身份更可怕的,就是今日的悲剧早已注定,是哪怕世界没有末日也难以挽回的结果。
    也是了……玲珑螺是个什么珍贵的法器?就算是鬼王殷妄之,也很难在末日天启传出后的短短几年里,就迅速找到这么合适的法器,还准备得如此充分。
    阴谋,都是阴谋!
    余笙心里一阵委屈,情绪鲜明的视线直勾勾落在殷妄之脸上,硬生生把人看得凭空冒出愧疚感来。
    一切心理准备、决心、之后的打算和计划,在这一瞬间溃散崩塌,让向来无畏的鬼王也一时有些无措,而松开了几分手上的力道。
    殷妄之被他看得慌了神,向后退了一寸,就是这一寸,让他手臂的力道松了几分,他周身传来的压迫感也猛然后退,若余笙真的想跑、想逃,这便是最大的破绽,趁虚而入定能成功。
    可他分明连自己为何要慌都不清楚,更不知道师尊怎么就露出这样的神情了,一切都在意料之外,更远远超出了情理、逻辑、理解能力的范围。
    余笙也觉得殷妄之的所作所为、想法、情绪,都不在正常的可理解范围内,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两人沉默对视,一瞬间都在对方的眼里读出了困惑、费解、以及百感交集的无奈感叹。
    一个想着,主角心,海底针。
    另一个也想着,师尊心,深不可测。
    本该朝着粉色暧昧、或是压抑危险方向发展的气氛,顷刻间被人类的求知欲打散,消失得几乎一干二净。
    一只始终沉默、存在感几乎没有的白团子,安安静静地趴在一边,随着时间流逝,已经像仓鼠般逐渐柔软,立体感降低了不少,变得越来越扁、越来越圆。
    只是形体的变化,并不等于心智的减弱,恰恰相反,这让它直接变成了低功耗状态,将大部分画面、声音传送了出去,更好地成为了温久的眼、耳。
    此时此刻,见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团子的豆豆眼中滑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如果豆豆眼也能看得出神色的话,仿佛在说,也许,这就是以柔克刚、无招胜有招吧,姜,果然还是老得辣。
    远在天边忙碌的温久,忽然松了一口气,感叹师尊真是令人放心。
    个人形象逐渐高大的余笙对此毫无察觉,仍在努力摸着殷妄之的海底针之心。
    仔细一想,他的白发老者形象,早就被殷妄之发现是假的了,可这样一来,殷妄之‘因为被骗得很惨所以要把师尊从幸福的田园生活中拽出来以报复解气’的说法就行不通了,后来的‘因为师尊有恩于己所以不能放着师尊与三界崖共存亡要给师尊养老送终’的说法,也是不存在的,毕竟几十年前还没有三界末日的天启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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