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知道他在和自己心里的小人做斗争,除了照顾饮食外偶尔聊聊天,回到家算是和平。
    当晚,他的邮箱里出现了一封邮件。
    那天遇上的男人把照片全都发了过来,一共三张,徐璈在电脑前坐了很久。
    三张的量也将于望舒吓了一跳,特别是他们在烟花下接吻的画面也被捕捉了下来,徐璈抿了口水:“他是业余摄影师,擅长抓拍和捕捉人物的表情。”指着第三张迟迟没有摁下‘下一张’,“这张拍的很好。”
    于望舒帮他摁了‘下一张’,口中含糊不清的回到沙发坐好,拿起网购的宠物裙子就要给老大套上,老大没穿过小衣服肯定拒绝,一拒绝他就哄,“你看你三个干儿子不都穿上了。”
    徐璈偏头望了望在地上打滚的三只七彩小公举,以强调的口吻说:“它们都是公的。”
    于望舒头也不抬:“但都阉了。”一把抓住老大套上裙子,抱住亲一口,“漂亮漂亮。”
    徐璈翻看着一条讯息笑了:“以后要是找代孕得保佑生的是女儿。”屏幕熄灭的同时在心里暗自考量。
    “双胞胎岂不是更好。”
    于望舒觉得真要是双胞胎,那以后的小日子一定相当美好,这样一想,嘴边的贼笑就藏不住了,一瘸一拐的把四只小祖宗拎到软垫上放整齐,他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可太激动忘了屏蔽贺老师,看着已经点上的赞舍不得重新发,最后在纠结的时间里,于妈的头像出现在点赞列表。
    于望舒舒坦的和几只猫躺在一起,老大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肚子上,顿时惨叫:“嗷妈呀。”老腰疼。
    徐璈扔过来一管药:“你腰是不是生锈了,才一次而已就不行了。”
    于望舒心里不痛快,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瞪了徐璈一眼,小声嘀咕把人骂个半死:“年纪大玩不动了,哪比得上你啊徐律师。”口袋里的震动配合铃声响起,他不爽的掏出来。
    呦呵,这不是他那个特别牛叉的舅舅么。
    贺章打这个电话也是捏着老脸没有办法,家里以前出了事都有妹妹处理,现在这事出的可以说是大事了,还是家里小崽子惹的。
    他老婆这辈有个女娃结婚了,大家都有亲戚关系的不去不成啊。一家子全都去赶个喜庆,哪晓得贺晓天闹伴娘,和几个男的把人家欺负了,用他的话说不是欺负。
    “闹伴娘不都是这么闹的吗!”
    于是他对着儿子脑门就是一巴掌:“所以你们把手伸到了哪里!”伸到人家女生的裙子底下干什么,怎么就伸到人家衣服里了!
    女方爸爸当时已经动怒甚至不顾那天大喜的日子将摄影师赶出房间,伴娘捂住裙子泣不成声,老人指着混账东西的鼻子破口大骂,他们几家的老家长都在,那场面相当的尴尬。
    要是道歉也就算了,偏偏伴娘报了警。
    贺章自己没本事就靠着妹妹,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就把尾巴翘上天,现在出事了第一反应还是他妹妹。
    “望舒啊,你妈在不在家。”
    客气的寒暄并不能勾起于望舒对他的尊敬,“你打个电话给我妈不就行了。”
    看看,有事就知道好好说话了,没事的时候像是谁都欠了他两三百万,看着就恶心。
    “你妈手机打不通啊。”
    于望舒想了想,今个周四于妈在学校有课,上课不带手机能打通就有鬼了。
    “大家还是一家人嘛,血浓于水,小敏就我一个哥哥。”
    于望舒很不耐烦,怎么就不说你只有这一个妹妹呢,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撕破脸说不再往来,他随口应付了贺章就是没答应管,等下课时间到了,打电话给于妈:“贺章找你千万别搭理。”
    “你放心,我不会管的再说也管不了,我又不是天王老子事事都能插一脚。”
    于望舒就怕亲妈心软又让贺章得逞,市侩的小市民永远不知道感激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要说当年对于妈的情分,这些年帮过的、给过的,够他们好好回味。
    因为贺章的事,于望舒上班都阴着脸,徐璈等着红绿灯:“应该是拘留吧。”换句话说不就是拘留么。
    “老头子重男轻女,他那宝贝儿子可了不得,呸,烂泥扶不上墙只会穷嘚瑟。”过年过节见到他们,出口的不是‘姨娘’而是‘红包’,才多大的孩子啊就会要钱了,他曾经性子上来了说钱包没在,逗逗小孩结果惹来几个大白眼,最后于妈拧着他手给大红包,还真当他们家是银行了。
    徐璈一言不发,看着于望舒像是在说:原来是这样。
    “过一段时间和我出去吃饭,带你见一个人。”
    “什么人。”
    徐璈说:“中央纪委副书记,蒋书。”
    于望舒眼睛都直了,蒋书他还真认识,和他爸是老熟人也是当年自家下马后打电话询问于妈的人,平日那些人恨不得扒光衣服证明自己没贪污,就蒋书亲自来找于妈谈话开导。
    “我接到消息,他过几天要回京都,我们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去见一见无可厚非。”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大:是谁阉了我,是谁给我穿上了裙子。
    蒋书记终于出来了orz
    第54章
    于望舒觉得无所谓,问了句:“去哪里见?”
    徐璈说:“咱们家里。”
    于望舒有点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了,这不是主动把他们的关系曝光在老干部面前吗,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怕,曝光就曝光吧,于妈那关都过了。
    请一个故人来家里并非大事,于望舒很快就把它搁置在一边,因为暑假来了,放假后的第十天登录学校教务系统,他查询自己的成绩发现可以冲击奖学金,自己一把高龄了还能拿奖学金,他想想都刺激。
    徐璈不厌其烦的给他科普:“班级奖学金算的是综合成绩和德育分,系部冲击总分,都是老规矩。”
    “呦……那我得悬了。”现在不比当年,他顾着上班很少参加学校活动,比别人少很多学分,“算了,反正我是工作党要奖学金干嘛。”
    “你这是拿不到后的自我安慰。”
    于望舒睨他一眼:“哥不缺。”
    徐璈一笑,爪子就摁住了他的腰:“你缺爱。”
    大家都不是纯洁的人,于望舒哪能不懂‘爱’的深层含义,晚上给老大洗完澡抱床上不撒手,徐璈难不成有抱着猫做的恶趣味。
    徐璈权当调情不是非做不可,相比一场畅快淋漓的性事,情人间的暧昧相拥未必不能深刻人心,他把下巴抵在于望舒肩膀,蹭了蹭然后抱紧:“明天我回家一趟,晚上就不回来了。”
    “去吧去吧最好别回来,天天睡觉硌着我。”大夏天的抱一起骚不骚,穿着背心裤衩睡着还能出一身汗,都是被捂的,于望舒把建议提了,没想到徐璈二话不说开了空调。
    “热的话就开空调。”
    于望舒宛若一条咸鱼瘫在床上,撩起背心摸肚子上的汗,感觉洗澡都是白搭:“诶蒋书记那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逐一击破吧,正面肛没用,咱们得慢慢来。”
    于望舒有点懂了:“你是说你爸?”
    天机不可泄露,徐璈笑了笑又把人锁住,这边摸一下那里摸一下就把灯关了。
    于望舒已经习惯床上的小动作了,徐璈每天晚上不来几下就跟手痒似的,不是挑起人欲望的小动作但就是让你气的牙痒痒,偏偏自己还没有太大的生气想法。
    完了,他可能沦落了、堕落了。
    在一股深深的懊悔中入睡,于望舒又觉得自己睡在火山口。
    早上起来一身汗,徐璈居然也亲的下去,他真是觉得对方越来越恶心了,幸好自己没腋臭什么臭毛病。
    说来也奇怪,徐璈说了今晚不回来,于望舒产生了父母不在家的小孩心理,用欢呼雀跃来形容也不为过,卧室洗浴间的门半透明磨砂材质,徐璈在里面洗澡,他在外面刷牙,刷着刷着眼神就飞了。
    好像徐璈腿挺白的,而且还直,那……
    于望舒望向正站在地上扒他裤子的老四,粉色的小裙子呢,脑子里闪过社会磊哥给的宝贝书,他嗷的一声想起来还有好多本资源没看。
    有些不正确的想法也在脑中迅速消失,笑话,他还不想死。
    “于望舒,我不在家,你就这么高兴?”徐璈戴上袖扣,看人站在阳台扭腰还哼歌。
    “你懂什么啊,小别离可以增加感情甚至稳固它。”当然高兴了,但是他不能说晚上打算去酒吧浪。
    明明以前很少去酒吧,现在去就像是回娘家,这种奇葩感从何来不得而知,当他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初恋’,调酒师风骚的敲桌面:“你可好久没来了。”
    “忙啊,都没空来,上班上学的哪有空。”自从和徐璈同居,早上再也没缺过早饭,更别说自己的业余生活了,扒着指头数数都在和徐璈呆一块,小日子般的琐碎感也油然而生。
    “诶程昱呢。”
    调酒师说:“回美国了啊,他又不是常常呆在这里,唉,酒吧里少了两个人,干活都不来劲了。”
    于望舒当然知道他说的‘两个人’里面有阿斗的名额,喝口酒,他听着音乐说,“阿斗走的匆忙。”
    “是啊,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这些年的相处也不是白处的你说是不是。”
    于望舒没接话,手撑着脑袋看舞池里的年轻人跳舞,那身段真火辣,扭得很带劲,他想起一句话。
    男人骚起来,那真没女人什么事了。
    “哥们,你说忙但我看你脸色不错,满面春风的有喜事?”
    喜事嘛……
    于望舒也没藏着:“是有一点喜事,咱们不是单身狗了。”
    “怪不得呢,连这都不来了,原来是怕家里那位吃醋。”
    “拉倒吧,他吃醋?”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怎么,徐璈今个没来?”
    于望舒掉头看,看见是江宇,很不在意的坐回去懒的去搭理。他们打过几次架,有些事不能扭转时空更改,那既然不嫩更改就忘了吧,忘不掉就搁小房间里锁着。
    “没来,回家吃饭了。”
    听着不咸不淡的回答,江宇嗤笑:“我听说他爸最近在和纪委书记呆一块,好像是为了今年的反腐大动作吧,xx大就要开了,管的特别严。”
    这个时候提反腐,于望舒不知道他是几个意思,“所以呢。”
    江宇表示就这一个意思:“我还以为他会把你带回家,真是……停停转转这么些年,你们还在一起。”
    调酒师见话头不对,拿着抹布就走人,将位置留给两位大佬。
    于望舒哼一鼻子,把酒一口干,趁着心情好:“你嫉妒吧,老子不care你。”
    “老子一点都不嫉妒你,也就你能和他在一起,我以前傻逼干了那么多事。”
    江宇能这么说话,于望舒打了个酒嗝,慢慢说:“当年想杀了你的心都有。”
    人分等,权分级,仗势欺人的事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有。
    “那真不好意思,我现在活的好好的。”可能他和这人天生反冲,说话不过仨就要怼,总之就是开心,江宇朝着舞池里跳的正嗨的男孩吹口哨挥手,对方回复他的是一记挑眉的媚眼,还未长开的身体如同散发危险气味的罂粟,这一款有很多人喜欢,当然包括于望舒。
    不过他的眼光和台下充斥色欲的人不一样,夸则是夸:“舞真劲爆,人也好看。”
    “喜欢的话就去约啊。”
    于望舒回了句傻逼,“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管不住下半身。”要说江宇也有故事,“方学文呢,之前后悔的死去活来,现在就和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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