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演练场,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阎烈目瞪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闽越跟着来瞧热闹,也半张着嘴,惊悚地看向前方。前头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峰,就这么被轰了!最可怕是,石头爆裂之后,竟不是自己迸裂开,而是被炸成了细碎的石块。这令人能很快地清楚,这要是炸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那估摸着一定会血肉横飞,只余下肉沫。
    不,或者肉沫都不剩!
    王骑护卫的人,纵然是见多识广,什么样的厉害对手都见过,但是这时候也都震惊着看向前方。这东西据闻叫“红衣大炮”,是他们未来的王后,送给他们帝拓的礼物。眼下这杀伤力……怕不说别的,尤其是在攻城的时候,对方大概还在城墙上嚣张,这玩意儿就已经能把敌人的城墙给轰了!
    卢梦芳展示完了之后,就沉默着站到一边去,那是一幅标准地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态度。
    龙啸营的人,也一个一个都雄纠纠气昂昂笔挺地站着,瞧不起他们爷,没事儿就挤兑他们爷,还让爷委屈成那样回来了。今儿个也是时候给他们瞧瞧爷的厉害了,真的当他们龙啸营从首领到士兵都是花架子咋地?
    凤天翰也沉着一张脸看了半晌,根本就不敢相信他自己看到的,甚至无意识地说了几句:“这……这不可能啊……”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世上只要是我们爷做的事儿,不可能也能变成可能!这个呢,是爷的见面礼,希望各位会喜欢!”云筱闹眉梢微扬,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如今的云筱闹,和从前的她,相比起来已经很有些不同。她眉宇间属于女儿家的娇柔,早已在这段时日的打磨之下,褪得干干净净,只余下浓浓的英气,还有几分跟着军队一起训练了这么长的时日,生出来的杀气。
    这话说,也是比从前硬气了不少。
    阎烈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那些红衣大炮,开口道:“这份大礼,我代王收下了!也谢谢王后,帝拓以有这样出色的王后为荣!”
    他这话一出,凤天翰和闽越,立即扭头看向他。然而,阎烈倒是毫无畏惧地跟他们对视,甚至眉宇中浮现出几分不悦的情绪,用这种眼神看凤天翰,其实是大不敬的行为,但是他是真的觉得老王爷,实在是有些太……
    既然已经选择了低头,一起去将王后请回来了,那么以后的日子好好过就是了,何必一定要纠结着一些事情不放?再说了,没事儿就说洛子夜和冥吟啸之前有苟且,谁看见了吗?捉奸在床,捉贼拿赃,这是千年不变的正理,他们也没捉住什么,乱推断啥?
    他这样的神情,跟凤天翰与闽越对视了一会儿之后,那两人终于彻底沉默下来,也各自收回了眸光。的确,既然他们已经选择了妥协,这时候再翻起来什么事,才是真正不理智的行为。
    王骑护卫的众人,包括解罗彧在内,都不清楚落红的事情,所以他们对阎烈的这句话,其实是赞同的。以及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太明白,为什么今天会被带着去请洛子夜回宫,他们也不是很清楚,老王爷和闽越大人,到底是怎么得罪王后了,但是阎烈大人带着他们一起去请罪,他们就一起去了。
    他们对洛子夜的印象……也曾经不好过,但既然是王承认的女人,他们如今自然也只会选择认同,所以对一起去请洛子夜回来,也没什么想法。这时候,听了阎烈这么一说,他们便是直接就道:“吾等也以王后为荣!”
    这下,云筱闹和澹台毓糖的心情,就愉快起来了。
    尤其云筱闹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闽越,是特别充满暗示意味地说了一句:“我觉得王骑护卫的人,都是深明大义的。只希望有些老鼠屎,都安分一些,不要总是搅坏了一锅羹!”
    她这话只针对闽越说了,并没有针对凤天翰。
    毕竟凤天翰是凤无俦的父王,对他太不敬,真的将对方得罪了,对太子没有什么好处。但是闽越这个老鼠屎,还是需要警告一下的!
    闽越脸色一青,也知道对方是在说自己,面色变了变几变之后,开口道:“相信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毕竟洛子夜的实力,已经如此明确地放在这里,对方跟王之间的关系,怕也是没办法撼动了。
    再整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就是他闽越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也都不再继续就这个问题多论了。
    倒是凤天翰,围着大炮走了几圈,看了一眼边上的卢梦芳:“这红衣大炮构造的图纸,你们有吗?”
    他这话一出,卢梦芳立即道:“图纸是没有的,爷一贯是将各个零件的部位,分开让不同的人去建造,最终由爷亲自组装。所以图纸我们并没有!”
    卢梦芳说的是一句假话,事实上图纸她是有的。
    可是爷都没交代,她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地就将图纸交出去。更何况有一句话说得好,亲兄弟都明算账,如今帝拓的人,虽然目前对爷是亲善了一些,但是保不齐他们以后有事什么样,这时候防着一手,还是好的。除非是爷让她把东西交出去,否则其他任何人问她,一律回答没有。
    她说着这话,表情很真诚,也很认真。
    凤天翰看了她几眼,琢磨着这样的东西组装和构造,也的确应该是机密中的机密。洛子夜不让外人知道,自己一个人掌握着其中最隐秘的技术,也是正常的。是以也没有继续多问。就盯着那大炮,认真地研究了起来……
    ……
    翌日。
    一大早,就出了一件大事,整个帝拓的朝堂,都已经炸开了锅。
    凤无俦也出现在了朝堂之上,靠在王座上,看着下头的人争来吵去。倒也不说话,只看戏一般看着。一名年纪大些的老亲王,站在朝堂之中,扬声道:“王,与龙昭联姻之事,毕竟是我帝拓先提议的。如今,说反悔就反悔,龙昭的那位公主寻死觅活,武修篁自然不会与我们善罢甘休,老臣认为,您登基不久,帝拓不宜有战事,尤其是与最强大的龙昭开战。是以,老臣恳请,您迎娶龙昭公主!”
    “王!臣附议!臣听说内宫之中,已经有了一位您心仪的姑娘。那位姑娘似乎并非他国皇室,也不是名门望族,您若实在是喜欢,就委屈她一下,立她为妃便罢了。或者尊为夫人?这王后之位,还是龙昭的公主,比较合适!”又是一名大臣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他这话一出,整个大殿中的气压,骤然降了下来。
    大殿之中魔息涌动,令人知道凤无俦已经动怒。他威严霸凛的声线,响彻大殿:“你听着,孤就是让天下人委屈,让自己委屈,也不会让她委屈,更不会让她屈于妃位!龙昭若是想开战,孤奉陪到底!孤不曾将任何人看在眼中过,王骑护卫也不曾畏惧过任何人!”
    他此言一出,原本争论得热火朝天的朝堂,登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彻底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说话。宫中的确有消息传出来,说王对那位姑娘极为重视,但是万没想到,王既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当众在朝堂上说出这种话。让天下人委屈,让自己委屈,也不会让那位姑娘委屈?这……
    可龙昭的大军,已经是浩浩荡荡地,准备出发了,龙昭的战书也下了过来,武修篁要御驾亲征。
    南息辞这时候,也站了出来。弯腰开口道:“王,龙昭若敢犯我边境,臣愿领兵前往,护我疆土,护我王威!龙昭的公主,是不是要娶,是您说了算,不是武修篁说了算!”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嘴角微扯,那是傲慢蔑然的笑。
    他魔魅冷醇的声,缓缓地道:“孤倒要看看,武修篁有多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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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吾妻洛子夜,百年后与孤同葬!
    洛子夜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床顶。
    她想起来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这样醒来的,就是全身上下酸痛不已,醒来之后木然地看着床顶,开始回忆一些前情。鉴于有了之前她跟凤无俦之间的那些事情,这一次她也不敢贸然地想,自己是睡了多久,这到底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或者已经是第四天?
    这个问题她并不想深究,深究的结果只会让她觉得自己非常丢人。
    爬起来了之后,坐着的那一秒钟,她就觉得自己的腰一阵抽痛。她严重的怀疑,自己再跟他那个啥几次,她是不是就要腰肌劳损了!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实在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凤无俦这个禽兽!”
    讲真的,她最近都不想喊他小臭臭了,最近一喊他就是想点名指姓地骂他禽兽。
    整个寝殿中十分空旷,只有洛子夜一个人,侍婢们也早已被凤无俦吩咐了,不敢进来打扰她。洛子夜爬起来之后,打算穿衣服,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那个禽兽那啥的时候给撕了,床头倒是放着一身新衣服。只是很清凉,里头是一件抹胸长裙,外头笼着一层薄纱。
    薄纱几乎就是透明的,洛子夜盯着衣服嘴角抽搐了几秒钟,在心中深深地认为,自己穿成这样出现在凤无俦的面前,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看了一眼这屋子里头,除了这个也没的穿的了,还有凤无俦的几件衣服,穿上大概是一种穿上男友衬衫的感觉,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把床头的衣服,抓过来穿上了。
    没有裹胸布,倒是有一件肚兜,和衣服一样都是鲜红色。
    纵然对于女人来说,在把内衣丨脱掉的那一秒钟,会觉得非常的轻松,简直就觉得是对自己人生的一种释放,觉得自己胸口出气吐纳都舒服了许多。但是穿上了肚兜的洛子夜,又认真地对比了一下从前缠着裹胸布的感觉,不得不说,她现在就觉得是一种释放。
    没有裹胸布那样一层一层地缠着,让她呼吸都不顺畅的人生,真的好愉快。
    但是她并不能愉快到哪里去,因为她感觉到自己是腰有点酸,在这个寝殿中活动一下还是可以,出了这个寝殿大范围地活动一下,那就可能要被人抬回来了。穿好了衣服,小步伐地挪动着,看他的屋内的陈设。
    身上穿着的轻纱有些长,部分拖曳在地上。
    忽然不小心踩上了衣角,整个身子一个倾斜,就对着边上的书架,撞了过去。要是往常,她当然不至于就这样便要倒下去,但实在是因为腰酸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她根本气都提不起来,于是人就半摔在书架上。
    倒是没有摔痛,只是手碰到了一个机关。
    旋即,殿内的一面墙,忽然动了。就这么开出来一个门,能看见一条密道!凤无俦的屋子里头,忽然有密道?洛子夜愣了一下,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面,这家伙素来是不喜欢阴谋诡计的,密道这样的地方,对于凤无俦而言,估计也是没有什么存在价值。
    那么,怎么会有呢?
    里头有啥?
    左右他俩都是这个关系了,他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她应该可以去看看的对吧?这么想着,洛子夜摸了摸下巴,慢腾腾地进了密道。其实并不是她不想速度加快,而是她的腰和腿实在是痛得没有知觉了,根本就快不起来。
    她进入密道之后,门就自动关上了。
    洛子夜还算是小心翼翼的,一般密道里面都会有机关啊,暗箭啊什么的,所以她猫着腰,走得非常小心翼翼,两只眼睛也认真地左右观察着,非常担心自己会出什么意外。然而,最后她全部都白担心了,她根本就没有出任何意外。
    这一路上,也并没有出现任何她想象的机关。
    就这么畅通无阻地往前走,密道的两边,是夜明珠和火燃着,将眼前的路照得十分清楚。洛子夜一路往前走,终于看见了顶端,看见了眼前的一间暗陵。
    里头并没有任何金碧辉煌的装饰,和凤无俦的寝宫,大不相同。
    非常简单,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房间,里头摆着几件陈设。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床,边上还有一口棺材。这样的场景,看起来其实是有点惊悚的,在凤无俦的寝宫密道里头,看见了一个棺材,这个梗……洛子夜的眼神,在棺材上落了片刻。很大,看那样子是足够装得下两三个人的。
    而上头雕刻着龙纹,让她开始怀疑,帝拓是不是有那一代皇帝的尸体就在这里。
    她正打算出去,眼神却霍然看见了床上的一个玉人。怀着一种疑惑的心情,她还是上去看了一眼,调整了一个角度之后,她就看见了玉人的脸。看见脸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僵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是——她的脸?
    那……
    那这个密室……?
    她皱着眉头,在玉人的身上认真地端详了片刻,能看得出来上面雕琢的痕迹,是在不久之前雕刻出来的,作为一个杀手,她对许多东西都有研究,这东西雕刻出来,绝对不超过半年。而她和凤无俦分开,凤无俦成为帝拓的新皇,相隔的时间,也不到半年!
    到这时候,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边上有一个桌案,上头零零散散的,是一堆纸,还有几个木雕。她走到桌案边上,将那些小木雕都拿起来,一个一个,在她掌心,好多个。每一个都是她,她生气的表情,开心的表情,跟他叫板时表情……
    这样的细致的雕刻,怕是好长的时间,才能完成一个。
    所以,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是对着这些东西度日吗?低头之间,她看见桌案上的几张的白纸。上头一遍一遍,全部都写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堆起来高高的一叠。她翻了翻,发现有些白纸上面,还残留着早已干涸的血迹。
    她神智忽然恍惚的片刻,脑海中似乎看见一个他。
    孤孤单单地坐在密室之中,雕刻着一个一个她。一遍一遍写下她的名字,甚至在他曾经伤重的时候,他也曾经在这里,一遍一遍地写着“洛子夜”这三个字。以至于纸张之上,还有血迹残留。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便转身。
    走向那一口棺材,是石头做的。
    可并不需要多少力道,她就能将它推开。里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是在棺材的石壁上,似被人用手的蛮力,生生地刻下去几个字。
    “吾妻洛子夜,百年后与孤同葬。”
    那字迹是用蛮力在石壁上抓出来的,上头都是血迹,足能想象,他当初用手硬生生地在石壁上刻出字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道。又是流了多少血,或者那时候他心里有多痛……
    他以为她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他却在石棺上刻下了这样的字。
    而她还以为,这半年不见,他身边或许已经有了别人。
    她瘫坐在地,泪水早已经不知不觉地模糊视线,以至于她听见了机关打开的声音,听见了人进门的脚步声。她都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早已爬满了泪水,那一阵魔息涌动,他天生迫人的气场袭来,她便已经知道是谁。
    眼前落了一双鞋面,他已经到了她跟前来。
    她听得他一叹,旋即,便蹲在她面前。他极高,于是她平视之中,也只能看见他的胸口。他伸出手去擦她脸上的泪,她却终于在这时候,意识到了一些不一样的触感。将他的大手抓住,摊开到她面前,凝眸一看。
    上头有一条极狰狞的疤痕。
    他大掌握拳,并不想她看见这样的痕迹。然而洛子夜却是伸出了两只手,扯着他的手,不然他收拢成拳。她抬眼看他,问他:“这是雕刻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看她一脸泪痕,哭得就像一只花猫。
    他魔瞳微沉,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才回了她的话:“是,不过对于孤来说,并不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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