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穷人们倒是虎视眈眈的,在富人们家中的不远处守着,就是担心这些富人当中有谁想不开,忽然就想跟军队的人对着干,军队的人把他们的钱通过抄家的方式拿出来分一分,自己要是离远了,没有在门口守着,会导致自己分不到。
    富人们原本看着军队就已经怂了,这会儿再看见一些人还守在自己家门口等着分账呢,他们登时就更不想作死了。反正那政令也只是先出来了,也没有说别的,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他们就不要先着急作死了。
    要知道再有钱也是玩不过军队的不是?
    这下,富人们也老实了。
    于是,整个社会就太平了!一众世家贵公子,富人之家们就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从来都是作为这个社会的优越者存在着,不少官府的人都要自己给几分薄面,怎么一下子仿佛农民全部要翻身做主人了,他们的生活却开始变得岌岌可危了呢?不,不仅仅是生活变得岌岌可危,就连生命安全好像都没有保障了。
    这个故事告诉了他们,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
    “爷!您真是太厉害了!”云筱闹把有关于这件事情,所有富人们的反应,穷人们的反应,都分别告诉了洛子夜。她说得泡沫四溅,手舞足蹈,眉飞色舞。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非常兴奋的状态,恨不能把洛子夜夸上天,也恨不得她自己也能上天。
    寻常情况下,国家被收复了之后,总会有民众不满意,起来闹事,这种事情基本都是常态。而历代以来,掌权者和君王们的处事手法,都是血腥镇压,是以在将城池交给他们接管的时候,解罗彧曾经提醒过自己一句,要是在管理的时候觉得勉强,可以找他们帮忙。
    可是没想到,洛子夜就只是一张诏书发出去,再让军队出去,恐吓一下有钱人,这事儿就摆平了。
    洛子夜扬了扬眉,手里头的扇子也打开扇了两下。
    旋即开口道:“其实这也并不算是什么厉害的,不过是明白国家之上是人民罢了。百姓们的诉求,无非就是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我们给他们这样的许诺,并且好好去做,他们自然会跟我们走!至于那些富人们,他们虽然掌握着比平常人多更多的资源,但是他们毕竟是少数人,恐吓起来会比较方便,最重要的是,人在一穷二白的时候,是什么都不怕的,但是有钱了之后,就不一样了,有钱了就会舍不得死,也很难有玉石俱焚的念头!”
    这就是人说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其实是人性里面,特别普遍的一种现象。这就是为什么,不少什么都没有的人。可以放手一搏,最终成为不平凡的人,而不少早先有了一些资源的人,却是畏首畏尾,不敢轻易动作,因为怕输,因为怕亏本,以为怕自己最终什么都得不到,并且就连现在所有的东西也都失去。
    于是,就这样度过一生。
    比一般人过得会好一些,却也并不是真的过得特别成功。
    她这话一出,云筱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原本不是很明白,但慢慢理顺之后,很快地便明白了过来。好像就是这个道理!
    人一无所有的时候,除了一条命就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甚至还因为自己没钱,日子过得特别困苦,原本就不是很想活,这个时候再被撩拨一下,肯定是能说炸就炸了。但是当人有钱的时候,非常有钱的时候,日子过得如此优渥,自然就会舍不得死去。
    就像是那个独孤家的叫独孤允的小子一样。
    每天在家里好吃好喝好玩,忽然就让他去死,他当然不愿意了!所以那时候洛子夜问他为啥买凶杀人,他二话不说,该交代的不该交代,全部都说了。
    原本洛子夜没打算那么轻易的放过那小子的,没想到的是,自从洛子夜教对方念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那小子一遇见什么紧张的事情,难搞的事情,或者是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危险,张口就是一句:信洛子夜得永生。
    说起来这个人,云筱闹就发自内心地觉得,那小子是真的挺搞笑的。
    并且提起来都会让人忍俊不禁。于是洛子夜就放了他!
    云筱闹想着,认同地笑道:“所以那些富人们,以后就会老老实实地听话了?”
    “不!”洛子夜摇了摇头,笑道,“你太乐观了,有钱的人手中掌握着更多的社会资源,自然也会掌握着更多的渠道,心里头也会有比一般人多上许多的想法。当面对危险的时候,他们想到的第一句话,当然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管怎么样,决计是不能莽撞地冲上去,把性命给丢了。但是同时,他们一定会做出一些反应和回击,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厉害!以警告我们,不要动他们手中的资源,甚至他们会试图让我们知道,我们做事情要把握分寸,不然的话,他们是会要我们好看的!”
    一个富人不算是什么,但是许多富人联合起来,那就意味着富可敌国的财宝。这些财宝能做多少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所以,彻底地激怒那些富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是明智的做法。
    是以,到目前为止,洛子夜下达的指令,都只是恐吓而已,并没有让自己手下的人,真的去动那些富人。
    她这话一出,云筱闹当即便愣了愣。
    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您是说……”这些人,其实并不是心服口服了,甚至,接下来还会进行一些反击吗?
    “不错!”洛子夜笑着点头。
    手中的扇子,在云筱闹的额头上点了点,笑着说了一句:“不要把事情都看得太简单,任何复杂的问题,如果用简单的方式解决了,我们都要警惕最后这件事情处理的真正走向,麻痹大意,随意轻敌,是容易吃亏的!”
    就像是做数学题,不少题目看起来似乎是很简单,可事实上出题者是将它们出得很难的,你要是没有往深度想,只简单地用你认为的简单解法去做题,那么事情的最终后果,就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做错了。
    一个大红叉,还有一个零分画在旁边。
    所以,这么严肃的事情,就算是王骑护卫慢慢收服这些百姓,安抚各方情绪,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就真的做完了呢?这下头肯定还是潜伏着问题,没有浮出水面的。
    洛子夜这样一说,云筱闹也算是明白了,她皱了皱眉头,看着洛子夜道:“爷,可要是这样的话,您觉得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呢?他们要是想与我们作对,这时候他们会干什么?”
    “一支筷子容易被折断,还是一把筷子容易被折断?”洛子夜问了她一个很浅的问题。
    云筱闹皱了皱眉头,很快地开口道:“自然是一只筷子容易被折断,一把筷子难以折断了……”
    “对,一把筷子难以折断!”洛子夜说到这里之后,扯唇笑了笑,很快地道,“我们都知道的道理,你觉得那些有钱人会不知道吗?商人的脑子里面,常常就有比寻常人多更多的点子,更别提这种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他们自然也是不可能不明白了!”
    云筱闹听到这里,立即会意,看了一眼洛子夜:“您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会很快地联合起来,想办法跟我们对抗?”
    洛子夜没说话,只笑着扬了扬眉毛。
    但是从她的表情里头,云筱闹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也是,这些富人们肯定也都不傻,当他们发现自己的利益可能被侵犯,而且一个人两个人也是不可能跟他们这么多人对抗的时候,的确是很容易就想到聚集在一起,一起反击的办法。
    要是这些人都凑在一起,无坚不摧地开始跟他们作对了,那最后的结果,就是洛子夜指不定也是要喝一壶。
    云筱闹反应过来什么之后,便很快地看向洛子夜,并开口道:“爷,我明白了!我马上让人在暗中盯着他们!”
    她这话一出,洛子夜这才算是满意点头:“还不算太笨!好好盯着他们,爷要是没料错,他们很快地就会聚众商讨,还会整出点事情来警告我们,警告我们不要对他们下手。你们一定要好好探查,把牵头的人给找出来,然后这事儿,就好办了!”
    “是!”云筱闹应了一声,就赶紧去办了。
    ……
    当洛子夜的这个政令,被王骑护卫的人知道的时候。
    不少人的心中都是惊叹的,尤其阎烈和解罗彧,完全便是觉得洛子夜简直就是一个奇才。煊御大陆,在眼下的任何一个国家里面,穷人一定会比有钱人多,洛子夜这便是要摆出一副,决定帮助穷人的样子。
    那么穷人们自然就很愿意站在洛子夜这边了。
    穷人们这么一站,那就意味着大多数的力量,都已经站在洛子夜这边了!
    不过,阎烈却也并没有盲目乐观,他在短暂的惊叹和赞许之后,很快地意识到了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使得他直接就开口道:“洛子夜就只做了这些?”
    要是只做了这些的话,纵然是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厉害到让他们佩服的程度上,但是这种对她的佩服,大概也就是只能维持几天的情绪了。
    因为那些富人们,绝对都不是什么善茬。
    尽管洛子夜只是说了带着穷人一起富裕,也并没有说,要让这些富人们都开始贫穷。但是他们肯定会认为,洛子夜的矛头是对准他们的,并且会很担心,要是穷人们真的开始有钱了,他们这些人要怎么办?
    他们得到的财富,是不是会变少?
    他们只要这么一想,那就一定会出来搞事情的。所以如果洛子夜真的天真的以为,一纸诏书和威胁恐吓,就能把这个问题给彻底解决掉,那她就真的太天真了!
    他这问题出来了之后,下人们马上便开口道:“洛子夜还下令,让人盯着那些富人们!”
    下人这么一说,阎烈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口道:“看来我们的王后,应当是不会轻敌了!”
    闽越作为一名大夫,大部分时候,台前的事情他都是不怎么管,并且也不是很清楚的,不过听到这时候,他倒是也问了阎烈一句:“若是将整座城彻底收复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你多久能够完成?”
    “一个月!至少也是一个月能彻底解决!而且大概还要死不少人,让许多百姓对我们生出怨气来。”阎烈很快地回答了一句。
    他这句话一出,闽越点了点头。
    旋即,闽越笑道:“我好奇洛子夜多长时间能够解决这件事情!”
    如果也是一个月,那就说明洛子夜在这方面的能力,是能跟他们王骑护卫的实力对等的,如果
    比一个月时间要长,那就证明,洛子夜大概是不如他们的,而如果比一个月的时间要短……
    就要说明,对方是比他们要厉害了!
    阎烈看了闽越一眼,开口道:“要不然我们打个赌?”
    “可以!”闽越也很好说话,很快地点了点头,打赌这件事情他们经常做,这时候一起打赌一下,其实也是可以的。
    阎烈笑道:“你赌多长时间,洛子夜能完成?”
    “十天!”闽越直接吐出了一个数字。
    他这个数字出来之后,阎烈的脸就青了,直接便冷声道:“闽越,你这话的意思是瞧不起我吗?”
    这还不单单是瞧不起他,简直就是瞧不起他们王骑护卫的实力,毕竟王骑护卫的首领是阎烈,他带领王骑护卫去做成这件事情,至少也需要一个月,闽越却说赌洛子夜十天就能完成。所以闽越这到底是瞧不起他阎烈,还是太瞧得起洛子夜?
    闽越听了他的话,也没什么感觉,双手拢在袖袍里面,慢腾腾地道:“不是瞧不起你,但是我就赌十天!洛子夜这个人,心思跟我们不一样,她都能想到什么无产阶级的政令,那就意味着,她脑子里面说不定还装着其他的奇思妙想,所以我就赌十天!相信这十天之内,这个任务她是可以完成的!”
    “我赌二十天!”纵然阎烈也是相信洛子夜的实力的,但是无论如何,十天的可能也是不大。
    甚至于,尽管是闽越已经强调了,他不是瞧不起自己,可是阎烈还是感觉到自己遭受了深深的侮辱。是以,阎烈说完这句话之后,不高兴之下,开口道:“这一次我们的赌注,也不要用银子和酒了,我们赌上男人的尊严!谁输了,谁就穿着花裤衩,围着军营跑一圈!”
    闽越:“……”
    他不就是高估了一下洛子夜吗?至于赌这么大吗?穿着裤衩跑就算了,还要穿上花裤衩,这一定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的对吧?
    倒是这时候,刚刚走到的肖班,插嘴了一句:“你们赌什么呢?十天二十天的?你们赌王要是求婚几天能成功吗?我赌三天!三天就够了!”
    “我们是在赌洛子夜几天能平复城池异动!”阎烈黑着脸扭头看了他一眼,并冷声道,“很好,记住你赌三天!”
    肖班觉得自己眼前都黑了!三天怎么可能解决?都怪自己没听清就瞎赌,这下可好了。他哭丧着脸说:“我能不赌了吗?”
    “不能!”阎烈和闽越倒是异口同声。
    不管洛子夜多厉害,三天是肯定不可能解决的,肖班这时候的加入就等于是免费过来陪着他们两个当中输了的人,一起穿着花裤衩陪跑了,既然这样当然不能让他遛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
    ☆、38 皇宫套路深,他要回农村!(四更)
    故事的最终结果,是完全超出他们预料的!
    而本来以为自己穿着花裤衩跑定了,于是已经流着后悔的眼泪,回家去准备一条看着不那么滑稽的花裤衩的肖班,最后居然没跑成……
    ……
    “好些了吗?”武修篁看向悠悠转醒的武琉月。
    这几日,武琉月时常处在半梦半醒的情况之中,常常不能保持长时间的清醒,总是醒来之后没一会儿,就忽然毫无预兆地晕过去了,这种情况一直反复地持续了多日。这令御医一些都觉得很奇怪,并且心下一直在发沭。
    之前他可是对陛下打了包票,说公主的身体,十天之后就一定可以取血了。
    但是眼下公主这个身体状况,竟是动不动就晕倒,这实在是让御医的心中充满了不确定,开始怀疑自己是判断到底对不对,也更是怀疑十天之后,公主是不是真的能够被取血,后天就是第十天了,对方这还动不动的晕倒,倒是取血之后出了什么事,自己岂不是……
    可,要是满了十日,这要是不能取血的话,陛下是肯定要怀疑自己的医术了,说不定还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资格继续当太医院的院判!这么一想,那御医简直觉得天都黑了。
    可是他心里也慢慢地开始感觉到了奇怪,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啊,公主的身体他也仔细地探查过了,理应这几天都恢复正常了,甚至就是下地都没问题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对方的情况一直都处于,极其不稳定的状态,经常说晕倒就晕倒。
    以至于他还认真地怀疑了一下,公主是不是中了什么蛊毒,所以才会这样。于是,自己还特意探查了一番。
    可是,自己这几日各种仔细的探查和研究之下,也算得上确认了,公主并没有中任何蛊毒,可是既然没有中任何的蛊毒,内伤也是处于渐渐好转的状态,那为什么竟然还动不动就晕倒呢?甚至情况似乎比前几日还要差了,御医觉得这件事情,简直就是……离奇!
    对,就是离奇。
    奇怪的他都想说一句,自己是不是哔了狗了。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给你一道题目,你完全按照公式,按照相关理论,一点一点的做下去,过程是没有问题的,起源是没有问题的,也没有忽视其他任何要素,但是日了人类最亲密的好朋友的是——答案居然是错的。
    那御医这几天,都在怀疑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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