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套车去丰县一趟”好酒赠友,陈青又给装了些瓜果蔬菜,便催人送去。
    等梁子俊回来,得知媳妇大手笔送走五坛,小气吧啦的嘟囔“爷自个就能喝去八坛,做啥送那么多?”
    陈青白他一眼,这人独对好酒小气。
    听闻败家媳妇还打算往京里捎些,梁子俊当先叫道“给谁都行,就是不给那只死狐狸!”
    不给他?陈青斜眼瞪人“还想不想回家了?”
    梁子俊扁嘴点头,极不情愿的同意送走一瓮。
    这么大的酒坛,运输起来颇有些麻烦,未免磕碰,不仅套了木架,还塞了不少干草防震。陈青再三嘱咐,尽量避免摇晃,以免酒液变质。
    梁子俊听劝,咬牙请工匠雕了一套玉石酒盏,半透明的酒杯,衬上瑰丽酒色,没等喝上一口,便先自我陶醉起来。
    于是乎,梁三爷背着媳妇,私下给自己也定了一套,每天乏累之余,品酒看书,别提多惬意了。
    等酒抵京,让陈青没想到的是,沈书誊和廖凡志一坛没分着,全被景王一人独吞了。
    夏景玉仔细看过注意事项,才吩咐开坛品酒。
    一喝便觉出好来,故作不知的把信烧了,约魏之过府品尝。
    刘魏之偏爱这股入口回甘的别样滋味,为此没少遭人借故啪啪……
    以酒栓人,景王更不舍得往外送了。赶上年节设宴,特带了一壶上供,母后得知此酒养颜,还具有多种功效,喜的直夸小儿贴心。
    未免母后上门搜刮,夏景玉连忙进贡果干给母后品尝。嫔妃借光尝鲜,笑夸此人别具慧心,如此晒干储存,即便无鲜果可用,也可多食些果干解馋。
    皇侄偏爱葡萄干,喝了美酒还龙心大悦提诗一首,故此,丰县美酒扬名京城,连带果干也一时奉为佳品。
    席间,刘魏之因被啪啪的一脸菜色,专挑清淡怡口的素食下酒。
    景王远远望去,嘱人夺了酒杯,传话夜里一叙。
    本来打定主意再不贪杯,散了宴却被王府侍卫劫持,待得进入王府,才知抓他来的目的。
    “不写!”通晓始末,刘魏之嗤鼻以对。
    亏他被胁迫几晚,原来这酒本就是分给四人。喝没了才想起遮掩讨要,他又不傻,回去写信告诉陈青,自然不会再给景王送酒。
    “我不是看你爱喝,才没舍得分吗?再说属你喝的最多,你说是也不是?”夏景玉翘起二郎腿,颐指气使的威胁人回信。
    刘魏之气急,偏又奈何不得此人,咬牙写完就想抽身告退。
    夏景玉会把到嘴的肉食放跑?手指轻轻一勾,便等人自动宽衣服侍。
    刘魏之哪会不晓得被压来的下场?狠咬了这混蛋一口,迷失在磨人的晃荡中……
    年节到来,各处衙门休沐七天,丰县有赫连兄弟守着,余下几人纷纷收拾行装,准备回家过年。
    博林孤身一人,只能厚颜跑到陈青这蹭年夜饭。
    李舒和同三位好友赶着初三这天,相携来府上拜年,见到陈青,自是不遗余力夸赞夫人的好手艺。
    陈青通晓其意,一早备出十坛,就等几人上门讨要。
    一大桌酒菜,热热闹闹的吃过喝罢,赫连山也带着二当家来给爷爷、奶奶问安。
    老大不小的爷们,双膝跪地给长辈磕头,可是把陈青唬的一愣。
    玩笑话咋还当真了?
    “我俩尚不及你年长,这可使不得”陈青赶紧推子俊扶人起来。
    梁子俊皮厚的生受一礼,似模似样的掏出利是分发给二人“左右就年节见回礼,无妨”
    赫连山多少年没收过长辈给的利是,绷个脸认真点头“平时想让老子磕头都没门!”
    说罢,又给便宜叔叔磕头。良缘朝阿爹伸手,爷俩凑堆眉开眼笑的训导“晚辈”,把陈青看的直捂眼。
    李舒和笑着扬起手中利是“我与他二人平辈论交,要不,你也给……”
    “滚蛋!你认识老子在先,合该跪下来磕头才对”赫连山立马从地上爬起,一巴掌扇李舒和肩上。
    “哈哈哈……”众人笑做一团,权当此间玩笑一场。
    正月十五一过,年节便算过完了。
    陈青如今八个月身孕,却仿似临盆在即一般甚是吓人。
    梁子俊特意请了郎中整日守着,就怕一时不查,再出点意外状况。
    他自己倒是觉得不打紧,两个小家伙都很乖巧,在肚里鲜少嬉闹,就连胎动也远不及良缘那会频繁。
    除了走路格外吃力,其余倒也没啥不同。
    陈碧手艺有所长进,按着博林的身形又给缝了两身换洗衣衫,陈青见了问她“怎过年不拿出来给他?”
    陈碧不好意思的直摇头。怕他笑话,只敢背地里捎去,不碰面倒也不觉尴尬。
    博林穿着也没嫌弃,有人给做,总比买的合身。
    清明一过,陈青终于扛不住动产了。
    双胎能在肚子里呆满九个月,也算是福泽深厚,阵痛疼了一天羊水才破。
    原想生过一胎,这胎自然也能顺产,谁承想,俩娃忒懒,怎么都不肯出来。
    直到陈青耐不住下手狠拍一掌,小家伙才受惊般钻入产道,三息功夫就从肚里爬出一个肉团子。
    稳婆瞧清肚皮上的胎记,喜道“是个胖哥~”
    把娃收拾干净,头下脚上的倒提着教训“你个懒哥儿,快哭!”
    屁股上挨了轻轻两下,小家伙才肯扯着嗓子嚎上两声,等裹严实了,又乖巧的不哭不闹。
    生出一个,陈青顿感轻松不少,稍喘口气,喝下半碗参汤,小儿子才预备出来。
    ……没觉出疼,三子就落地了。
    陈青勉强抬起身子,看一眼急了“咋这么点?”
    稳婆赶紧抱起来“甭急,一个大,另一个肯定小。都被胖哥儿占了肚皮,哎呦~就是可怜这小子了,以后好好喂,估摸能养活……”
    听闻老小是个小子,陈青这才笑了,真怕生三假小子啊……虽说他现在不太在乎儿子是哥儿还是小子,可到底仍希望娃里能有个真爷。
    梁子俊趴窗户外偷听半晌,直到父子平安,才满面喜色的分发赏钱。
    一等儿子被抱出来,便急问“大人咋样?”
    “瞅你急的,好着呢,等收拾干净了再进去”稳婆收下大红包,眉开眼笑的宣布“先出来的是哥儿,后出来的是小子”
    梁子俊赶紧接过陈碧怀里的胖儿子,问道“哪个是小子?”
    陈碧指着稳婆怀里的小不点说“快请郎中给瞧瞧,稳婆说不妨事,可这也太轻了”
    梁子俊赶紧接过来一抱,心疼的直抽抽“哎呦~爷儿子咋这么轻!”
    “不妨事,多吃点奶水,几天就能胖起来”稳婆喜笑颜开的嘱咐。
    四斤是弱了点,但只要奶水足,不怕养不活,再说对比那个六斤沉胖哥儿,这也不算差的太多。
    双胎争抢养分,少有生下来一般重的,二、三斤的婆子也见过。当然,那么弱的身子骨,多半都会夭折。
    两名奶娘等老爷看过,接过娃娃回屋喂奶。
    梁子俊快步跟进,摸着媳妇汗湿的额头宽慰“辛苦你了,阿青”
    陈青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没咋担心呢。
    果然两句不到,就听梁三爷没心没肺的嘀咕“头胎嘎巴一下就生出来了,爷就知道,这俩也准生的痛快”
    陈青没力气跟他闹,挥手罩他脸上骂道“滚蛋!疼死了!以后再别指望我给你生娃”
    梁子俊好脾气的抓手打脸“嘿嘿嘿……快多打两下,爷还想再生几个呢……”
    陈青气急损道“要生自个生去!”
    “多娃多福啊,只要是你生的,几个爷都不嫌多”梁子俊全然没过耳,一股脑将喜悦宣泄出来。
    就是生十胎八胎,爷也养得起。
    梁三爷趴媳妇耳边,美美畅想儿孙绕膝的场景,听的陈青干脆脑袋一撇,呼呼大睡……真他娘的累死了。
    好容易卸货,再揣上,非剁掉那害人的玩意儿不可!
    第214章 功绩初现
    春回大地, 草木发芽。陈青坐月子期间,忙碌的春耕悄然结束。
    新生儿并未给夫妻带来太多困扰,老二贪吃贪睡, 除了弟弟哭闹时会跟着嚎两声, 等人一来, 立马又嘬着拇指香甜入睡。
    仿佛像是知道老三嗓门小,特意替弟弟唤人一般。
    一个月功夫, 胖哥儿就出落的圆润讨喜, 比老三大了不止一圈。
    先天瘦弱的么子,拼命吃奶仍是细胳膊细腿羸弱不堪, 每当给娃换尿布时,梁子俊都怜惜期盼儿子能够快点长大。
    陈青这个当爹爹的则是好吃好睡,全然不管。他只负责生, 带娃的活自然落在罪魁祸首头上。
    一等出了月子, 就忙起他那二分菜地。
    双胞胎有奶娘照看, 他个大男人也插不上手,况且软趴趴的奶娃是他大忌,除了每日看上几眼,还真不需他多加照看。
    梁子俊就惨了,不光要忙公务,还要肩负起奶爸职责,每日一放衙,就屁颠颠的跑回来伺候儿子,忙的那叫一个心甘情愿。
    预先定好的政令也都一一落实,待得春耕结束,境内百姓响应号召,纷纷扛起锄头植树栽苗。
    陈青曾与几人说过,多半耕地并非不能高产,只是碍于土质松软,易被雨水侵袭,故而才会每到雨季便大面积减产。
    想要稳固土壤,保证养分不流失,只能大规模植树造林,将乱砍乱伐造成的环境破坏全面补救起来。
    除了被砍秃的荒山,河道两旁、田间地头也得栽植树木以防土质恶化。若非不懂保护环境的重要性,又怎会致使自然环境越发恶劣?
    也不怪百姓就近砍伐,这么恶劣的气候环境,为保冬日有足够的柴禾取暖,就只能大面积伐树蓄柴。而在运输有限的古代,除了就近取材很难从更远的深山获取来源。
    在京时,陈青就讲过保护环境的重要性。梁子俊反思过后,当先开展的便是有序开发。在砍伐同时,必须补种缺失植被,已达到循环利用的根本目的。
    凡禹州境内百姓,每年春耕过后,需按人口补种树苗。添丁进口也须栽上一颗小树,以示立地生根。
    这种好处起初不见成效,但日久天长,必然会产生重大影响。官府宣传之余,勒令百姓不许就近伐木,无形中虽增加了获取难度,但为保能够造福后代,些许困阻也乐意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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