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端木有,不周沉睡的这万年里他都做了什么?现在他已经有了极强的势力。”勾陈道。
    “恩。”紫微略一沉吟道:“渊儿传回消息说自己很安全,并没有提起洛神,看来她对洛神似也起了疑心。”
    勾陈一笑,道:“小妹的性子虽恬淡却是极聪慧的,只是她并不说破罢了。我看这事你也别急着迁怒洛神,她也只能做些小动作,是你太冒进了。”
    紫微认错道:“大哥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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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进到主屋时,见不周与纹铄正一道用早膳,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人已经进来,就是现在退出去也是惊动了二人。
    “端木。”纹铄记得昨晚说过的话,不再唤他前辈,见了人来却自席间起身,道:“灶上的粥做得不错,端木可用过早膳,不如一起用些?”
    “他辟谷。”端木还未说话,不周便冷冷地甩来一句。
    端木扫了不周一眼,见他黑着一张脸,忙道:“大小姐真是折煞老奴了,您快坐、快坐。”
    纹铄见自己一起身,端木便躬下身去,只得坐了回去,便听他道:“老奴来只是想告知小姐,小姐要老奴传的消息已经传到,小姐不必再为此事烦心。”
    纹铄听到这话有片刻的失神,端木忙岔开话题道:“公子的伤一直不好,老奴想要为公子疗伤,公子却是不肯。”
    纹铄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不周,见他阴沉着脸坐在那似没听到一样。回头又看了看端木,端木则是面现焦急,不由失笑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纹铄的话刚说完,端木就觉得四周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些,顿时将心提了起来。便听纹铄接着道:“平白的让人担心。”四周的温度似又回暖过来,端木的心也跟着放了下去。
    端木自觉自己无法再在这房里呆下去,他年纪大了,这心忽上忽下的实在受不住,纹铄却丝毫没有感觉,只道:“用过了早膳便让端木给你疗伤,不可以耍脾气。”
    不周没有同意,但用过了早膳,端木的手搭上他的腕时,不周却没有像每次一样甩开。纹铄在旁边看着,唇角微微上翘,见二人闭目准备开始疗伤,便幻了一把古琴,平静一下心绪弹奏起一首有助凝神的古曲。不周的伤很重,勾陈与紫微的连击威力有多大是可想而知的,只是不周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让大家以为他的伤并没那么重。端木的灵力进入不周的体内,便有无法寸进之感,只得减弱了灵力一点点的修复受损的筋脉。
    纹铄将曲子弹了两遍,就停下来担忧地看着两人,伤得越重,疗伤自然越加困难。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不周突地睁开眼,见她的眸满含忧色,将手一抬对端木道:“哪里有那样麻烦,今天先这样吧!”
    端木还待说什么,见不周扫过来不善的目光,只得将话又吞了回去。想着确是急得不的事,也就顺着不周的意思告退出去。
    “你的性子怎么这样急,连疗伤都不耐烦。”纹铄蹙着眉道。
    不周听她这样说,脸色便沉了下来。纹铄才想起他的性子不仅急而且坏,自己大概是将那两个侍女的话听了进去,才会这样‘恃宠而骄’的吧!想到这词,纹铄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忙低下头去,咬了咬唇道:“你定也累了,先休息一会儿,我想去洗漱一下。”说完话不等不周回应转身向外走去。
    “铄铄。”不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纹铄倒是第一次在不周清醒的情况下,听他喊自己的名字,任他拉着自己,垂眸等着听他想说些什么。等了半晌却不见他的下文,奇怪的抬头去看,只见他正低头注视着自己。
    不周见纹铄抬起头才道:“我给你梳头吧,你以前最喜欢我给你梳头。”
    纹铄从来没想过,一天的时间可以过得这样安静,不周给她梳了发辫,还是上次在昆仑山时梳过的样子,也不知是不周喜欢的,还是以前自己喜欢的。纹铄觉得虽然不周身上有伤,但是闷在房里也不好,便提议出去走走,不周就带着她在园子里转了一转。这处园子昨儿见还开着大朵大朵娇艳的牡丹,一派繁华富贵的景象。今天园子里开的处处都是夕雾,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动的手,或是什么时候交待下去的,这里毕竟是凡间界,灵力受到一定的限制,这样大费周章反倒让她不好意思。
    不周所居的主屋旁有间极大的书房,各种藏书应有尽有,那些纹铄只闻名没机会得见的孤本暂且不提,便是各种□□就足以让她惊得目瞪口呆。本想挑一本拿出来看看,却被不周狠狠地瞪了一眼,想起在中宫时大哥也看着她,不让她乱读书,一时心里又是五味杂陈。
    白日里一切都好,可到了晚上不周的伤势就又加重起来,纹铄见他脸色灰白、时睡时醒的样子哪里放得下心,只得守在榻旁。之前给不周用的药是她上次被蜃龙所伤后,涂山修在师父的丹房偷的,虽然品质不错,但并不适合不周。端木拿来的新药她闻了一下,丝毫不比自己的差,不由在心中暗暗纳罕,这么好的伤药不早拿出来用。端木若知道纹铄的想法定会大呼冤枉,他把伤药拿出来也得这位祖宗肯用才行啊!
    因着昨日里就没睡好,半夜里纹铄便迷糊起来,半睡半醒间觉得有双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她身子本就较弱,连熬了两个晚上此时精力实在不济,挣扎半晌终也没醒过来。但她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那感觉温暖、安全,让她睡意更浓,只这怀抱很快就离开了她,让她心中好生失望,纵然睡着也下意识的伸手去抓。
    待第二日纹铄睡醒,已是巳时中,只是窗与帘皆都挡着,房内的光线很暗,才睡得这样沉。她迷蒙睁开双眸,就见不周正睡在她的身侧,而自己的手抓着他的衣角。
    不周向来浅眠,纹铄稍有动静他便醒了过来,轻声问道:“你醒了?可睡得好?”声音中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全没有了平日的冷漠。
    “嗯……”纹铄窘得将脸埋在被子里,却又闻到那淡淡的甜香。竟是避不开他的目光,避不开他的声音,也避不开他的味道,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裹住无法脱身。
    “别把自己憋死了。”许是一夜好眠,不周的心情相当好,开起玩笑来。
    纹铄却突地恼怒,都是这个混蛋让她处于这样窘迫的境地,她手上连连掐诀,自不周身边遁了开去。不周见此并不阻拦,只终没忍住大笑出声。
    守在房外的侍女面面相觑,互相递了眼色,分出一半的人来跟上纹铄,另一半进房服侍不周洗漱。也有机灵的小侍女跑去跟端木报信,说说今早的见闻,但她会怎么说就不得而知了……
    ☆、第26章
    伏羲剑在纹铄的手中化成一道蓝色闪电,急速往来间光芒闪烁飘忽不定,她已将不周相传的这套剑法练得纯熟,可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回想着不周那日使剑时的身法,沉下心来慢慢琢磨,想了半晌也是不得要领。不由泄气的想,她的修为这样低,纵然这剑法精妙,也无法弥补先天不足。遇上了九凤那样的对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不周的书房里倒是有些□□……
    “小姐,已经练了快两个时辰,该歇歇了。”诗诗端着茶盏缓步走来,见纹铄仍在练剑有些担忧。端木老祖将她与青青派来服侍小姐时便有交待,小姐身体较弱,平日里定要好生注意饮食起居。纵然老祖不说,她与青青又怎么敢怠慢,那可是公子心尖上的人,她们将来的女主人呢!初时两人处处小心翼翼,恐惹了小姐不快,知小姐是喜静的性子,说话都要轻声些。可渐渐的两人发现,这位小姐虽不大爱言语,却是极和善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逐渐恢复活泼、好动的本性。
    纹铄将伏羲剑收回,接过茶喝了两口,便问:“公子在做什么?”
    诗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公子亦问起小姐,端木老祖刚派人来问。”偷眼看了看纹铄的神情,见她没有不悦之色才道:“公子与小姐真是心有灵犀。”
    纹铄面上一红,嗔道:“平日里纵着你们,胆子这样大竟敢拿小姐打趣。”
    诗诗敢忙告了罪,抿嘴一笑道:“端木老祖正给公子疗伤,老祖交待说,小姐若是无聊,可让奴婢们陪着小姐出去走走。”
    纹铄心中一动,她虽已身处凡界,但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处院子里的侍女、侍卫身上都是有灵力波动的,可见都不是凡人,她来了几日竟是一个凡人都不曾见过。诗诗说,她们身处一处凡界的京都之中,她倒很想出去看看是个什么样子。
    “小姐,咱们出去转转吧!”诗诗眼中满含期望地道。
    “好。”纹铄点点头。
    纹铄这一点头,里里外外的侍女、侍卫全部忙碌起来,准备车马、随行护卫及各种用品。纹铄不喜兴师动众,吩咐下去叫一切从简,这才没闹出更大的动静来。当她着一身杏色长裙,头带帷帽自府中侧门行出,见等待在门外样式普通并不如何打眼的马车,满意地点点头。回首间才看清自己所居之处,门楣上朱漆匾额上书“周府”二字,不由一笑。
    纹铄并不觉得这马车有什么出挑的地方,可在普通人眼中,这马车虽没什么特别华丽的装饰,却已足够气派。由于春日里阳光明媚,温度合宜,又为方便纹铄观赏街中人、物,马车四周的帷幔都是掀起的。街上行人见车中坐的是三个女孩子,一众身材高壮的护卫随侍左右,哪里能不多看几眼。
    车夫似乎对此处地形极为熟悉,转过几条街便行至一处极为繁华的街道。四周不仅酒肆茶楼、商铺林立,更是不乏各种走街串巷的小商贩,各种小吃食、新奇的小玩艺。纹铄命车夫停了车,带着诗诗、青青步行进入人群中,护卫见此并不煞风景的紧紧跟随,而是远远地注视三人。
    诗诗、青青二人似乎对这样繁华、热闹的街道也有些陌生,但比纹铄要强上许多,见到卖胡饼的小摊还知道要用银钱来买。纹铄将胡饼拿在手中,哪里好意思当街来吃,却见诗诗、青青两人眼巴巴的看着,只得好笑地咬了一口。麦香、肉香、椒香、酥油香便同时传入口中,不由连连点头道:“好吃,你们快尝尝。”诗诗与青青对视一眼,也吃了起来,都是连连称赞。
    三个女孩子,两个水灵灵、娇俏俏的,一个明显是个小姐,虽头带帷帽,却能看出身形高挑婀娜,哪里能不招人眼目。一路行来,走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回头去看,有些无聊的更是跟在她三人身后如同护卫一般。
    纹铄发现身后跟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蹙眉向诗诗小声问道:“他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青青调皮道:“他们见小姐漂亮,想多看几眼。”
    纹铄好笑地嗔了她一眼,抬头见右侧有间极大的商铺,逐带着诗诗两人进了商铺内。
    “小姐是想选购些首饰还是香粉?”店家略一打量进门的三个女孩子,见她们衣着样式虽简单质地却极是上乘,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忙将人迎至二楼雅间命人上了茶水。
    “首饰、香粉都拿些来看看。”纹铄尚未开口,诗诗便说道。
    那店家应了一声,忙打发人去取,自己却留在雅间内与纹铄三人聊起现今京城内流行的首饰、衣着,说着不由再次打量三人,尤其是为首的纹铄。现金京城盛行奢华之风,这位小姐通身上下没什么饰物,服饰也很素雅,倒不像是京城人士。纹铄亦打量这店家,见他四旬左右的年纪,着一身藏青色圆领袍服,面色和善举止文雅,顿时对凡人大生好感。
    待首饰、香粉送上来,真真让人大开眼界,步摇、翠翘、臂钏,各种样式。铅粉、紫粉、珠粉、檀粉,各种味道。诗诗不让他人近纹铄的身,自取了香粉打开盖子,一一捧到纹铄面前请她赏闻。纹铄只看了两样,便摇了摇头,莫说她平日里不喜用这些东西,便是用,这脂粉的味道也实在太重。至于首饰却觉样式很新颖,在中天时身上所带的饰物一般都有特殊的作用,就像姬潇尘送她的蜃龙发簪,倒是很少有哪位神将法器炼制得特别别致的。
    纹铄所带的帷帽虽然轻薄,长度也只及下颚,但到底不太方便,她随手将帷帽摘下置于一旁,却让那店家猛地瞪大双眼。他经商二十余年,由店里的小伙计到今日的掌柜,却是从未见过这般美貌的女子。饶是他早已练就了不管遇见什么事,都能笑脸相迎的本事,此时也是倏然变色。
    纹铄选了支蝴蝶发簪插在了发间,她微微一动,蝴蝶的翅膀便要颤上一颤,如同要振翅飞走一般。纹铄让诗诗、青青亦各自挑选自己喜欢的首饰,两个小姑娘也没客气,谢了赏便挑选起来。店家见纹铄对侍女出手都这样大方,不由心中暗暗猜测她的身份。
    女孩家挑选首饰最是费时,纹铄也不在意,用了盏茶便支肘趴在窗边看向外面的行人。这些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锦衣玉带,有的破衣烂衫,各种形貌,在纹铄看来要比那些首饰更有趣些。纹铄唇边荡起一抹微笑,却突地与一位策马过街的公子四目碰个正着。
    纹铄微微一怔,那男子着一身月白色袍服,腰束缀着明珠的银丝带,脚踏羊皮莽纹靴,头上以玉簪束发,一双明眸如星子带着三分暖意。这人的气息很特别,给她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之感。那男子无意间抬头,见到纹铄亦是一怔,当真是惊鸿一瞥过目难忘。他急急一勒缰绳,马儿停在街前,他便仰着头痴痴望向那处阁楼。
    “公子?”李晋身后的一名随侍见状,奇怪地抬头向上看去,却并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恩。”李晋淡淡应了一声,道:“过两日便是十二妹生辰,咱们去奇芳阁看看,给她选件首饰。”
    那随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壮着胆子道:“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回头让他人知道……”
    “啰嗦。”李晋冷冷丢下一句,当先下马向奇芳阁走去。那随侍无奈,只得快步跟上,进门时亦不忘向散在各处的护卫暗中打了手势。
    纹铄仔细思量,依旧想不出那男子的气息为何熟悉,便将之抛到脑后。待诗诗二人挑好了首饰,付过银钱往楼下行去,刚至一楼就见店中伙计正向一位公子推荐一支步摇,那公子手中拿着步摇,眼睛却向楼梯处望来,显是听见了脚步声。
    “这位小姐头上的发簪倒是精致,不知你们店里可有?”李晋见纹铄下楼,手往她发间一指道。
    “哎哟,公子真是好眼力,这发簪正是小店的,却是唯一一支被这位小姐买了去,公子不如再看看别的样式?”那伙计回头向纹铄方向看了一眼,半晌没回过神,陪着纹铄三人下楼的掌柜见状上前,赔着笑脸道。
    “哦?”李晋凝视着纹铄道:“这支发簪极美,本公子喜欢,不知小姐可愿相让?”
    “我夫人即喜欢,自没有随意相让的道理。”还未等纹铄说话,店铺外再度走进两个人,为首的男子一身青衫,身形修长,如墨的长发以玉冠束起,眉宇之间一股冷肃之气,让人望之生畏。身后一名老者,年约六旬上下,微微躬着身,笑容和煦给人亲近之感。
    “公子,老祖。”诗诗与青青见到来人,连忙见礼。
    “不周……”纹铄走上前,轻轻扯了扯不周的衣袖,这位爷的性子她知道,她可不想自己第一次出游就闹出乱子来。
    不周待纹铄靠近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向李晋道:“还有事吗?”
    李晋身份贵重,虽见纹铄貌美,但美人即已为人妇,他自然不会再做他想,极有风度地向两人拱了拱手道:“是在下冒失了。”便带着侍从离去。
    纹铄脸色通红,自不周怀中挣脱出来,垂头不语……
    ☆、第27章
    不周带着纹铄自商铺中走出来,马车已在外等候,散在各种的护卫也都各归其位。李晋遥遥向这里看了一眼,对身边的随侍道:“叫人去查查,他们什么来历。”那随侍应了一声,忙向暗处打了手势,招过人来吩咐下去。
    不周率先进了马车,纹铄却迟疑了一瞬,自上次在不周的榻上遁走,她便再没有单独与不周相处过,每次去见他总是带着诗诗、青青两个小丫头。最初时这两个丫头还总是借故离开,后来发现只要她们俩自主屋离开,纹铄便也向不周告辞。没有办法只得充当两只花瓶,站在不周与纹铄之间。不周当然也看出纹铄躲着自己,却也不与她计较,只今日她再没什么理由不与不周同车……
    纹铄在诗诗、青青的虚扶下登上马车,稳稳坐在不周的对面,却是一直垂着头,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心中暗恼他刚刚竟揽着自己的腰,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他夫人。
    “这位公子是你二哥留在凡间的一丝血脉,本与你有缘,你遇见他也不足为奇。”不周见纹铄垂眸不语,率先开口道。
    “我二哥?”纹铄果然惊讶地抬起头。
    “恩。”不周见纹铄提起紫微时,眼神晶亮的样子心中略有不快,淡淡道:“紫微入世修行五十年,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只没想到就是这一处凡界。”纹铄道。
    不周唇角邪邪地翘起,道:“他也定想不到我们在这里。” 纹铄顿时无语,不周继续道:“你二哥在这处凡界是至尊帝君,后宫后妃无数,生有十四位皇子,二十一位公主。只可惜女子尚好些,男子恐怕命运多舛。”
    “为什么?”纹铄有些回不过神来,讷讷地问。
    “因为你二哥虽然转世修行,但能成为他的子嗣必有极大的福泽,若福缘不够恐这一生难以平安度过。”不周道。
    “那怎么办?”纹铄问。
    不周冷哼一声道:“这是天意。”
    “那他呢?”纹铄想着那个英姿勃勃的公子,心中略有些不忍。
    “帝位总要传承,受紫微的余荫还算不错。”不周道。
    纹铄才恍然道:“他是凡界的帝君。”眼珠转了转,好奇道:“那我二哥的王后是什么样的人?”
    “知书达礼,谦恭温良,当朝将军幼女,为他育有三子四女。”不周道:“除了这一位,还有许多宫妃,有前朝公主,还有饱读诗书的才女,都极得他的宠爱。”
    纹铄想了想,觉得有些好笑,道:“一点都不像二哥,二哥他……”说到这里却突地顿住,想到洛神心绪有些烦乱。
    不周见她神色,蹙了蹙眉脸色冷了下来,纹铄因为有心事也没发现他的异样。两人再未交谈,回到府里便各自回房休息。诗诗、青青服侍纹铄用晚膳,她却没什么胃口,因在街上贪新鲜用了些胡饼,现在并不饿,随意吃了两口便叫撤了下去。
    “小姐要去公子处走走吗?”青青问道。
    因着每日里用过晚膳之后,纹铄都会去不周那里坐坐,所以青青有此一问。纹铄却觉两人刚刚分开,此时心情也不大好,便有些懒懒的不想动。只道:“我有些乏了,想早些休息,你们都去吧!”诗诗、青青这两日对纹铄多少也有些了解,知她这是想要独处,乖巧应喏退了下去。
    纹铄见天色也已不早,想着不会再有人前来打扰,便自乾坤袋中拿出一本书来,倚在榻旁细细读了起来。边读边研究书上所画手印,因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书籍,记载并不如现今的书简单易懂,读起来略微有些吃力,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去了许久。
    “怎么将人都打发出去了?”纹铄看得正认真,不周的声音突然自门外响起,在纹铄愣神之间,人就已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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