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行为确实有些怪异。”屈暮晅凝眉琢磨着,“但是还不至于精神不正常吧?”
    简少钧却摇摇头:“赵岭之前跟我说过你们碰上过一个特别偏执的人对吧?”
    屈暮晅和银苍蕴对视一眼,点点头,丁禾确实过于偏执了。
    “不止他,之前为难你们和小芸的,那个叫单于乐的。”简少钧顿了顿,“他虽然是为利益驱使,没有他们这么偏激,但在某种程度看,他的心理也有些问题。”
    “你还学过心理学吗?”赵岭倒是有点惊讶,这个男人精力这么充沛吗?其实如果不是他和简少钧这样的关系,换成路人视角,他倒是真会对这样的人产生钦佩之情。像他这么顺风顺水,很大的原因是他现在的这个领域是他所擅长的,但是简少钧不一样,按理说他已经有银萃这样的资源,完全没有必要再向其他领域探索了。而且到他这个地步的律师很多都自己做老板了,但是赵岭知道很多事情其实他还在亲力亲为。
    “没有专门的学习,看过几本书。”简少钧却是诚实地摇摇头,“但是我见的人多,什么人都也,嫌疑人也见过不少,这些年多多少少总结出了一些经验。”
    “那你觉得刚刚那个人是在你经验里划分为哪一类?”
    “你问我直觉吗?”简少钧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脊背爬上了寒意——
    “我觉得他属于杀人犯,还是不知悔改的那种。”
    ……
    赵岭正拿着手机看着简少钧推荐的几本犯罪心理学相关的书籍,越看身上越发冷。文字毕竟没有案卷翔实,但正是因为他们的行为被用讲故事的方式讲出来,才愈发地让人不舒服,和普通案件相比,很多连环杀手用格外残忍的手法犯下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案件,被杀的往往是无辜的人,只因为某一点触碰到了他们心底的一个点。
    正想着,门被敲响了,赵岭这次开门时竟然还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猫眼,看清来人这才把门打开。
    “赵岭,我和我哥打算去海边吃烧烤,要不要一起来。”
    “好!”虽然都说不要跟老板一起吃饭,但是现在赵岭浑身凉飕飕的,暮花天非常需要人气和烟火气温暖一下,当机立断地点头答应,“我去叫少钧。”
    在屈暮晅暧昧的目光中,赵岭脸都红透了,辩解道:“我、我只是觉得,叫别的不太礼貌,显得我没素质。”
    “你完全可以叫宝贝的,我不介意。”简少钧刚好处理完公事,打开门就接住了赵岭之后的话。
    赵岭扭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这个体格叫宝贝?别看简少钧穿上衣服看起来一点不壮,但是脱下衣服腱子肉一点都不少,把自己扛起来都没问题,深深地吃过亏的赵岭表示这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大的宝贝的。
    嗯,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就是知道。
    屈暮晅“啧啧”两声,吃下了这口污浊的狗粮:“走吧,我哥先去了。”
    三人走到别墅门口,简少钧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起电话是关于公事的,但是案卷被简少钧放在房间里。简少钧把电话离自己远一点,略带歉意:“你们把地址给我,我等等去找你们。”
    赵岭眉梢微动,屈暮晅把地址说完后,简少钧就拿着电话脚步匆匆地往回走。屈暮晅正要往外走,却发现赵岭没有动:“怎么了?”
    赵岭笑得尴尬:“我等他一起走吧。”
    “你怕他不认路?没事,我让哥给他发个定位。”
    赵岭却依旧没有动,屈暮晅眨眨眼突然有了几分了然,暧昧地挤挤眼:“那我先去了。”
    “别。”赵岭伸手拦住了屈暮晅,这才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你也别单独走吧,不安全。”
    “你是说……”屈暮晅神色也严肃了起来,“那个人?”
    “嗯。”赵岭揉了揉额间,“我原本是觉得哪有这种事,但是后来我发现,他脑子里的想法可能跟我们不一样,在他眼里,也许我们本身就不无辜。”
    那个人既然都能无差别撒网,就证明他觉得他勾搭的人都是有罪的。
    存在即原罪,这事也没处说理去。
    虽然赵岭并不认为自己是天生的gay,虽然他也没有过喜欢的女生,但是他同样没有喜欢过男孩子……但别人这么认为也没有办法,赵岭是觉得那人可能就是恐同,仇视同性恋。
    赵岭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屈暮晅发现自己跟他的想法和判断都不太一样,但是屈暮晅发现了一件很微妙的事:“你这么相信简少钧?”
    毕竟简少钧自己也说就是一个直觉,并没有具体的凭据。
    赵岭一怔,他似乎……还真的就相信了。摸摸鼻子,赵岭试图掩饰内心的尴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事宁可信其有。”
    屈暮晅了然,看来他哥之前替赵岭担心的倒是白担心了,银苍蕴其实还挺担心自己这位没心没肺的秘书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但是现在看来,他距离开窍就剩一张糯米纸的距离了。
    “也对,这种事情宁可小心点。”屈暮晅打开手机屏幕拨号出去,“我打个电话给我哥,叮嘱他小心点。”
    屈暮晅先是打通了他哥的电话,之后习惯性地边打电话边沿着别墅墙缘走。他站着打电话的时候不习惯站在原地打,边走边对银苍蕴说了赵岭的担心,让银苍蕴自己小心点,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低了下去。
    银苍蕴叫了他两声,屈暮晅赶紧把音量调小,轻手轻脚地往后退。等连续退了几步,他才轻轻对电话那头说:“我没事,但是赵岭的猜测恐怕是对的,我看到那个人在我们别墅外游走了。”
    屈暮晅让银苍蕴呆在烧烤店别动,之后他把这个发现跟赵岭说了,虽然赵岭遇见简少钧的事很难保持理智,但是这事毕竟关乎性命安危了,赵岭理了理思路冷静下来给简少钧打了电话,电话一通,他就对电话那头说:“宝贝,你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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