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他可还在宫里?”玉清混又问道。他现在想知道的是炎云惜为何找这人,真像她说的她只是在帮一个朋友寻找的家人?
    “在紫瑞二年他就逃出了宫,不知去向,因为当时宫中失去了大批财物,先皇震怒,抹去了他在宫中一切记录,当时跟他有牵连的人都受到了处罚,一
    时间人人自危,都想与他撇清关系,便没再敢提起他,事隔二十年皇宫都换了几批人,除了奴才恐怕都没人记得他了。”赵公公回道,他不知道玉清混
    为何突然提起王元,但作为奴才,主子问什么认真回答问题便可。
    闻言,玉清混略思索了片刻,二十年,为何她家人这时候才找,这点想不通。他又道,“他在宫外可有什么亲人?”
    “听说他入宫前就是孤儿,应该没什么亲人,不然当年他犯事肯定会祸及家人。”赵公公回忆后道。
    “那是是否遗漏。”
    “这个不会,如果他只是普通宫人人,到有可能,可他当年都坐上御前大总管的位置,很多双眼睛盯着,他宫外要是有什么亲戚,早被人打听得一清二
    楚,他的生平宫中档案处应该还有记载。”赵公公道。
    “你是说这本簿书。”玉清混说着,拿起案上的簿书。看来她的当初所说帮朋友一事肯定有假,可她找他的目的是什么?她所提及查案又是何事?
    闻言,赵公公抬头瞧着,王元的薄书他并没见过,所以也分辨不出来。他现在更奇怪的是,皇上为何去查他,难道他跟郡主的案子有关?然后道,“奴才并没见过他的记录。”
    “这本簿书后面少了两页,记载的应该是你刚才所说叛宫一事,当年他除了偷盗宫中大批宝物,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吗?”玉清混道。
    “这......”赵公公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再提起,当年先皇下令说谁敢再提那个传闻,定斩不赦。
    “说。”玉清混见他犹豫,憋了他一眼。
    “皇上,先皇曾下令,宫中任何人不得提起此事,违者斩。”赵公公说着,跪在了地上。
    “朕恕你无罪,起身吧。”
    “喳。”赵公公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接着道,“王元逃出宫不久,宫里流传出一条消息,说他逃离皇宫那日带走了一名婴儿。”
    “宫里怎么会有婴儿?”玉清混不解,先皇只有他一个皇子,二十年前,也没听说还有哪位嫔妃怀孕。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而且王元逃宫是在皇上你出生后几天的时间里。”
    “难道朕还有其他兄妹不成。”玉清混道。
    闻言,赵公公一惊,又跪下了,“这不可能,当年宫中怀孕就只有太后娘娘,所出也只有皇上一人。”
    “你确定。”玉清混问道,不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老奴当初就候在殿外。”赵公公道,显得有些紧张,其实他心中一直有个秘密,当年太后还是雅妃的时候,因为有了身孕,他被先皇派去伺候了太后
    几个月,他亲眼目睹太后的肚子一天大了起来,很多宫人都猜测,太后怀的会不会是双胞胎,因为七八月的时候,太后肚子比其他孕妇要大很多,他没
    见过的孕妇,自然不清楚,只是羊水破了那日,他便一直候在宫外盼着皇子出生,他清楚记得先后听见两道婴儿的哭声,他满心欢喜,以为真填了两位皇子,可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位皇子,就是当今皇上。
    婴儿哭声都差不多,他当自己听错了,便没在想这个问题,可过没过几日他听宫里传闻,说王元逃出宫的时候手上抱了一个婴儿,他便不由的想起自己当初先后听到两道婴儿哭声,这事他当年并不敢在先皇面前提,他既怕自己搞错又怕自己当时没听错。后面先皇禁止宫里任何人提前这事,他也就乖乖闭嘴了。如今要不是玉清混问起这事,他都不记得这事了。
    “你先退下吧。”玉清混道。
    “喳。”赵公公偷瞄了他一眼后,附身退出了御书房。
    他离开后,玉清混又翻开了案上那本簿书,边看心里边想着赵公公刚才所说的话。他昨天去刑部大牢问炎云惜去那里做什么,说了什么,她一句也不说,难道关于安公公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着,他准备再去一趟刑部大牢问清楚。
    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凭空出现在御书房,这人不是别人,是当初派去跟踪炎云惜那个暗卫,最近两日他才重新恢复暗卫的身份。
    “何事?”玉清混没有抬头,直接问道。
    “回皇上,炎姑娘从刑部大牢离开了。”暗卫道。
    “什么?”玉清混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她跟刑部侍郎上官大人一同离开的,去了上官大人近来住的府邸。”暗卫战战兢兢道,他当时觉得诧异,可去大牢问清楚情况后更惊讶。
    “堂堂刑部大牢,就算是刑部尚书也不可能轻易将人带走。”玉清混道。
    “因为上官大人手持皇上得金牌,谁敢拦他。”暗卫道。他惊讶的正是这个金牌,他不明白皇上什么意思,竟然将金牌给了上新上任的刑部侍郎,还让
    他轻易从大牢将人带走,这可不像皇上得作风,而且他怎么觉得皇上并不清楚这事。
    “金牌?”玉清混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突然想起自己看个炎云惜写的日记,立即从怀里逃出,快速翻开,上面写着一句,今日他终于同意让我出宫看戏
    ,怕他恢复人格后不承认,本想让他写一个凭证,可他给了我一枚金牌,说用这个可以出宫,我便收下了。
    看完后,他将线装书放在案上,从腰间拿出一枚金牌,竟跟他给炎云惜的那枚一模一样,朝中无论大小官员都知道这枚金牌代表的他,可没人知道这金牌其实有两枚。一枚他从不离身,一枚他都一直放在御书房的暗阁,他何时给了炎云惜,他竟然一点影响也没有。
    暗卫看见玉清混手上拿着的金牌大惊,难道刑部侍郎手中那枚是假的不成,这胆子也太大了,私造金牌可是死罪,名满天下的少华公子应该不会干这么蠢的事情吧?可炎姑娘都被他带走了,这还真是叫人无法理解。
    “你继续去跟着她,看她在做什么,一查清立即回宫禀告。”玉清混吩咐道。
    “是。”暗卫应道,瞬间便消失在御书房。
    这时,玉清混也起了身,走到书架旁,转动了某本书,他身后的一道白墙突然打开了,他抬脚走了进去,白墙立即又关上了。
    第62章 担忧
    玉清混进入暗阁内,又朝下面的台阶走去,最后到了一处空地,看见平日放金牌的石台上空空如也,虽然早知道答案,可他还是一怔,眼神有些飘忽,因为他怎么想,也想不起自己何时将金牌交给炎云惜的。
    想着,他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上官少华目前住的府邸。
    上官府,上官少华坐在客厅,洗漱后换了一身衣服的炎云惜走了进来,她现在身上这套衣裙,是府中仆人去外面成衣店买的,还算合身。
    “姑娘请坐。”上官少华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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