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混蛋,去死。”闫大师操控着黑色的蛊虫迅速地朝着闵力宏奔去,怎知道……这举动却毫无意义,那些蛊虫们居然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停留在半路。
    怎么回事?闫大师不解。
    但见闵力宏前脚尖轻轻地踩地,慢慢地落下,他的动作就显得非常轻盈,他的身法仿佛与刚才又判若两人,他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便有种玄妙的风情,仿佛与天地大道暗含共鸣。
    闫大师看到这些后,立刻有些震惊,他仿佛想起了别的什么。
    有这样一类人,他与玄术师不同,也与巫师不同,他们似乎是一些特殊的武者。
    这种人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也可以达到炼神还虚的地步,想到这里,闫大师深深吸了口气。
    闵力宏如今已经提升了实力,想到了自己的身体,似乎与这些灵气也可以契合,当他达到了一定的实力似乎对这些毒物有免疫,这在当年,师傅就是这么说的。
    “瞧,有时候你想害别人,却是意外地帮了旁人,你的毒虫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闵力宏冷笑了一下。
    “汪。”大黄跟在闵力宏身后,也多了几分气势。
    闫大师瞳孔如蛇般收缩了下,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
    周围一片红光,姜沉鱼吸了口气,她和父亲终于出来了。
    但是闵力宏还在里面,她的心里并不是滋味,也很不好受。
    她知道如果自己退回去,已经不是闵力宏刚才停留的位置。
    扶着姜本初,姜沉鱼又看到外面站着的雇佣兵以及罗氏的人。
    十几个雇佣兵站在那里,还有青帮的人,大家的面色并不好,俨然外面发生了一些事情惊吓到了这些人,果不其然,外面的世界并不太平。
    还没有过多久,姜沉鱼看到潭水中冒出了一头身形巨大的狂蟒,巨大的头颅竖起,正用那可怕的眸子看着诸人,那大蛇的身子实在是很长,大约十几米的长度,身子半径也有半米的粗细,鳞片密密麻麻,诸人身上有蛊毒,那蛇似乎有些顾忌,但是那蛇瞪着灯笼大的眼睛,径直盯着诸人。
    诸人早就精神紧张了半天,看到这东西,一个个吓得颤颤巍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罗隽吓得面色煞白,拉住罗大夫的手臂,“叔叔,我们……我们究竟怎么办?”
    罗大夫已经后悔来到这个地方,那个姜沉鱼太疯狂了,跑来这里。
    这些动物居然连枪弹都无法抵御,简直……
    他也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情,大风水师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人物,这些都是超乎人类的变态狂。若是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去招惹姜沉鱼,也不会与闫大师合作,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就在这时候,三道光芒射过,带着破空的呼啸声,仿佛无坚不摧。
    众人都见识过这些变态生物的坚硬鳞甲,怎知在箭矢之下居然弱不禁风,那蛇居然被狠狠地射在三处要害,射出了三个洞,但是箭矢太小,蛇身太大,无法一击毙命。
    那巨蛇张开了血盆大口,无声咆哮,庞大的身躯带着巨大的破坏力,风卷残云,撞击地石壁陷入一个凹进去的大坑,飞沙走石,吓得罗氏诸人瑟瑟发抖,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无辜杀死。
    但见蛇尾一扫,一个雇佣兵就被卷入蛇身,骨节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他惊呼着,惨叫着。
    姜沉鱼再次上了弓弩,瞄准,发射,狠狠一击之下,但见巨蛇大而且扁平的头颅立刻被开出一个窟窿,绿色的液体从脑袋里冒出,黏糊糊地流了一地。
    “砰”的一声,蛇身落入到潭水里,惊起了一片水花。
    她这一手,已经震慑住了诸人,而她要的也是这种效果。
    罗隽面无血色地倚靠在红色的墙壁上,看到姜沉鱼后脸色一变,她居然还活着,姜本初也慢慢地扶墙走了过来。
    罗大夫却是知道姜本初的,没想到姜沉鱼居然带着这位大师走出来了,他的表情各种变色,活了这把岁数,他的表情从来没有如此丰富过,罗大夫嘴唇颤了颤道:“姜本初大师。”
    姜本初喘息了片刻,“你是谁?”
    罗大夫恭恭敬敬,低头道:“我是青帮的小罗,当年您去了风水堂,我是见过您的,但是您肯定不知道我,那时我的身份平平。”
    此刻,他显得有些卑微,这种态度是旁人没有见过的,由此可知,姜本初在他们的心中不是寻常的人。
    罗大夫再也没有那日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到姜本初他的确吓了一跳的,继而又在心中生出了一些希望,这个男人当年在风水界,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片威名,那时候的罗大夫还没有现在的名声,他可是风水界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但是姜本初不语,他觉着自己身体不适,在这些人面前他一直撑着,姜沉鱼也一直扶着他。
    忽然,罗大夫“砰”一下跪在了地上,“姜本初大师,求您了,帮帮我们吧,我们都中了蛊。”
    他的举动,让众人吓了一跳。
    若是被闫大师控制了,罗大夫知道自己这辈子过得恐怕生不如死,反倒是这些风水师相信因果,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就刚才在他们旁侧的雇佣兵,因为被蟒蛇绞断身体的原因导致死亡了,但是他肌肉已经变成了紫黑色,伤口处还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但见他身体里的蛊虫已经开始吞噬起他的血肉,渐渐的露出了白骨。
    看到这一幕,罗大夫等人不敢碰触那个人,看到他死后的惨象,诸人心有余悸。罗大夫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隽儿,一起求大师。”罗大夫看向姜本初,一脸的诚惶诚恐。
    “求求你,救救我们,虫子在我们的身体里简直不是个事儿,求求你了。”同时罗隽的眼睛不断的在瞄着姜沉鱼,他没有想到自己以为是寻常人的少女,居然这么厉害。
    姜沉鱼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些人本来在背地里准备对付自己,没想到居然像狗一样趴在那里,变脸比翻书还快,不愧是真正的小人。
    这样的人,她本是不屑于救的。
    不过……
    她问道:“我们进去多久了?”
    罗隽一怔,连忙道:“八天了。”
    八天!看来风水堂的人已经走了。
    罗大夫可怜兮兮,苦着一张脸看向了姜本初二人,嘴上已然是改了口,“大师,我真的不是想冒犯你们,我们也是被人逼的,您……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我相信你是有办法处理的……”
    “爸,你看呢。”姜沉鱼看向了姜本初,她知道这些人自己也需要利用。
    “包内还剩下多少东西?”姜本初问道。
    “黄纸十二张,朱砂十二份,如果这些人全部要解掉蛊毒,应该够了。”姜沉鱼淡淡的说道。
    “的确够了,就先给他们解毒。”
    听说可以解决蛊毒,罗氏的人千恩万谢,一个个如临大赦。
    对付蛊毒,风水师也有自己的方法,姜沉鱼绘出了符篆,接着泡在他们准备的水里,对诸人道:“喝下去。”
    虽然很不卫生,但是非常情况下只能非常对待了。诸人吞下了符篆,忽然感觉到肠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一个个不禁吐的稀里哗啦,从口中跳出了黑色的虫子。
    “谢谢大师。”罗大夫吐得整个人都已经是萎靡不振了,他刚才简直快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你们现在已经无事了。”姜本初缓缓地说道。
    “多谢您啊,姜大师,您和姜沉鱼小姐简直就是我们的再造父母啊。”罗隽也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形象。
    姜本初面无表情地道:“莫谢我,你们既然和闫大师一起来的,当然要知道,有种人不是你们该得罪的。”
    “是,是,教训的是。”
    罗隽这时候弱弱道:“闫大师人呢?”
    姜沉鱼道:“他当然不会有好下场。”心中却在打鼓。
    姜沉鱼蹙了蹙眉头,“爸,闵力宏怎么办?我们怎么回去找他?”
    她感觉到姜本初现在一直在撑着,以免旁人看出他中毒的样子。父亲刚才中了蛊毒之后还能支撑到现在,除了他本身修为不俗,还有就是坚韧的毅力,姜沉鱼忙从指尖输入一些灵气,帮助父亲抵御毒素。
    姜本初低声道:“小鱼儿,刚才小珝把我推出去的时候,塞了一个字条。”
    他咳嗽着,想到对方就在把自己退出去的瞬间,好像塞给自己的字条。
    姜沉鱼连忙拿出来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小煞星,你们先走,我会出来的。”
    想到父亲的眼睛,还有他体内的毒素,一个不慎就永远无法复明,姜沉鱼知道不能离开父亲。
    姜本初道:“小煞星,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他忽然转过头,“小罗是吧?”
    罗大夫连忙道:“是我。”
    “让我摸摸你的头。”
    ……
    姜大师的嘴唇抖了抖,刚才究竟怎么了。
    他想要逃跑,双腿向后两步,但是却不知道闵力宏什么时间突然来到了他的身后。
    闵力宏唇边带着笑意,他的身形飘忽不定,轻飘飘的。
    他优雅地避开了对方的杀伐,形同鬼魅,左一拳,右一拳。
    闫大师居然被打得体无完肤,口中吐血,倒退连连,而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当年姜本初对付他的时候也没有把他当沙袋。
    他这次一定是遇到了一个恶魔。
    他依然说着狠话,“你等着,等我的蛊虫越来越多……就是你不怕,你也别想轻轻松松地出去。”
    闵力宏轻笑,“好,我等着。”
    闫大师忽然觉着有些不妙,他抱住了头,不停的有蛊出生与他建立了联系,也不停的有蛊死亡让他的精神力断裂开来,他咬着牙努力撑住,却又疼得牙关直颤,他本以为自己是大气运者,但是他的精神力只能控制一部分蛊虫,没想到这里繁殖的速度极快让他觉着自己无法掌控住了,他脸色变幻莫测,生怕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看着闵力宏的靠近,他连忙退后了两步,身子颤巍巍的。
    还没有片刻,闫大师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逆流而上,额头的青筋暴起。
    闫大师现在的样子着实有些凄惨,身体不正常的扭曲,血液逆行,稍动作一下就会听到骨头喀嚓喀嚓发出的声音,手臂已经折断,接着是腿,他就像是一个畸形的蜘蛛人,仔细一看与他的蛊虫模样有些相似,看来这是想让他全身的骨头都断裂掉啊!
    他终于知道反噬的痛苦,浑身血肉变得模糊。
    在闵力宏眼中,他的模样就如盘虬环绕的枝干,他用力地咳嗽着,一口血接着一口血喷出,脸色不禁憋成黑青色,嘴唇用力地咬着,然而却没有任何的血色,看上去苍白得吓人,精神力受创的痛苦绝对不是常人能忍受的,闫大师这个人还算是一个有毅力的人。
    闵力宏淡淡一笑,“你刚刚不是很厉害,现在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一般来说,当一个人痛苦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那就是一个极限,人体会出现自我保护,紧接着就会晕过去,这在古代的刑法中就有描述,当差人殴打人犯的时候,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人就会昏厥,接着又会弄醒他,接着拷打。
    所以是,痛苦到了极致,昏迷过去才是合理的。
    闫大师却始终都在痛苦当中,令人不解。
    他想起了三弊五缺的果报,面容露出了狰狞。
    三弊五缺,这就是三弊五缺!这感觉太痛苦了。
    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刻,闫大师不住地哀嚎着,一动不动,他就是想逃想跑也没有办法,此刻他的身体无法移动,每一次气血涌来,令他感觉到筋脉要爆炸的时候,他却丝毫无能无力。
    闵力宏就这么站在他的身前,目光清冷淡漠地望着他,眸子里带着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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