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好好的带坏了京都的风气,咱们京都的贵女个个是端庄矜持,听说闽建那边的风气就很开放,苏家现在一门权贵,谁也不敢惹,只是好歹也避着些,丢死人了。”
    “照你这么说,凌三夫人那模样更是风韵十足,保养的极好,在家里更是说一不二,苏大人敢怒不敢言,这头上还不知道带了多少绿帽子呢,哎。”
    “你还别说,前些日子袁氏无意说漏嘴,就是这两个孩子说是早产,其实啊,根本就是足月生产的,那些败坏苏家的流言,全都是凌三夫人一手造成的。”
    “那这心也太黑了吧。”
    “都是一家人,苏家老太太都气晕好几次了,连门都不让进,今儿一早苏家老太太去了府衙,苏大人二话不说直接给撵出来了,苏家老太太一回府就请了太医,作孽啊。”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平日里凌三夫人可没少跟咱们摆谱,切!背地里原来是这样的人!”那位夫人不屑的撇撇嘴,“女儿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出现在大家面前。”
    苏晗冷着脸,勾起一抹冷笑,袁氏的手伸的也未免也太长了些,缓缓站起身,该她出场了。
    “小姐!”青书一脸惊喜的看向另一边。
    白苼顺着视线望去,呆愣住了,慢慢转变成惊恐,苏晗怎么会出现在另一边?这是怎么回事?
    苏晗一脸迷茫,一袭绯色长裙衬着花一样的容貌,清澈透明的眸子熠熠生辉,佳人独立,使人不敢亵玩焉。
    “这……这不是苏小姐?那屋子里那个是谁?”其中一位夫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刚才她们把苏晗以及凌氏骂得狗血喷头,现在人家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这不是打脸嘛。
    白苼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颤抖着打开帷帐,惊吓的差点晕死。
    孟潋滟娇喘着蹙了蹙眉,微微闭着眼,使劲的推了推身上的人,浑身发软香汗淋漓的疲倦模样。
    易丰光裸着身子,累倒在一旁,早在白苼进来的那一刻,易丰就被放倒,否则,就凭着他喝下的酒,一天一夜都完不了。
    “小……小姐?”白苼双腿都在打颤,吓的快要哭出来了,这回去要怎么跟郡王妃交代?
    白苼猛的反应过来,回头一看,真想晕死过去,周围围绕着一圈的人,伸进了脑袋。
    “小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吓死奴婢了。”青书故作惊喜,一脸后怕。
    苏晗指了指身后的一名女子,“究竟怎么回事?我不过吃个饭,听听曲儿忘了时辰,孟姐姐呢?”
    顺着视线看去,那女子是常驻在萃华楼的如月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听她一曲,余音绕梁三日,很多人专门为她而来。
    怪不得苏晗一直没出现呢,众人脸色讪讪,刚才还将人家说的那么不堪,人家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
    “呀!那是孟大小姐!”有人忽然捂着唇大叫。
    “真的假的?她不是被许配给浔王世子做侧妃吗?”
    “哎,其实你们不知道,浔王世子宁可不要世子之位也不肯娶她,是因为早就看清了孟家小姐的本性,残花败柳一只破鞋,柳公子之前不就是例子?”
    “可怜了浔王世子,怎么找了这样一个女子!”
    舆论反过来一边倒,白苼脸色惨白,欲要上前关上门。
    孟潋滟忽然幽幽转醒,头痛欲裂,伸手揉了揉额头。
    “白苼!”
    白苼回头,“小……小姐?”
    孟潋滟思绪渐渐回笼,浑身一股剧痛传来,痛意碾压整个身子,稍微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尤其是下半身,一股撕裂的痛让她小脸白了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间,紧搂着她,孟潋滟不可置信的看去,瞪大了眼。
    “啊!”
    孟潋滟惨叫,一脚踹在了易丰的腰上,忙不停的拉进了被子盖在身上,胳膊上腿上满是一片片青紫,再看门外聚集着许多人,每个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鄙夷,孟潋滟大脑一片空白,心底咯噔一沉,心如死灰的绝望。
    “啊!出去!都给我出去!快给我出去!”孟潋滟疯了一样的尖叫,将床上的枕头还有花瓶统统朝着门外砸去。
    “呦!恼羞成怒了,真是不知廉耻,敢做不敢认啊。”某位夫人阴阳怪气的道。
    白苼赶紧找来衣服替孟潋滟挡住胸前,利落遮住,孟潋滟想也不想就对着白苼一个巴掌。
    白苼委屈的不敢哭,捂着脸,“小姐,快穿上衣服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还恩妥协(二更求收)
    “孟姐姐?”苏晗站在门口,紧紧咬着唇不敢相信的样子,这无疑又刺激到了孟潋滟。
    孟潋滟立马转头狠狠的瞪着苏晗,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戚曜亲自喂她喝药那个场面,身上的痛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是你!我待你情同姐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戚公子根本不喜欢我,我只是个妾,你也容不下吗?何至于要做的这么绝,毁我名声?”
    孟潋滟接近疯狂的嘶吼,指着苏晗,“你喜欢世子尽管直说好了,太后懿旨赐婚,我又能怎么样?”
    孟潋滟脑子转的飞快,一口咬定苏晗不松口,她的名声已经败坏了,她也绝对不允许苏晗如愿!
    “苏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今天找你就是为了退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白苼也反应过来,她刚才太慌乱了,一定要尽快把孟潋滟摘出去,否则郡王妃一定讨不了她。
    苏晗真是小看了孟潋滟,这个时候了脑子还转的这么快,不忘拖着她。
    “咦?那不是被贬为民的忠勇侯易丰?”人群里眼尖的瞥见了易丰,光着身子躺在一侧,一动不动。
    苏晗咬了咬唇,“是我的错,我应该拦着你,易公子并非良人,就算要退亲,也不至于用这种法子,糟践自己,孟姐姐,都是我的错。”
    苏晗话里话外在引导大家,孟潋滟是心仪易丰的,但是因为懿旨没办法,只好红杏出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孟潋滟气急,苏晗还真是牙尖嘴利,指黑为白。
    “孟姐姐,你快跟大家解释解释啊,你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易公子强迫你的对不对!”苏晗无奈又痛心,急的跺跺脚,“孟姐姐,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求太后给你做主。”
    “苏小姐,你可别被她骗了,你瞧瞧,孟小姐脑子清楚得很,刚才这么大动静都没停下,现在被人抓到了就急着抵赖了,这屋子可是你自己走进来的,门外还有丫鬟替你站岗守着,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朱夫人正巧过来吃饭,和凌氏关系不错,苏晗这么娇贵的女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这就叫贼喊捉贼!要不是这丫头,大家还真以为是苏小姐呢。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连郡王府就是这么教养姑娘的吗?怪不得二姑娘能胆大包天,替嫡姐上花轿。”
    又有一位夫人打抱不平见义勇为。
    苏晗一脸歉意的朝着众位夫人弯腰鞠躬,“各位夫人,请不要污蔑孟姐姐,她一定是被易公子强迫的,易公子一身酒气,孟姐姐一个柔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对手呢,是我一时被琴声着了迷,孟姐姐,你快解释啊!”
    孟潋滟喉咙里涌上一抹腥甜,被她生生咽了下去,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晗,她好恨!她毁了,一位都毁了。
    “哎,苏小姐小小年纪肯定吓坏了吧,这样的女子以后还是少来往。”朱夫人轻身安慰着,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孟潋滟气的终究忍不住,一口鲜血噗了出来,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快让开,让让。”这时太医挤了进来,背着医药箱。
    她怎么把离太医给忘记了,离太医就是为苏晗准备的。白苼眼皮重重一跳,本能的要拦截却被青书拉住了,对上青书似笑非笑的眸子,白苼蓦然觉得背脊发凉。
    太医越过人群,伸手替孟潋滟把脉,沉吟着。
    “太医,孟姐姐怎么样了?”
    “并无大碍,一时情绪激动,吃几幅安神宁养的药即可。”太医缓缓道。
    “离太医,那位是怎么了?您给瞧瞧。”朱夫人瞥了眼床角的易丰。
    离太医也不推辞直接伸出手探在了易丰的腕上,皱紧了眉。
    “胡闹!简直是胡闹!这位公子吃了这么多的迷幻药,简直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两个时辰内若不释放出来,将来……”离太医有点难以启齿,“将来子孙后代都是有影响的。”
    离太医婉转的换了个说辞,说的隐晦,但大家都听的得明白,通俗点就是药吃多了,纵欲过度。
    “老夫开幅方子,赶紧让他服下,越快越好。”离太医是个耿直的性子,医术不次于连太医,只是因为性子,比较容易得罪人,所以他的话,大家基本都已经确信了。
    孟潋滟神智清醒什么事都没有,相反的易丰却被下了药,谁勾引谁还真说不准。
    白苼一听恨不得直接晕过去,心猛地往下沉,顺着视线看向了苏晗,苏晗眸稍微冷,气质淡然,白苼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直守在门外,半步也没离开过,苏晗是怎么从哪间屋子出来的,而且完好无损?
    简直太可怕了,小姐她怎么可能会是苏小姐的对手呢。
    “大家快看,连郡王妃来了。”人群了谁喊了一句,纷纷把路让开,孟潋滟一出事,立马有小厮第一时间报给了连郡王妃,连郡王妃二话不说,立马赶来。
    一看见门口围着不少夫人,闲言碎语零零散散的飘进她的耳朵里,连郡王妃心猛地往下沉了沉。
    连郡王妃一进门,差点被眼前的一切气晕,忍不住暴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白苼身子抖了下,眼角瞄了眼苏晗,动了动唇。
    连郡王妃不是傻子,转头就质问苏晗,“苏小姐,可否解释一二?潋儿邀你,临了却出了这样的事,你该如何解释?”
    苏晗不卑不亢,站在人群里无疑是最显眼的,气质恬淡,微微诧异的看着连郡王妃。
    “这件事白苼姑娘应当最清楚,苏晗也是刚知道,我和孟姐姐用完饭,被对面的琴声吸引,孟姐姐说她有些不适,要休憩一会,我就独自去了隔壁,听了会曲子,一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连郡王妃是长辈,却用一个质问的口气对一个小辈,语气严厉,
    很多人都看不下去了,苏晗又没做错什么。
    “郡王妃,我们都看见这位姑娘一直站在门口守着,苏小姐是从另外一个房间出来的,你可别吓坏了苏小姐。”朱夫人气不过,站出来替苏晗说句公道话。
    “可不是,易公子潇洒英俊,孟小姐若是心仪,两人若是两情相悦,何不成全了?”人群里有人道。
    连郡王妃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她的女儿喜欢易丰?这个说辞她第一个不信,孟潋滟有多喜欢戚曜,她比谁都清楚。连郡王妃算是缓过神来,她猜测的差不多了,孟潋滟肯定算计不成反而着了苏晗的道了。
    事已至此,连郡王妃说什么都是错,眼眸为转只好将气撒在了易丰身上。
    “掌柜的呢?这个人怎么也放进来了?本妃清清白白的女儿马上就要嫁给浔世子做侧妃了,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浔世子论样哪点比不上他?来人啊,给本妃弄醒!”
    连郡王妃再生气也知道最要紧的是把孟潋滟摘掉,至于苏晗,以后再说。
    连郡王妃到底比孟潋滟多活了几十年,几句话扭转了局面,戚曜论身份样貌可都比易丰强百倍不止,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尤其眼下,浔王正吃香,戚曜虽然没有了世子之位,比起白身的易丰,简直好太多,不管将来浔王或者浔王的子嗣登位,戚曜一个亲王的身份跑不了,孟潋滟就是亲王侧妃,易丰搞不好就是要杀头,诛连全家的。
    孟潋滟是疯了才会跟易丰在一起。
    侍卫端来一盆凉水毫不犹豫的泼了下去,易丰激灵下幽幽醒来,脑袋里一阵放空,浑身赤热难耐,欲火焚身。
    连郡王妃狠狠的一脚踢在易丰的身上,又不解气,恨不得拿刀剁了他。
    易丰刚醒来,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正因为易丰晕过去了,连郡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人反驳。
    “来呀,把大小姐带走,把这个登徒子给本妃绑了,送官!”连郡王妃看了眼床榻皱褶,以及孟潋滟裸露在外的青紫,闭了闭眼,孟潋滟算是毁了。
    “郡王妃,我陪您进宫吧,这件事我很能做个见证。”苏晗这个时候忽然站了出来,连郡王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抿紧了唇不说话,孟潋滟失身已经是事实,只有把责任全都推给易丰,戚太后才不至于迁怒,孟潋滟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多谢苏小姐了,方才本妃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连郡王妃深吸口气,缓缓道,“苏小姐,劳烦走一趟了,务必要还潋儿一个清白,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贸然被一个外男闯入,污了清白……”
    连郡王妃后面的话突然不知道怎么接口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苏晗肯定推波助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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