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话,这是公主府一名自缢嬷嬷写的血书。”
    陆太后眼皮一跳,“混账!今儿是什么场合,你居然拿着这些东西过来,活腻味了不成,还不快拖下去!”
    “等等!”裕圣帝却突然叫住了,“呈上来!”
    “皇上!”陆太后脸色一沉,“今儿是宴请东楚皇帝,而不是乱开玩笑的时候,皇上别失了分寸!”
    “朕要瞧瞧,这人到底要说什么,母后别着急。”裕圣帝道,“想必东楚皇帝也不会计较的。”
    “大雍皇帝请随意,不必顾忌朕,要是要紧。”戚曜忽然不在意的摆手,慵懒的斜撑在酒案上。
    陆太后语噎,狠狠地瞪了眼裕圣帝。
    很快血书就递给了裕圣帝,这是第一次裕圣帝当众驳回了陆太后的面子。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总觉得裕圣帝和陆太后之间有一股硝烟弥漫,马上就要爆发了。
    裕圣帝脸色一变,将手中的血书递给了陆太后。
    陆太后瞄了眼,脸色更是大变,“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一派胡言,陆林恩怎么可能是死去的小皇子?”
    轰的一声,这一句话简直就像一颗炸弹,久久不能平息。
    “传信阳长公主!”裕圣帝道。
    陆太后一脸阴沉,眉头紧皱,很快信阳长公主就被带了上来。
    不等裕圣帝开口,陆太后猛的一拍桌子,“信阳,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窃国,谋算皇位,先是算计哀家在先,如今还敢混淆视听将陆林恩冒充皇嗣,你该当何罪!”
    信阳长公主一身素衣,头上没有任何珠钗,只有陆凝陪在她身后。
    信阳长公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裕圣帝和陆太后磕头。
    “皇兄,林恩确实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死去的小皇子是信阳的儿子,并非真正的小皇子,是信阳思子心切,抱走了小皇子。”
    信阳长公主又继续道,“当初信阳痛失爱子,一时糊涂,直到后来才晃过神来,可惜当时信阳人已经在永州城,养了这么多年实在不忍心,所以将错就错,不想却差点让皇兄成了千古罪人,断送了大雍江山,信阳有错,求皇兄责罚。”
    陆太后听着,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气的差点吐血。
    “胡说八道!你别以为你皇兄处处忍让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野心勃勃的竟敢觊觎大雍江山,哀家瞧你,还真是神智不清!”
    陆太后哪里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裕圣帝膝下多年无子,只能过继陆玺,眼看就要成了,却突然冒出一个儿子。
    这个儿子还是陆太后瞧着长大的,陆太后怎么敢相信这一切事实。
    陆玺更是呆愣,陆林恩是小皇子?
    这……。怎么可能呢?
    陆胜源也愣住了,林恩竟然是皇子,瞧这架势,八成是要截了陆太后的和,陆林恩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哪里还有陆玺的事。
    这皇位必将就是陆林恩这个正牌皇子了。
    那自己身为未来太子的父亲,区区一个勤王府,又算得了什么呢。
    陆胜源原本处于下势的局面,顿时扭转了。
    勤王睨了眼勤王妃,勤王妃立即掩嘴惊讶,“这这么可能呢,林恩是我从小瞧着长大的,身上的胎记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会是小皇子呢?”
    陆凝瞧了眼勤王妃,跟陆太后简直就是蛇鼠一窝,早就穿一条裤子了。
    “这还不简单,验一下不就知道了?”陆凝忽然道。
    陆太后原本就对陆凝有些意见,顿时有些恼意,“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懂不懂半点规矩!”
    陆太后是气糊涂了,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太后有所不知,陆姑娘已经被我们皇上认做义妹,封了一品公主,并赐封五座城池。”
    戚曜身边的卫然缓缓道。
    陆太后语噎,不可思议的看了眼戚曜,五座城池白白给了陆凝,戚曜不是疯了吧。
    “不错,朕认定了这个妹妹,陆太后可是在质疑朕?”戚曜淡淡道。
    不止是陆太后,就连底下的人也跟着倒吸口凉气。
    陆凝是走了什么运气,居然得了戚曜的青睐。
    怪不得陆凝之前那样嚣张,原来身后还有个戚曜撑着。
    陆胜源被唬得一愣一愣,这是怎么了,先是儿子接着又是女儿。
    就连陆林恩也没想到,戚曜居然不是迎娶陆凝,而是赐了一个公主的身份给她。
    这是不是意味着,戚曜放弃了陆凝?这样一想,陆林恩简直欣喜若狂。
    “东楚皇帝误会了,哀家不过是提点陆凝几句,没想到这丫头倒是入了东楚皇帝的眼缘,也算是她的好福气。”
    陆太后不得不换了个说法,又看向了信阳长公主,“今日宫宴,公主还是莫要闹腾了,余下的日后再说,别叫人看了笑话。”
    陆太后算是看明白了,这哪是迎接戚曜呢,根本就是两人联手给自己下套呢。
    岂有此理!
    陆太后动了杀机,飞快的转瞬即逝。
    “这封血书是真的?”裕圣帝像是没听见陆太后的话,站直了身子,声音有几分颤抖。
    “皇上!”陆太后低斥,“如属实,为何让一个嬷嬷写什么血书,你独自承认不就行了?来这么一出,无非就是给自己找个理由罢了。”
    信阳长公主身子跪的笔直,半点不松懈。
    “母后,信阳句句属实,柳嬷嬷许是不想违背良心看皇兄这么痛苦艰难,忍受着无子之痛,一切都是信阳太过自私,一直藏匿林恩,直到方才信阳才想明白,皇兄,是信阳愧对你,求皇兄严惩。”
    信阳长公主说着,忽然站起身朝着对面的柱子撞去。
    陆凝大惊失色,赶紧去拽信阳长公主,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信阳!”
    “母亲!”
    说时迟那时快,戚曜离的最近,身子一动极快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信阳长公主的胳膊,另一只手护住了陆凝,将她护在怀里。
    信阳长公主软绵绵的碰到了柱子,索性并无大碍,等陆凝站稳了,戚曜才不动神色的松开了胳膊。
    陆凝松了口气,“母亲,你怎么这么傻,你叫凝儿以后该怎么办啊?”
    裕圣帝倏然松了口气,又重新坐了回去。
    “既是家事处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朕这个外人不便过多掺合,先行一步了。”戚曜缓缓道。
    “多谢东楚皇帝搭救。”裕圣帝诚心的感激,那一刻他瞧的出,信阳长公主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戚曜临走前,屁睨了眼众人,然后对着陆凝柔声道。
    “记住了,若受了欺负尽管来找朕,朕必将替你做主!”
    陆凝点了点头,眸光一暖。
    ☆、第二百九十五章 滴血验亲
    谁能想得到,冷血无情的一代帝王短短几日之内,居然扬言要替陆凝做主,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戚曜的话无疑是在给陆凝撑腰壮胆,不问理由,只要受欺负了就可以找他做主。
    这不是,明摆着说给陆太后一帮人听的嘛。
    大树底下好乘凉,陆凝有了戚曜撑腰,陆凝又是裕圣帝最疼爱的侄女,众人心思转的飞快,仍旧一头雾水。
    难不成,戚曜要帮着裕圣帝跟陆太后做对?
    陆太后嘴角弯起一抹微笑,“今日既是替东楚皇帝准备的宫宴,哪有让客人先走的道理?再说,东楚皇帝既然是陆凝半个兄长,也不算是外人了。”
    裕圣帝点了点头,“是啊,东楚皇帝先留下吧。”
    戚曜闻言嘴角一勾,大步又重新走回了座位,眼角不离陆凝。
    陆太后斜了眼辰王,辰王会意极快地退下了,裕圣帝佯装不知,始终看向了信阳长公主。
    裕圣帝还沉浸在惊讶中不能自拔,一脸悲痛和欣喜相互纠结。
    “信阳,你太糊涂了,你让朕如何说你才好啊!”
    信阳长公主一脸恍惚和自责,“求皇兄责罚,否则信阳无颜面对皇兄。”
    陆太后瞧了眼信阳,眯着眸,“都是自家兄妹惩罚什么,好了,有什么事日后再说,莫要再丢大雍的脸面,让人看了笑话,你好歹也是个公主,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孩子着想。”
    陆太后眸中闪过一抹警告,陆凝瞧的清清楚楚,拿自己威胁信阳长公主呢。
    陆太后压根就不会承认陆林恩,更不会给裕圣帝机会,颇有几分息事宁人的样子。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公主找几个太医瞧瞧,扶公主下去歇着。”
    勤王妃得了陆太后的示意,看了眼陆胜源。
    陆胜源瞧着勤王妃的眼色,有几分不情愿,却无奈站起身。
    “祖母,我母亲身子一向康健,没有任何不适,不需要看太医。”
    陆凝脆生生的打断了勤王妃的话,一只手搀扶着信阳长公主,丝毫不惧勤王妃凌厉的目光,在陆凝开口的那一刻,陆胜源又坐了回,头一次看陆凝顺眼。
    勤王妃撕了陆凝的心都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半点不知分寸,真不知道戚曜怎么想的,怎么就看上了陆凝。
    勤王妃一阵气噎,“你这孩子,你母亲是年轻时落下的毛病,你还小不懂。”
    这下轮到陆凝噎着了,很快又道,“原来是这样,不想这么多年祖母还记挂着,我这个做女儿的却半点不知情,这么多年母亲从未瞧过大夫,倒是我的疏忽了。”
    毕竟信阳长公主去了永州城多年,几十年前的毛病没犯,早就好了,偏被勤王妃拿出来说。
    要是陆凝不做声,大家就误以为信阳长公主是犯病才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勤王妃死死的瞪着陆凝,真怕一不小心就被她气死了。
    陆凝调皮的眨眨眼,转眸又看向了裕圣帝,“舅舅,母亲真的知道错了,您若不认大哥就是不原谅母亲,母亲会一辈子寝食难安的。”
    信阳长公主不方便说,陆凝却不怕,更不惧得罪陆太后。
    拿陆凝做威胁,也看陆凝答不答应,这个脸,陆凝亲自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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