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大概是第二好看的,所以才拿了第二高的出场费吧!
    那?要高兴么?愧对种花祖先,他已经混到刷脸换钱的份上了……来这里五年了,新手村没出,转职没做,级别不到六十……还是个该死的卖牛肉干的,混成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脑袋正胡思乱想,江鸽子的手忽被人拍了一下。
    他抬脸一看,却是穿着最少十八层蓝色丝缎祭袍的连燕子。
    屋内的化妆师,都是双目含水,面露崇拜的看着她们的巫。
    然而连燕子这张被精心仔细的收拾过,脸美的简直令人窒息……好吧,如果不是因为气愤而五官扭曲的话,是真的会令人窒息的。
    生气了?为什么要生气?
    你可是值一万贯的,我都没你多,我都没气,你气什么?
    江鸽子不明所以的抬出手捏捏他的脸颊问:“呦!怎么了?”
    抓完,他看看自己的手指,指尖一层白沫儿,这是给他上了几层啊?
    连燕子满脸不可思议的说:“我……我刚才算了一次!真是,真是……太令人气愤了!”
    江鸽子站起来,举起手臂对着镜子来回看着,他别扭的看着自己这张不符合灵魂的面孔说:“气愤?为什么气愤?靠着关系分润点残羹剩饭不好么?伟大的殿下可是给了我们新合同,作为合作者,我们给撑撑场子也说的过去吧?”
    连燕子双手握拳,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一年……一年苦学航海资历,做冒险工会薪金最高的资料员,我做全世界最贵的祭台,投资矿脉开采生意……这些……这些收入合起来,竟然还没有他一天捞得多!鸽子,我们要少了!”
    吃大亏了!
    看着胸腔隔着十八层丝绸都能剧烈起伏的连燕子,江鸽子愣了一会,忽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
    他又捏了他一把,用轻松的,还带着点舞台剧的腔调说:“啧!我说,你这个后天加成的,还想跟人家八百年狐狸窝出来的浸油狐狸崽子比?想开点吧,政治生意能跟你的生意一样么?”
    说完,他正了一下领口,对镜子里的年轻人眨了一下眼睛说到:“我可是值五千贯呢!”
    去问问毛尖他们吧,今天全部演员,有镜头的十贯,没镜头的才给一贯。
    拿了上万倍的报酬还生气这样的事情,也就是家的这位能做出来了。
    上午九点。
    新铸的世界安宁大铜钟在元平河岸沉闷的响起。
    瞭望台的观众纷纷举起自己配发的小望远镜……
    跪趴在右岸的战巫缓缓从地上有节奏的站起……
    接着,一种奇怪的音乐缓缓从河岸边响起。
    那是一种,大提琴小提琴都只剩下一根旋的合奏,旋律玄妙单调而诡异。
    战巫的骷髅披着纯黑色的丝绸斗篷,开始在岸边一会变成五角阵,一会方阵的还配着单调诡异的步伐,挥舞着人头骷髅,简单孤寂的在大地上舞动着。
    舞得一会,空中响起一个像是从喉咙里,压着声调,低沉而决绝,嘶哑含哀伤的祝祷声不急不缓的,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吟唱起来。
    拿了一百贯出场费的丹娘飘在空中,一脸苦逼的正对着臆造出来的曲谱哼哼。
    没错,就是哼哼,一句词儿都不许有,越听不懂越好,越是含糊越好,越是单调越好……
    她声音可甜了,她们战巫的歌声可美了。
    可是那位财主老爷说,就必须黑暗,必须诡异,因为这是那啥的……市场需要,不然卖不出门票?
    好吧,为了家人以后的生存,她还是唱吧……
    战巫的声音令灵魂颤抖,黑暗到穿透一切人类的伪装,直击灵魂。
    而就在这种低哑的祝祷声中,关闭了两千年的葫芦口绝壁,终于沉闷的震动了……
    “开了……开了!看到没,大山裂开了……”
    常辉郡老戏台,一台从城里刚买,价值一百二十贯的,据说是全世界最大的,八十寸彩色大宽屏摆在舞台上。
    老三巷的街坊就如看大戏一般的,早上五点多就纷纷从新居里出来,搬着家里的椅子板凳来抢位置。
    杆子爷年前就走了,现在都要到春雨季了,还是归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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