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军官证给几位先生看一下。”
    霍安点点头,回身收了下属的证件,用手拿了很厚的一叠的放在区法官桌面上。
    区法官点点头,双手拿起,一本一本的翻过,看完她把证件递给身边的同僚传阅。
    等到那边开始分着看了,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实在是……”
    她犹豫一下,思考再三,心里也是百般滋味的到底挪动身体,想从席上站起来。
    可周松淳却赶紧阻止到:“您千万别!这都是什么时代了,再说你我中间隔着一个外交的衙门,如今做什么都是错,非常时候就只当不知道吧!”
    区法官如蒙大赦,苦笑着点点头又坐下了。
    她真诚的说:“实在是失礼了!”
    周松淳特别理解的笑着说:“嗨!没事儿!也是你们倒霉摊上这一滩儿了,我们特理解,江都督与我具是一样的态度,这一点儿就尽管安心吧!”
    他这样一说,室内那种被勒窒息的气压就奇妙的消散了些。
    这些在楚国如今能掌握微薄权利的小公务员们,大部分就是新党,区法官如果先站起来给老旧的贵族施礼,这事儿传出去……就怎么都是错。
    可周松淳也不可能平等的站起来,给她握手的尊重。
    不然周松淳也是错。
    靠门边有位略微胖乎的先生,他语气带出几分不好意思的试探到:“那……那真就当?”
    没见过你们?
    周松淳不在意的一摆手道:“就不必说了,心里明白就成!这实在是我们的家事,诸位对工作认真,尽职尽责,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请不必担心,回头只说今日来了,又没见到人就可以了。我让他们出个公函抗议一下,就以……恩!这样吧!案件管辖归属地不明确的原由,咱再把程序重新走一遍,此案涉及到我们江大都督的家事,还是由我们中州方面来处理更加符合情理,您说呢?法官阁下?”
    “大都督!!”区法官声调忽然拔高,接着面露惊容的看向江鸽子。
    吓死人了好么?这么小的大都督?不可能吧?
    小市民江鸽子顿时又别扭了,他把脑袋扭到一边儿,只当自己瞎了。
    周松淳笑眯眯的指着身边的江鸽子道:“嗨!别说你们了,不是特殊的场合谁能看出来呢?不过~诸位看我们大都督的脸就不觉着熟悉么?”他笑的越发阴险道:“毕竟,长这样的大都督,咱全九州可就一个啊!”
    这下子,他们算是都认出来了,于是就更不敢说话了。
    廖医生站着用双手将证件递还霍安,见对方接了,他才扭脸略带迟疑的说:“说起来,才将我就觉着不对劲儿,还真的觉着?好像这位……大人?我们是在哪儿见过?可是在哪儿呢?却又想不起来了……实在是万万想不到的事儿。”
    周松淳笑眯眯的点头:“是啊!年初那会儿,北燕禁区全世界的直播上,我们大都督可是随第一批部队进入的……,不满诸位,当时主祭的古巫连大人,跟我们……”
    江鸽子终于扭脸瞪了他一眼说:“你闭嘴吧!”
    欺负这帮老实人做什么呢?有意思么?
    区法官直愣愣的看着江鸽子,好半天才抛弃了自己的法律大神,来了一句:“我的,母神啊!”
    不是江鸽子不出名,也不是他没有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实在是虚幻世界跟现实太过遥远,谁也没往那地方想罢了。
    站在门口的侍从官霍安,他带着几分得意的瞥了屋内一圈儿,这才故作严肃的退出屋子。
    可他关门的时候,是带着某种小人得志的那种情绪的,所以声音略微大了一些。
    周松淳几岁开始就受侍从官教育,他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失了本分,就有些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想。
    这素质也真的是不上台面,甭说那只死燕子的琛宋了,连杆子爷的戚刃都比不上,殿下手下新来的这些人,回头还是得好好收拾一下。
    而那位曾趾高气昂,多有失礼的小吴办事员手在颤抖,他想说点什么,解释也好道歉也好,然而却发现说什么都是错,他甚至想到,要是放到古代,自己这样的怕已经被直接拉下去最少都是个流放。
    伟大的大总统万岁!必须万岁!
    没错,楚国新党大部分就是平民出身,根能换,可骨头想换换,到底还需要一些缓冲期。
    廖医生看这些小年轻们有些吓得端不住,实在是失了国家体面,便笑着主动站起来,走到江鸽子他们面前,奉上自己的名片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自我介绍。
    他有些见识,也努力做到了不卑不亢。
    等他介绍完,这些璞仓来的小公务员们,才都压抑住震惊,纷纷站起来从口袋取出名片,很认真的将自己介绍给两位准贵族老爷,并且接下来的交谈,他们始终端正的跪坐,再也不敢随意端起面前的茶杯喝点什么润润喉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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