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坐到老夫人身旁道:“知道祖母疼我,孙女都不知道怎么感谢祖母好了。”
    老夫人乐道:“只要你自己过得好就行了,你小孩子家的,祖母还能叫你做什么。”
    姜筠心道,你要真这么想,我可就得烧高香了。
    外头小丫鬟说几位小姐来了,老夫人笑眯眯道:“快叫她们进来。”
    又扭头对姜筠道:“祖母让人叫了你大姐她们来,晚饭便在祖母这里用,你们姐妹几个也乐一乐。”
    门帘子被挑开,先是姜篱跨了进来,接着后面跟着姜筝姜简几个,姜筠笑着同她们打了招呼,姜篱走上来,偎到老夫人身旁,笑道:“祖母与三妹妹说什么悄悄话呢,可也得说给我们听听,不能偏心。”
    老夫人道:“瞧瞧这丫头,真是吃不得一点亏。”
    这倒是承认自己偏心了,姜筠微微有些意外,坐在一旁不说话。
    晚饭在老夫人那里用了,回了迎筠院后,坐到榻上闭着眼睛,平翠进来见她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笑着问道:“小姐想什么呢?”
    姜筠道:“别说话,我想事情呢。”
    正巧这时李掌设和巧荷一起走了进来,李掌设哟了一声,道:“小姐做什么呢。”
    平翠将食指竖到唇边,煞有其事道:“李姑姑别说话,小姐在想着大事呢。”
    巧荷笑着在她背上轻拍了一下,姜筠睁开眼睛,关切道:“李姑姑,你咳嗽可好一些了。”
    李掌设道:“多谢小姐关心,已经好了。”若是不好,她也不敢往这屋子里来。
    “这天冷了,你们也别光顾着我,自己的身体也要照顾好。”她说完又觉得自己这么说李姑姑她们约莫也不会听,接着道:“你们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一病了便躲着藏着不叫我见。”
    平翠将手伸到被子里,回头道:“小姐,被子暖了,可以睡了。”
    她一大早便起床进宫,白日里精神气十足,这会就蔫蔫的提不起什么劲,平翠替她脱了衣裳,她打了个哆嗦,赶紧钻到被子里,没多会便睡着了。
    天气冷,书院里放了假,刚下了场雪,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堆雪人,小姑娘家心思巧又爱俏,还往雪人的肚皮子上撒了些花瓣,姜筠抱着被子躺在榻上,叫人挑开了窗口往外看。
    姜箬跟着李掌设走进来,立在窗下,往里面道:“三姐姐不出来堆雪人吗?”
    她手上还拿着花绷子,前些日子温氏夸奖白姨娘的针线工夫,叫她给几位小姐公子做衣裳,姜箬这几日走路都手不离线的。
    她披了件粉色的斗篷,唇角带着笑,这大冷的天,她因要做针线,也没捧暖炉子,就这么站在那里,姜筠道:“叫她们玩,我出去了她们又手忙脚乱的顾着我,玩也玩不痛快。”
    姜箬笑道:“她们也是关心三姐姐。”
    李掌设捧了碗燕窝来,见姜箬来了,忙叫人去再弄一碗来,姜箬开口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吃饱了才出来的。”
    李掌设道:“哪里麻烦,六小姐既然来了,便吃些东西再走。”
    姜箬跟着李掌设进来,坐到姜筠身旁,放下手中的针线,对着姜筠道:“三姐姐,我听了件趣事要说与你听。”
    “什么趣事?”姜筠虽与姜箬不亲近,这些年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平日里倒也能说些话。
    姜箬捧着丫鬟递上的小手炉,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二叔的妾室陶姨娘也不知怎的惹了二婶不开心,叫人拖出去打,二叔要护着陶姨娘,叫二婶挠了一下,听说脸都抓破了。”
    想到姜二爷那张白净英俊的脸,姜筠龇了口气,肯定不仅是挠了一下,何氏泼辣,又仗着老夫人是她姑母,向来不怕姜二爷,姜二爷后院的妾氏也都叫她收拾的老老实实的,这陶姨娘是姜二爷新纳的妾,姜二爷前不久经过淮县的时候看上了陶县令家里的庶女,陶县令便顺水推舟的将女儿给了姜二爷,陶姨娘今年才十五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才比姜篱大三岁,生的娇娇弱弱的,很得姜二爷喜欢。
    这下可惹恼了何氏,偏姜二爷这回像鬼迷了心窍似得护着陶姨娘,这么多年了,可长了回男人的威风,可那脸上也挂了不少彩。
    姜筠想到那陶姨娘便是前世让姜简推下水的姨娘,好好的一个县令之女,就算是庶出,也能嫁个殷实人家做嫡妻,就因被姜二爷看上了,便入了国公府二房做妾,还有个那样厉害的主母,年纪轻轻的丧了命,也真是倒霉。
    姜筠第二日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便见陶姨娘跪在地上,哭的一颤一颤的,身形纤瘦,站到一旁的姜二爷明显是心疼了,叫何氏看了就更加厌恶陶姨娘了。
    姜二爷道:“母亲,这事阿莨又没有错,这大冷的天,你叫她起来吧。”
    “怎么,才叫她跪了这么一会你就心疼了,不过是个妾罢了,叫她跪她就得跪。”
    姜二爷咬着牙道:“何怡惠,你这个毒妇,你的心肠怎么如此歹毒,这么些年我哪里亏待了你,你容不得人,阿莨又哪里得罪了你,你喊打喊杀的。”
    姜老夫人猛拍桌子,呵道:“好了,这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孩子们都来了,也不怕孩子们笑话,你们夫妻俩要闹,就回去锁起门来自己闹。”
    何氏哭道:“娘,这就是个狐媚子,天天勾着二爷往她房里去。”
    “闭嘴,你看看你还有没有点嫡妻的样子,闹什么闹,不就是个妾吗?”
    何氏讪讪的闭了嘴,这若是普通的妾也便罢了,这么些年后院里的妾还不是随她打骂,偏这个陶姨娘就金贵了,打不得骂不得,如今若是忍了,将来还不得一忍再忍。
    姜老夫人又对着姜二爷训了一通,她也不训陶姨娘,一个妾罢了,她只训姜二爷,拎不清主次,为个妾与嫡妻闹不快,嫡妻便是再有错,那也只能关起门来自己说,当着妾的面训斥嫡妻,不是给小妾找场子,助长歪风吗?
    姜二爷让老夫人说的一阵耳热,连连拱手称事,他脸上还带着伤,老夫人看了也心疼,瞪了何氏一眼,撇着地上跪着的陶姨娘,面露厌恶道:“既然离间了主子主母,那便留不得了。”
    陶姨娘浑身颤了一下,脸色都白了,想要辩解又不知如何辩解,只跪在地上哭。
    姜二爷道:“母亲,这不好吧,她也是官宦子女。”
    老夫人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县令的庶女罢了,如今便叫你如此不知礼数,将来还得了,寻个庄子送过去吧。”
    姜二爷还要再说什么,便有婆子上来堵了陶姨娘的嘴把她往外拖,姜二爷面露不舍,眼睛一直盯着门的方向,腿也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往外去追。
    终归是顾忌着老夫人,没敢出去,估计是怕出去了,老夫人就直接让人把陶姨娘弄死了,老夫人今日处理了陶姨娘也没避着几个小姐,姜二爷眼见着心上人被人拖了出去,也没了心思在这里坐,只恶狠狠的瞪了何氏一眼,便走了,那样子,竟像是夫妻结了仇。
    老夫人对着几个小姐道:“你们刚也看到了,等日后你们成了亲,哪家都少不了几个妾,可你们记住了,妾就是妾,不过就是个玩意,没得为了收拾她,自降了身份,处理妾室有很多种方法,同夫君闹不快,是最愚蠢的行为。”
    老夫人没有骂何氏,可这话比骂她还叫她难堪,显然是她抓花了姜二爷的脸叫老夫人极度不满,侄女再宠那还是侄女,如何能同儿子比。
    姜筠注意到老夫人说这些话时姜箬的手一松一握的,温氏一直把她当做妾室养着,灌输的思想也是叫她以姐姐为尊,白姨娘还在呢,怎能不心疼的大骂温氏,如今叫她亲眼瞧见了妾的地位如此低下,姜简现在就欺负她,将来若真做了姜简手底下的妾,还有什么活头,可她又出身卑微,婚姻大事都捏在温氏的手里,她垂头不语,眼眶里的泪珠却一直在打着转,不敢当着老夫人的面哭出来。
    ☆、第34章
    老夫人同几人说教了一通,无非就是妻是主子,妾是奴婢,她倒是真心教导家里的孙女们这些,免得将来到了夫家不知轻重,败坏门第,也没有看到底下几个孙女的心思不同,姜篱姜筝几个嫡女自然把这些话记在心上,几个庶女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尤其是姜箬,白姨娘不止一次在她耳边骂温氏,把姜箬当做妾室来养,就是想叫姜箬去帮她那个不成器的女儿。
    姜箬自己又有了些小心思,自见了秦元青后,便觉得那是世间最好的男儿,她现在虽然还不懂太多的男女之情,却也知道秦元青家世出众,长相英俊,叫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亲近,可他是二姐姐的未婚夫,便不是二姐姐的未婚夫,那样的人也不能娶她。
    即便她出身卑微,要做妾,也该做那样人的妾,而不是让夫人送到姜简的手底下讨生活,更何况她是卫国公的女儿,便是庶出,也不该跟着姜简去做妾,夫人自己都是镇国公府的庶女,又怎么能日日训导她,说她卑微,夫人自己存了私心,她便活该为了嫡姐毁了一辈子不成。
    老夫人叫人都下去,单独把何氏留了下去,估摸着是因刚刚之事要骂她,却给她留了面子,姜篱眼见着祖母要骂自己的母亲,撒娇闹着要留下去,想要帮着何氏,也叫老夫人撵了出来。
    几个小姑娘走出来后,姜筝同姜筠关系好,都是并排走在一起的,姜箬跟在后面,忽然加快了脚步,往姜筝左边走。
    姜筝本还同姜筠说着话,觉得有些不对劲,笑着说:“六妹妹,我脸上有花不成,你总看我做什么?”
    姜箬心虚的避开眼睛,摇头道:“没啊,二姐姐看错了吧,我没看你啊。”
    姜筝有些纳闷,她都看见姜箬瞥她好几眼了,也不知在看什么。
    姜筠心道傻子,她是在惦记着你未婚夫呢,看你是想比较一下你长得有没有她美。
    姜筠没那心思去管姜箬的性子会长成什么样,可姜筝一直待她都很好。
    姜筝好性子,平日里见姜箬可怜,还是很照顾她的,若是叫她知道姜箬对秦元青起了心思,凭她对秦元青的喜欢,只怕得彻底厌恶姜箬,惹了姜简不开心,温氏顶多打骂她一顿,有老夫人在那,她也不敢太过放肆,惹了姜筝不开心,万氏那里手段可就比温氏高明多了。
    经过水池子的时候姜筠不免想起陶姨娘便是丧命在此处的,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太子殿下去永寿宫给太后请安时程文佑也在,太后便同他说了程文佑要娶姜筠的事情,太子殿下微微诧异,不是说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吗?
    太后见他的表情以为他是觉得此事不妥,毕竟太子是程文佑的长兄,两人自幼没了母亲,这太子可是把程文佑这个弟弟当做宝贝珠子似得护着,便安慰道:“筠筠是个好孩子,两人年纪虽差的大些,可自幼养在你五弟身边,你五弟又喜欢,祖母想着等那孩子过了十一岁生辰,便给他们定亲。”
    程文佑也抬头看着兄长,他不希望兄长不赞同自己的婚事,太子端起茶盏,浅啜一口,道:“年纪不是问题,只是觉得有些突然,倒也没什么不妥,那孩子五弟养的这么尽心,确实不能便宜了旁人,只是要想好了,成国公府那里要怎么说。”
    程文佑冷哼一声道:“成国公府有什么好说的,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他们做主。”
    成国公府几次三番仗着是他外祖家想要插手他的事,他懒得去理会成国公府,当年他出生的时候,孝慈皇后已经去世,同成国公府的关系不如太子亲近。
    “说是这么说,成国公毕竟是咱们亲外祖,前些时候外祖母又特地说了你的婚事。”
    成国公府娇养的女儿一心想往高了嫁,太子殿下和睿王殿下身份尊贵,又是成国公嫡亲的外孙,在他们看来那太子妃和睿王妃之位便该是他们家的,两位殿下早早没了母亲,又生在皇家,可不得依靠着外祖家,同外祖家亲。
    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太后和陛下不仅宠爱两位殿下,太子之位更是无可动摇,也不需依靠成国公府。
    成国公府一早便盯着太子妃之位,太子殿下自幼跟在陛下身边,协助陛下处理政事,也没什么两情相悦的女子,到了娶太子妃的时候也只需娶一个家世不错的女子就行了,成国公府的嫡小姐身份是够了,可太子觉得不能娶成国公府的小姐,成国公府如今便仗着是他外家想要插手他的事情,虽然他也没叫成国公府管了他的事,可太子妃不同,那可是管着他后院的人,决不能叫成国公府干预了,所以他的太子妃并非出自成国公府。
    同样,他也不想叫弟弟的王妃出自成国公府,将来牵扯太多,只是毕竟是外家,又说了好几回了,不娶便罢了,总得说几句好听的,免得让人觉得太过薄情。
    太子妃不是成国公府的,成国公府怎么着也要把这个睿王妃给弄到手,成国公夫人已经进宫同太后说了好几次了,太后只是装着糊涂,太子接着道:“前头皇兄的太子妃就没选她们家的,这回没选她们家,她们心里肯定不舒服,你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筠筠考虑,成国公府毕竟也是她的外家。”
    程文佑心下有些不悦,他没觉得自己的婚事需要顾及成国公府,难不成太子妃没选她们家的他的王妃就要选他家的,倒是不知还有婚事由外家做主的。
    太子也知道自己这弟弟的性子,便道:“外祖母她们若是说了什么抱怨的话,只要不过分,你就保持你正常的表情,莫要摆臭脸。”
    太后笑道:“我倒觉得你五弟这样的很好,他性子如此,成国公府的人也不会同他说太多,你当年娶太子妃的时候,你外祖母不也同你说了,你不理,冷着个脸,她也就没敢多说,顶多到祖母这里唠叨几句,祖母正嫌寂寞,没人陪着说话呢。”
    太子微顿了一下,原来在旁人眼里他也经常摆臭脸,他一直觉得自己面容和善的。
    开春的时候宫里头举行宫宴,姜筠一大早便起来梳洗打扮,前几日太后派身边的女官过来赏赐的时候特地同李掌设嘱咐了,宫宴过后便给小姐和殿下赐婚,李掌设特地叫姜筠早起了一刻钟,姜筠不愿意起,叫李掌设从被子里哄了出来,便只早了一刻钟,坐在梳妆台前,还是晕晕乎乎的闭着眼睛,任由巧荷给她梳妆。
    平日里这些事情早就由平翠和秋蓉接了手,今日因要入宫,便还由巧荷替她梳妆。
    太后让人送了衣裳首饰来,李掌设给她选了件颜色鲜艳的百褶裙,梳着双丫髻,两髻之间插了个粉色珠花,左髻插了一支蝴蝶钗,耳朵上带着一对珍珠耳坠,打扮的清清爽爽的。
    李掌设在一旁看了直点头,姜筠年纪虽小,长相却绝美。
    姜筠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道:“祖母那里派人来催了吗?”
    李掌设道:“老夫人那里还未派人来请,小姐先用了早饭。”
    李掌设叫人端了饭上来,姜筠早上胃口不大,吃的也不多,待吃了早饭后,李掌设又替她理了衣裳,叫巧荷跟着她进宫,宫里是不许外头带丫鬟进去的,巧荷原是宫里的宫女,如今跟在姜筠身边,是出了宫的,太后怕旁人照顾不好,每回姜筠进宫的时候,还叫她和李掌设跟着去。
    姜筠到老夫人院里的时候老夫人那里也准备好了,见姜筠到了,又嘱咐了姐妹几个几句,道:“阿筠是惯常入宫的,你们几个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跟着她做,莫要失了礼,冲撞宫里的贵人。”
    几人齐齐的应了,老夫人招手让姜筠过去,和姜简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旁,她虽偏着姜篱,可今日这样的场合,却不能冷着姜简,毕竟姜简和姜筠才是卫国公的嫡女,姜篱和姜筝跟在后头倒是没说什么,也没像往日一样撒娇往老夫人身边凑。
    宫里的宫宴,老夫人只带了几个嫡小姐去,几个小姑娘要进宫多少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等到了宫门口,过了排查后,便有宫里的宫女引着往前走,姜简从进了宫门开始眼睛就一直盯着姜筠,瞧着她怎么做的,唯恐自己哪里出了错。
    走路能有什么出错的,就走呗,她一直瞧着姜筠,姜筠突然变换了几下脚步,姜简大惊,脚下慌乱了起来,左脚右脚相互磕到了好几次,差点绊倒。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道:“阿简,你怎么了,走路都不好好走。”
    姜简愣了一下,瞧见姜筠唇角微扬,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气呼呼的瞪了姜筠一眼,又想到先头姜筠一言不合就让人把她丢水里的事,吓得收敛了神色,只跟着宫人往前走,也不往姜筠看。
    任谁一直被看着都不舒服,这会没人看着了,姜筠感觉舒服多了,只姜简老实了一会,便又往她看,姜筠见迎春殿快到了,就没作弄她。
    这次宫宴就摆在迎春殿,许多夫人小姐都正跟着宫女往这边来,宫女正要带着她们进去,太后身边的女官从游廊里迎面走过来,对着姜老夫人行了一礼道:“太后娘娘让把阿筠小姐带过去说说话,老夫人先带着小姐们进迎春殿坐坐。”
    姜老夫人道了声是,嘱咐姜筠要听话。
    姜筠跟着女官到永寿宫的时候,宫女往里面通报了一声,便挑开帘子叫她进去。
    姜筠跨步进去,便听见室内一阵的笑声,太后慈爱的对着她招手。
    她身旁坐着的女子穿着打扮是亲王妃的品级,满面笑容的挽着太后,正是昭亲王妃,太后生有两子,一子是当今陛下,另一子便是昭亲王。
    只昭亲王自陛下登基不久便悠闲了下来,带着王妃游山玩水,不大理会朝中之事,后陛下赐了封地,定熙这边就更不经常来了,昭亲王妃出自长宁侯府,其母是太后娘娘未嫁时的手帕交,她性子又极好,自幼便甚得太后喜爱,能让太后如此开怀大笑的,也就这昭亲王妃了。
    不仅太后整日念叨着昭亲王妃,便是姜筠在定熙书院时,宋院长也不止一次提起昭亲王妃,只是宋院长提起她时却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简而言之就是空有天赋,却不学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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