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他每次想找夏天表妹出去逛逛,她总是推辞不去。可是、他呆在镇上真的很无聊。
    那日,高湛他们回来的时候,是顾南城让赵强送他们来的,一直到镇上,林子晴的住所位置。
    高湛的到来,在林子晴意料之中,并未奇怪。准备了地方安置高湛和身边俩人住下。
    这才呆了几日,他就显得发慌起来,真真是没事做,他便想找夏天,希望夏天能带着他四处看看,她却连理他都懒得。
    高湛刚进来,小厮便从外面往里走,“少东家,那人又来找你了。”
    “不用理他,准备一些吃的给他就好。”
    夏天忙着看账簿、何仓库货物的备货单,并未抬头。
    高湛进门,听到夏天的话,眉头皱起,“夏天表妹,你对我也太敷衍了,怎么说我都是你表哥不是。”
    “嗯,我知道,你过来找我有事吗?”她这才缓缓抬头看着他问。
    “没事、也算是有事。我娘说,让我问你一下,学堂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高湛耍了计谋,眼神底带着算计的笑。
    “姨母问的啊,我也在想、……。”夏天似是纠结的说。
    她起身又想,与其最这不靠谱的表哥说,她不如亲自去找姨母,告诉她时间好了。
    学堂的事情,按照小娘子最初的计划,是要在九月份开始授课。
    林子晴的到来,打乱了夏天和子墨的计划,这才说要提前,近期小娘子刚生育,林子晴过去看过一次,看到是个男孩,兴趣不大,呆了一天便回去了。
    在家中又是等了几日,才有些着急,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只等一个具体的时间,这学堂就正式授课了。
    中午,夏天和高湛一并去了镇上的宅院,他们到的时候吃了午饭。
    饭后,他们才一起去的学堂,学堂离宅院本就不远,一刻钟的距离罢了!
    傍晚,夏天离开,她不甚确定具体的时间,还是先回家和爹爹、娘商量一番。
    刚到家里,便听见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声,她快速推门。
    弟弟在家里哭?这不应该发生的事。
    “安然?你在干吗?”夏天推门见到安然,和院子里摇篮里的婴儿,那哭声、不断。
    “我在哄弟弟,他一直哭……。”安然甚是无辜的说道,她一直在哄弟弟什么也没干啊。
    “你用那么大蒲扇哄他?不给你打死啊。”夏天立刻走进,夺走安然手中的蒲扇,摇晃着摇篮。
    看着摇篮里面的小婴儿,脸红彤彤的,双手挣扎乱摆,一直哇哇大哭。
    夏天看他可怜兮兮,倒是带了心疼,“安然,你、不是你这样哄孩子的。爹爹和娘去哪儿了?”
    她不忍心弟弟被打,又不忍心责备安然。
    “爹爹和娘出去了,荷香姑姑也出去了,就让我在家看着弟弟。”安然小手抓着衣服,甚是委屈的样子。
    “都出去了?我对你说啊,以后不许这样哄,你看他都被你打红了。”夏天伸手摇着扇子,轻轻的晃动摇篮,里面的小婴儿依旧哭着。
    这是饿了呢!
    安然趴在摇篮上,伸手戳戳他的脸,“姐姐,他睡着了。”
    “睡着了,你可别乱动了啊。”
    看个小孩子还真累!
    子墨和顾南城走的着急,因为南鑫那边出事了,去的时间又长。
    小婴儿本是饿了,荷香交代安然,在旁边晃着摇篮,用小蒲扇扇着风。她快速去老宅那边找子墨回来,刚走没多久,夏天便到家了。
    荷香到了老宅并未瞧见他们,老宅之中,空无一人,她推门也推不开,喊了几声没人回应。
    这,小姐和姑爷去何处了?怎生找不到人?
    荷香还不知顾家出事了,是一家非常大儿严重的事。
    这才刚过了不到一个月,顾李氏的祖坟竟然被刨了,做法痕迹很明显,南鑫去田地的时候发现的。
    顾南城和小娘子站在田地中。
    南鑫满眼赤红、怒气不止,“这件事必须报官,咱娘的坟才刚埋,就有人撬了棺材,这事行径太恶劣……。”
    “是要报官,明日便去。”顾南城看着被翻了的坟墓,新土重翻。
    怎可能看不出来,到底是何人盗了他顾家的墓,若是找到,必不轻饶,这可是祖坟的事,祖坟大如天。
    ☆、015 少年之姿多清冷
    报官若有用,那官府的陈年案子便不会再积攒压着,顾南城和南鑫从官府出来,两人脸色看着不善。
    刚才在官府之中备案,南鑫不敢表露怒气,这才刚出了官府之门。
    他脸上的平静挂不住了,“哥,你说这事咋办?咱家这祖坟就这样被人刨了,这口气我可是咽不下。”
    “我自然也咽不下,咱们家可和谁家有过错?”
    顾南城定眼看着南鑫,他心中也在想,这些年,顾家一直恪守本分,顾家家产可是他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抛开情绪在里,他想不出是谁?难道是有人眼红他们顾家的家产?但也不至于刨人家祖坟。
    南鑫低头想着,过了一会儿才抬头,“我只记得咱们家和英子家有问题?难道是他们家?可咱们有好多年不曾往来了,近年来也没甚矛盾。”
    “还有呢,我不在家的那五年,家里可是和谁发生过争执?”他继续问。
    南鑫一直摇头,她不得知,可以说脑子里一片浆糊,什么都不懂,隐隐像是想起了什么,却没记住。
    “不清楚,哥,我现在脑子仁疼,你别问我了,我真的想不起来是谁。”南鑫抓着头皮实在是难受的厉害。
    顾南城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好了,我们暂且不想,这件事、先暂缓一下,人肯定是要抓出来。”他不能给南鑫过大的压力,他现在心情肯定也不好。
    南鑫脸上变化大,像是悲痛异常,身形微晃,像是站不稳似的。
    顾南城担心了。
    “南鑫,你如何、身体还还,不舒服我们先去看大夫?”
    “没事,哥,我先回家休息,你去忙铺子里的事吧,我没事。”
    南鑫扶住头,有些不疼,是那种里面一片浆糊,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疼。
    顾南城让赵强像送南鑫回去,他徒步从上街走到商铺。
    赵强牵着马车,“东家,不如您也上车,我先送您去铺子里再送南鑫哥回家。”
    “不用,你直接送南鑫回去,下午再来一趟接我和夏天便是。”
    赵强点头驾车便走。
    街道繁华依旧,人心也激不起一点的浪花,顾南城在上街的尾端往前面走去,细数街道,周边林立大小商铺,每每见到人,面上或带着笑、或带着悲愁和烦忧,果真是这般,他和众人一样,不过是凡世最普通的那个。
    从前面医馆过去,那李大夫医术虽是不好,却是个心善的,每每便在街上义诊几位病患。
    顾南城从他身边路过,低声打了招呼。
    “顾家相公这是看病还是路过?”李大夫面容之间尽是善意。
    “路过。”他轻声说道。
    “顾相公眉目之间尽是愁绪,可是遇到什么事了,若是有空便进来坐坐。”
    李大夫收起医药箱,身边小童把药材送到那人手中。
    顾南城瞧着他,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世人烦恼多是自取,我也不知,近日过的甚是不痛快,应该是我自生烦恼。”
    他走进医馆,在李大夫的指引下坐下,李大夫送了一杯茶给他,顾南城低声说了:谢谢。
    “顾相公是个明白人,既然已经知道是自寻烦恼,为何还要苦苦寻着,不如活的轻松快活一些。”
    “李大夫可知,心病如何医治?若是一人当中犹记得两世的记忆,活的是否更为艰难?”他轻笑,明明是笑着的眼眸,眼底带着几分迫切想知道。
    “也不定然,单看那人是如何想的?顾相公说的这个也不现实,人哪能带着两世记忆,不过是《世说异语》里面乱说的罢了。”
    顾南城知道,李大夫说的那个《世说异语》,是一本书籍,正巧他知道那本书。上世曾读过,讲的便是里面之人,只活一世,却带着两世的记忆,开心的人继续开心,不开心的把从痛苦带到这一世,痛苦持续。
    他是否也想书籍上说的那般,命运的齿轮开始走动,他的命运却原地踏步。
    想到此,顾南城面上笑意增大,甚是荒诞的想法,他竟然也敢想。
    喝掉杯中茶,他起身,状似轻松不少。
    “多谢李大夫的茶,我大概懂了。”一切不过是在困难面前的瞎想罢了。
    “顾相公客气了,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一盏茶罢了,若你下次还愿意进门,再叙。”
    顾南城步履轻松的走出医馆。
    刚才他郁结于心,是不知道如何解决顾家祖坟被刨之事,上一世他有权势,却不得快乐。这一世他甘愿平凡,收获幸福的家庭,可爱的孩子和娇美的妻子,却因为得不到权势而困扰。
    鱼与熊掌真的不可兼得?他抬头继续往前。
    过了一个十字路口,里面是一家上甚是古老的当铺,年幼的伙计从小站到大,现如今已经约莫五十好几。
    此刻正把拿着手中玩物,凑着阳光打量,嘴角挂着一抹笑,这等东西是个值钱的,别说千两,就是万两也是值得,今日是赚了很大一笔。
    他正收起,顾南城猛地上前,抓住那人的手,眼眸含着怒气。
    “这东西你是从何得来?”
    “你是谁?这东西可是我铺子里的,给我放手,别弄坏了。”
    一只白玉透碧手镯,这只镯子正是他亲自给母亲套在手上的,怎生会在当铺?
    “你可知这东西是死人物?还拿着的这般放心。”顾南城语气阴狠,不自觉带了戾气。
    那人经营当铺,几十年见惯了大小人物,对顾南城自然不怕,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怕他作甚。
    那商铺掌柜,轻哼冷笑,“别说死人的东西,就是阎王爷的东西,拿到我着铺子里当的就是我的,你赶紧给我放手,若是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一万两,我便卖给你。”
    “好大胆的卖家,这镯子是御赐之物,不信你伸手轻摸里面是否带着一个官字。御赐之物你干私自买卖,这是要杀头的。”
    这些东西正是漠西韩将军送他来的,明文写的甚是清楚,他现在拿御赐来说辞,不过是想让这掌柜害怕罢了,倒无害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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