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起州在这样只有两人的状况下,很坦然地将小虎搂在怀里,窗外冬天的寒风几乎在不近人情地吹着脆弱无辜的树叶,方起州只关心小虎嘴里的糖还剩下多少。小虎使劲将硬糖咬成了两半,方起州嘴唇自然而然地贴上去,小虎眨了眨眼,他想说,自己的舌头昨天被烫了,现在还是有些麻的。但这股念头只是一眨眼就没了,因为他想不了那么多了。
    方叔叔的手掌很大,能罩住他的后脑勺,产生使他眩晕的力量。小虎不由自主地跟着闭眼,他不小心将糖给吞了下去,卡在喉咙里,有些难受。他很讨厌这种像是吞了一大把药的感觉,可随即的,方叔叔用热烈的接吻,非常熟悉和安心的唇舌交缠,将这股厌恶压制下去。
    而且他从网络上看到,人们说,亲嘴是表达爱的方式。而爱分为好几种类型,好几个阶段,小虎记得很牢靠,他将那篇论文看了许多遍,现在好似有些理解了——爱,似乎是和他喜欢某个动画人物是有很大区别的感情。一瞬间,小虎觉得心里或者说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蜻蜓点水般地,微妙地震颤了一下翅膀。
    小虎下车前,戴上了围巾,将自己或许有些肿的嘴唇给遮住,即便如此,在电梯里仍有不少陌生的气息和视线。而方起州抬头望了望,这个不足四平方的空间,有些暗,人们按捺地打量,他不动声色地将小虎揽着,使他靠在自己的胸前,使他只能呼吸到自己,只能感受到自己一个人。
    固然此举叫员工们大开眼界,可到底是老板,一个个出了电梯,就开始发现新大陆一般嘴碎地交谈起来,“真的只是老板的亲戚吗?”“不是吧,上次我在停车场,看见老板亲他呢。”“那天我坐电梯,他们就抱着的。”“方总是个gay?!”
    幸而,流言蜚语传不到他耳朵里。
    办公室相当暖和,因为方叔叔在这儿,小虎好像有些把这里当成家的一种了,他站在窗前时,永远也不腻味高处的风景,而且他总能发现这个城市的细微变化,人们每天路过的,似乎是平地而起的一座高楼,他站在那里就能说出和昨天的区别。似乎是黑暗中待久了,他对外物变化很敏感,却不擅长探索人。
    而方起州在这个职位上干了一年,一直以来,不知道为了什么才坐在这里。
    年终总结的时候,方义博出席了年会,表示了对自己的赞赏与满意,方起州却渐渐有些厌恶这样了。比起工作的耐心,他更喜欢陪着小虎玩游戏,或是说话,那更有趣些。
    在小虎午休时,卫斯理才找到了空隙给他报告事情,“方艺巍最近不怎么出门了,魏蓓蓓疯掉的事对他打击很大,非常安分。另外……我找到了当时参与、以及掩埋事件的所有人的资料。”他效率很快,昨天交代,今天就全部找齐了。
    方起州说:“他不出门,那就想办法要他出门。”
    以方艺巍的性格,不可能真正安分下来,他总会想着去惹事,而且他精虫上脑,怎么可能忍受关在家里的日子。
    卫斯理点了下头,想要一个人出门,那方法有成千上万种,想要一个人死于常理,也同样也有千百种方式,而他想……小州或许是想要方艺巍以最惨无人道的那种方式受到惩罚。“还有件事……游艇失事的时候,不是还有两个嫌疑人吗,可是后来魏蓓蓓被指控后,嫌疑人就确定了是游艇驾驶员,就没有再继续调查了。前不久,两周前那个乐团去了美国做演出,但是回来的时候,正巧少了两个人。就是那两个半夜出来过的嫌疑人。”
    方起州沉吟道:“他们留在了美国?”
    “是……而且名下多了一套房子,在西雅图的别墅,价值五十万美元。”
    “是别人送的?”
    “这个是昨天偶然查到的,房子是谁送的,这个还不清楚……”卫斯理顿了顿,“事发当时我派了人去监视他们,后来撤了一部分,而这两人,可能是以为事情过去这么久,所以放松了警惕。”
    方起州垂着头,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会儿他说:“让舅舅去查一下吧。”
    当时他也怀疑过,可能并非魏蓓蓓干的,而且后来约徐菁出来会面时,她说了一句,这件事和魏蓓蓓无关,但她罪有应得。徐菁或许知道内’幕,她似乎有不为人知的渠道,而她乐意告诉自己一部分,大概是看在小虎的面上,希望自己能保护好他。
    小虎的舌头好转得很快,那天晚上回家时,就半点感觉都没有了,方起州给他煮了热巧克力,等凉了才端给小虎。
    他坐在客厅里,难得地看了会儿地方新闻,小虎对新闻不感兴趣,但也是坐在他旁边看着。
    新闻上说,w市一名年轻男子酒后驾驶,冲进了河里,打捞上来时已经气绝身亡,男子今年22岁,是某酒吧的鼓手。
    非常正常的新闻,每时每刻,全国各地都在发生类似的事情,男子脸上打了马赛克,新闻一晃而过,小虎喝着巧克力抬头,方起州关了电视。
    “好了,”方起州站起来,“我们上楼吧,想蒸桑拿吗?”
    小虎眼睛亮了下,他舔了舔嘴唇,“现在几点啦?”
    “快七点半。”小虎手上也戴着手表的,但他总是询问时间,从来不自己看,似乎是没这个习惯。
    小虎点了下头,放下巧克力,剥了颗糖塞进嘴里,并且喜滋滋地眯起了眼。
    方起州笑着摸了下他的头顶,心里一瞬间有股怪异的感受,到了时间就吃糖,这和以前不太一样。但小虎意识不到自己的做法有多么奇怪,他穿着袜子走到厨房水池,将杯子放到水流下面冲洗。小虎在家里从不穿鞋,因为有地暖,所以只是套着厚厚的毛巾袜走来走去。袜子是圣诞节给他买的,小虎非常喜欢。
    因为去年小虎生过冻疮,所以今年冬天一来,方起州就特别注意这一点,夏天允许他光脚,但是天气一凉,他就时刻监督着小虎有没有穿袜子,或者穿鞋。
    小虎将杯子洗干净,然后用鼻子去仔仔细细地闻,有没有残留的巧克力味道,确认气味也干净后,他将杯子倒挂在杯架上沥水。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方起州从没教过他这些,但是他自己看了,便学会了,而且还会运用。
    他看起来——非常正常。但这只在自己面前,在别人面前时,他往往不说话,也没那么生动,常常会露出不理解的表情,这才是他看起来傻,并被人叫做傻子的缘故。小虎擦干手,扭头朝着自己走过来,方起州看见他在笑,非常鲜活,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扑进自己怀里了。
    但小虎从不这样。
    他有点没常识,但是心理非常独立,常常觉得这件事他可以自己做,那件事他能独立完成,只有他做不到时,方起州才会伸出援手帮助他。
    上楼后,方起州帮他脱了袜子,他捏着小虎的脚,觉得有些冷。当然,这是体质原因,夏天的时候,小虎身上也是凉的,只有偶尔,他才会让方起州觉得是热得不正常的。
    方起州先是自己脱了衣服,又准备给他脱掉,小虎朝后仰了一下,像躲闪,所以一下就倒在了床上。
    他懊恼地爬起来,“我……我自己来。”小虎感觉自己又不正常了起来,他背过身,一颗颗地解开睡衣扣子,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小虎觉得冷,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正当他脱掉了睡衣,打算也脱掉睡裤时,他感觉自己的脚再次被抓住了,方叔叔宽阔的身躯直直地,像一座山一般居高临下地罩下来。
    方叔叔抓着他的两只脚,把他往床上一推,小虎立马就倒了下去,头砸在柔软的枕头的雪花上,摔得眼冒金星,他听见自己舌头打结了,“我们……不洗澡啦……?”
    “洗,”方起州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镇静,“忙完了洗。”
    忙完了?忙什么……小虎想不明白他和方叔叔有什么可忙,他的裤子就稀里糊涂被脱了,一把从腰扯到脚踝,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第46章
    “叔叔——”他把尾音拖长, 有种全心全意的认真,方起州嗯了一声, 而小虎有些难为情地想将脚从他的手掌桎梏中抽出来。
    方起州俯下身去, 他跪在小虎分开的双腿间,当他弯腰时,是非常亲密的姿势。小虎有点儿像发呆一般, 瞪大眼睛望着他,背部在床上磨蹭, 制造出类似稻草垛的簌簌声。
    方起州这时轻轻把手触到他的内裤边缘,小虎打了个战栗, 明知故问一般,嗫嚅道:“你干嘛……脱我衣服。”
    “你不知道原因吗。”他停了下来。小虎的内裤已经被他脱了一半了,在屁股上紧巴巴的, 但是在大腿上时,就变得松垮垮起来。方起州觉得这种紧身内裤不利于发育, 可是小虎喜欢这种材质, 喜欢鲜艳的颜色, 曾经他在内裤店盯着一条彩虹色的内裤看了许久, 跟自己说“我觉得这个好漂亮啊”。方起州试图说服自己,小虎是对的, 可他怎么也不能理解这种品位。但他最后, 还是给小虎买了彩虹内裤,心想着罢了罢了,还不是穿给自己看的, 多看看就能接受了。
    小虎目光开始躲闪,但是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方起州的嘴角迎着灯光一般,扬了一下,接着他干脆利落地把小虎的内裤扔到了床边,杂乱无章地和别的东西蜷缩在一起。接着方起州一手压着他的大腿,俯身去亲他。
    小虎在他的手掌摩挲下起了鸡皮疙瘩,并且微微发抖,声音软了,“哎,我们……可以洗完,再……再忙吗?”诚然他还是对这个“忙”字有些稀里糊涂的,可方叔叔这样,他似乎能猜到些什么,他又要吃小弟弟了,方叔叔总喜欢这样。
    他上网查过,可是查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是叫人眼花缭乱的病毒广告。那些东西叫他看得面红耳赤,心里很心虚,急忙忙给关了。可是他不知道,方起州会看他的历史记录,也知道他试图去了解这方面的东西。
    方起州整个人已经压了上去,唇贴着他的嘴角,声音略带笑意,“别担心,忙不了多久的。”
    他没想过要做到最后一步,按照小虎的定力,最多三分钟就软了,完事了还要夸张地在他怀里大喘气十分钟,久久回不了神。
    他有的是耐心,方起州一面轻声哄着他,一面慢条斯理地在他的脸颊上落下细碎而绵密的吻,而小虎已然是一副大喘气的模样,方起州的手慢腾腾地向下滑时,他的耳朵就应景地红透了。而方叔叔还不是吻那么简单,小虎会感觉到他轻轻地在咬自己,每咬一下,自己就闷哼一声。小虎闹不明白是为什么,因为他常常自己吃手指也不会……也不会有这种感觉的。他懊恼地偏过脑袋,使得大半张脸都贴自己的头发,而头发铺散在枕头。
    随着吻愈发向下,贴到胸前,小虎手指和脚趾都不可控地牢牢抓着床单,对方叔叔的行为发出质问,他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又没有奶,你吸,什么啊。”他忍不住用手抱着方叔叔的脑袋,然后推开他,实在是太难受了,他那么咬着那里时,小虎真觉得有什么东西要被叔叔给嘬出来了。
    方起州听见他的质问也不免一愣,他顿了下来,看向小虎微微发红的眼眶,这是动情的表现,可他无知得有些引人发笑的问题……真的不是在勾引吗?方起州有些怀疑,可小虎那的的确确是在控诉的眼神告诉他,小虎是真的无知。方起州撑在他上方,以拇指和食指轻捻被他咬得色泽艳丽得几乎像大自然的有毒植物般的乳’珠。嘴里不着调地回答他:“是没有……不过很甜。”
    小虎半信半疑,“甜……吗?”
    “真的,”方起州用他惯常的,使人信服的声音,告诉他:“不然你试试我的。”
    “不……我不试了!”小虎相当坚定地拒绝了,只不过眼睛里还有犹疑,真的是甜的吗?他低头看了一眼,口水的痕迹很明显,很亮……还反光,看起来倒真的是……不难吃的模样。
    方起州声音里的笑意愈发明显,“真的不试试吗?”
    “我……我还是,”小虎吞咽了下口水,挣扎道:“我还是不试了,万一,我不小心……咬下来怎么办。”
    方起州顿了顿,随后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顶,“傻瓜。”而小虎也不反驳这句他最讨厌的话之一,反倒眯起眼,像只猫那样享受方叔叔温柔的手掌,这里面有股单纯的信赖在,叫人不由自主微笑,只觉得气氛温馨得融不进外物。
    他像往常那样,吻遍小虎蜷缩着,随后被自己逐渐打开的身体全部,尤其关照他冰冷的脚,小虎略微挣扎就被他强制又温柔的手段给拖下深沼。固然小虎很好诱骗,方起州单方面地替他解决问题,导致自己难受,他也没法骗他。方起州在等,等某一天小虎自己明白了,自己自愿地,把他交到自己手上。
    小虎到最后,已经瘫软地缩成一团了,全然没有半分要洗澡的心思或气力。方起州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就必须得先把他照顾好了,才轮到解决自己的需求,而他蜷得像只虾,也有种罕见的、本能的欲望,在他皮肤下面宁静地泛着波澜。方起州在浴缸里放了水,他不怎么用浴缸,但是有定期打理,虽说不大,但是泡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方起州拦腰将他抱着放进水里,小虎因为是第一次在方叔叔家里泡澡,所以立马又精神了起来,从虾子状态张开了身躯。而方起州曲着腿,认命地坐在浴缸里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小虎一会儿看他一眼,一会儿又将沐浴露挤在手心里,他搓了许许多多的泡泡,多到覆盖整个水面,也覆盖了方起州在水底下上下剧烈起伏的动作。
    好容易折腾完,方起州身体舒坦了些,两人冲得干干净净,蒸了十分钟桑拿,裹着浴巾出了浴室。
    吹干头发,方起州下楼接了杯热水,上楼时小虎已经抓着被子规规矩矩地躺好了。方起州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从柜子里拿了什么东西,白色的,小指甲盖一般大的药片。他撩开被子,小虎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方起州皱眉看着这颗药片,有些犹豫。
    小虎却会错了意,“我要吃药吗?”虽然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生病,但方叔叔拿着药,似乎要给自己服用的模样,叫他不得不多想了起来。
    方起州摇头,“不是吃。”
    “那是什么?”
    方起州顿了顿,这药其实是用于开发男性后’庭的,对身体无害,最大的作用大概就是使后’穴更适合性’交。晚上睡觉前塞到后面,两个月一个周期,一个周期就能有神奇的“自来水”效果。这是卫斯理自作主张,他担忧小虎吃不消,也担心小州只顾忍耐,所以费了些功夫才弄来的。
    方起州原本也没想着要用的,只不过两人现在这情况,着实憋屈,方起州思前想后,还是留着了。
    小虎见方叔叔没动,打了个哈欠,要去盖上被子。
    “等等,”方起州抓住了他的手,一边阻拦他,慢慢脱下他的裤子,而小虎以为他又要那样了,绷紧了腿。方起州在他紧张的视线里,手遛进他的臀缝,嘴里叫他:“放松……放松……”接着趁其不备,将药片塞了进去,并且用手指把它塞到了很里面的位置,然后飞快退出了,小虎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一进一出,异物就放了进去。
    小虎极其不适应地扭了几下,“药……”
    方起州关了灯,“等一下就化了,对身体好的。”
    “噢……”小虎觉得很难受,但是没问,只强忍着那股异物感。方起州徐徐拍着他的背,以安抚他有些僵的身体。
    过了许久,他在黑暗里,略微朝方叔叔这边动了动,弄出温暖的噪音来。方起州能看见他睁着眼,又眨了眨,像是陷入了思考。
    海潮声扑向黑漆漆的窗户,露台的植物慢悠悠地散发出它们与夜色中特有的香气。
    “方叔叔……?”小虎特别小声地喊他,似乎在确认他睡着没有。因为方起州不动,呼吸也均匀,小虎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
    方起州用鼻音嗯了一声。
    小虎又动了动,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脑袋往被子里缩。
    想问什么,但他又停顿了,不知道该不该问,上下嘴唇打着架,犹豫起来。方起州靠近他,说话时热气扑到他脸上,“想说什么?”
    小虎垂下头,又动了几下,方起州注意到他似乎在吃手指。
    每次小虎焦虑,就会这样。
    “我们……刚刚,那样……是不是,”他一字一顿,回想起在网上看到的字眼,有种天然的羞赧,不知怎么就浑身热了起来,“是不是叫……做’爱。”
    方起州呼吸一停。
    “谁跟你说的?”
    小虎有些心虚起来,长睫毛垂下来,变成了发呆的模样,“网上……网上说,两个人互相喜欢的人,不穿衣服,就是……”
    方起州揽着小虎的后背,“差不多吧,别想了,睡了。”
    “噢……”小虎没得到准确的答案,有些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方起州却是想着……很奇怪地,小虎对这些好奇心很重,但是却从未踏破过禁区,那这是代表他该适当引导?
    第47章
    年前, 公司敲定了一笔大生意,adm主管应公司全体员工要求, 做了个旅游策划。去年方起州刚来接手那会儿, 忙着给方艺巍收拾烂摊子,别说旅游了,该有的假期也不给人放。现在情况好了, 自然是上下都有微词。以前方艺巍还当老板的时候,年中要请员工出国玩, 年末也要请员工出国玩……住最好的,吃最好的, 所以即便他私生活烂,能力差,但风评不差。现在换了老板, 危机也过了,没道理该有的福利不要了吧?
    方起州看了一下策划案, 去哪儿还没敲定, 行政部的意思是在官网上投票决定, 为期五天四夜, 一个人可以带一个家属。
    前年方艺巍请了员工去大溪地,包了两架飞机, 其中一架载的是他那群美女秘书。飞往大溪地的途中, 他还把飞机改造成了酒吧,大肆办空中part,甚至还邀请空姐一起, 玩了群p机震。但是运气不好,恰巧遇到气流和鸟群,飞机在空中颠簸了几下,他吓软了,一整个假期都没好起来。
    “这里,”他拿笔在策划案上划了一下,是带家属参加那一排,那行政主管还以为家属方案要泡汤了,没想到方总善解人意地把那个数字1,改成了2,说道:“带一个太少了,两个。不是马上放寒假吗,公司元老好多结婚了吧,有孩子的可以带上孩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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