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笙凤眸微抬向他看去。
    这人桃眸认真固执,眼底深处一片诡惑,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其中悄无声息肆意蔓延,如一处黑洞要将她的灵魂摄去般,多年来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很危险。
    不过,收下他确实是很涨掩面的一件事。
    先不说能将那班子整天虚伪至极的神仙恶心死,单是身边这施兰公主见她暗中敬仰的既白殿下,居然出言请求一介煞仙收他为徒,便已是气的六窍冒烟,现下更是站都站不稳了。
    更不要说那九重天上天帝的脸色了。
    呵,想想就生趣。
    以后收下他,如何教导还不是任她乐意吗。
    既如此那她乐的替天宫教出一个“出色”的天帝,算做他们这么多年来对她‘照顾’有加的回礼。
    ------题外话------
    (⊙v⊙)因为我想吻你所以才要吻你
    很有感觉对不对!
    可怜了那头秀发
    众人皆以为事情要告一段落时,一个声音突兀在两人中间插进来。
    “殿下,你要随她去地府!”
    施兰惊声低喊。
    她被既白的一番举动吓到,忘了脸上如火灼烧般的炙热,抓着既白的袖口便苦苦哀求;“殿下,您可是天宫未来的天帝,日后众仙都要对您行跪拜之礼,身份何等尊贵,认师之事万万不可如此轻率啊!”
    说着,一把抓住既白的手臂,向外拉去。
    一边走一边念着天宫的规矩教条。
    六笙悠闲地摆好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施兰拉着她家殿下,黛眉微挑。
    看这意思是要强制性的将人带回去。
    而后惋惜摇头:可惜,有人不领情。
    “放手。”男人眼眸灰暗深邃,已在酝酿怒意。
    “殿下!”
    “本殿再说一次,放手!”
    这次已是带了薄怒。
    施兰脚步顿住。
    天宫谁人都知,既白性子虽冷,但为人谦和有礼,一般不会自称‘本殿’,但一旦说了,便是动了真怒,总是天帝来了,也半分情面不留。
    男人眉目如剑冰冷,在怒气渲染下添了逼人锐利,眉底一双缱眷的桃眸也不复平静,在女人的注视下变得讳莫如深,如同红色月夜下一口无底枯井,伴着夜虫呜咽惨嚎,森冷骇人。
    施兰望着那骇人的眸子,吓得手颤,手指骨节因
    苍白僵硬,细听下去,转动时甚至还能惊心刺耳的磨砺声。
    如此无力,既白微微一抽,手便利落的抽了出来。
    施兰站在原地,僵如草木,动不得半分,仅盯着那人着魔似的幽冷绝情眸光惊骇。
    这绝对不是她崇仰的殿下,这分明是被妖孽勾去心神的妖魔,诡异冰冷,一切温柔宠溺皆付一人,独留血腥冰冷与众人。
    施兰憋愤转身欲要上去痛骂六笙,可步子还未迈出半下便顿住了,而后一双眼陡然怔住直直看着虚空,叫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不行,鲛王方才已向天地两界正是宣布,这煞仙是他鲛族王妃,旁人若敢妄动分毫便是作死,自己就这样上去当着整个鲛族的王公贵族找她麻烦无异找死。
    可殿下…
    不,殿下本就倔强,自己劝解数次皆无用,今日是肯定要跟着那煞仙回地府了,自己再不识趣上前劝阻,先不说会让殿下对自己的印象变坏,更重要的是那煞仙便成功离间了她与殿下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些亲近的关系。
    不如先回天宫向天帝禀明今日之事,让他定夺。
    心有定夺,施兰整好姿态,掩去眸中凄怨,看着已然回到那煞仙身边的既白殿下,勉强笑了下:“如此,施兰便先回天宫向天帝回禀,以免时间久了天帝忧心。地府阴凉,终日不见阳光,没了施兰在身旁,殿下千万顾好身子,施兰告退。”
    说完,向既白恭顺福了福身,转身出门。
    “等等!”
    六笙淡笑,将人拦住,而后上前几步,云袖中五指翻转,一柄梨木梳悄然出现。
    将那梳子举到施兰眼前,女人高深莫测的笑笑:“此物可是公主的?”
    施兰见那梳子,眸中显然一愣,这不正是她下凡历劫时被一人所救,而后赠与那人的梳子吗?
    “这…这梳子怎会在女君手上?”神色略微迟疑。
    女人却来回肆意把玩手中那木梳,随意道:“稍久前,有个不知死活的女鬼,用这梳子伤了我地府的两个青面鬼差顺带将我地方上下所有人都贬低了一遍,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君不跟她计较。”
    这女人居然敢在地府的地盘这般嚣张,施兰惊得冷汗涔涔,眼眸略带不安。
    似想起了某种光滑锃亮的东西,女人拿住木梳的手猛一用力,“咔嚓”那木梳霎时被拦腰截断。
    女人凤眸沉下,脸色不愉:“可她该死就该死在居然用这梳子吞了那两名鬼差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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