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天族太子,当着地府之人的面给天宫下战书,还任地府之人劫持生母无动于衷,甚至将此比作战帖,挑衅天宫,简直狼心狗肺到极点,这样的人,天宫还会要么?
    那人阴森森笑着。
    “宫锦娘娘,你虽给天宫生了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但这也得等你回天宫再行定罪;你到底是北宫的嫡女,看在北宫仙君的面子上天帝会派人来救你,你且等等。既白!这战帖我代天帝接下,下次见面,生死相较!我们定会为天帝清理门户!清了你这孽障!”
    “走!”说这话的人应该是天帝此次认命的领头者,替众仙还有天宫表完态,带着人走了。
    如雨白雾散去,众仙身影消散,樊笼警惕望望四周,恩,没有人埋伏,于是放了宫锦。
    宫锦靠近既白:“阿既,你真的决定了,不再回去,不再要九重天上那尊贵至极的天帝尊位了?”
    天帝尊位?既白忍不住思索这几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天帝为何便是尊位了?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如果不是真的为三界众生着想,那那个人还算天帝么?那个位子被那个人坐着,难道没有一同被侮辱?自尊玉(现任天帝)上位来,那个位子早就不是尊位了。
    “母妃,你该懂我,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那个位子,一切不过是为了帮你赢得那个男人的恩宠,但…那个男人死了,你再也没有理由留在那里,北宫仙君(既白他姥爷)一事也是,他过早仙逝当真是看破红尘,对生命的无所留恋了么,此事绝对是天帝的手笔,他想断绝一切可能掌控我的人,从而自己掌控,这样,就算他退位,我上位,那他还是实际的三界掌权者,这样的天帝,这样的天宫,我不想再回去了,母妃应该也不想再回去。”
    宫锦的确不想再回去,但是却意外他知道他姥爷那件事:“你…你是如何知道你姥爷…”心惊过后,却是释然,既白这般聪慧,从一些蛛丝马迹闲言碎语中推算出事实真相也不难。
    深吸一口气,宫锦望着地府上空,一直向上看,似乎想看到更上面,最后却是释然一笑,垂下头,表情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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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嘿嘿嘿~七月份来临了,老同学们都放假了~我要跟她们一起浪啦~
    195 女君醒了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竟然懂得这么多,阿既真是长大不少。不过让母妃更欣慰的是你现在愿意同母妃说些话了,这一年天帝把你绑在虚神殿,母妃存了私心,没有放你走,一直以为你记恨母妃,所以不愿同母妃说话,现在你愿把我留在地府同你一起,母妃也就放心了。”
    宫锦上前一步,抱住既白:“阿既,记得,从今以后,不管你做何决定,母妃都支持你,与天宫开战也好,与女君成婚也好,母妃都陪着你,这些年,母妃要把那些浪费在你父君身上的时间都补回来。”
    既白难得态度放软,回抱女人:“谢母妃体谅。”
    庞然大气的黑色殿门前,母子深情相拥,这些年所有的隔阂全部化解,如何感人,如何温情,但…偏偏有人不识趣。
    “哎哎哎!谁说小六要跟这小子成婚了!我们小六可是有不少人追的,就今天,就方才,小六那模样俊俏身段销魂的小侍君还给她送药去了呢,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那楚楚可怜不求垂怜只求相伴的知趣态度,比你家这只会空口说白话的小子强多了!结婚!哼!想得美。”
    宫锦端庄文秀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仙君,阿既也未女君做了不少,至少那青莲可是不俗的灵物,且还因此…”被绑在诛仙柱上受了九十九道天雷,皮开肉绽。
    既白不愿让六笙身边的人知道这些事,冲宫锦摇了摇头。
    切,樊笼没注意到两人动作,但对这来自天宫的宫锦娘娘有点小意见:“我家小六还未你家小子做了不少呢,先是召唤。”金龙失去所有心头血…
    “老头!”樊笼即将说出一些关键的事,门内猛然冲出一个粉嫩的身影,正是扎了两团丸子头,天不怕地不怕爱惹事的红螺。
    此时大殿不知何时开了个缝,红螺灵活从里面钻出来,伸着手就朝他胡子来抓。
    “我看你越老越糊涂,这事也是能在外面说的吗,我这个小辈都懂,你这个自称人家爷爷的人怎么都不懂,你也不怕自己打脸打死自己。”红螺揪着老头胡子就是泄气的一圈转,老头被她抓着命根,哪还听得进她说什么。
    不断拍着她的手大喊放开。
    宫锦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幕。
    在她素来的认知里,那些仙君的女儿公主们无一不是规规矩矩柔柔弱弱知书达理,见到长辈伏小做低,垂着头,恭恭敬敬问候一声,仰人鼻息,生怕有和不妥,惹人诟病,以后落下个坏名声让人耻笑。
    当日她来以送寿礼的名义来地府时,也没见这红螺公主这般泼辣,怎的现在倒是惊天大反转起来了。
    宫锦有些吃不消,但看着年纪轻轻尚未退去青春朝气的红螺与那老头打打闹闹,这心非但没有任何厌恶,反倒暖洋洋的,似乎有股暖流盘踞,然后恨不能喷出来的劲,很舒服,很自在。
    最后“噗嗤”一声,笑出声。
    胡闹的两人怔住,同样慢动作般转头看她,红螺似乎意识到自己又忘了从阳教导,在别人面前失态,‘啊’的一声惊叫,放开老头胡子,红着脸讪笑。
    “那个。娘娘,我。您。我是红螺,您见过我,刚才是我父君见这老头要在外面失言,所以派我来堵住他的口,有些失仪,见怪了。”
    宫锦有趣的打量此时一身拘束扭扭捏捏站在她面前的姑娘,又一次笑出来:“不要这般见外了,既然已经决定跟阿既留在地府,那我便再也不是什么九重天上的宫锦娘娘,阿既日后是你姑父,那我便是你…姑奶?”
    红螺见她不责骂方才的失仪,顿觉这是个好相处的人,于是性格也渐渐放开。
    “姑奶?您不要这样说,您肯定是没照过镜子吧,就您这样貌,最多只有三十五六岁,让我喊姑奶我还真是喊不出来,不如我喊您。”
    红螺猛然想到一个好称呼,可樊笼冷笑:“喊她曾姑奶!这样更显敬重!”
    这臭老头!红螺使劲磨牙,伸手朝他下巴浓密白胡猛抓,老头及时一躲,站定,红螺不甘心的瞪他,老头来劲了,扭屁股跟红螺做一鬼脸,伸出舌头发出恶心人的口水声,得意挑衅。
    红螺不可置信张大嘴,一日不见贱人更贱!
    “老头!”粉嫩青春的身影,朝老头追赶。
    樊老头摇头晃脑又游刃有余做了个鬼脸,这才转身朝殿内跑。
    “哈哈哈!你姑姑我治不了,但你这个小丫头老头我还是治得了的,来啊来啊,有种在我跑到殿内前追上我啊,追上了我就让你拔胡子。”樊老头没用仙法,故意用脚跑,一边跑一边伸舌头朝后挑衅,
    但凡进了殿,见了从阳,这小丫头就得熄火。
    红螺本是被气到几乎发疯,后来看到前面那浑厚纤长的门板,顿时冷笑,看你嘚瑟!
    ‘砰’脑袋撞上门的清脆声。
    红螺停下,抱臂缓缓靠近那个从门上面犹如鼻涕一样趴门上极慢极慢下滑的人。
    “啧啧啧!姑姑说得对,跟你这老头斗法,什么都不用做,你自己都能把自己作死,看在你怎么倒霉的份上,本姑奶奶就不拔你胡子了,来,咱进殿。”
    红螺蹲下身,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敲打老头光滑的秃头,随后狞笑一声,放过老头的胡子,转而拉起他一条干巴老腿。
    事实证明红螺与绿琦不愧是跟在六笙身边的人,将仙法凝聚在手腕增加力气的活学了个精通。
    红螺拉扯着一百多斤的樊笼竟跟扯着一片纸似的,毫不费劲,蹭着地面,将人往里拉,宫锦在后面,看着两人即将走过的高高殿门坎有些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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