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言记得吗?”宋映白质问道。
    谢中玉摇头,“谁啊?”
    宋映白道:“你被石妖控制身体的时候,跟这个人交好,一起写了一首反诗!现在被人指证,你这次可惹大麻烦了。”
    谢中玉一懵,“我、我去找师父作证。”
    话音刚落,就见裴怀珹站到了门口,“知道你会点小法术,你最好不要动歪脑筋,你若是逃了,就是坐实了罪名。”
    谢中玉指着裴怀珹气道:“你、是你吧,你诬陷我!我什么都没写过,也都不记得,我不信皇上会不分青红皂白相信你一面之词!”
    宋映白将谢中玉的手指按下,“你现在人在屋檐下,怎么还不知道低头呢,你先别轻举妄动,你师叔还有我们都会想办法替你洗清罪名的。”
    谢中玉恨恨的道:“我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说罢,忍不住又瞪裴怀珹,肯定是这家伙干的。但就像宋映白说的,他现在人在裴怀珹这里扣着,想骂也得出去再骂。
    宋映白又安慰了谢中玉几句,不宜多说什么,便跟裴怀珹离开了。
    “皇帝宠信上清宫诸人,谢中玉在这里,千万不能用刑。”宋映白道:“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苛待他。”
    “你放心,吃喝都不会少了他的。”裴怀珹吓唬他,“不过我劝你,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弄不好会牵连到你。”
    宋映白现在心里没底,哥哥也是好心,总不能梗着脖子说,非要管到底,只好道:“我知道了。”
    裴怀珹送他向外走,“还有,黎臻这个人,你最好小心点,别跟他走太近。”
    宋映白正想回去跟黎臻商量,不解的问:“他有什么问题?”
    裴怀珹迟疑了,考虑到弟弟还没有识破黎臻用意,还是不要戳破的好,否则的话,可能逼得对方做出过激行为来。
    “就是人心隔肚皮,你跟他相处时刻记着多留点心眼吧,别被卖了还帮着数钱。世界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他一个外人,对你这么好,肯定有所企图。”
    宋映白想反驳,但看哥哥一脸的严肃,不好多说什么,“我记住了。”
    离开诏狱,他马不停蹄的回到了锦衣卫衙门,一进门直奔黎臻所在的办公处,通禀后进去,就见黎臻仰靠在椅子上,脸上盖了一本书,正是在裴怀珹那里看到的诗集。
    他走上前,一把将诗集拿开。
    黎臻笑看他,“被裴怀珹赶回来了?谢中玉也没救出来吧。”
    “你早知道了?”
    黎臻叹道:“你第一时间都没说跟我联系,而是直接去找裴怀珹。”
    “人是他抓的,我又认识他,当然选择直接去找他了。”宋映白道:“况且现在也不是比较亲疏远近的时候吧,现在,谢中玉被控写了反诗关在诏狱里,可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黎臻坐直身子,继续看诗集。
    宋映白有点憋气的看他,“知道你看不上谢中玉,但他现在有杀身之祸,就不能放弃成见,救他一命吗?”
    黎臻见他这么认真,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杀什么身啊,他死不了的。”
    “可是反诗……”
    “证人关在诏狱里,多给裴怀珹点时间,他甚至能指控谢中玉十月怀胎给和尚生过孩子,从十月怀胎到如何养大的都能说得清清楚楚,八成还能再给你加一段两人因为孩子皈依哪个门派大打出手的戏码。”黎臻笑道:“皇上也不是三岁小孩,这属于厂卫的栽赃老把戏,他不会信的。”
    “你的意思是,谢中玉是被裴怀珹陷害的?”宋映白摇头,“不是他,他只是接到告发,为了撇清关系,迅速将谢中玉逮捕了而已。”
    黎臻就想不明白了,宋映白对裴怀珹莫名其妙的信任从哪里来的,“行,这个没证据暂时搁置。”
    “先别猜谁是幕后主谋了,先想想怎么把谢中玉救出来吧,圣心难测,万一皇上真的下令要谢中玉的命怎么办。”
    黎臻搂过宋映白的肩膀,耐心的讲解,“看在龙虎山的面子上,加上证据不足,皇帝绝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但是同时,涉及反诗,皇上也不会贬斥告发的人,说他无理取闹,那样做的话,以后谁还敢上报可疑的言论。所以皇帝也不会释放谢中玉。”
    “那他岂不是要一直关在诏狱里?”
    这就是裴怀珹的目的了,谢中玉是宋映白的朋友,弄死他不现实,留他一条命关起来最好,关上个一两年,别说做情敌了,做什么敌人都凉快了。
    “是啊,反正他做狗都做一年,关个两三年,等事情过去了,再放了就完了。诏狱里关十年八年的大有人在。”黎臻道。
    “不行不行。”宋映白道:“这不跟判了徒刑一样么,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其实我有个主意……”
    “真的?”宋映白眼睛一亮,“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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