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啉先是毒打了一顿角落里的邵嘉茂以发泄怒气,听到邵嘉茂求饶声,从高亢到微弱,才好像解了气,停了下来。
    邵嘉茂蜷缩在地上,一双无神的视线与傅辰对上,一丝惊恐和求救,浅浅在眼底翻搅着。
    傅辰忽然感觉床板上一阵压力,阿琪啉已经坐在他的头顶上方,视线中一双健硕的小腿离他也不过毫厘,只要稍微侧一下头,就能触碰到。
    傅辰将自己的所有动作都隐藏了下去,撇开与邵嘉茂对视的视线。
    隐隐听到上方传来她的痛吟声,她扯了一卷绷带,应该是正在给自己包扎。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人渐渐的都逃了,而他给胖虎等人的任务就是个个击破。
    “李變天,我为你了做了这么多,你居然如此对我!我会让你知道,惹到我的代价!”阿琪啉咬牙切齿,然后就是她包扎好,也离开了这个帐篷。
    听到这句话,傅辰陷入了沉思,她为李變天做了很多事?
    但容不得傅辰多想,那女人似乎担心这个地点被人搜查,居然用火把将帐篷点燃,傅辰隐约还能听到一句话:“现在毁尸灭迹,你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帐篷的材料是布,是易燃物质,加上她洒了一点油,燃烧起来非常的快。
    该死,在火光中,傅辰迅速冲了出来,这时候整个帐篷都快要倒了,它们燃烧的速度比他想得速度更快,她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想过把自己的夫君八皇子带出去。
    邵嘉茂还缩在那里,头部流着殷红的血,是被打得,已经昏迷过去了。
    傅辰一咬牙,犹豫不过是瞬间,他背起邵嘉茂,把他放到帐篷中央,中央有柱子,垮塌应该还要一些时间。掀开那针织的华贵地毯,果然看到了一个能和泥土混为一体的入口,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与泥土的颜色相近,敲击下却比钢板更坚固,下面绝对有东西!如果傅辰不是刚才听到下面的敲击声,他甚至发现不了这么隐蔽的入口。
    这时候帐篷已经快倒下了,火光摇晃,照在傅辰晦暗难明的脸上,支架也有的被烧断,掉了下来。
    傅辰仔细研究这个入口上的门,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任何可以打开的东西,只有一个小小的圆形凹槽,傅辰左右一看,又想到阿琪啉在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宁愿毁了它?
    有半成的可能性和这个入口有关。
    这里烧掉,所有的灰烬和尘土掩盖在上面,过一段时间就会被沙漠里的沙尘一层层覆盖,形成新的土地,谁还会发现下面有一个密道?
    当然,这都是傅辰的猜测,他现在几乎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要胖虎他们赶过来,在时间上根本来不及,那个女人根本没给任何人救援的机会。
    看到身边就有刚才阿琪啉受伤时滴在床板上的血,傅辰收集了一些,将它滴在那个穴眼里。
    就在那刹那,帐篷已经塌了一半了,汗水沿着鬓角滑落,太阳穴青筋浮出。
    快点,再快一点。
    度秒如年,幸运的是,好似是那血起了作用,傅辰听到了下方传来一声声机械运转的声音,眼睛一亮,果然是机关术!在这个时代只有少数能人才懂的机关术。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古代的机关术,在原来的历史上,就有八卦阵、落石壁、射箭墙等等,早在秦朝中就有资料,为了做出一个机关用了上百张设计图,反倒是越接近现代,这样的文明渐渐遗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傅辰首先选择血液,因为这个时代人们相信血液是链接血肉之躯和灵魂的关键。
    现在这个机关,需要鲜血的灌注。
    但运转了一半,就不动了,那一点开启的入口,根本无法进入。
    傅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尽可能收集到她刚才遗留下的血,但大部分都渗透了,收集到的并不多,傅辰咬破手指,又滴了自己的血。
    鲜血量足够没顶到凹槽处,这时候,才继续运转,机关彻底打开了,看来,也不一定需要她的血液才行,是他把一个问题想太复杂了,有时候越是简单的,越可能是答案。下方只有些许亮光,隐约能听到女人痛苦的呻吟声传来,很痛苦的模样,还能听到男人咒骂阿琪啉的声音。
    刚才的入口处的门隔音效果相当好,傅辰在上面几乎没有听到,忽然有什么,由黑暗处朝着傅辰的方向扔过来。
    傅辰一把接住,嗯?石头?
    这就是他刚才听到的咚咚声来源,因为石头撞击到那块钢板制造的门,才能隐隐听到那咚咚的声音,傅辰找了找,按了其中一颗凹槽,梯子出现了,在帐篷垮塌的瞬间,他抱着邵嘉茂爬下去,阖上了出口的那个机关。
    轰隆的垮塌声,主帐篷已经完全塌了
    机械运转的声音再次响起,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很多时候,古代就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创造出许多让人叹为观止的奇迹。
    傅辰暗暗吐了一口浊气,他可不愿意在刚才那种大火中,还出去和一个孔武有力的女人比拼谁的武艺高强,沿着梯子朝下面走,渐渐的出现了里面的全貌,这里并不算很昏暗,墙壁上镶嵌着夜光石,又有还没熄灭的火把,想来阿琪啉是过一段时间就会来一趟的。
    沿着通道向前走,潮湿的地面,血腥和酸臭的气息,女子痛苦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间间黑漆漆的屋子被隔开了,屋子前方是又黑又粗、看不出什么材质的栏杆,这里就像一个铜墙铁壁的监牢,里面关着看不出样貌,也不知道死了没的人,至少傅辰的到来,并没有引起里面人的关注。
    而他也看到第一间监牢,也是能够用石头发出敲击声的牢房里,关押着一个全身邋遢的男人,他两手抓在栏杆上,正目呲欲裂地望着旁边牢房里的女子,远远看去,能发现女子的腹部隆起,想必是要临盆了。
    想来男人是想救这个女人,才会拼命敲击上方,只可惜阿琪啉想要活埋他们。
    男子不停地撞击着牢房的栏杆,这栏杆却纹丝不动。
    傅辰再看了看通道两旁,这样看过去足足有十来间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关押着不同身份的人,这居然是一座地牢!
    第127章
    男人这时候才发现傅辰, 来人居然不是他以为的族长阿琪啉,服装上也更像是荫突国的人, 也许这也是被抓来的, 那人身上好像还背着昏迷过去的人,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想法去思考为什么这个人下来不是被押解的,朝着栏杆扑了过去, 他已经疾病乱投医了,恳求道:“拜托你, 上去和阿琪啉说,只要他愿意救乌仁图雅和孩子, 我愿意离开他们母女。”
    男人带着中原口音的蹩脚方言,傅辰想他应该不是乌鞅部落的人。
    滑落下栏杆,但上头却没有任何回应, 等他再抬头上面哪里还有人,那个少年早就走远了。
    男人疯狂地喊叫着傅辰,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你回来, 回来……”
    他哽咽着, 又回到栏杆处,轻声呢喃着另一个牢房里大肚女子的名字, 憎恨着自己的无能, 男人还稚嫩的容貌中却渐渐出现沉稳的神色,“乌仁图雅,乌仁图雅……”
    第二间牢房里女子, 惨叫也越来越激烈。
    傅辰像是没听到,一路向前走,也许是这边的动静,让其他屋子里的人都才回神一样,看到从自己牢房门前经过的傅辰,他们的表情、神态不一而足,有的在观望,有的急切地想表达什么,有的则是在原地不动,像是看着小丑一样望着傅辰。
    这里一共十八间牢房,里面有十五个人,三间空房,住在这里的人渐渐的都被同伴叫醒了,当看到傅辰时,都知道这座常年没来人的地牢来了一个奇怪的新人,“喂,小子,你不想死就别再走了。”
    对傅辰来说,了解一个地方的地形才能做出更完备的计划,未知往往是恐惧的来源。
    越是往里走,那牢狱中的人就越是冷漠,看着傅辰的视线就好像看着一个死人。
    傅辰都没有理会,他不能表现出任何怯懦和不安,那是生存的大敌,除了让人看清自己的内心软弱并无用处。更不可能在还没有确定这群人的底细的情况下就与他们说话,已经锻炼出危机意识的傅辰是不会做如此冒险的决定的。
    大众心理是不可避免的,当一群人都选择了躲避,往往对于正在做这件事的人会产生影响:大家都这么说,那么我是不是做错了?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另类的盲从,有时候,可以听从内心的声音,而傅辰就是这样一个另类。不过,他也的确更小心了,从他们的表情来判断,这里还有别的危险,已经走到了底,两旁不再是牢房,那是一条带着火把的通道,通道上什么都没有,远处有一条呼呼大睡的狗,从里头窜出来的阴风,让傅辰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首先把背上的邵嘉茂放在地上,远处正在酣睡的狗忽然感受到陌生人的气息,猛地醒来,全身肌肉紧实,庞大的身躯抖了抖,朝着傅辰露出了血盆大口,强壮的后腿一蹬,威慑力爆棚,脖子上的铁链限制了它的行为。它的体型有点像傅辰曾经见到过的獒犬,一种对陌生人较为凶悍的品种,曾被哄抬市价后又无人问津的犬类,在这里它是乌鞅部落的圣犬,他们在这次攻击乌鞅部落的时候,就已经给外头的圣犬喂了蒙汗药,现在应该还在呼呼大睡,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头。
    傅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来的缘故,獒犬特别激动,绑着犬的铁链与墙壁链接处快要断了。
    犬类愤怒的低吼声响彻地牢,那群在监牢里的人们都贴在栏杆处,恨不得多长一双眼,好似在等着看傅辰怎么被獒犬撕碎,对视线极为敏感的傅辰,却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一样,他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动静太大,在墙角昏迷的邵嘉茂被吵醒,慢慢清醒过来,刚一醒来就本能遵循声音,看到远处那只獒犬张开的大口,甚至连喉咙都看得一清二楚,吓得他连连后退,只是背后靠着的就是墙壁,让他根本没有机会躲,他本能得挪过去抱着傅辰的大腿。
    他现在半张脸还躺着血,已经不太看的出原来的纤瘦俊俏,小腿被抱住,傅辰扫了他一眼,两人视线对撞,诧异一闪而过,发现似乎在阿琪啉最后一次殴打中,把这个皇子脑子打坏了,那目光单纯澄澈,犹如刚出生的婴孩般,这显然不是曾经的八皇子会拥有的眼神。邵嘉茂好似记得这是自己昏迷前最后看到的人,也不害怕了,那目光中好似小动物般的乞求,嘴里喊着:“怕,啊啊,血。”
    似乎在叫着傅辰别离开。
    “先松开,去那边蹲着。”傅辰指着墙角,轻声道,语气不算温和但也不算严厉,邵嘉茂眸子一缩,似乎有点敬畏面前的人,即便再依赖也乖乖得听话松手了,抱头蹲在墙角,目光始终跟随着傅辰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獒犬的挣扎更加厉害,铁链因此发出狰狞的吭哧声,它的链接处已经快承受不住。傅辰站在那儿,越发显得沉静,阴风吹拂着他的衣角,仔细回想自己一开始如何进入这个地牢的方式,还有刚才一路走来那群人漠然中透着讥诮的目光,前方是有危险的,那么这个危险是——
    傅辰猛地看着墙壁两侧,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嘴角缓缓溢出一道笑容,原来如此,他猛地朝反方向跑。
    那头獒犬似乎急了,啪啦一下就挣脱了铁链。
    但它好像在怕什么,在通道前就停下了步子,并没有马上朝着傅辰扑过去,反而在犹豫和惧怕,傅辰忽然转头,朝着他挑衅一笑,獒犬其实相当聪明,虽然愤怒但还是惧怕这个通道,并没有马上追上去。傅辰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球状物,那是以前在宫里梅姑姑给他绣的荷包,远远看过去就像球。
    这就是犬类的本能了,果然在愤怒后,看到了移动的球,它的目光就只有傅辰手上的荷包了,傅辰颠了颠,就朝着入口的方向扔了,那獒犬果然冲着它跑,越过了通道的安全线。
    咔嚓,墙面忽然动了,原本平整光滑的墙上几块砖向里凹,一排排箭从里面射了出来,獒犬脚下的地面钻出密密麻麻的铁刺,此时它强壮的身躯上被扎了密密麻麻的箭,脚下的铁刺让它寸步难行,最终它倒在铁刺板上,挣扎了几下就彻底没了气息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牢中人,瞠目结舌,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太过震惊以至于无法言语。
    就是他们常年待在这儿的,都没发现那居然是个机关,他们一开始认为他是獒犬的晚餐,但现在看来,相反了,这剧情反转的让他们都快跟不上了。
    原本就面如土色吓得六神无主的邵嘉茂,更是缩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在他身下留有一滩黄色的液体。
    傅辰捡回了荷包,又放回身上,这是留存不多他在晋国美好的回忆。慢慢走了过去,当邵嘉茂看到傅辰,想要爬过去寻求安全感,却被傅辰一个眼神阻止,他现在可没时间去安慰心智不全的成年宝宝。
    邵嘉茂也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又缩了缩。
    傅辰在通道前,仔细观察,终于确定这个机关短时间内不会再来第二次。从刚才的实验可观察到,只要是活物通过这个通道,都有可能被扎成这样的筛子,而这也许是唯一的出路,只要是进了这个地牢的人,在入口出不去的前提下,都有可能往这里走。当然是有安全通过的办法的,只是傅辰觉得既然暴力就能解决的问题,又何必绕着弯子那么麻烦。
    通过黑暗的通道就会发现面前出现了别有洞天的景色,那是个天然洞窟。四周是密闭的岩石峭壁,上方倒是有一个小口子,可以隐约看到外面的月色和草丛,离地面至少有五十来米,就算是有工具的攀岩高手也无法徒手爬如此陡峭的地方。下方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水潭,平静无波,阴冷的气息萦绕周遭,黑色这个颜色给予傅辰的感官并不好。
    与其说这里是地牢,用水牢更为贴切。
    傅辰抱起那只完全死绝了被戳得稀巴烂的獒犬,相当重,也幸好他被阿三训练到现在,力气大了很多,将它放在空地上,又割下已经快要掉了的脑袋,抱着脑袋朝着水潭扔,噗通一声,将獒犬头扔到那潭黑水中,它却并没有马上沉下去,在它周遭出现无数细小的泡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只獒犬慢慢被腐蚀,空气中传来烧焦的味道,滋滋声入耳,冒着袅袅烟雾,傅辰捂住了鼻子,看着那血肉的面积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只留了一副头骨在上面,过了一会才沉没到潭底被慢慢侵蚀,水面再次回归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腐蚀。
    至少血肉之躯下去,就会尸骨无存了。
    一般像这样地下的水潭,都有可能连接另一边出口,那么就有机会出去。幸好他没有直接下水潭找别的出口,现在两个入口都被堵死了,刚才在下那个机关口的时候就已经试验过,那里没有别的机关,而上方的通道在傅辰下来后没多久,就已经被阿琪啉二次堵住,她是真的想把里头的人彻底埋了,恐怕也只有阿琪啉和设计这个机关的人才能知道如何出去了。
    女人高亢的尖叫声更为激烈,是那个孕妇。
    傅辰看了看周遭,看到了之前锁链锁着狼狗的地方,有一个材质相当特殊的大碗,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和肉末,应该是喂给狗的食物。它通体呈现土黄色,与入口处的机关是同一种,用碗试了试这里的黑水,让傅辰惊喜的是它并没有被腐蚀,舀了一些,傅辰才来到刚才第一间牢房的地方。
    一路上,这群地牢里的人从原本或是事不关己或是讥诮到现在,大部分人看着傅辰的目光是敬畏的,哪怕不是敬畏也对这个人升起了不能得罪的想法。他们只是被关在这里,但思维是正常的,早就看明白眼前这个人不是乌鞅部落的,也不是阿琪啉的同党,但他显然也不是来救他们的,也许只是不小心误入这里的人。
    当再次看到傅辰,那个男子几乎喜极而泣。
    “我们做一个交易。”傅辰端着碗。
    “什么都可以!”男人激动道。
    傅辰却相当冷静,冷酷的面容让人对他不由自主产生他只是被装在一个少年的驱壳里,只要小看他的人都会悔不当初。
    傅辰摇了摇头,“我不是大夫,帮不了你。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让你亲自给她接生,至于孩子能不能顺利出生,我是不能保证的。她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对吗?”
    “是的,是我的孩子!我们是夫妻。”
    “以你的孩子和灵魂起誓,将你们夫妻的身心都献于我,不然你们和孩子将万蚁嗜心而死。”听说乌鞅族是诅咒最强的种族,听说曾经国师扉卿就是有乌鞅族背景的。对他们来说,他们的誓言都是绝对不能违背,并具有真实效应的,看着这一男一女明显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服装,傅辰暗道至少这个女子是乌鞅族内部的人,那么就一定懂得如何起誓了。
    男子还没回答,另一边的女子却已经听到了,她有一张相当清丽的脸,哪怕现在汗水浸湿了整张脸也无法遮掩那丽色,她忍着痛楚,说道:“我,乌鞅族圣女乌仁图雅,我丈夫晋国灵武候世子姜舒扬,共同起誓只要面前这位贵人——”
    她顿了顿,同样渴望的望着傅辰,誓言是需要真实姓名的。
    “傅辰。”傅辰挑了挑眉,原来是圣女,那就难怪被关在这里了,她恐怕是乌鞅族的耻辱吧。圣女之所以是圣女,因为她从被选中为圣女到死亡,都是处子之身,就像傅辰之前看到的那位年过百岁的大巫,更何况她还是和外族人通婚。而她居然还怀孕了,听说圣女之子是最好的灵魂祭品,叫做童子,所以阿琪啉才把她偷偷藏在地底下。而,另一个姜舒扬就更有趣了,傅辰在晋国是听过他的名号的,灵武候宠上天的独子,那个逃婚多年的世子,居然在这里,这一对也是有趣,一个偷情的圣女,一个逃婚的世子。
    “只要面前这位贵人傅辰能让我们一家三口相聚,哪怕只有一刻,乌仁图雅都愿意为他献出灵魂和孩子的性命,若违背此誓言,让我被万蚁嗜心而死!”说完,她咬破手指,将血珠点在额头,奇迹般的,那血迹隐没在她额头处,“誓成。”
    傅辰曾在藏书阁看过相关的传言,据说这是嗜心咒,对于乌鞅族是最高誓言。
    姜舒扬也一模一样说了。
    女人生产就像走了一趟鬼门关,所以才有乌仁图雅这样的誓言,她怕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尸两命,就相当于交代后事了。傅辰拿着那碗水,腐蚀了那栏杆,栏杆弯曲变形,被彻底腐蚀,而牢门成了一个大洞,姜舒扬就迫不及待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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