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又给孟初霁开了张方子,让阿福煎给孟初霁喝,喝完黑汁苦药之后的孟初霁趴在床上,目光涣散,生无可恋。
    阿福给他挠痒,轻着点挠,上挠挠,下挠挠,问:“少爷,挠个七八天,这皮都要挠烂了吧,要不少爷你忍忍,也就七八天就好了。”
    “别,别停!”孟初霁异常焦躁难忍,“挠烂了也比痒死好,这痒是人能忍得住的吗?就算我不想挠它,我也控制不住我的手。”
    阿福闭了嘴。
    孟初霁自个儿挠着前面,挠着挠着听到身后低闷的喉音,起来转了个身,黑了脸:“你个蠢丫头,你笑什么!”
    阿福本来极力忍笑,经他这么一说,竟是捧腹破了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活像得了癫痫。
    “少……少爷,对不起,我……哈哈哈……憋不住……”
    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
    孟初霁将衣服褪到腰下,背上红得跟关公一样,偏生有那么一道没涂到的位置是白的,看起来实在是太滑稽了。
    越看就越想笑,越看就越想笑……
    孟初霁气到吐血,抄起枕头往他脸上砸,骂道:“蠢丫头,少爷我变成这样你不同情就算了,还笑话我,给我滚!”
    “少爷对不起!!”
    阿福被追着砸,不得不一路逃出卧房。
    孟初霁赶走了人,将枕头扔下,“哎哟——”了一声,又开始翻天覆地的挠痒痒,挠得着就挠,挠不着就往床沿上蹭,这才能缓解一丝丝。
    ……
    孟初霁是挠到筋疲力尽睡过去,痒得无可奈何醒过来。
    一睁眼陷入深深的折磨之中,孟初霁的心情比狗啃了还难受。
    倒是阿福睡了一夜精神倍儿好,一大早红光满面,兴冲冲的进来道:“少爷,太子上朝去了,卯时就走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孟初霁一个打滚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发亮,连痒也一时顾不上了,高兴地问:“上朝去了?”
    “上朝去了,不过来了两个侍卫,说要保护少爷你的安全,就站门外呢。”
    阿福指了指门外,压低了嗓门。
    孟初霁一边挠身上,一边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门那儿,露出好看的笑容来,道:“没事儿,当初我爹派了多少侍卫跟着我,不都被我甩掉了?这两个算得了什么,快快快,伺候我洗漱。”
    “哦哦哦。”
    阿福连忙上前,扶孟初霁起床,一边替他穿衣服,一边帮他抓两下痒,很快就拾掇好了。
    孟初霁自己的手就没停过,漱了口阿福给他簪头花,他一扫颓郁,愉快合计道:“今个儿咱们就去大绥最有名的花院,叫上那千金花魁,然后——”
    “给您挠痒?”
    孟初霁的浪笑戛然而止,额间青筋跳了跳,怒喝道:“闭嘴。”
    阿福很是无辜:“可是少爷你都这样了,什么也干不成啊!”
    虽然以前就没干成,却偏偏酷爱往脂粉堆里跑。
    孟初霁转过头去怒瞪他,“你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阿福委屈地扁了扁嘴,弱弱道:“全是夫人好心,我娘遭了负心汉,大冬天怀着我晕倒在路边上,被夫人捡回了家……”
    “打住!”孟初霁抚额,“好了好了,跟了少爷我好日子就来了,待会进了花院,自己挑个好看的姑娘,喏,这是银票。”
    正正是上次勒索……啊呸……是心肠慈悲饶了那群狗胆包天调戏公主的混蛋们所收的失言费。
    一大摞,足有好几万两。
    别说嘿,那几个混蛋家里是真真有钱,怪不得敢出门调X良家少女。
    阿福看得眼睛发直,孟初霁从那一大摞上拿出一张,拍在他跟前,道:“一张够了,剩下的以后慢慢用。”
    阿福快高兴死了,连忙宝贝的揣进怀里,美滋滋的夸赞:“少爷,你真好。”
    孟初霁笑哼了一声,想起什么,吩咐道:“对了,出去千万不要用太子府的钱,还有咱带来的孟将军府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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