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南盯着萧景霖温润的眸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不懂感情,对他的话也是一知半解,貌似那个坏人确实没有伤害过姐姐,她心里矛盾极了……
    院子里一阵喧闹,萧景霖寒了眸子,连忙牵着小南的手将她藏在了衣柜里,伸手摸了摸它柔软的头发,叮咛道:“记住了,千万别出来,在这里等着哥哥,好吗?”
    小南隐隐听到了太子说话的声音,她点点头,在萧景霖关上柜子的一刹那。轻声道:“哥哥要小心。”
    萧景霖会心一笑,俊朗的五官温润极了,柜子合上的一瞬间,小南眼前一片漆黑,唯留萧景霖带笑的黑眸停留在脑海……
    “太子殿下,您稍等,我这就去叫我家主子出来。”阿礼陪着笑脸,微驼着背,俨然一副狗腿的模样。
    太子停留在院子口,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可有贼人来过此处?”
    “贼人?”阿礼瞪大了眼睛,像是受惊了一般的拔高了声调,见太子皱了眉,又立马醒悟似的降低了声音,“太子殿下,奴才今天一天都在院子里,从未见过什么贼人啊,要不,奴才让主子出来,帮您一起找找?”
    阿礼笑的眼睛都挤到了一起,看着太子活似是见到了亲人似的,巴不得自己的主人能跟太子扯上关系。
    太子隐隐不耐,正准备直接进去搜查,就听见假山内传来声响,而萧景霖也在同一时间出来。
    “不知皇兄驾到,景霖有失远迎还请皇兄赎罪。”萧景霖一本正经的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敬意。
    太子冷着脸,盯着假山。冷喝道:“里面是何人,出来?”
    萧景霖出来之前就已经关了机关,守卫们看到了出口,这才陆陆续续的出来,一个个衣衫不整,鼻青脸肿,见了太子更是直接惊慌的跪下,“属下拜见太子。”
    萧景霖不动声色的扫了守卫们一眼,小南闯进皇宫,是他们失职,没有第一时间告知太子,反而自作主张在宫中寻人,本想将功补过,却不想小南没找到。太子却出现了。这会儿定然不敢再太子面前说实话。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震怒。
    萧景霖赶在侍卫开口之前道:“皇兄,实不相瞒,这些人是皇城守卫,不好好当差,见这里偏僻,便跑到这里来偷懒,被景霖发现,便对他们小施惩戒,还请皇兄莫要怪罪才是?”
    太子半信半疑的看着萧景霖,又看向守卫,“真是这样吗?”
    偷懒可比让贼人闯进皇宫的罪名小多了,侍卫忙齐齐点头,“六皇子所言极是,属下知错了,请太子赎罪。”
    太子将这院子打量了一遍,见房门闭着,便道:“六弟回宫已久,本宫还未到这里看看,今日既然来了,不如就在你这里喝杯茶再走。”
    “如此,自然是景霖的荣幸,皇兄请!”
    萧景霖跟在太子身侧,大大方方的打开了门,看不出一丝异样,等太子一坐下就让他去沏茶。
    阿礼转身的一瞬间,不动声色的将房间里扫视了一圈,他知道小南一定就在屋里,这会儿要是太子变脸。要搜查屋子,岂不是……
    太子将房间内齐齐扫视了一遍,门窗均是大开,屋子里简单摆了几样瓷器,靠墙的地方摆了个柜子,阳光照进来,正对着柜子,仿佛这柜子不是用来装衣物,而是一个显眼的装饰一般。
    “皇兄难得来一次,这天也不早了,不如就留下来吃晚饭吧,咱们兄弟两个也能喝两杯。”萧景霖脸上的笑也是异常坦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太子,话语间十分热情。恨不得让太子就留下来不走了,一丁点藏了人的迹象都看不出来。
    在太子眼中,萧景霖还没那么大能耐,将人藏在这显眼的柜子里还能镇定自若的请他留下来吃饭。
    于是,太子起身,客气道:“吃饭就不必了,坐也坐过了,本宫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皇兄,这茶水还没上来,也不急于一时,多坐一会……”萧景霖像块牛皮糖一样跟着太子,做出一副要将他留下来巴结的模样。
    太子懒得和他奉承,走的反而更急了,直到出了院子,不顾萧景霖热情的挽留,扬长而去,萧景霖这才敛了笑,渐渐冷了脸。
    阿礼回来,见太子走了,这才松了口气,“主子,刚才您把太子请进来,实在是太冒险了。”
    萧景霖冷声回道:“太子生性多疑,大大方方的顺着他的意,他才会安心离开。”
    待回了屋,萧景霖拉开衣柜,小南怔怔的待在衣柜里。神情恍惚。
    萧景霖还以为她被吓着了,恢复了笑脸,温声道:“小南,没事了,太子已经走了。”
    小南眨了眨眼,小手落在萧景霖的脸上,呆呆的道:“哥哥,我好像见过你。”
    萧景霖轻笑出声,还以为她说的见过,指的是上次在无痕阁的山头上,他拉下她的手,将她抱出来,笑道:“哥哥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小南要答应哥哥,决不能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小南点点头,在阿礼瞪大眼的注视下在萧景霖脸上亲了一口,“小南知道了。”
    夜晚,军营内士兵们都在同一时间睡下,火把和火堆都慢慢熄灭,整个军营陷入一片漆黑,仅剩下各个营帐外的守卫和巡逻的士兵。
    夜风吹起,为营帐内带来一丝冷意,罗琛尸体上盖着的白布一掀一掀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活过来,掀开白布坐起身来。
    一旁血迹斑斑的身体头朝下躺着,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兵装也随着夜风起伏,被琪王吩咐,留下来守夜的几位,心里顿时都有点打鼓,尤其是军厨,虽然跟着上过战场,但终究只是在后方烧菜做饭,没有经历过厮杀,此时一股凉意自后背爬起,直让他汗毛倒竖,频频冒冷汗。
    他终究是站起身,有一种想逃的冲动,其他人见了,不免奇怪,“王爷让我们留下来替罗参将守灵,你去哪里,难不成要违抗军令,跟祁大勇一样被活活打死?”
    第92章 秋玲受伤
    军厨浑身一抖,咽了口口水,又重新坐下,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祁大勇的尸体,神经高度紧绷。
    就在这时,夜风开始变得强烈,烛火被吹得摇摇晃晃,忽明忽暗,连带着罗琛尸体上的白布也跟着滑落,在空中飘散,掉落在军厨的腿上,自膝盖以下被白布遮盖,军厨顿时有些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其他几人都看向军厨,催促着他去给罗琛盖上,烛火还在摇摇晃晃,好像鬼魂作祟一般邪乎迟迟不灭。
    军厨僵硬着身体站起来,双腿早已抖个不停,豆大的冷汗蹭蹭地往下掉,脚下仿佛有千斤重,仅仅挪了三四步仿佛已经过了几个时辰般煎熬,蜡烛忽然间熄灭,营帐内陷入一片漆黑。
    等微弱的月光透进来,刚好落在罗琛的尸体上,军厨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了,身后的几人见他不动,催促的推了他一把,“磨磨蹭蹭的,快点!”
    军厨离罗琛更近了一步,而他身侧便是祁大勇沾满鲜血的身体,他盯着罗琛一动不动的尸体,总感觉下一刻他便会突然战起来朝他索命,营帐外响起一只诡异的乌鸦叫,顿时一只手抓住了军厨的脚踝,苍白的手腕在室内异常显眼。
    军厨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发白,他想后退,却被祁大勇紧紧的抓住了脚踝,仿佛要拖着他进地狱一般。
    “祁祁……”军厨牙齿抖得厉害,磕磕绊绊说不出话来,正惊喘着粗气。便见祁大勇自乱发间抬起头来,看不清他的脸,黑暗中只能看到两只眼睛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直勾勾的盯着他,还往他身边爬了几步。
    祁大勇低沉的声音响起,“是你害死了罗参将,我要拉着你去给罗参将谢罪……”
    “不、不是我、罗参将不是我杀了……”军厨飞快的摇着脑袋,连带着脸颊上的肉也跟着晃动,“我只是下过砒霜而已,我没想害死罗参将的……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害死罗参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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