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乔想了想,跟他讨价还价:“可以,但你得帮我救三个人。”谢夫人母子之外,还有谢子澄呢,他信中虽然没提自己的行踪,但夏小乔猜测他肯定是另走一路,希望能引开追兵,让妻儿逃脱,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成功。
    “你的意思是,你要救的人,一人顶一条鱼?”
    夏小乔:“……你爱吃不吃!”
    两个人拌着嘴赶路,因为各自心中有气,也存了比试的心思,这一路走的飞快,天还没亮,他们就已经到了雉县,找到了桃园寨在此埋伏监视的人。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在此地埋伏的人之中,竟然有张大海。
    “张大哥,怎么是你?”夏小乔又惊又喜。
    张大海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还说:“原来老宣也跟回来了。我在周大娘那里,收到传信召集人手,正好闲着无聊,就过来瞧瞧,来了以后才知道是夏姑娘的事情。”
    夏小乔也不瞒他,直接说了实情:“这次要找的人是我婶婶和弟弟,他们,也是谢荣民的母亲和弟弟。”
    张大海其实已经打探出那位夫人就是谢夫人,与谢荣民有关,闻言拍着胸脯说道:“姑娘放心,谢指挥使也帮过我们桃园寨的忙,谢家又是姑娘家里世交,咱们责无旁贷,一定平平安安把他们从这几个大内侍卫手里救出来!”
    “是大内侍卫吗?”夏小乔惊讶。
    张大海点头:“是,其中有一个是熟面孔,大内侍卫无疑。这个皇帝太不像话了,不过姑娘也不必担心,大当家已经进京去了,屈丞相不日就有动作,必能拨乱反正。咱们趁着天将亮未亮、他们还没起身的时候,偷袭救人,必能一举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都在大扫除,缺乏运动的我,累得腰酸腿疼的,躺倒……
    ☆、晋江vip
    夏小乔听见屈政亮终于要动手, 而且就连关慕羽都赶了过去, 很想问问详情,但眼下显然不是适当的时候, 就暂且按下,先问谢夫人母子的情形。
    “他们昨晚投宿在县衙,估计是防备有人要营救谢夫人他们, 不过这样更好, 咱们在县衙里有兄弟,动起手来也不用顾忌误伤无辜。”
    张大海说着伸手在茶杯里沾了点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下县衙的地形图, “后院是知县一家人住着,这五个人带着谢夫人母子住了前院,谢夫人母子分别被软禁在正房东西里间,堂屋里有两个人值守, 还有两个分别睡在东西耳房,最后一个应该是睡在倒座房里。除了他们五个,另有四个县衙的差役在院子的出口和墙外巡视看守, 我们的人就在这四人之中。”
    张大海把情况介绍的清楚明白,又说:“这里要动手救人原本就不难, 现在连老宣都在,就更不在话下了。依我看, 你们二位到时直接进去救人,我们在外接应,等你们带着人出来, 我们断后掩护,夏姑娘意下如何?”
    夏小乔点点头:“就这样吧。”跟张大海约定了暗号,就扯了一把宣谋,趁着天还没亮起来,出门往县衙去。
    宣谋一脸不情愿的跟在她后面,聚气传音问道:“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
    夏小乔简单答过,已经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县衙大门,她轻轻掠过街口,悄无声息的飘到了院墙外停住,侧耳倾听县衙院内的情形,等宣谋跟着掠到她身边时,她已经确定了里面没人走动,正都沉浸在好梦当中。
    她冲宣谋使了个眼色,然后跟他一同飘身而起、跃到了县衙院内。这里正好是前院,他们落脚之地是个狭窄走道,夏小乔听到有人在前面角落打呼,就跟宣谋往后走了一段,找到大内侍卫软禁谢夫人母子所在之处的院门,门前果然有两个差役守着,但也都靠着墙正在打盹。
    夏小乔跟宣谋两个飞速靠近,将那两人点了昏睡穴慢慢放倒,然后从门上翻了进去。
    里面院落很小,四面屋子围起来,只留一方小小天井。她让宣谋去倒座房,自己走到正房门前,左手扣了两枚暗器——都是她新制的,还加了料,虽然没有修真界的麻药见效那么显著,但用的是她青囊里从修真界带来的有毒灵药,中者手足无力、动弹不得,这会儿用来再合适没有了。
    她伸手在门上试了试,确定里面没有栓门,就回头看了宣谋一眼,跟他同一时间用力推开门,手上暗器也随之打出。
    堂屋内两个大内侍卫,一个歪在东面太师椅上打盹,一个躺在西首躺椅上打鼾,两人倒都还算警醒,听见动静一齐睁眼,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暗器打在了脖颈上。
    夏小乔一眼都没有多看他们,径自进了东面里间,走到垂着罗帐的床前,伸手撩起床帐。
    与此同时,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直直刺到她面门前,夏小乔退后一步,手中柳叶刀陡然出现,架住那把剑,并贴着剑身削了下去。柳叶刀极其锋利,她又用了巧劲,只听一声脆响,长剑应声断成两截。
    这时她也已经看清床上偷袭她的人,看形容正是这几个大内侍卫里领头的那个,夏小乔下手不再容情,反手一刀直取对方咽喉,同时左手探出,趁对方在床上不便向后闪躲,只能平移时,伸掌在他百会穴上一拍,就将他拍晕了。
    她转身在房内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刚要出去,一个大内侍卫听见动静奔了进来,一看这副场景,立刻高声示警:“有刺客!”
    话音刚落,从堂屋门外飞进一个暗器,直直打在他背上,他哼了一声软软瘫倒,也不动弹了。
    夏小乔此时也赶到了门前,看到宣谋站在倒座房门口,刚要开口,就见他指指身后,说:“都在这里呢。”
    她赶忙冲到倒座房,果然看到谢夫人母子正互相搀扶着往外走,忙上前去帮忙扶住谢夫人,并低声说:“婶婶,是我,小乔。我一接到叔父的信就赶过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让你们受苦了。”
    谢夫人面色苍白,精神萎顿,听了她的话才稍微放松一些,低声回道:“我们还好,就是你叔父他……”
    夏小乔在她回话时,已经听到外面纷杂的脚步声正靠近这里,忙说:“婶婶放心,我一定想法把叔父也救出来。咱们先离开这里,详情过后再说。”说完就叫宣谋,“你带着谢二哥,我带着夫人,咱们冲出去。”
    宣谋一脸不耐烦的走过来,伸手扯住谢荣国的手臂,飞身而起,越过院墙走了。夏小乔则将谢夫人背到身上,也跟着纵身飞跃而去。
    县衙内的差役大呼小叫着接近,看到他们高来高去的,一时傻了眼,等追到外面,已经完全不见了几人的影子,此时县衙后面又突然起了浓烟,差役们顾不得追击,都慌忙赶去灭火,深恐烧了县衙。
    夏小乔那边带着谢夫人母子很快就与张大海等人汇合,张大海一见他们就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回寨子吧!”
    谢子澄想尽办法,还是没甩脱大内侍卫,如今到了这里,确实只有把人送到桃园寨才最安全,更不用提夏小乔不能守着他们母子,还得去追寻谢子澄的下落,便听了张大海的,带着谢夫人母子一路赶去了桃园寨。
    关慕羽不在寨中,主事的是三当家汤子锐,夏小乔跟他也熟悉,将事情经过说了,最后道:“我还得去打探世叔的下落,只能麻烦三当家先收留谢夫人母子了。”
    “夏姑娘怎么这样客气?咱们又不是外人。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也安排了人去打听谢前辈的下落,夏姑娘先休息一下,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了。”
    张大海也说:“姑娘放心,便是没有你和谢指挥使这层关系,谢前辈的事,咱们也不会袖手旁观。我有位兄弟受过谢前辈恩惠,曾对我说,谢前辈虽行的是商贾之事,却无愧仁人义士四字。咱们桃园寨别的还罢了,仁人义士有难,那是必定要管的!”
    汤子锐点头道:“正是如此。”
    夏小乔见他们如此急公好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先去安顿了谢夫人母子,安慰了他们几句,又问了谢子澄的安排。
    “其实自从老爷去东京探望屈丞相后,我们还没见过他。上个月我收到老爷的信,叫我和二郎离开德章镇,去南阳旧友家里等他,到时一同南下避祸。我们在南阳住了半个多月,没等来老爷,却等来了那几个大内侍卫,他们说是老爷请来的镖队,我不明就里,见他手上有老爷的信物,就跟着他们走了,没想到……”
    谢夫人说着落下泪来,夏小乔低声安慰了她几句,又把自己收到的信拿出来给她看了,谢夫人看完眼泪落得更急:“这可怎么好……他们一定是已经把老爷和大郎抓了,小乔,你、你有法子救他们父子出来么?”
    夏小乔握住谢夫人的手,柔声说道:“婶婶放心,皇帝这么做,也不过是想拿您一家威胁谢大哥,好让他站在皇帝那边,反屈丞相,只要谢大哥见机行事,皇帝不会轻易伤害他们父子的。”
    她花了点时间安抚住谢夫人,确定她什么都不知道之后,就去见张大海,问他关慕羽进京的事。
    “大当家也才走了没几天,这次是屈丞相亲自写来的信,说皇帝身边围绕了些奸佞小人,其中有江湖高手,他身边人手不足,请大当家推荐几个可靠的人去帮忙清君侧,大当家就带着我们寨子里几个高手去了。”
    桃园寨四大天王里,张大海的武功确实排不上号,所以这次他和郭秀清就被留了下来,跟汤子锐一起留守,其他两位天王、包括夏小乔见过的廖东来都跟着关慕羽去了京城。
    “皇帝身边又多了江湖高手么?”夏小乔莫名想到了曾经在颍川城刺杀屈政亮的傅一平,便问张大海知不知道皇帝身边的人都是什么来头。
    果然张大海第一个提到的就是傅一平:“是多了不少,其中风头最盛的就是自称来自东海派的傅一平,他说他是傅逢春的养子。”
    “养子?他不是傅逢春的亲生儿子么?而且傅逢春不是跟皇室有仇么?皇帝怎会信任傅一平?”
    张大海惊讶:“他是傅逢春的亲生子么?姑娘怎么知道的?你认得他?”
    夏小乔点点头:“我初下山时,无意之间救了叛军的官员,还因此与谢荣民生了些误会,这才有后来苗长青等人追拿我的事。当时跟谢荣民捣乱的人就有傅一平,之后我们一路从鲁地同行去了商都,他在鲁王和刘起俊那里都混得如鱼得水,还曾经在颍川出现,参与刺杀屈丞相,如今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
    张大海听的神色变幻,神情越来越凝重:“原来如此,他如此善变,肯定有重大图谋……据说皇帝原本也不怎么信任他的,是彭春阳作保,傅一平还求皇帝认可傅逢春驸马的身份,说自己别无所求,傅逢春就这点遗愿,希望死后能跟湖阳公主合葬,皇帝可能觉得这要求合情合理,就相信了。”
    “他说傅逢春死了?”夏小乔沉吟片刻,“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对了,彭道长现在还在宫中吗?如果他也护着皇帝——我说句实在话,张大哥你不要介意——就算你们都去,恐怕也无济于事。”
    张大海爽朗一笑:“彭老道的本事我当然知道,不过姑娘放心,他已经回终南山了。这老道机灵着呢,哪会给皇帝出这么大的力气,不过他倒是放了两个徒弟在皇帝身边。天师教的人知道了消息,也派了几个高手去护卫皇帝,弄得宫中乌烟瘴气的,也是该清一清了。”
    “我就知道屈丞相称病只是韬光养晦,他现在应该已经完全痊愈了吧?”这样三起三落的人,做事肯定非常周全,更不用提他还有兵权在手,夏小乔并不担心他们不会成功,她担心的是之后的事,“他信中可许诺了保全桃园寨、既往不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打扫阁楼……为什么灰尘这么大啊这么大?!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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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海并没有看过那封信, 但他大概知道信中内容, 就摇了摇头,说:“这等事, 信中不便明言。”
    这事说完,张大海看夏小乔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就又仔细问了问她知道的有关傅一平的事, 最后说道:“事关紧要, 这个消息得传给大当家知道,我去跟三当家商议一下,你们二位一路也辛苦了, 先休息。”
    夏小乔听了他的话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宣谋在,她转头看了一眼,笑道:“老宣不用人招呼,只要有好酒好菜, 他再没什么不满足的。”
    张大海哈哈一笑,拍了拍宣谋的肩膀,转身出去, 先吩咐人送一桌好饭来,才去见汤子锐。
    “你说傅一平到底想干什么呢?难道他还真的想做皇帝?”夏小乔想起当日在济州, 傅一平就曾放过豪言,不由猜测道。
    她说完没听见回音, 回头看向宣谋,宣谋却低着头浅啜茶水,好像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夏小乔气的一拍桌子:“我跟你说话呢!”
    宣谋这才慢吞吞抬头:“傅一平是谁?他想不想当皇帝, 跟我有什么关系?”
    夏小乔一噎,瞪了一会儿眼睛,忽然又叹了口气,说:“是我傻了,跟你说话,都不如找棵树对着嘀咕来得实际。你自己吃饭吧,我去看看谢家婶婶吃了没有。”
    她说着就推门出去,去后面屋子陪谢夫人母子吃了顿饭,劝着他们多吃点,然后好好睡一觉,不要太过担忧。
    吃过饭,夏小乔又往后面去探望花爷爷,却刚走到半路就看到棋爷爷正拉着人陪他坐在路口下棋,四周还围了几个小孩子看热闹,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原来棋爷爷已经回来了,那贺酩也回来了吧?夏小乔走上前,笑着叫了一声“棋爷爷”,棋爷爷头都不抬,很随便的摆摆手,根本不在意是谁跟他打招呼。夏小乔知道他的脾气,也不打扰他下棋,绕过去,径自拐进了大院。
    院中无人,花房里却有人声,她就直接去了花房,果然看见花爷爷正守着他那盆宝贝牡丹花自言自语。
    “花爷爷,您的牡丹花还没开呀?”她走过去,笑吟吟的问。
    花爷爷还是那副颤微微的模样,抬头看她时,还眯缝着眼睛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说:“是你这小丫头啊,去哪玩了,才回来?”
    夏小乔蹲下来仔细端详那盆牡丹,见叶片肥厚、绿得油亮,长势极好,虽然没有开花,却也在叶茎上冒出了几个茶杯口大小的花苞,便笑着答道:“到处都走了走。您老人家一向可好?我看这花是要开了吧?”
    花爷爷却摇头:“这花苞可结了有些日子了,你们走了没多久就结了,我耐心伺候了许久,可它就是不开。唉,我真怕我看不到它开的那天!”
    “花爷爷说什么呢?您老人家长命百岁,肯定能看到花开的。”夏小乔听说是她走以后结的花苞,怀疑跟自己滴的那一滴玉清露有关,但这花既然都结了花苞了,也没有一年都不开的道理啊!这是什么花这么邪门?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趁花爷爷不注意,再偷偷滴一滴玉清露进去,就听花爷爷叹道:“便是长命百岁,也有寿命终时,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捱不了多久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夏小乔听的心里一沉:“花爷爷……”
    “这没什么。”花爷爷看她神色变了,反而笑着摆手,“我虽然谈不上青史留名,但一辈子做的都是自己痴迷的事,也算小有建树,便是少活三十年都知足。何况我活到了这个岁数,已经是占尽便宜了,便是现在就死,除了看不到花开,也没甚遗憾了。”
    夏小乔听的怔然,复又想起当日在锦城梅元化说的那番话。是啊,大院里六位老人,可能都谈不上有什么丰功伟业,但他们都活得清楚明白,将大半生用来追寻自己内心真正所好,不在意时光流逝,时光也似乎忘了他们,让他们在自己认准的“道”上专心钻研下去,反而得到了世人无限艳羡的福分:长命百岁。
    他们这样,其实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得道吧?
    夏小乔陪着花爷爷看了会儿花,聊了几句养花的秘诀,又去看了看半醉吟诗的贺酩,才回到前寨去,却得知张大海在跟汤子锐商量后,亲自进京报讯去了。
    她陪着谢夫人母子在寨子里耐心等了一天,第二日傍晚,汤子锐把她找去,告诉她说:“好消息,谢前辈得救了,如今正在屈丞相府里。”
    夏小乔听了却是一惊:“谢叔父在屈丞相府里?”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汤子锐问。
    夏小乔想到关慕羽现在正在屈政亮那边,就把真心话咽了回去,回道:“没有,我就是惊讶屈丞相怎么会搭救了谢家叔父。”
    “这也不稀奇,屈丞相必定比我们更关注京中局势,谢家跟屈丞相关系匪浅,屈丞相怎会见死不救?”
    夏小乔只好言不由衷的说:“那真是太好了,我去告诉谢家婶婶,看她要不要写信给叔父。”
    她告别汤子锐出来,心里却很担心忧虑,如果是她把谢子澄救出来,谢家三口不在皇帝和屈政亮任何一方的手里,谢荣民在这两方之间的选择余地就大得多。但谢子澄被屈政亮救了过去、藏在府里,他恐怕就不得不对屈政亮言听计从,做一些违心的事了。
    但这些她就不能跟谢夫人说了,夏小乔换了一副欣喜的神情,去了谢夫人居住的屋子,把消息说了,“婶婶放心吧,叔父在丞相府里,必定平安无事。婶婶要不要写封信,我叫人送过去给叔父,也好让叔父安心?”
    谢夫人喜极而泣,赶忙催着谢荣国给谢子澄简单写了一封报平安的信,交给夏小乔托汤子锐送了出去。
    现在京城形势一触即发,自然不方便将谢夫人母子送过去,夏小乔就跟汤子锐商量了,在内寨给他们母子找了一处居所,就在大院前面。只是谢夫人养尊处优惯了,冷不丁让他们自己照顾自己,没有侍女伺候,还真有点手忙脚乱。
    夏小乔便跟他们住在了一个院里,每天帮忙洗洗衣裳做做饭,宣谋嘴馋呆不住,溜下山到豁然客栈住了几天,就又回来找夏小乔,让她兑现承诺、给他做糖醋鱼吃。
    鱼是他自己从山下拎上来的,放到水里还欢蹦乱跳的,夏小乔早跟徐老学过杀鱼,就先把鱼拍晕,接着去鳞开膛,将鱼料理干净。
    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谢荣国看她手艺娴熟,不由咋舌:“想不到你这武艺高强的江湖侠女,杀鱼也是一把好手。”
    “民以食为天嘛,不管是什么江湖侠女,也都得吃饭啊。”夏小乔笑眯眯的回答,又说,“你也学着点。”
    谢荣国却立刻后退几步,一本正经的说:“君子远庖厨。”
    夏小乔见说不通他,又叫宣谋:“那你来学,你说你嘴这么馋,总指望别人下厨伺候你哪成?还得自己会做才是真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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