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都活跃异常时,没人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穿着女装的少年早已眼眶通红,褚奜铭攥紧双手,呼吸都在颤抖,这就走了吗?一点也不留恋吗?
    “他们两个也是来看你的!”挽香指了指门口。
    阿樱转过头,后掩嘴笑道:“你们怎么穿成这样?”
    到现在才看我吗?褚奜铭眨眨眼,抿唇道:“再也不回来了吗?”
    “你跟我们一起走好了!”
    “你觉得可能吗?”褚奜铭没想到女孩会说出这么自私的话,无奈的仰头,将不该有的眼泪憋回眼中,后摊手道:“我家就我一个独子,难道你要我弃父母于不顾吗?”
    阿樱为难的抓抓侧脑:“可是我……我必须离开!”
    云挽香放开元思焉,上前揉了揉两个少年的头颅道:“她还小,还不到七岁,你现在问她这个问题,她是不懂的,这样吧,等过十年,我带她回来找你们如何?”
    “一定要走吗?”段鸿砚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一把擦掉,好似不想在人前展露脆弱。
    褚奜铭也忍无可忍,大颗大颗男儿泪滚下,为什么一定要走呢?他会好好照顾她的,以后一步也不离开也不行吗?
    柴雨感动得一塌糊涂,还以为只是小孩子过家家,没想到这两个孩子如此早熟,也跟着上前劝解:“你们也还小,如今要是皇贵妃去抓人,你们能阻止吗?”
    “我爷爷可以的,他很厉害的!”
    “皇后本来就和皇贵妃不合,你爷爷要真管了,却又管不了,那么阿樱以后就真的会很危险的,孩子,等你们哪天有能力和她们对抗了,再去接阿樱也不迟,我们相信你们,等找好了住处,一定让她经常给你们写信!”
    孩子毕竟是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其实大伙都看得出这两人并非那种爱哭哭啼啼的人,只是此刻要他们面临了一种极为痛苦的事,才如此悲伤。
    褚奜铭无奈的点头:“好!”
    段鸿砚也点点头。
    因为她们说的是事实,爷爷毕竟是爷爷,万一他突然不愿意为一个宫女奔波,自己岂不是害了阿樱?
    掏出怀中的珠花上前送到了女孩面前,诚恳道:“那天……对不起!并非有意,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给我写信知道吗?”
    “我!”阿樱看看褚奜铭,他说过不许和这个人玩的。
    褚奜铭微微点头,阿樱这才接过珠花。
    而这一幕也令大伙全都明白了,将来挽香的女婿到底是何人,都将褚奜铭上下打量了一下,其实她们更喜欢这个孩子,或许是太过敬重褚大人吧。
    那个永远刚正不阿,不惜和丞相做对的人,这样的正人君子孕育出的子女,也是人中之龙凤,且绝不会嫌弃阿樱的出身。
    谁都知道褚邦国只有一位妻子,虽说他家不富裕,可大家都明白,他家比谁家都富裕,倘若他要贪,恐怕早就成帝都城数一数二的富裕之家了。
    朝中难得的清官,即便是云挽香,也是崇拜得很,能和这种做亲家,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你们出宫,需要帮忙吗?”段鸿砚望向大伙。
    “不需要不需要!”云挽香赶紧摆手:“你可千万要记住,这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是相信你们才告知的,明白吗?”
    “那我明白了,我……先走了!”见大伙都在看褚奜铭,而阿樱接珠花时都要去看一眼,突然有些自嘲,原来我是这么的多余,仰头故意装得很潇洒,等一离开绣珍房,立刻垂下了头。
    爱她,就让她幸福,对!让她幸福,你们放心,就是死,也不会将此事告诉第二个人的。
    院子内,阿樱指指褚奜铭天真烂漫道:“我未来相公!”
    褚奜铭顿时红了脸,很是羞涩,在这么多大人面前,想镇静都镇静不起来,就不知道阿樱的母亲是否喜欢他,将来是否愿意将阿樱嫁给他。
    别说十年,十一年他也等。
    “褚奜铭……斐铭对吧?你父亲从来就没收受过贿赂吗?从来就没有吗?”柴雨好奇的瞪大眼询问。
    褚奜铭点点头:“他说做人要是忘了本,那活着也毫无意义!”
    “哇!褚大人好样的,那他是不是很疼你母亲?”
    “还行,有时会给娘亲洗脚!”
    云挽香想尖叫,那么刚正的人,居然也会给妻子洗脚?好幸福哦。
    “羡慕死个人了!”阿月双手环胸道:“将来我也要那口子给我洗脚!”
    “做梦去吧,有几个男人愿意给妻子洗脚的?”阿兰立刻泼冷水。
    褚奜铭不解道:“我爷爷也给我奶奶洗脚!”
    阿樱笑呵呵的指着褚奜铭道:“她也给我洗过脚!”原来这事这么多人惊讶啊?
    “啧啧啧!果然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小子!”柴雨重重的拍了拍阿樱的肩膀:“你太幸福了!”
    “挽香啊,这么说,阿樱走的值了,给你带回来个这么好的女婿!”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赞,让褚奜铭有点无地自容。
    “我受伤的时候,都是他一直照顾我的!”阿樱见大家如此喜欢褚奜铭,顿时欣喜若狂,还怕娘亲不喜欢呢,赶紧帮着说好话。
    “哟!这么快就向着自己的相公啦?也不害臊!”阿月抱起宝宝,在她小脸上刮了几下,羞羞。
    阿樱红着小脸埋进了阿月姐姐的肩窝里。
    云挽香拉过褚奜铭的手,露出慈爱的笑容,言:“不知要怎么感谢你,但还是要说声谢谢,伯母现在也没什么见面礼给你,这个!”自怀中掏出一块翠绿玉佩道:“这是我娘曾经留给我的陪嫁品,别看它不起眼,但在我心中,它是无价之宝,因为这也算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一直就准备在阿樱出嫁时给她的,现在我把它给你,回去问问你爹,如果他不介意,那么就当是定亲了,好不好?”
    “真的吗?伯母,那我晚上回去后就立刻跟他谈谈,伯母我……我谢谢您!”褚奜铭捏着玉佩,手心都在冒汗,绝美的小脸蛋被喜悦占满,可谓是激动万分。
    “虽说我并非迂腐之人,却也有两个要求,我们云家有个规矩,就是倘若成亲了,就必须一生只能有一个妻子,像你父亲那样,还有中途倘若你们谁反悔了,那么也不能因为这个玉佩而强行绑在一起!”
    “伯母放心,斐铭从没想过纳妾之意,今生今世,只娶阿樱一人,我会更加努力学识,争取将来有大作为,觉不会让她受苦,只要她不悔婚,斐铭定不悔婚!如果她要悔婚,我……会祝福她!”
    并不是很懂的阿樱都怔住了,定定的望着少年,后摇摇头:“我不会的,你说过会让我管一辈子钱的!”
    “这……”褚奜铭见大伙并未笑话就苦笑着点头,童言无忌,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吗?
    “哈哈哈阿樱,管钱是可以,但有些话你和他可以说,但不能在外面说知道吗?否则他多没面子?傻孩子,等你长大一点,或许就懂了!”阿兰笑得合不拢嘴。
    “是吗?那我以后不说!”阿樱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
    “伯母,那斐铭也先告退了!”迫不及待想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知父亲了,他一定会答应的,一定会的。
    “去吧去吧!”
    等少年消失后,大伙才纷纷竖起大拇指,好孩子。
    “娘!”元思焉拉拉云挽香的裙子:“我有没有玉佩啊?”
    挽香眼角抽了一下,这事也有抢的吗?有确实有,爹的那一块可在洛儿身上,无奈道:“到时候娘给阿焉买一个最最好的,好不好?”
    “好!”
    “那我们也准备一下,阿焉,你不回落月宫,真的没事吗?我们还有四天才出发,会不会打草惊蛇?”
    “没关系,她们巴不得我不要回去!”
    “如此甚好,好了,你们两个就先住这里,不许出去乱跑知道吗?我们也去准备吧!”
    褚府。
    “爹您多吃点!”
    “娘您多吃点!”
    两个老人面面相觑,请假回来,就为了恭维他们?褚夫人扬唇邪笑道:“哼哼,老实交代,何事让你如此献殷勤?”
    “这……你们先吃!”
    褚邦国扶扶胡须,看着那城内最出名的糕点,买这么贵的东西给他们,肯定有猫腻,云淡风轻的说道:“说吧,什么事?”拿起糕点送入了口中。
    褚奜铭捏着双手,抿唇道:“孩儿想和阿樱定亲!”
    “噗!”
    “咳咳!”
    一个喷差,一个喷糕点,外加屋中的几个丫鬟都瞪大了眼。
    “阿樱是谁?长得漂亮吗?谁家的姑娘?”褚夫人眼冒精光,儿子终于情窦初开了?那她的孙子……不过很快又冷了脸:“我可告诉你,那些不三不四,和什么公主小姐的,我可不要,难伺候!”
    特别是公主什么的,娶的是儿媳妇,不是婆婆。
    自古以来,哪个驸马的爹娘不是受尽委屈?
    “是云挽香的女儿!就是在寿宴上,被评为天下第一绣娘的云挽香。”
    “啊?那个女人……出了名的水性杨花……她的女儿!”褚夫人吓了一跳,这怎么可以?虽说褚家并非大富大贵,可好歹也是官宦之家……
    “她人很好的,不是那种人!”褚奜铭不满母亲诽谤的话。
    褚邦国见儿子表情过于认真就不动声色的扶扶胡须,蹙眉想了一下,看向夫人道:“其实这个女人我也略有耳闻,倘若真如皇上所说,喜爱攀龙附凤,那么以她的本事,唯恐早就飞黄腾达,定有不少人聘请过,且那天我也在场,见她赢了后,皇上没给赏赐也没失落,做事认真,每一次胜利后,她都很激动,可见精忠报国,是不是放浪形骸的女子,有待考证!”
    褚夫人知道老头子不会看错人,抿唇暗自想了一了下,玩味道:“那就这么办!倘若她真的是被冤枉的,铭儿也甚是喜爱她的女儿,定亲也无妨!三年内定抱大孙子。”
    “娘!人家才六岁!”
    “六岁也可以……什么?六岁?”褚夫人咬牙暗骂了几句,这么小,那她还得等多久?哎!大孙子,什么时候才能抱到?
    “好了,铭儿,只要你喜欢,咱就定!不过你得答应为父,定要更加勤奋,知道吗?否则你拿什么来养媳妇?”这或许也是好事,有了这一层,儿子肯定会更加刻苦,出人头地是早晚的事。
    朝中如今就缺清廉之人啊。
    褚奜铭坚定的点头:“孩儿明白,孩儿立刻去天一阁!”说完便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嘴角一只荡漾着无法掩盖的笑意,至于爹娘要怎么验证伯母是他们的事,行得正做得端,真金就不怕火炼。
    “那我们也进宫吧!”褚邦国笑容敛去,起身无奈的叹气。
    “我要亲自来考证!”褚夫人同样严肃的转身道:“给本夫人找套下人装来!”
    “是!”两个女孩一同走进里屋。
    使馆。
    公孙离炎指着桌面上的鸾舆图道:“下面我已经命人安装了暗格,到时你就藏于里面,他们定不会多加盘查,为了安全起见,你离去的那一天,最好找个宫女代替你睡在绣珍房,这才万无一失,一旦回到天星国,他们就不能奈我何!”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们的行李几乎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你这里呢?”
    “各路大臣都已经在准备路上干粮,对了!”男人忽然皱眉看向女子,慎重道:“那日公孙拜访绣珍房,不到片刻,元玉泽便出现,显然在绣珍房外有探子,走的那一天,你务必莫要让任何人认出,知道吗?”
    “啊?不会吧?你是说元玉泽找人监视我?”怪不得……怪不得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他,天啊,他……干嘛要这么做?
    仅仅是为了折磨吗?就为了当初背叛了他?至于吗?如果不是,为何总是那么的残忍?动不动就要斩杀,从来没有一个人是如此难以猜测的。
    “参见皇上,云姑娘!褚大人在殿外求见!”
    公孙离炎慢慢抬手:“起来!”
    “谢皇上!”
    云挽香好似明白对方的来意,扬唇道:“是为了阿樱和他儿子的事,那就这么定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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